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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神祗无心第12部分阅读

    上次说喜欢的鳕鱼丸子,中午我们来交换便当好吗?”/“草摩同学……”/“草摩同学……”

    “草摩同学,听说等一下会有新同学来报道诶~”

    “……新同学?”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人儿终于抬起了头,深紫色的眼眸中略带了些好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去年的三月正式开始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的学校生活的慊人。

    前年的十月,烟与离终于离开了日本,开始了他们的环球蜜月之旅,只在闲暇时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而离开前在黑耀乐园遇上的可爱小朋友——沢田纲吉也和慊人成为了好朋友,即使是在已经上学后,也保持着半年一次的会面,平时也经常互通电话。与之前的莲心和莲二一样,到了上学年龄的慊人也选择了进入绿川第一小学校学习,也在六个月前升上了二年级。

    学校生活并不像慊人曾经想象过的那样,无聊的课程、花痴的同学之类的,并没有像过去发生在其他获得上学权利的十二生肖身上一样地发生在慊人身上。学校的课程虽然不能对学识渊博的慊人造成什么困扰,但显然,家庭式教育与集体式教育是完全不同的,最起码,集体式教育里存在考试这种让人欢喜让人忧的神奇事物,也存在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这样的新奇事物。在学校里,同学们虽然都很喜欢他,可也不会故意纠缠着他或是在他耳边不停地叽叽喳喳,只是在闲暇时与他交谈,共同分享午餐等等,并不会给人造成困扰。慊人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甚至可以说,这种感受,对他来说,既新鲜,又有趣。

    新同学什么的,就更有趣了。

    “是啊,”看见自己似乎引起了草摩同学的兴趣,该同学顿时精神一震,略有些兴奋地继续说着,“听说是从友枝町转学过来的呢,而且很奇怪,所有入学手续全是他自己办的呢。”确实奇怪,他的家长去哪里了呢?怎么会让一个只有七岁左右的孩子自己处理这些事呢?

    “是男生还是女生呢?”周围围观的同学也感兴趣起来,正想追问下去时,短暂的课间十分钟便在大家依依不舍(对慊人)的脚步声中结束了。

    第二节仍然是国语课。河源老师款款走进教室,面带微笑,“同学们,在上课之前,我想介绍一个新同学给大家认识,大家掌声欢迎。”在同学们期待的掌声中,银白色头发戴着眼镜的温和男孩走上了讲台。“大家好,我是来自友枝町的月城雪兔。喜欢的科目是数学,喜欢的颜色是白色,喜欢的花是雪割草,喜欢的食物是一切能吃的食物……希望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能与大家友好相处,日后请多多指教~”男孩看上去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纯洁温柔的人。

    “好,那么以后大家要和月城同学好好相处哦。月城同学,以后你就坐在……”环顾了一下教室,河源老师只发现了一个空位,“就坐在草摩同学身边吧。草摩同学,请举起手来让月城同学认识一下你。”慊人举起手来,笑着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月城同学,我是草摩慊人,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看见慊人,雪兔一直眯着的像在微笑一样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瞬,却又很快闭上了,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请多多指教了,草摩君。”

    雪兔坐到慊人身边之后,河源老师便开始了这节课的教学。整整一节课,慊人和雪兔都没有交谈,就这样到了午餐时间。

    谢绝了班里同学的交换午餐请求,慊人拿着芳雪妈妈精心准备的便当走进了校内的小花园,又拐进了花园里的角落,坐在了花园中最大的那棵松树下。

    此时又是秋天,满园的盛景已败得差不多了,满地的落叶铺成了翠黄|色的地毯,也别有一番风情。慊人正准备打开便当盒进食,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是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草摩同学?”或许是没有料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会被别人抢先占得,来人温和的嗓音中有些疑惑,脚步也停了下来。

    “月城同学。”来人正是慊人日后的同桌——月城雪兔。“你也来这里吃午餐吗?”真是奇怪,班里那些热情的同学没有邀请他交换便当吗?看出了慊人的疑问,雪兔倒是轻笑了起来,他开始觉得这个草摩同学很有趣了,“我告诉他们想先自己熟悉一下校园环境,于是就这样了。”雪兔走到慊人身边,“我可以坐下吗?”慊人微笑着点点头,往旁边坐了一点,为雪兔让出了位置。

    “草摩君,”抬了抬手中雪白色的饭盒,雪兔的眼神却一直锁定在慊人……的饭盒上,“要不要来交换便当呢?”哇,草摩同学的便当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

    “呃……好吧。”有些被雪兔“饥渴”的眼神惊悚到,慊人略微转头避开了雪兔炽热的目光,“但是不用全部交换,你把你的一半给我就好……不,四分之一就可以了。”天哪,那个尺寸的饭盒,真的是人类使用的吗?该不会这个拥有另外一种不知名力量的人其实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饕餮吧?

    “这样好吗?”雪兔笑得一脸羞涩,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一下子就把两份便当顺利地重新分好了。“我不客气了,开动了。”然后……那个速度,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人类贫乏的词汇量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这非人类级别的“食速”了。

    “谢谢了,我吃饱了~~”笑得一脸满足,雪兔这个时候更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兔子了。慊人早就吃完了雪兔的咖喱饭,撑着下巴在一旁一直看着雪兔,悄悄勾起了一个充满玩味意味的笑容。

    阿拉阿拉,又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吗?只是……被封印得很深啊,好像被什么压抑着似的。到底是什么力量呢?而且,为什么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会遇上这么多以前从未了解的力量呢?

    在前世的世界,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的力量。独自坐在禁园里时,也曾看见穿着黑色和服的异力量者追着奇怪的怪物在天上发生激烈打斗;偶尔出门时,也曾看见长相妖异的女鬼不停使唤着一个戴着眼睛的奇怪少年;与某个大家族继承人一起用餐时,也曾看见对方面对血液时露出的红眼……只是那些力量,直到现在都没有在这里看见。反倒是出现了许许多多从未在神祗的记忆中出现过的新的力量形式,像是纲吉体内那似被冰封的火焰般的力量,和月城同学体内有些温和又有些冰冷的诡异力量……而这些力量只具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被牢牢地封印在他们体内,却不是永久性的封印,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显现出来。这个时机……必定是他们遭遇危险之时!

    真是奇怪,这些莫名其妙的事,难道又和那个幕后黑手有关?不像啊,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被这些阻碍打倒,只可能越发坚强,却还是不停地在自己身边安排这些奇怪的人和事来让自己成长,难道想要养肥了再宰杀吗?只要是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最好把一切未知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好吧。还是说,不是他干的?也没道理啊,没道理所有事都这么巧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刚刚失去了一个朋友的自己,也许正处在感情的空窗期,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月城,或许会像从前的那个人一样引起自己的兴趣,继而成为朋友,自己便会心甘情愿地被卷入月城的麻烦事当中去……对了!这就是他的目的!让自己卷入月城的,或是别的什么人的麻烦中,或成长,或毁灭。而无论哪一样,都不会伤害到他的根本,真是,好划算的一笔买卖啊!他赢了的话,就会收获一个足以与他媲美的对手,也许足够强大的自己才是他需要的;他输了的话,也只不过是浪费了一些心血,只要再重新寻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便可以开始下一轮的培养……真是个完美的计划,不是吗?

    “草摩君,草摩君……”雪兔温和的声音和在慊人面前轻轻挥动的手成功地将慊人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只是稍稍走神了一下,”慊人突然勾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握住雪兔的手并顺势站了起来,“快要上课了,我们赶紧回教室去吧。”

    那个人想错了一件事。自己虽然会帮助月城,却不可能把月城视作自己的知己好友。因为性格不合啊,从一开始就开始互相隐瞒防备了,要怎样成为朋友呢?月城或许是个好的交友对象,却不会和自己成为真正的好朋友,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完全包容他的朋友,可以无条件地帮助他甚至牺牲自己,而自己……已经不大可能再为别的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如此奉献了吧。或许纲吉能成为一个特例吧,可是特例,就是因为很少有才珍稀的,不是吗?连那个从小一起长大还跟自己告白过的人都会轻易地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而背叛呐,还有什么人值得自己为止付出一切呢?

    绿川的新生月城雪兔君,虽然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和帮助你的决心,可是注定,不可能像那个人一样,轻易地走进我的心了。

    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再有那样一个人了。

    47不存在的人

    “对了,草摩同学,”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雪兔突然开口打破了与慊人之间的静默,“你很喜欢松树吗,”

    “……为什么这么问,”顿了一顿,慊人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反问道。雪兔并没有发现慊人的异样,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花园很大,而此时并没有多少人会到花园里来,所以你不可能是因为怕吵闹而故意到那个角落去,午餐时间并没有多长,为什么放弃其他的地方而选择离教学楼最远的角落呢,所以结论是,你很喜欢松树?”

    “啊恩,猜的不错,我的确喜欢松树。”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哦?”雪兔一听便好奇了起来,他原以为,像慊人这样精致的人应该喜欢些柔美的花草,就算是喜欢树,也应该喜欢代表着“大和魂”的樱树才对,没想到他竟喜欢这松树,“是喜欢它的傲骨吗?”

    笑着摇摇头,慊人回答道:“并不是这样。我喜欢松树,是因为它实用,松针可引火,松皮可做扇,松脂能燃灯,松子能食用,松木能做梁。而且它不娇气,石缝里,悬崖下,峭壁上,皆能生长。”

    “这样一讲还真是这样,”雪兔有些高兴,不知怎么的,他非常喜爱自然,也乐得看见有人与他一样喜欢自然,“那你最喜欢的便是松树了吗?”

    “也不能这样说。每个生命,都有它的美丽之处,我们或许发现不了,可它一定存在。”是的,这便是初代神祗的意志,他坚信每个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因而相信自己会找到专属于自己的美丽,于是才会展开他的旅行,在旅途中,他并没有在人类中发现那些他想要的东西——坦诚、专注、不贪婪,这才熄了在人类中寻找同伴的心,也才有了与十二生肖的永恒的宴会。

    可这却不是慊人真正的心意。比起慊人,初代神祗才是传统意义上人们认为的那种神明,博爱世人,没有区别对待,即使是对人类失望,也不曾作出伤害他们的事。这正是慊人不赞同的地方,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平等呢?那样看待世人,本身就是站在了一个至高者的位置上了,又怎么会是爱呢?或许慊人真的不是个合格的神祗吧,他对待事物是有偏颇的,也不可能平等地爱着每一个生命,他会在乎爱着自己的人胜过其他人,也会憎恨着辜负自己的人不再原谅他们。不过,比起博爱,这样的偏爱,要显得更加的真实可感打动人人心,不是吗?正是因为爱着,所以才会生气,会失望,会护短,会偏私。总有人说爱是没有理由的,其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有着这样那样的理由,或许是他爱着你,或许是他值得被爱,才会让你爱上他,否则,那种感情只能称为迷恋,却不是爱。

    这种思想,或许是偏执,或许是疯狂,却真正代表了慊人的意志。可这一切,并没有必要告诉雪兔知道。不同于他拥有的力量,雪兔是个真正温顺平和的人,他并不应该被世间不必要的阴私给污染。

    “说的很对啊。”雪兔感叹道,眼中全是赞赏与钦佩,现在的孩子能想到这一点的可真不多见……现在的孩子?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注意到雪兔的不对劲,慊人却并没有阻止。这是雪兔必须跨过的一道坎,封印他力量的人似乎没有让他知晓那力量的存在,而不同于身边有人保护的纲吉,这样身怀强大力量却不自知的单纯的雪兔,一个人在外是很危险的,所以就算不能让他现在就掌握那力量,至少可以让他先提起警惕,若是真的出事了,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唉,现在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呢?默默付出?不愿对方牵扯进来?害怕对方受到伤害?

    不告知事情的真相或许是一种保护,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我是慊人回忆伤心往事中的分割线~~~~~~~~~~~~~~~~~~~~~~~~~~~~~~~~~~~~~~~

    离与烟离开日本后的第一个春季,樱花开得无比灿烂,似是要将所有的芳华在那七日里全部显现出来一样。这种难得一见的盛景对于普通的日本民众来说,或许只是在游玩时能赏花赏得更加尽兴罢了,但对于花道大家宫崎樱,也就是耀司的妈妈来说,却是难得的可以尽情展现才华的舞台。

    自从嫁给宫崎政一以后,樱便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不再像未出嫁时一样日日钻研花道。只是爱妻心中唯一的爱好,体贴入微的丈夫宫崎政一又怎会不知?所以,趁此良机,政一干脆就邀请了真言一家人来家中做客几日,顺便,让樱为他们展示一下花道技艺。

    像父辈那样,真言与政一本就是至交好友,所以并不存在什么“让一个当家主母当众表演是否得体”之类的问题,权当作朋友之间的玩乐。但由于莲心和莲二要参加学校的春季旅行,所以真言和芳雪只带了慊人前往宫崎本家。

    那一年,宫崎耀司八岁,慊人将满五岁,而最近才出现在伊藤本家的现名名务忍的孩子,才刚满了六岁。

    原本,依照双龙会的制度,黑白龙的继承人年龄并不能相差过大,那样不利于他们从小一起培养默契。黑龙掌管黑道事务,包括地盘规划争抢、夜总会酒吧生意管理、帮助和保护白龙等,由伊藤家负责;白龙掌管商道事务,包括赚取双龙会日常运作的开销、与各个领域的各个家族交际应酬、为黑龙做好后勤工作等,由宫崎家负责。黑白双龙,相生相依,互利共生,这便是双龙会的“双龙”二字的真正含义。

    只是到了宫崎政一和伊藤龙之介掌权的这一代却出了问题。宫崎政一和伊藤龙之介为了保证继承人能一起长大,几乎是在同时结的婚。政一与樱和真言芳雪的情况一样,是少有的自由恋爱而结婚的大家族之人,婚后不到两年便有了耀司。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伊藤龙之介,他与其妻伊藤宁子并没有感情,只是联姻,而虽然宁子先后怀孕三次,却都只是女儿。如果伊藤家是白龙世家的话,那么让女儿来当继承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刀光剑影的黑道,女性领导是很难服众的,即使你是既定的继承人。

    而正是因为与妻子没有感情,即使是在婚后,伊藤龙之介也时常与其他女性鬼混,不知怎地,却是一个孩子也没有,当然,在找到名务香织之前,他都是这样想的。并没有料到自己的女人有胆子离开自己,又得知她偷偷生下来的孩子是个男孩,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让伊藤龙之介起了讨回名务忍并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念头。事情进展地很顺利,只除了,名务香织的意外死亡。

    果然像极了自己。看见名务忍眼中桀骜不驯的光芒,伊藤龙之介满意地笑了,这才像是他黑龙的孩子,要是像那个宫崎耀司一样柔柔弱弱的他反而不会去抢了。只是该做的还是要做,否则长老会那帮人又要喋喋不休了。将已经“被改名”的伊藤忍安置到了耀司的住处旁边,伊藤龙之介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事情果然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发生了。耀司也被忍眼中孤狼般的坚定给征服了,他开始日日跟在伊藤忍的身边,甚至是以一个卑微的姿态,甚至,无视了特意来看望他的慊人。

    “耀司?”看见满目崇敬地跟在一个一脸……欠揍的小子身边的耀司,慊人有些疑惑,这真的是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