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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战争之纵横全球第18部分阅读

帝国之功臣大将,从扶苏蒙恬蒙毅三人自杀开始,大多以各种方式自己结束了自己。杨端和、辛胜、马兴、李信、姚贾、胡毋敬、郑国、冯去疾、冯劫等等,包括李斯长子三川郡守李由的战场自杀,人人都是活不受辱的老秦人古风。死不累军,在战场之上更是屡见不鲜。秦人闻战则喜,然国中伤残者却是少见,因由便在这“死不累军”的久远的牺牲习俗。老秦人源自东方而流落西方,在漫长的西部草原的生死存亡奋争中,有着不计其数的难以顾及伤兵的危绝之战。于是,甘愿自杀以全军的风尚生发了,不期然又相沿成为风习了。不是军法,胜似军法,这一根植于老秦人秉性特质的古老的牺牲习俗,始终无可无不可地延续着。

    列战国大争之世,华夏族群之英雄气概激荡勃发,冠绝史册。在整个二百余年的战国历史上,辄逢军败国亡的危难之期,无不涌现出一大批慷慨赴死烈士,七大战国尽有可歌可泣之雄杰。以军旅之风论,则秦军牺牲风习最烈。察战国史料,秦军辄遇战败,被俘者少见,降敌者少见,绝境战败后下落不明者却最多。所谓下落不明,即史料语焉不详者也。此等人何处去了?毋庸讳言,殉难自杀了。战国两百余年,明确记载的秦军战败降敌只有一次:长平大战后,秦昭王杀白起而两度强行攻赵,郑安平军战败降赵。其余几次明载的败仗,譬如秦赵阏与之战、蒙骜败于信陵君合纵救赵之战、李信军灭楚败于项燕军之战,都是伤亡极重而伤残者下落不明。最后的河北大血战,九原三大将及秦军主力的酷烈结局,是秦军古老遗风的最后绝唱。章邯三将因刑徒军特异牵累而被迫降楚,当做另案待之。

    ……

    清晨卯时,血红的太阳挂上山巅,秦军马队全数出动了。

    朝阳破雾。巨鹿要塞显出了古朴雄峻的轮廓,大陆泽的浩浩水面正在褪去淡淡的面纱,渐渐现出了山峦原野的一片片连绵军营。

    巨鹿城北原野的四路诸侯的援军营地,大陆泽畔山峦中的陈余赵军营地,城南原野的章邯秦军营地,遥遥正对九原秦军山峦的项楚军营地,以夹在中央的巨鹿城堡为轴心,交织成了淡淡云雾中的壮阔画卷。在这天地苍茫的画卷中,唯独九原秦军的山峦营地没有了任何旗帜,没有了诸如云车望楼之类的任何军营标志,只有一片苍黄现绿的山峦映衬着一支隆隆展开在原野的黑色马队。这支马队没有风驰电掣,而是从容地排开了三个万骑方阵,相互间隔大约一箭之地,万千战马踏着几乎如同步兵甲士一般整肃的步伐,隆隆开向了那片熟悉的谷地战场。

    骤然,凄厉的号角轰鸣的战鼓一齐响起,项羽军在红黄晨雾中排山倒海般压来了。几乎与此同时,章邯的刑徒军营轰然炸开,漫漫步骑卷出军营,扑向楚军后方原野。紧接着,大陆泽畔的陈余军与四路诸侯援军也开营杀出,扑向了章邯军后方。紧接着,巨鹿城门大开,城内守军呐喊着扑向了章邯军的侧翼。显然,各方都看透了,今日之战是最后决战,不是天下诸侯熄火,便是秦军尽数覆灭。

    王离军与项羽军轰轰然相撞了。楚军漫卷野战喊杀震天,秦军部伍整肃无声搏杀,奇异的战场搏杀亘古未见。饱食休整之后的楚军志在必得,士气战心汹汹如火。饥饿不堪的秦军,则凝聚着最后的心神珍惜着最后的体力,以必死之心,维护着秦军锐士最后的尊严。饶是如此,这场奇特的搏杀持续一个时辰之后,秦军的黑色铁流仍在沉重缓慢地回旋着,似乎依然没有溃散之象。此时,章邯军已经被两路赵军与范增的楚军余部阻隔截杀,被困在楚军后方的一道小河前,不可能靠拢王离秦军了。救赵诸侯们大松了一口气,纷纷将各自些许人马就地驻扎,站在了高高的山头营垒,人人惴惴不安地对秦楚决战作壁上观了。

    “江东子弟兵!跟我杀向王离中军——!”

    项羽眼见这支无声的饥饿之师仍不溃散,怒火中烧之下,亲率最为精锐的八千江东子弟兵霹雳雷电般扑向秦军中央的马队。这八千江东精兵,也是清一色飞骑,人各一支弯弯吴钩一支森森长矛,背负一张臂张弩机,可谓秦末之期的真正精兵。这支精兵的特异战力,便在马上这支丈余长矛。战国乃至秦帝国时期,长兵器只在步兵与战车中使.用,骑兵群体作战都是剑器弓弩,马上长兵闻所未闻。马上将军而以长兵上阵,自项羽始也。唯项羽长兵屡见威力,故在江东所部当即仿效,人手一支长矛。此时,八千长矛森森如林,呼啸喊杀着凝成一股所向披靡的铁流,卷向了“王”字大旗。

    秦军将士搏杀一个时辰余,已经战死大半了。此时所剩万余骑士,也是人人带伤一身浴血,烟尘弥天喊杀呼啸,任何旗帜号令都无法有效聚结了。涉间、苏角两将,原本是九原军的后起之秀,在蒙恬军痛击匈奴时都是铁骑校尉,战场阅历比王离丰厚,早早已经传下了以散骑阵搏杀的军令,是故一直与楚军奋力周旋不散。所谓散骑阵,是白起所创之战法,实则是在无以联结大军的混战搏杀中三骑五骑相互结阵为援的战法。王离勇猛过人,然从未经历过大战,一直与中军马队结阵冲杀,没有做散骑阵分开,故此在战场分外瞩目。当然,一支大军的传统与法度也在此时起着作用:王离是九原统帅,若统帅被俘或战死,护卫同死。故此,中军马队始终围绕着王离死死拼杀,死伤最重而丝毫不退一步。当项羽的长矛马队潮水扑来时,王离的万余中军几乎只有两三千人马了。

    “看住项羽!杀——!”

    眼见森森一片长矛呼啸而来,王离拼力嘶吼了一声,马队举着长剑奋力卷了过去。然则,两方骑士尚未近马搏杀,秦军骑士便纷纷在飞掷过来的长矛中落马了。王离的战马长长嘶鸣一声,陡然人立拔起,欲图从这片长矛森林中飞跃出去,却被十多支激射而来的长矛生生钉住了。那匹神骏的战马轰然倒地,却依然避开了可能压伤主人的一方,使已经中矛的王离滚跌到了战马的后背。王离尚伏身战马痛惜不已,项羽已经飓风般冲杀过来,一支万人敌大矛直指王离咽喉,却又突然停住了。

    “王离!你做项羽战俘了!”项羽大吼了一声。

    王离拍了拍死去的战马,艰难起身,正了正零乱的甲胄斗篷,对着项羽冷冷一笑。心暗道;陛下啊,臣已经完成拖住项羽大军,大秦再次统一我是看不到了。王离双手骤然抓住长大的矛头,嘶声大笑着全力扑了上去。一股鲜血喷出之际,矛头已经洞穿了王离胸腹……项羽一个激灵,突然将王离尸身高高挑起大吼道:“王离死了!杀光秦军!”又猛力摔下王离尸身,挥军向秦军余部杀来。

    此时,秦军大将苏角及其所部,已经全部战死了。只有大将涉间,率余部在做最后的拼杀。渐渐地,数日未曾进食的秦军骑士们力竭了,再也举不起那将近十斤重的长剑了,坐下战马纷纷失蹄扑倒,骑士战马一个个口喷鲜血,骤然间便没有了气息。情知最后时刻已到,一时间秦军骑士们人人勒马,停止了搏杀,相互对望得一眼,一口口长剑从容地抹向了自己的脖颈……已经被愤怒与仇恨燃烧得麻木的涉间独自一人全身血的站了起身子。楚军的欢呼声震撼山川,涉间却闭上了干涩的双眼,涉间知道自己大军败了。突然,涉间耳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新秦万岁的欢呼声。

    楚军将士们骤然沉寂了。全部楚军转头看到的是上万打着黑色旗帜的骑兵威武猛冲而来。

    新秦军阵万骑弩手霎那间依次扣动扳机。“咻咻咻……”一阵怪叫中,第一波两千支箭矢跃入空中,精准无比的落入奔驰而来地楚军骑兵中。秦军万骑架起连弩往楚军连续射箭矢,楚军一排排的惨叫的倒了下去。白武身穿黑色玄甲骑着战马手持钢制长剑大喊道“杀啊!为死去的秦军弟兄们报仇”。

    “新秦万岁,杀啊!”众骑大喊各个猛勇骑砍向楚军方向而去,白武率领亲兵队伍更是所过之处楚军无一不是被一剑斩劈两半。秦军训练有素,令到声动,左翼五千铁骑呐喊一声,如同奔雷般涌出,战戟在空中支起六片青色的密林,迎向敌手。

    “碰”的一声,秦楚两军骑兵霎那间搅在一起。战戟和战戟、战戟和长剑互相砍杀,鲜血和四脏在惨烈的搏杀中四处飞舞,完全是杀成了一团乱麻!

    项羽看着后面沉声道:怎么回事,怎么后面还有上万秦骑兵。

    “哈哈,项羽你们楚军以及各个叛军全要完了,你们知不知道那上万骑军是什么人吗?”涉间狼狈血腥的哈哈大笑道。

    龙且一脚串倒涉间道“那些骑军不是你们九原军吗?你是不是傻了,就算还有上万也不是我们六七万楚军的对手”。

    涉间拿起剑往挂在脖子上道“你们以为我们真的是为咸阳那皇帝而战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为新秦国天帝陛下而战,现在天帝陛下率大军早已经秘密南下,现在已经包围你们了,所有人都逃不出去的,你们要为我们死去的秦军陪葬。新秦万岁!”说完涉间自杀倒了下去。

    项羽一听到回过头骑上自己的宝马大喊道;“楚军的将士们随我杀”一磕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再也按捺不住的四蹄猛然撒开,撒着欢儿像是舌起起了一阵黑色的飓风一般驰向阵中。

    楚军听到主心骨顿时来了精神向白武骑兵方向杀去“杀啊!杀光秦人”。

    马背上的项羽也是热血,双瞳仁中闪现出一种火红的异彩:每逢上阵之时。项羽总是有一种疯狂杀戮的本能冲动,见血就往往更难以控制,这也是他喜欢战后屠城的重要原因本性好战,他似乎就是天生为战而生的盖世魔神!项羽挥动战戟在战场中来往奔驰,金冠、黑戟所过之处,衣甲平过,横尸滚滚,秦军竟无一合之敌。但即便如此,秦军骑兵似乎也没有退却地意思,项羽所过之处,依然是前赴后继,以死相搏。

    项羽惊愕了,惊的是:这秦军竟然也有这样不屈的斗志脸上既然全无惊恐之意,这和王离章邯秦军大不一样;项羽也愤怒了,骄傲地他不能容忍有人胆敢挡住自己的锋芒,天神也不行!猛地里,项羽长啸一声,犹若天空中响起一个炸雷,近处的秦军骑兵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惊惧之色,但只是稍微一下就恢复过来向项羽杀去。

    然而,普通的秦军将士如何能够抵挡住这武艺绝纶的盖世魔神:乌骓咆哮而过之处,黑色的戟影漫天呼啸。带起一股股腥红的血箭和纷飞的残肢,秦军纷纷落马,死状惨不忍睹,几乎个个都被开膛破肚、尸首异处!

    双方已经交战一个多小时还在血战,虽然项羽勇猛但毕竟是个人力量,项羽杀秦士兵百,秦军杀楚军过千。一万骑兵现在只剩下几千骑还在跟五万多楚军奋勇血战到底。

    “``轰```轰````”两万重装步兵整齐的向秦楚交战不到百米列阵。赢雄看了看那个楚军高个子大杀四方,也猜出他就是项羽。赢雄对亲兵道;“传令下去,除了这两万重装步兵以外,所有大军在附近守住各个通道,不许跑露一个楚军。”

    “属下这就去下令”禁卫亲兵应声后骑马向后面方向而去,因为大军还在二十里外。

    “众将士随朕向前推进,务必全歼楚军”赢雄大吭道。

    二万重装步兵的加入使得二千多轻装秦兵压力大减。当```当```霎那间,青光乱闪、兵器飞扬,挡路的楚军几无一合之力就被黑色的重装带入了血色的地狱。一时间,楚军到处都是求饶的哀嚎声和惊恐的哭喊声……忽然,奔过来大约两千红甲骑兵,个个是血满衣甲、疲惫不堪,但坚毅的面孔上依然是那么的无畏和奋勇!那骑队中间斗大的战旗也是随着轻风坚强地飘扬着‘楚项’。

    项羽见状怒发,双瞳仁里寒光一冒,咆哮一声,一纵乌锥战马,蹄声隆隆处,扬起一溜烟尘,直奔向新秦军重装步兵而来。二千余楚项精兵不管带没带伤,也自不甘落后,纵马狂飓处,像一朵刺目地红云般席卷上来。

    瞬息间,两军撞在一处。那是怎一个战戟飞扬、血肉横飞啊!小小、的战场上金铁交鸣之声直冲云霄,巨大的喊杀声十数里外都依稀可闻!

    赢雄看到前方重装步兵很难挡住项羽,对着白武到“尔等所有骑兵随朕击杀项羽”。

    两千骑奔杀项羽骑兵而去,赢雄从马上跳起六七米高,使出先天顶峰其的内力使出自己创造的绝迹“横扫千军”砰```呜```一条无形的龙向楚军嘶孔去,“轰```砰”上千楚江东骑兵瞬间被震的七窍流血,一个个从马少倒了下来。

    项羽震惊的看着一瞬间被那无行的气体轰过死去的骑兵道“你是什么人,既然`````”

    “朕就是新秦军天帝‘赢雄’,项羽为了死去的秦军将士们报仇,你去死吧,”赢雄使出全力一击“阁空打击,砰````还没反应过来的项羽已经被赢雄全身内力轰成渣碎。”

    那些楚军看到赢雄已经可以说是b态了,既然连猛勇万人敌的项羽都被击碎。在他们发呆时,新秦军已经开始猛杀楚军而去。

    飞动的火焰消逝了,浓烈的焦臭久久弥散在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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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话 包围叛军

    子婴即位,立即举行了第一次大朝会。

    咸阳宫大殿又响起了浑厚肃穆的钟声,稀疏零落的大臣们匆匆走进了久违的大殿,大多都是白发老人与年青公子了。几度折腾,群星璀璨的帝国功臣干员们已经消失净尽了。留给子婴的,只是一个气息奄奄的末日帝国。子婴戴起了天平冠,手扶着已经显得古朴过时的又宽又短的镇秦剑,走到帝座前凝视着殿中的一片白发后生,良久没有说话。大臣们的参拜也颇显尴尬,不知该如何称呼子婴君号,是秦王还是皇帝陛下。毕竟,秦王名号是赵高定的,诛杀了赵高势力,子婴对君号还没有明白诏书。于是大臣们只有纷乱躬身,笼统呼了一声君上了事。子婴心下明白,站在帝座前道:“首次朝会,先定君号。是继位皇帝,抑或复归秦王,根基在大势评判。若有平定乱军之力,自当称帝。”子婴没有说后半句,然其心意谁都明白。

    大殿良久默然,老臣们的粗重喘息清晰可闻。这些残存的末流元老们,已经多年隔绝于国事了,对山东乱象与秦军情势等等可谓人人懵懂,仓促聚来如何拿得出挽狂澜于既倒的长策大略。只有一个老臣昂昂然道:“不管乱得甚样,终须有平定之时!老臣之见,自当即皇帝位,秦三世!”老臣说罢张望左右,却没有一个人呼应。子桓终于按捺不住,挺身而出高声道:“君父,子桓愿率十万大军镇守函谷关!”子陵也挺身而出高声道:“君父,子陵愿北上九原,率二十万大军南下平乱!”一位老臣摇头叹道:“两位公子壮心可嘉,然则终难行也!老臣曾供职太尉府,对军情大体知道些许。关中老秦人已经寥寥零落,如何去征发十万大军?九原固然尚有军马,可粮草早已不济,且不说公子能否安然抵达九原,纵然到了九原,能叫士卒空着肚腹打仗么?若有充裕粮草,章邯王离两部大军能扫不平盗乱么?”老臣一番话落点,老少大臣们顿时没了话说。

    “材士营不是有五万军马么?”子桓高声问了一句。

    “是也是也,材士营还在也。”老少大臣们一时恍然纷纷点头。

    “材士营早快空了!”一个年青人高声道,“我便是丞相府属官,职司材士营粮草。自山东大乱,三川郡守李由自杀,天下赋税进入关中之水陆两道皆断,关中粮草早已告急。二世一死,赵高凑不够粮草,已经遣散了材士营三万人,只剩下了两万人。便是这两万人,也纷纷逃亡,如今只有五六千了……”

    “逃亡?有吃有喝,他等逃甚?”一个老臣懵懂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