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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境界第8部分阅读

   大概毕达哥拉斯也是因为看到了如此精致的世界,才会发出“万物皆数”的感叹吧……

    所幸的是,两仪要从来没有过将这个世界数字切片,然后泡入福尔马林中研究一番的想法。只可能会偶尔试着将几十个固定的算式依次运算,而略有所得——

    于是,在雾气中,黑色法袍下的手抬起,然后压下……

    “这是?”

    安德鲁惊愕的呢喃出声,伸出手指抚上脸颊,就算是亲手触摸到那冰凉的液滴时也无法肯定,在他失神的间隙,接踵而至的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教会院子的领空范围就像是多了一层层完全透明的挡风玻璃,妄图飞向天空的雨滴们不过是刚刚做出逆袭的姿态,便被什么看不见的实体轻轻地压了下来,如落在地面上一样溅开了无数水花,其结局早已被艾萨克·牛顿在17世纪断定。

    顺势而下的雨与逆袭而上的雨互相接近却又彼此隔绝,形成一个触目可及的空|岤。如果超乎常人理解的场所都被称为“异界”的话,那么雨幕下的教堂无疑正是如此。

    雾气散去,其中的人依旧让人觉得雾里看花。

    安德鲁就不自觉地眯起了眼,透彻地神光定定地注视着两仪要,许是瞳孔缩小或是光的反射角的原因,那双绿眼让人有一种精光四射的错觉。

    “喂,你这是回光返照了吗?”两仪要打趣道。

    安德鲁倒是完全不在乎两仪要的逾越,反而是困惑地提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雨这种东西嘛,还是回归大地的结局让我感觉舒服一点。所谓‘一念通神’,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这个样子了。”装模作样地学着哲学家的样子,仰头望天、神情苦闷地口胡道。

    那墓场一般的积雨云已经被摧古拉朽地吹散,露出了星光璀璨地夜空。

    “我要的可不是这种解释。”

    苦恼地摸了摸已经长出胡须了的下巴,安德鲁自言自语道:“‘气吞’的话,现在的你完全不可能做到……这种感觉又不像是周天行或者是天人合一……‘时来天地皆同力’?算了,抑止力这种存在,比前面两种假设更不靠谱……

    在这个国家的传说中,似乎存在着不使用任何魔术,仅以血肉之躯来自由分身的剑士,但是……”

    “啊啊啊!!!完全找不出思路来!”他神情抓狂地蹂躏着自己已经如鸟窝般的头发。

    “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在思考‘who``i’这个问题的时候有所感触。单就以效果而言应该是把单体攻击化成群体攻击……既然如此,就叫它‘以偏概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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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我还活着

    ps2:不知道为什么,被和谐了四次

    第三十七章 家族

    越过宅邸的庭院,走到玄关内。

    “我回来了。”两仪要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说道,将黑色的皮靴脱去,放到鞋架上,木质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算是对他的回应。

    在这种会唤起极度不安的寂静中听到这类物质解体前的摩擦声,心中难以抑制地翻涌起一种厌恶的感觉。

    连夕阳都还没有落下,家里就空得似乎所有人都睡去了,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但是在今天他却不会感到奇怪。

    今天是正式宣布两仪式成为继承人的日子。

    父亲应该很高兴吧,在自己这一代两仪家出现了像式这样的正统继承人。正是出于这个理由,身为女性的妹妹却代替哥哥成为了两仪家的继承人。

    这本来就是早已决定好的事情,家里的继承权两仪要也不是非常在意,哥哥将自己的东西让给妹妹,对他来说也算是构成“理所当然”的一种成分……

    但是,为什么在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还会感到失落?

    相同的感觉,上一次体会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父亲牵着领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转换成了只要有道具就什么都能杀死的人偶……

    走上台阶,移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将自己甩到了床上。心里难受的不是滋味,虚脱般地笑着,所以连还沾着血的法袍也不想换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空洞的大脑翻来覆去的都是“杂念”,一些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杂念。

    两仪是幸运的……

    许多与两仪家同时期的名门都衰落了,因为失去了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一技之长,即使像两仪家一样在鼎盛时期圈下了大片土地也改变不了这结局。

    最近的就是那个长野的浅神家。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常常拿来与它一并被提及而同时又用以村托出其凄惨境况的,恰恰是其分家浅上。在这一代家主浅上康藏的带领下,搭上了七、八十年代经济高速发展的顺风车,名下名为“浅上建设”的企业,承建了包括尚在计划中的宽展大桥在内的许多大型工程建筑。

    当然,浅上建设毕竟不是那个三菱地所,也就做不到像它那样财大气粗到花下2000亿日元收购当时的美国最高大楼——洛克菲勒大楼,并在大楼的最高处插上了本国国旗。

    作为一家出色的建筑公司,自有土地储备不足的问题应该时刻困扰着浅上建设。同时,随着九十年代初的房地产泡沫危机,浅上家似乎也止步于此了。

    让两仪要做出如此判断的决定件发生在今年。

    在今年,浅神家先于分家浅上被拖垮,同时,浅上以土地产权为条件承担浅神的债务。显而易见的是,浅神家是由于家道中落才出此下策,藉此可以推断其债务规模庞大同时至少是与其拥有的土地权利可能产生的权益规模不相上下,才会抛下尊严做出让分家收购宗家的事,并让其女主人带着十二岁女儿改嫁到浅上家。

    然而,在现下这种实际利率为零甚至为负的经济环境下,浅上建设取得土地开发权利更为日常和合理的经营手段,应该是利用低利率带来的财务杠杆效应进行收购。再加上工程建设期间的预付款也不可避免的会用到一些银行贷款,公司的负债也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浅上建设竟然会接受这种类似于“毒丸计划”的标的资产,其对土地储备的渴求自然一目了然。

    这样一来,浅上建设倒是解决了土地储备不足的缺陷,至于浅神,世人大概过几年就会忘记这个名字吧。

    两仪家是不幸的……

    他们有着各类天资出众的人才。

    两仪家认为超越常人的能力终将导致被文明社会抹杀的命运,因此开始思考如何取得在表面上能与普通人一样生活的超能力。

    一般人无论条件如何,一生中只能穷极一项事物。两仪家则试图以在同一个躯体中装进多个人格的方式,创造出全能者。

    几百年下来,两仪家诞生过各种各样的全能者的失败品,他们在全能的领域失败,却在各自擅长的领域远超常人——

    从商的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内向型企业转变为外向型企业,并逐渐发展成跨国集团;在社会上混的,随着做大而洗白,也成了有头有脸、能一言定人生死、未来的大人物;乃至于从政的,也出过一些能一言兴邦、一言覆国的忠臣与污吏。

    就像先祖们梦想的那样,他们在表面上与普通人一样生活,却用超越常人的能力完全融入了文明社会,乃至统治文明社会……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说两仪的分家、支流是渐渐做大的诸侯国,那么族长的一脉就是日渐式微的周天子。

    一代代按着传统躲在家里修炼自己的剑术,一时不慎被现代火器压制得失去了以往的锋利,这一代的族长,两仪要与两仪式的父亲,现在还能以之“发号施令”的,就只剩下世袭传承的族长的名分了。

    但是,就在今年,浅上家以分家的身份吞并了作为宗家的浅神,那些忍耐多年的家伙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吧?!

    两仪要揉了揉太阳|岤,转身改为了趴在床上。

    所以,式正式成为继承人的时间被提前了——

    用完美的全能者来统治残缺的全能者,大概不能算是计划了吧,这是给支持者的信心,中立者的信号,存异心者的警示,还有父亲自己的期盼!

    式自出生起就剥夺了属于哥哥的继承权,因为身为全能者的她具有比以“枢纽”为名的哥哥更适合成为枢纽的潜质。

    所以,她并不是“女人”,也不是“人类”,而是肯定统治的名为“式”的部件。

    所以,他并不是“男人”,也不是“人类”,而是否决异己的名为“织”的部件。

    巧合得,简直就像是巧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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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没有ps的结尾完全没有结尾的感觉

    ps2:最近抽空翻了一下十周年的一问一答,这大概是平行世界的蘑菇回答的吧(捂后颈)

    第三十八章 杀人考察(六)

    &nb>”是轻柔到毫无抑扬的女声,至于说了些什么……算了,那不是重点,两仪要转了个身子,继续舒服地睡着。然后——

    “唰!”

    “噗通!”

    他清醒了过来,以坠落在地板上的狼狈姿势,而原本身上的被子就落在他的身边,用手捂住额头,像极了大脑作痛的感觉。

    “有必要把被子连着我一起掀掉吗,式?!!”

    “有!”……吧?

    后边的疑问语调,完全是两仪要的脑补。他的妹妹总是能一脸坦然地做着恶作剧,或是一脸平静地做着恐怖的事,反正两者之间对她而言也没有多少区别。

    以惨不忍睹的姿势躺在地上,昏昏沉沉地听着式用未来族长的身份命令自己陪她出去走走的要求,那语气说是恐吓也许更恰当一些,然后大概是怀着被命令切腹的武士般的心情答应了吧……

    ……

    乘着公交来到了商业街,大概花了30分钟左右,然后在一个有狗的铜像的车站下了车。

    钢筋和玻璃组合成的各类现代建筑、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还有印着时下最流行的明星的广告牌,一股人类社会的气息迎面而来,两仪要猛地吸了几口与家里完全不同的污浊空气。

    身旁的式正在用懒散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今天的穿着是深蓝色和服,和服上鱼一般的纹样随着主人的走动而颤动,似乎真的在深海中游走一般。也许是出于凛凛的背影和举止,身形纤细却有着难以形容的迫力……可以说是雅致。如同跃动的活人偶般充满不平衡感。

    “什么嘛,约女孩子一起出来居然一副兴致恹恹的样子……”式不满地轻声嘀咕着。与兴致高昂的式恰恰相反,两仪要对逛街之类的行为完全没有兴趣。

    “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直接交给秋隆办理就好了……”两仪要真诚地向式建议道。

    “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麻烦给秋隆吧……”式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出了本不应该对他说明的内容,“这边的产业都和家里有点关系,父亲希望我们在这一段转一圈……”

    因为愧疚,式用黑色的眼瞳偷偷地窥视着两仪要。胡乱剪短的,俏丽的黑发,小小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无不有着流畅的轮廓。墨一般流动的眼睛里,映着两仪要的身影的同时也像在凝视着更遥远的地方。

    两仪要配合地装出生气的样子,不过他的表演从哪方面来看都太愚蠢了。

    “好了,别那么小气。带我走吧,要去哪里就交给哥哥你了。”

    说着,式强拉着两仪要的手腕走起来。

    “就去那边的小吃店坐一下吧……喂,走错方向了!”

    结果,虽然说了交给哥哥你了这种话,到最后还是她在带路……

    难得的空闲时间就是陪着妹妹在逛街中度过。不过与一般女性不同的是,式并没有买东西,只是在商业区里巡视各个商店的商品,看够了就到下一家去。倒是所巡视的商店大部分都是服装店,由于全部是女性专卖店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去电影院或咖啡吧休息一下的提议被驳回了,他不死心地继续向式介绍着这两种休闲方式的必要性,结果不小心地和迎面走过来的一个陌生男子撞了一下。

    “对不起……”

    陌生男子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一堵墙上,反震的力道让他胸闷得难受。在身体坠落到有如贴着地面一般时,他终于做出手脚并用地趴在地面的保护动作,像蜘蛛一样,然后似是为了卸力般地蹿了出去,用类似蛇行的奇异动作擦着人流的夹缝一下冲出了三四米。

    两仪要正想道歉,不曾想到被这个男子抢先,出神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是演杂技一般用动物的方法前行了一段,然后头也不回地一下挤入人群。

    “这是怎么回事?”两仪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然后问道,“不是应该我来道歉的吗?”

    式也是不明所以地摇着头表示没有头绪,而那个一闪而过的男子确实素不相识。

    他下意识地摸向被撞到的地方,裤子的口袋不知被什么物件划开了一道口子,但绝对不会是刀子一类的尖锐金属制品,至于里面已经是空无一物了。

    “我的钱包!”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努力回想着,那是一名身穿青色的斜纹布长裤及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很安分的人。只是在相撞之前,那个男子浮现出好似伪装出的——不,很明显就是伪装出的微笑。

    “留在这里等我,式!”

    简单地交代了一句,他便向着那男子离去的方向冲去。

    那里面有着两个人的所有财物,即使是不计算财产损失,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两人不得不面对花上四小时以上的时间走回家去的困境。

    ……

    “是式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按照哥哥的吩咐呆在原地半小时后,突然被人叫住。

    来者单手成掌横放在眉间的位置,似乎是不愿面对日照。这种姿态偏偏不显出一丝一毫的矫情,反而让人感觉到她的柔弱与自爱。

    两人都有着可以称是绮丽的容颜,却不属于同一种类型。如果说式展现了男女皆宜的极致中性美貌,那么来者就属于针对男性而言宛若福音与未来的极致尤物。

    “好久不见,十之宫家的姐姐。”认出来人后,式礼貌地回复道。

    “真是有礼貌呢,不过这样太过生分了吧!你看我,我不是直接称呼你‘式’了吗?直接叫我‘雪姐姐’或是‘姐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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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七月“新番”空之境界

    ps2:为什么在13集里面没有找到“矛盾螺旋”与“忘却录音”

    第三十九章 杀人考察(七)

    式在以前就很羡慕这个叫十之宫雪的女人。

    当然,式大小姐绝对不会承认她是羡慕对方那两团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就远超同龄人发育水平的肉团,那种感情太过肤浅了,因为肤浅也就不会深刻,最多也就是在大脑里转一圈的那种程度。

    她羡慕的是那种更内在的东西,礼貌、乖巧、温柔,是比这些东西更内在的本质,作为公主一样被养大的十之宫雪身上有着作为两仪的继承人被养大的式所绝对没有的东西。

    硬是要形容的话,就仿佛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一样,认为所遇到的人、世界的全部,都是无条件爱着自己。因为自己喜欢对方,当然对方也会喜欢自己。虽然不再是孩子以后都会觉得这种想法很无知,但是无论是谁感受到被爱包围的实感后,都能够温柔地对待任何人吧?!

    因为人,只能表现出自己拥有的感情。

    她不知道人是能怀有恶意的吗?

    她不知道人是可以以欺凌别人为乐的吗?

    她不知道,人是……可怕的吗?

    她,是……人类吗?

    初次见面时的式真真切切的有着这种想法,用打量异类的眼光去观测这位和她从起始就完全不同的少女。

    近亲憎恶、同性相斥、同类相杀,这些作为这个世界的常识,那么从另一个角度来解析就是异性相吸,所以感受到“爱”的织才会无可救药地有了“爱”这种感情。

    那个时候,十之宫雪确实如飘在天上的雪一样纯白。

    然而,飘在天上的雪总有一天是会坠落的,即使她飘荡的时间比所有同类更漫长。

    所以,见到已经坠落的她,式最多也只是惊讶着接受而已,或许还有作为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