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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风流第73部分阅读

走错,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杨帆微微的回味这一语双关的话时,田仲笑着站起来,拍拍手说:“走,趁没人注意我们,到外面溜达一圈去,宛陵我有近三十年没来了。”

    一老一少,做贼似的悄悄溜出了招待所,两人在出门时,保安看见了,想拦又没敢,只好等这两人出去了,这才急忙打电话汇报。

    走了一会之后,田仲停下,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叹息着放弃了努力说:“不行了,完全认不得路了,你带我去东门大桥转一转。”

    杨帆不由笑着说:“那要打车去了,距离这里有二十分钟走的。”

    田仲嘀咕一声说:“是吗,以前的宛陵可就是两条街道,一个十字路口啊。我记得,新华店就在十字路口边上。”

    杨帆笑着拦住一辆出租车,给田仲开门之后跟着上了车,交代司机之后笑着解释说:“您说的那叫老十字街,如今那里已经不算市中心了。老城区那一片,马上都要拆了。”

    车子到了东门大桥边停下,两人下车后,慢慢的走到桥上,上面有不少摆夜摊子的人,很是热闹。田仲走到桥边往下看,看着那已经近乎干涸的水阳江,似乎看得非常入神,久久的呆站着。

    杨帆没有打扰他,安静的站在边上。过了一会田仲才微微的感慨说:“大约在三十年前,我就是从这里上了小火轮,沿着水阳江离开的宛陵,然后到上海读大学。”

    杨帆不知道田仲此刻到底想的什么,顺着话说:“我小的时候,六七岁的样子吧,那时候一到雨季,就要防汛抗洪,后来上游修了水库,洪水是没有了,水阳江也干涸了。”

    田仲颇为感慨说:“世事变幻,沧海桑田啊。当年李谪仙到宛陵,曾有诗云,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如今镜泊早就不在,两水惟余这浅浅的水阳江。”

    杨帆正要说话,发现远远的有人在跟着他们,不由得微微苦笑说:“田叔叔,看来您要回去了,玩不成了。”

    田仲嘿嘿一笑说:“生活的本质就是矛盾的,得与失永远并存,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肯定会失去一些东西,这就是辩证法,事实上我们的老祖宗,在几千年前就有相似的论述,不过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人生在世,进退取舍,往往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田仲的话,触动了杨帆的某根神经,不由得笑着接着说:“读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回去想,将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回到宛陵后,我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去想将来,只能顾眼下或者短期内将要面临的事情。刚才听您那么一说,我就在想,将来我老的时候,走不动了,只能坐着回忆往事时,会不会有空度一生的感慨呢?”

    田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这个问题太大,我怎么觉得像是两个哲人在探讨人生的意义呢?哈哈哈!”

    杨帆也觉得有趣的笑了笑说:“其实,人生意义,老祖宗在春秋时期就开始探讨了。我一直觉得,这方面的探讨很无聊。人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因为会去思考,所以人能在进化的过程中脱颖而出,但是在思考的同时,也诞生了杞人忧天这样的怪事。”

    田仲被这个说法弄得再次哈哈大笑说:“走吧,该回去了,不然有人要来拖我们回去了。”

    杨帆做了个请的收拾,两人慢慢的走下桥时,一辆黑色奥迪轻轻的停在路边,田仲的秘书站在车边,轻轻打开车门。

    上了车后,田仲又是一阵感慨说:“和你聊天很不错,比你老子那个闷葫芦强。说实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在一起谈话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说,每一次还就是不能正经的说点简单的语言,一件事情非要以含含糊糊的方式说出来,似乎不这样就不足以表现我们的成熟。”

    田仲似乎谈性犹在,杨帆笑着接过话说:“我记得以前在家里,左邻右舍的见面了,都是问你吃了没有?如今在政府机关里,见面问好,都是说你忙么?有的人谦虚的说不忙,实际上他每天忙得要死。有的人说忙,实际上闲得很。政府机关真是个怪地方,一个人不忙,就意味着他的权力边缘化。”

    田仲噗哧一笑问:“你是怎么回答别人的问好的?”

    杨帆淡淡的笑着说:“我才没闲工夫做表面工夫,忙就说忙,闲就说不忙。不过,不管我给什么答案,下面的人总是客气的说,杨书记日理万机云云。纬县屁大的地方,哪有万机可理?简直就是扯淡嘛。在机关里呆得长了,做人的学问是长了许多,但也变得越发的俗气了。有时候,我常常在后悔,早知道就呆在京城,继续跟着老师做学问好了。”

    田仲沉吟了一番说:“当你觉得自己俗气的时候,你就在慢慢的变成熟。一个曲高和寡的人,是做不好一个领导的。我们肩膀上担着的不是一个家庭,所以必须要了解治下的群众他们在想什么,需要什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这个位置上,就该做点对得起良心的事情。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严重了,但这是我的心里话。”

    杨帆沉默了一下,慢慢的说:“我觉得,这样活着很累。读书的时候,有个黑人留学生,他就经常发出这样的质疑,说我们中国人,为什么不懂得享受生活,总是在不停的工作和学习中忙碌。他说欧美一些国家,每天只工作五个小时,加班一律拒绝,给钱都不干,那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田仲淡淡的笑了笑说:“国情不一样,他当然无法理解我们。往小了说,我们是在追求人生的价值,往大了说,我们肩负着一个民族崛起的主要责任。”

    谈话之间,车子回到了招待所,杨帆在门口下了车,朝田仲挥手告别后,独自驾车回了小区里的房子。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杨帆正要开门时,意外的听到里面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看电视的样子。

    拿钥匙打开门的同时,大厅的灯也打开了,卧室的门口倚着吴燕,正在朝杨帆微笑着说:“在家里一个人睡不着,过来你这碰碰运气。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杨帆笑着放下电脑包,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翘起腿来,找吴燕招手说:“妞,来给大爷按摩一下。”

    吴燕非常配合的道了一个万福说:“是,老爷。”说着一溜小碎步过来,站在后面给杨帆捏起肩膀来。杨帆舒服得哼哼时,吴燕在后面悠悠的叹息说:“你瘦了很多,也黑了一些。”

    杨帆微微的叹息说:“没办法,最近事情很多。”说着轻轻的抬手,拍了拍吴燕的手,似乎在表达着歉意。吴燕抱住杨帆的脖子,低声在耳边说:“最近我有点发福了,我担心你下次看见我的时候,会认不出我来。”

    吴燕说得含蓄,杨帆多少有点无奈,自己就一个人,分身乏术啊,有时候仔细想起来,真的很作孽。

    “读书的时候,同宿舍的一个同学,一到晚上就对着窗子说。你看,这城市里的灯火,其实每一盏灯火下,也许就是一颗孤寂的心,在等着我去安慰。”杨帆淡淡的笑着说,吴燕听了绕到杨帆的身边坐下,笑着问:“他慰籍了多少孤寂的心灵呢?”

    杨帆笑着说:“慰籍个屁,跟我一样是贫困生,下课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去打工了。大三那年,被一个富婆包养了,一个月五千块,后来搬出去住了。再后来,大家都毕业了,就没再联系了。我想,他此刻一定在某张床上,用年轻的身体在满足某个女人的需要吧。”

    吴燕听到这里,在杨帆的耳边轻声说:“要去洗一洗么?奴家伺候您。”

    杨帆伸手撑开睡裤的松紧带,在双股之间掏了一把,拿出湿淋淋的手指在灯光上注视了一会说:“我来之前,你在干啥?”

    吴燕顿时脸色微微一红,低声幽怨的说:“我还能干啥?看电视啊,看到上面帅哥美女卿卿我我的时候,忍不住自己摸了一会。可是,怎么摸都没用啊,缺乏那种充实的感觉。”

    杨帆不由笑笑说:“那还洗个屁啊,口是心非的家伙。”说话之间,吴燕已经帮着解开裤子的皮带,轻轻的扯下拉链,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杨帆穿着裤头,弯腰抱起吴燕说:“妈的,好沉。”

    吴燕喜欢在上面,不是因为这样能掌握主动,而是因为这样能帮着杨帆节省体力,每一次在一起时,能多做一会。吴燕非常珍惜每次机会,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次序。

    十分钟后,吴燕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趴在杨帆的身上微微的蠕动,低声说:“你上来吧。”

    换了位置,杨帆积蓄的体力发挥了作用,没到一百下,吴燕就突然浑身抽筋似的乱抖乱扭一番,然后死死的抱着杨帆,口中低声哀求说:“停一下,停一下。”

    杨帆懒洋洋的在浴缸里泡着,恢复过来的吴燕在边上一下一下的擦背,半晌皱着眉头说:“我去换条床单去。”说着光溜溜的出去了,留给杨帆两个自然扭动的白屁股,还有那身材依旧纤细的腰肢。

    杨帆洗完之后,吴燕没有再纠缠,只是抱在一起睡了,明天要开会,这个吴燕是知道的。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杨帆先出的门,临走时对吴燕说:“下次带你去个好地方,认识两个姐妹。”

    吴燕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想怎么就怎么。”

    来到市委招待所的会议室,各区县的主要负责人都来了那么两三个,常务副省长田仲、省委组织部宁副部长出席的会议,连李树堂都高度重视的,下面的人谁敢怠慢?

    会议主要是部署关于大学生村官的事情,这是一个全省范围的活动,宛陵因为是率先提出的地方,所以省委格外的重视。

    田仲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强调了此举对我省基层干部年轻化素质化的重要性。李树堂的讲话,自然是围绕省委的指示精神部署工作,强调各县市,把这个事情当作当前的头等大事来抓,一定要让省委满意,让群众满意。

    上午的会议,在田仲和李树堂的先后讲话中过去了,开了三个小时的会。下午田仲回去了,李树堂也没出席会议,组织部领导部署工作,市长季云林讲话,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大家讲来讲去,都是那些内容,但是讲的人似乎都装着不知道似的,不断的在重复着近似的内容,并且乐此不疲。在会议上讲话,似乎成了很多人证明自己存在方式。

    会议足足开了一天,接下来的是由市委出面主持宛陵市全面的大学生村官招聘活动,招聘的形式是全省统一的考试,主考场设在宛陵市区。

    考试的场面颇为热闹,数千名考生在全市各中小学内参加了考试。杨帆开完会就回宛陵去了,走的时候拿上了母亲捎来的衣服。其实杨帆觉得没必要,这么大的人了。不过,当真的拿到母亲送来的衣服时,杨帆想起以前,每到换季的时节,母亲咬着笔杆子计算家里的开销,想方设法挤一点钱给杨帆买一件打折衣服的场面。温暖的感觉,在心头滋生。

    大学生村官招聘考试进行的过程中,纬县又出了一点事情。这天下午刚刚到办公室,杨帆就接到贺小平打来的电话,让杨帆过去一趟。

    贺小平在电话里没说发生什么事情,杨帆的直觉告诉他,最近贺小平负责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关闭私开小煤窑的。以贺小平在电话中郑重的口气来推断,事情十有八九和这个事情脱不离开关系。

    杨帆急急忙忙的赶到政府大楼,停车的时候看见两辆车子样子挺惨的,上面挂着青菜萝卜,还有不少鸡蛋打碎的痕迹粘连在上面。看着到这惨状,再看看一辆车子上的警徽,杨帆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杨帆上楼走到贺小平的办公室外时,远远的就听见贺小平在大声说话:“太不像话了,居然胆敢暴力抗法,古溪乡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刘达全是土皇帝么?”

    第193章 谁为难谁?

    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低着头的干部,其中一个穿警服的显得有点狼狈,袖子都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另外一个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络一络的贴在额头上,神色羞愧的坐着。

    “贺区长!”杨帆进来之后,朝贺小平微微一笑,招呼了一声。

    贺小平看见杨帆,站起身来,握手之后对杨帆说:“古溪乡的乡长袁自强,派出所所长廖正文。”

    杨帆笑着过去一一握手之后坐下,贺小平对两人说:“杨书记来了,你们再详细把情况说一遍。”

    袁自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看两位神色肃穆的上级,低声紧张的说:“区里通知下来后,我立刻找到刘书记,提出组织干部学习精神并贯彻执行。刘书记因为纪律处分的事情,心情很不好,说身体不舒服在家养病,让我来主持工作。昨天组织干部学习了区委会议精神后,今天一大早我就带着乡里的几个干部,在区公安局的两个同志和派出所的廖所长的陪同下,前往牛村的私人小煤窑。我们一行十余人,还没到牛村呢,就被附近牛村、桃黄、陈墩三个村民组的数百村民给拦住了,为首的是陈墩村的支书陈双喜。”

    说到这里,袁自强停了一下,看了看杨帆的表情,杨帆笑笑指着面前的茶杯说:“别着急,喝口茶慢慢说。”

    袁自强的脸色好了一些,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陈双喜拿着一根扁担拦在路上,我下车跟他交涉,他说要封小煤窑可以,但是要先封了泥湾村和汪湖里村的煤窑。我说了半天,他都听不进去,就对他说不要知法犯法,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说着袁自强看了看廖正文,廖正文苦笑着接过话说:“当时我就在边上,我上去对陈双喜说。老陈,你是老党员了,怎么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再这样拦着,我可要抓人了。就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几百号人开始朝我们丢东西。开始还是好的,青菜萝卜臭鸡蛋,后来夹带着一些石块,我们好多同志都受伤了,被砸得鼻青脸肿的。”

    “两位领导,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袁自强做的最后一句阐述。

    杨帆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全区一共十个私人小煤窑,其中你们乡就占了三个。在行动之前,你们调查过没有,这几个小煤窑都是些什么人开的?你们又是根据什么,决定先封牛村小煤窑的?行动之前,有没有想过可能出现的困难?有没有准备好应对的办法?”

    杨帆的提问,有点打蛇打七寸的味道。袁自强张了几下嘴巴,想说话又说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只能是求援似的看看廖正文,结果廖正文明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赶紧低头装没看见。

    杨帆淡淡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随身的小本子打开,看了一眼说:“牛村的小煤窑,是村支书陈双喜的外甥开的,已经开了半年多了。泥湾村和汪湖里村的煤窑,是乡党委书记刘达全的两个侄子开的,开张至今已经一年多了。你们两个不要跟我说你们一点都不知道。”说着,杨帆慢慢的合上本子,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刘达全同志身体不好,岁数也大了。”

    杨帆说完回头看看,贺小平脸色阴沉的接着说:“古溪乡的问题,还是同志们开会研究一下吧。你们先出去吧。”

    袁自强和廖正文灰溜溜的走了,留下杨帆和贺小平在办公室里时,杨帆说话就相对直接一点了。

    “贺区长,您怎么看这件事情。”

    贺小平冷笑几声说:“刘达全在古溪乡当了12年的乡党委书记,你不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么?陈双喜为什么敢带头抗拒执法?不就是因为有人处事不公么?你别看袁自强人模狗样的,在刘达全面前乖得跟孙子似的。”

    杨帆沉思了一番说:“通报洪书记,下午召开常委会讨论一下处理办法吧。”

    一个小时后,临时常委会召开,贺小平在会议上通报了古溪乡发生的暴力抗法事件,袁自强到会议上,又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出去了。

    一干常委显得非常气愤,政法委书记鲍成举手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建议立刻抓捕带头闹事的陈双喜,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洪成钢耷拉着眼皮,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在看,一点表态的意思都没有。苏妙娥举手说:“这个事情,我想不能那么简单的定性,陈双喜是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