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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战争之纵横全球第16部分阅读

    赵,虚实并进,确属正当方略。宋义尚算知兵,不会不明白此点。三则,目下楚军诸将,西入关中者,唯沛公最宜,无人以为反常。”

    “我看也是。”萧何在旁道,“其余诸将皆以为西进乃大险之局,定然无人图谋西略秦地。不定,楚王还要悬赏诸将,激励入秦也。”

    “两位是说,我当晋见楚王面商?”

    “然也。只要沛公晋见,必有佳音。”张良淡淡一笑。

    “好!刘季去也。”刘邦风风火火走了。

    楚怀王芈心正在书房小朝会,与相关重臣密商后续方略。

    除了吕青、陈婴、宋义三人,小朝会还破例召来了流亡魏王魏豹、齐国特使高陵君田显、赵国特使以及独自将兵的吕臣。君臣几人会商的第一件大事,是救赵的兵力统属。以目下楚军构成,项羽部、吕臣部、刘邦部最大,再加王室直属的护卫军力以及陈婴的旧部兵马,对外宣称是数十万大军。然究竟有多少兵力,却是谁也说不清楚。救赵大举进兵,涉及种种后援,绝非仅仅粮草了事,是故各方后援主事官吏都要兵马数目,老是混沌终究不行。此事宋义最是焦灼,这次后续朝会也正是宋义一力促成。项羽刘邦未曾与会,公然理由是两部皆为“老军”,兵力人人可见,无须再报,实则是宋义顾忌项羽暴烈霸道,而刘邦是否北上尚未定论,故先不召两人与闻。

    小朝会一开始,宋义便禀报了自己所知的各家兵力:项羽部三万余,刘邦部五万余,吕臣部六万余,王室护军万余,陈婴部万余,诸军粗略计,差强二十万上下。王室护军与陈婴部不能北上,刘邦部未定,如此则救赵军力唯余项羽部与吕臣部堪堪十万人。如此大数一明,大臣们立即纷纷摇头,都说兵力不足。楚怀王断然拍案,陈婴部与王室护军都交宋义上将军,彭城只留三千兵马足矣!此言一出,大臣特使们尽皆振奋,老令尹吕青当即申明:吕臣部六万余军马尽交上将军亲统,吕臣在彭城护卫楚王。大臣们既惊讶又疑惑,一时只看着吕臣没了话说。不料,吕臣也点头了,且还慨然唏嘘地说了一番话:“臣之将士,素为张楚陈王旧部,素无根基之地,粮草筹集之难不堪言说也!今逢国难,臣若自领军马,非但粮草依旧艰难,且必与项羽军有种种纠葛。大战在即,臣愿交出军马归王室统属。臣无他图,唯效命王室而已!”此番话一落点,大臣们人人点头,始明白吕臣长期以来着意靠拢楚王君臣的苦衷。吕臣军归属一定,宋义大为振作,奋然道:“如此军力,臣亲统八万余兵马为主力,节制项羽部三万余人马,当游刃有余也!届时,其余四路诸侯加河北赵军,总体当有五十余万人马,大战秦军,胜算必有定也!”

    正当楚怀王几人振作之际,刘邦来了。

    刘邦素有“长者”人望,一进楚王书房,立即受到楚王与大臣们的殷殷善待。刘邦连连作礼周旋之后,这才坐到了已经上好新茶的武安侯坐案前。堪堪坐定,宋义笑着问了一句:“沛公此来,莫非依然要自请西进?”刘邦一拱手道:“上将军乃当世兵家,敢请教我,西进可有不妥处?”宋义第一次被人公然赞颂为当世兵家,心下大为舒畅,不禁慨然拍案,对楚王一拱手道:“臣启我王,以兵家之道,虚实并进两路救赵,实为上策也!臣请我王明断大局方略。”楚王芈心点头道:“沛公西进,可有胜算?”刘邦一拱手道:“臣之西进,一为自家粮草,二为救赵大局。成算与否臣不敢言,唯知尽心任事,不负我王厚望而已。”楚王不禁感喟道:“沛公话语实在,真长者也!”楚王话语落点,大臣们纷纷开口,都说沛公西进堪为奇兵,不定还当真灭秦,楚王该当有断。只有陈婴说了一番不同的斟酌:“老臣以为,项羽野性难制,不妨以项氏一军西进。沛公长者也,素有大局之念,不妨与上将军同心救赵。如此可保完全。”陈婴此言一出,意味着西进已经为楚国君臣接纳,剩下的只是派谁西进更妥当。若不言及项羽,也许还无甚话说,一涉及项羽,君臣话语立即四面喷发出来。

    “外臣以为,沛公西进最为妥当。”

    齐方的高陵君田显先按捺不住了,座中一拱手道,“楚王明鉴:项羽杀戮太重,攻城屠城三番五次,烧杀劫掠无所不为。此人若入咸阳,必为洪水猛兽,天下财富将毁于一旦也!外臣以为,项羽若一军西进,则无人可以驾驭!”

    “高陵君,项羽虽则横暴蛮勇,终究可制也。”宋义自信地笑着,“沛公西进,我无异议。然高陵君说项羽无人驾驭,则过矣!统军临战,首在治军有方。宋义但为上将军,任它猛如虎贪如狼者,自有洞察节制,自有军法在前。此,楚王毋忧也,诸位毋忧也。”

    “好!上将军能节制项羽,大楚之幸也!”陈婴很是激赏宋义。

    “项羽横暴,然终究有战力。”吕臣颇有感触地道,“沛公军西进,以实际战力,只能袭扰秦军后援,西入关中灭秦谈何容易。项羽部战力远过沛公,亦远过吕臣军。救赵大战,必以项羽部为主力,不能使其西进。能西进者,唯沛公最妥也。”

    “老臣一谋,我王明察。”老令尹吕青慨然道,“方今楚军两路并举,诸侯亦多路救赵。灭秦,以咸阳为终。灭军,以巨鹿为终。老臣以为,我王可与诸将并诸侯立约:无论何军,先入关中者王。以此激励天下灭秦,复我大仇!”

    “老令尹言之有理。”宋义慨然道,“如此立约,我王盟主之位依旧也!”

    “敢请楚王明断!”偌大的书房轰然一声。

    “诸位所言甚当。”楚怀王思忖拍案,忧心忡忡道,“与诸将诸侯立约,激励灭秦,正道也。然则,西进之将,不可不慎也。项羽为人剽悍猾贼,尝攻襄城,坑杀屠城,几无遗类。其所过城池,无不残灭也。楚人多次举事不成,陈王项梁皆败,多与杀戮无度相关也。今次不若改弦更张,遣长者扶义而西,告谕秦中父兄:楚之下秦,必为宽政也。秦中父兄,苦其主久矣!今诚得长者以往,禁止侵暴,或可下秦也。项羽剽悍凶暴,不可西进也。诸将之中,独沛公素为宽大长者,可将兵西进也。”

    “我王明断!”大臣异口同声。

    “刘季谢过我王!”刘邦伏地拜倒了。

    小朝会之后三日,楚怀王王命颁下,明定了各军统属与进兵路径,大局便再无争议了。一番忙碌筹划,旬日之后,楚怀王芈心率悉数大臣出城,在郊野大道口为两路楚军举行了简朴盛大的饯行礼。举酒之间,楚怀王面对诸将大臣肃然道:“天下诸侯并起,终为灭秦而复诸侯国制。今日,大楚两军分路,四方诸侯亦联兵救赵,更为灭秦大军而下秦腹地也!为此,本王欲与诸将立约:先入关中者王。诸将以为如何?”

    “我王明断!臣等如约:先入关中者王!”将军们一片呼应。

    “诸将无异议,自誓——!”司礼大臣高宣了一声。

    将军们一齐举起了大陶碗,轰然一声:“我等王前立约:先入关中者王!人若违约,天下诸侯鸣鼓而攻之!”一声自誓罢了,人人汩汩饮于碗中老酒,啪啪摔碎陶碗,遂告誓约成立。其间唯项羽面色涨红怒火中烧,几欲发作而被范增一力扯住,才勉力平静下来,也跟着吼叫一通立了誓约。之后,两路大军浩浩北上西进,秦末乱局的最大战端遂告开始。

    这个楚怀王芈心,堪称秦末乱世的一个彗星式人物。

    芈心由牧羊后生不意跨入王座,原本在复辟诸王中最没有根基,真正的一个空负楚怀王名义的虚位之王。然则,这个年青人却以他独特的见识与固执的秉性,在项梁战死后的短暂的弱势平衡中敢于主事,敢于拍案决断,敢于提出所有复辟者不曾洞察的“义政下秦”主张,且对楚国的山头人物有独特的评判。

    凡此等等作为,竟使一介羊倌的芈心,能在各种纷乱势力的纠葛中成为真正被各方认可的盟主,以致连项羽这样的霸道者,也一时不敢公然反目,实在是一个乱世奇迹。

    芈心对项羽与刘邦的评判,堪称历史罕见的人物评价。芈心认定项羽是“剽悍猾贼”,认定刘邦是“宽大长者”,皆是当时的惊世之论。就实说,刘邦是否宽大长者大可商榷,然说项羽是剽悍猾贼,却实在是入骨三分,比后世的“项羽英雄”论不知高明了多少!后来,这个芈心终被项羽先废黜后杀戮,以“义帝”之名流光一闪而去。楚怀王芈心之历史意义,在于他是秦末复辟诸王中最具政治洞察力的一个虚位之王,其“扶义而西”的下秦方略可谓远见卓识也。其后刘邦集团进入关中后的作为,虽也是刘邦集团的自觉理念,也应当说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楚怀王的启迪。刘邦集团的成功,在实践上证明了楚怀王政治眼光的深远。太史公为魏豹张耳陈余田儋等碌碌之徒列传记述,却没有为这个楚怀王芈心列传,诚憾事也!依据西汉之世的正统史观:项羽、刘邦同为楚国部属,项羽弑君逆臣,刘邦则直接秉承了楚怀王(义帝)灭秦大业。如此,太史公该当增《义帝本纪》,项羽至多列入《世家》而已,强如刘邦秉承项羽所封之汉王名号而出哉!后世有史家将太史公为失败的项羽作《本纪》,看做一种独立与公正,以文明史之视野度量,未必矣!

    此“楚怀王”者,乃项梁拥立芈心为新楚王时着意打出的名号,意在怀楚聚人而反秦,并非芈心谥号,故可为公然称谓。

    赢雄重新把北方的城重建起巨城新房,赢雄下令百姓开阔田野,修交通道路,参与三年修建者皆赐百姓新房一栋,免税五年。

    赢雄取消了白武大军出征的令,因为赢雄不喜欢追着敌军打,赢雄需要的是一次xg的决战,然而决战之地最好的地方就是“巨鹿之战”。

    第三十二章 王离战死,灭楚项

    得闻秦军南北压来,河北赵军汹汹故我。

    自陈胜举事,天下大乱以来,章邯的平乱大军一直在中原江淮作战,秦军主力一直未曾涉足赵燕齐三地。故此,堪堪一年赵燕齐三地乱象日深,而以旧赵之地为最甚。其时,作乱诸侯之中,唯有河北赵军占据了旧时都城邯郸,并以赵国旧都为都。如此一来,赵地复辟以占据旧都为正宗乱势,楚地复辟则以拥立旧王族为正宗乱势,遂成天下复辟势力最大的两处乱源。

    赵地先后曾有武臣、赵歇两个复辟之王,皆平庸虚位,原本不足以成势。赵势大张,根基在丞相张耳、大将军陈余两人。此两人都是旧魏大梁人,少时皆具才名,俱习儒家之学,结为刎颈之交。六国灭亡后的岁月里,两人相与游历中原,秘密卷入了山东老世族的复辟势力,曾被帝国官府分别以千金、五百金悬赏缉拿。陈胜军攻占陈城后,张耳陈余已自震泽六国老世族后裔聚会后西来,立即投奔了陈胜。时逢陈城豪杰劝陈胜称王,陈胜闻张陈才具,遂问两人对策。张耳陈余献上了一则居心叵测的方略,劝陈胜不要急于称王,称王便是“示天下私”,而应该做两件大事:一件事是迅速西进攻秦,一件事是派出兵马立起六国王号。两人信誓旦旦地说:“如此两途,一可为将军树党,二可为秦政树敌。敌多则力分,与众则兵强。目下之秦,野无交兵,县无守城,将军诛灭暴秦,据咸阳以令诸侯,非难事耳。届时,六国诸侯于灭亡后复立,必拥戴将军也!将军只要以德服之,则帝业成矣!今若独自在陈城称王,天下将大不解也!”张耳陈余原本以为,一番宏论必能使陈胜昏昏然先立六王,而陈胜军则去为六国老世族打仗。孰料,粗豪的陈胜这次偏偏听出了张耳陈余的话外之心,没有理睬两位儒家才子的宏阔陷阱,竟径自称王了。

    张耳陈余悻悻然,想一走了之,却又两手空空。商议一番,张耳便教了喜好兵事的陈余一番话,让陈余又来劝说陈胜。这番说辞是:“大王举兵而西,务在进入关中,却未曾虑及收复河北也。臣尝游赵地,知其豪杰及地形,愿请奇兵,为大王北略赵地。”这次,陈胜半信半疑,于是便派自己旧时认识的陈郡人武臣做了略赵主将,率兵三千北上。陈胜犹有戒备,又派出另一个旧日小吏邵马蚤做了“护军”,职司监军,只任张耳陈余做了左右校尉。以军职说,小小校尉实不足以决大事也。然则,陈胜却没有料到,校尉虽小,却是领兵实权,北上三千军马恰恰分掌在这两个校尉手里。张耳陈余忌恨陈胜蔑视,却也得其所哉,二话不说便其心勃勃地北上了。

    武臣军北上,张耳陈余一路奋力鼓噪,见豪杰之士便慷慨激昂滔滔一番说辞,倒是说动了不少老世族纷纷入军,一两个月便迅速膨胀为数万人马,占得了赵地十座城池。《史记·张陈列传》所记载的这番沿途说辞备极夸张渲染,很具煽惑性,多被后世史家引作秦政暴虐之史料,原文如下:

    秦为乱政虐刑以残贼天下,数十年矣!北有长城之役,南有五岭之戍,外内马蚤动,百姓罢敝,头会箕敛以供军费,财匮力尽,民不聊生。重之以苛法峻刑,使天下父子不相安。陈王奋臂为天下倡始,王楚之地方二千里。(天下)莫不响应,家自为怒,人自为斗,各报其怨而攻其仇,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守尉。今已张大楚,王陈,使吴广、周文将卒百万西击秦。于此时而不成封侯之业者,非人豪也!诸君试相与计之。夫天下同心而苦秦久矣!因天下之力而攻无道之君,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有土之业,此士之一时也.!

    列位看官留意,这篇很可能也是文告的说辞,显然的夸大处至少有三处:“将卒百万西击秦”,周文军何来百万?“王楚之地,方二千里”,陈胜军连一个陈郡也不能完全控制,何来方二千里?“头会箕敛以供军费”秦政军费来源颇多,至少有钱谷两途。说辞却夸张地说成家家按人头出谷,官府以簸箕收敛充作军费。认真论之,这篇说辞几乎每句话都有浓郁的鼓噪渲染特质,与业经确证的史料有着很大出入,不能做严肃史料论之。譬如“家自为怒,人自为斗,各报其怨而攻其仇,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尉卒”,实乃着意鼓噪刻意渲染。就实而论,举事之地初期肯定有仇杀,也会有杀官,然若天下皆如此,何以解释章邯军大半年之内的秋风扫落叶之势?此外,还有一则更见恐吓夸张的说辞,亦常被人引为秦政暴虐之史料。这便是同一篇《列传》中的范阳人蒯通说范阳令的故事与说辞。其云:

    武臣引兵东北击范阳。范阳人蒯通说范阳令曰:“窃闻公之将死,故吊。虽然,贺公得通而生。”范阳令曰:“何以吊之?”对曰:“秦法重。足下为范阳令十年矣!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断人之足,黥人之首,不可胜数。然而,慈父孝子莫敢倳刃公之腹中者,畏秦法耳!今天下大乱,秦法不施,然则慈父孝子可倳刃公之腹中以成其名。此,臣之所以吊公也!今诸侯畔(叛)秦矣,武信君兵且至,而君坚守范阳,少年皆争杀君,下武信君。君急遣臣见武信君,可转祸为福在今矣!”

    显然,这是一篇活生生的虚声恐吓之辞,其对秦法秦官的执法酷烈之夸张,对民众仇恨之夸张。恐吓与劝说之自相矛盾,都到了令人忍俊不能的地步。果然如此酷吏,果然如此为民所仇恨,号称“人豪”的策士,号称诛暴的反秦势力何以不杀之为民除害,反要将如此暴虐之官吏拉入自家山头,还要委以重任?更为啼笑皆非者,这个蒯通接受了范阳令委派,有了身价,转过身便是另一番说辞。蒯通对武臣说的是:范阳令欲降,只是怕武信君杀他。而范阳少年要杀范阳令,则为的是抗拒武信君自立。所以,武信君应当作速“拜范阳令”,使其献城,并赐其“朱轮华毂”即高车驷马,使其为武信君收服城池,也使“少年亦不敢杀其令”。武臣不但听了蒯通之言,还赐范阳令以侯爵印,借以吸引归附者。此等秦末“策士”卷入复辟黑潮,其节操已经大失战国策士之水准,变成了真正的摇唇鼓舌唯以一己之利害为能事的钻营者。即或大有“贤名”的张耳陈余,后来也因权力争夺大起龃龉,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