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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22部分阅读

    鸣画中的女子,他从不知道她的名字,而称之为“神仙姐姐”。

    一名贵女被人作画肖想,已是大大的不妥,何况画像还被这么多人哄抢玩闹?以归晚的性子,一定不会叫楚凤鸣好过了,此事闹大了就不好收拾了。玩闹的少年们也意识到闯了祸,悄悄把手中的画轴卷好,不敢再吱声。

    “这是你画的?”

    “是。”楚凤鸣满脸通红,讷讷点头。

    看到这青涩诚实得几乎有些可怜的楚凤鸣,苏、陆二人互看了一眼,开始想办法把场面圆过去。

    “画得真好,看这笔触,你师从大画师元恒?”

    楚凤鸣脸上闪过一抹雀跃:“是,姐姐慧眼。”

    陆师兄摇了摇头,这个不明真相的少年,他不知道归晚在整人之前总是和颜悦色的吗?他钦慕谁不好,偏偏要钦慕这个不似正常人的沐归晚?

    归晚一笑,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我叫沐归晚,你呢?”

    楚凤鸣的脸更红了,却没失了礼数,拱了拱微微倾身:“沐师姐,我叫楚凤鸣。”显见得他是个家教极好的孩子。

    归晚点了点头,手中的香木扇子微微示意:“他们手中的画,也画的是我?”

    楚凤鸣似是咬了咬牙,老老实实地回答:“是,这是,这是……我在两年前画的。多有唐突,请沐师姐见谅。”说完这句话,他似是鼓足了勇气,抬头那双清亮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了归晚,那是希冀,期许,还有祈求。

    十几幅两年前的画作,他一直随身携带,就连大比这般重要的时刻,都不敢离身,这意味着什么,就算不说,众人也是明白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般凑巧,刚好在这样的情形下,叫她见到了这些画。

    她会怎么回应呢?大抵是会勃然大怒,不然不足以维护她的名声吧?

    出乎意料的,归晚竟是又赞了一句:“这画画得极好,我很喜欢,可否将它们都送给我?”

    众人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沐家的女儿到底是大气,不仅没有计较,且给凤鸣留了体面。见事情大概不会闹得不可收场,在场的人都识趣地悄悄离去了。

    “未经师姐同意,就画了这些画,本就是我鲁莽了。姐姐不计较,就已是十分宽宏了。”见到旁人离去,楚凤鸣鼓了勇气问,“沐师姐,以后,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吗?”那是一个少年人对于爱情的所有诠释,他灿烂、天真,他满腔赤诚,所以能问得这般坦荡。

    我还有机会见到你吗?我可以继续喜欢你吗?你接受我的喜欢吗?

    他眼中的纯净几乎灼伤了她,归晚自问,在她心中,从未有过这样纯粹而又热烈的爱。所以,她看不懂,也不能看懂:“凤鸣,你今年几岁?”

    “我十七。”

    归晚笑了,香木扇似是习惯似地敲了敲手腕:“两年前,我也是十七岁。你是在浮云山上见到我的吧?”

    凤鸣点了点头:“是,那年早春,我在浮云山后山的梨花林中见到师姐,之后,便时常到那里作画,可惜三个月后师姐离开了。”

    “那三个月,你画的都是我?”归晚的神情有些古怪。

    “嗯。”凤鸣红着脸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喜欢画中的人?”她摇着扇子,笑盈盈地问。

    凤鸣似是没想到她会问得这般直白,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跟记忆中的她,毫无相近之处,但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我喜欢她。”

    “你画得很漂亮。”归晚轻抚着手中的话,似是追忆,“可惜,你眼中的美丽,恰恰是它的主人最不堪的时候。”

    她似是没有注意到凤鸣的震惊,继续道:“四年前,我大病一场,几次差点进了鬼门关。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因在病中,变得十分暴戾,加之遇到了一些变故,那时的我,险些堕入魔障。浮云山上有位得道高僧净明法师,你想必听说过。”

    凤鸣点了点头,似是下意识地回答:“是,净明法师不仅是得道高僧,医道也臻于化境,每年都有不少人去求医问药。”

    “那时我拜在净明法师门下,一面调养身体,更重要的是,消解心中的戾气。”归晚笑道,“所以,你看,你喜欢的,只是远远看到的幻象。”

    “不,不可能。”凤鸣不甘地反驳,“神仙姐姐,我听到你吹的箫声了,它是不会骗人的,你只是忧伤,没有戾气,我,我只想叫你不要再伤心。”

    “扑哧……”归晚忍不住笑了,拿手中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少年人,看清楚,姐姐现在可是在伤心?乖,你喜欢姐姐,只是个错觉,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完全把他当小孩子哄的口气。

    凤鸣还欲反驳,归晚已是摇着扇子起身,只留下个背影:“这幅画我先拿走了,剩下的那些烦劳你一会送过来,一幅都不许留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凤鸣画了整整十四幅,或坐或立,或行或止,都是栩栩如生,足见绘画者的用心,只是那些画上,她从不曾有过欢颜。

    归晚寻了小花园的僻静处,把画堆作一堆,从袖子里掏出了火折子。

    “在试院内焚烧东西,会被取消大比资格,你不知道吗?”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会碰上林千夜。

    真是阴魂不散哪!

    86 烧的是春宫画

    试院内确有规定不得焚烧东西,怕的是有人私相授受,或是作弊之后毁灭证据,难得的是林千夜这个游手好闲,又不负责任的主,竟然知道。

    归晚有恃无恐:“有右相大人当后台,我才不怕。”

    林千夜莞尔:“右相大人只答应做你的后台,可没答应帮你做坏事。”

    “右相大人,修理开得过旺的桃花枝,不算什么坏事吧?”归晚晃着香木扇子,一点都不想掩饰她的虚荣。

    林千夜懒洋洋地靠在假山之上,眼底透出一抹揶揄:“你确定这是在剪桃花枝,而不是在故意招惹桃花?”

    事关风月,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的,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基本上试院里的人都知道了。不过,谁也没说出不堪的话来。毕竟,贵族也好,平民也罢,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爱慕一个人,何错之有?

    “本小姐的行情好得很,何用故意去招惹什么桃花?”归晚哼了一声,“何况,我再怎么样,也没有右相大人招惹桃花的本事大吧?右相大人这是双重标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千夜倒是没料到她有这么大的反应,觉得好笑:“哦?本相招惹谁了?”

    她的本意是,她再怎么招惹桃花,也是她自己的事,不劳他费心,话一出口,已是觉得不妥。他这么一问,更让气氛陡然暧昧起来,归晚被自己噎住了:“那是右相大人的家务事,我怎么知道?”此话一说出口,更是觉得自己笨得可以,懊恼地撇过头去,干脆不再看他。

    四年未见,她变了许多,不仅敛了容貌,改了声音,不肯再叫他的名字,而是生疏无比地叫他“右相大人”,不肯再轻易地跟他撒娇耍赖,叫他意外地是,她还是如当年一样不禁逗。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落在他眼中,只觉得分外有趣,林千夜低低笑了:“薇儿,我现在只想招惹你。”

    真是无聊,归晚撇了撇嘴,下意识地回道:“谢谢您的厚爱,我不想招惹烂桃花。”

    见他挑眉,她差点想咬掉自己这不听话的舌头:“我的意思是……我才是那朵烂桃花,右相大人不必屈就。”她怎么忘了,他现在是她的大靠山,怎能轻易得罪?

    林千夜似笑非笑:“呵……我就是喜欢你口是心非的样子。”

    又是这种猫逗老鼠的语气,归晚欲哭无泪,挫败地举起双手:“右相大人,我哪敢啊?您能先容许我先把这堆麻烦处理掉吗?”待会天一黑,她再烧东西,火光更是明显,这不是找死吗?

    他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她大喜过望,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叫她点火的手一抖,差点把火折子掉地上:“原来你喜欢的是楚凤鸣那样的幼齿,难怪下午你对他的态度好得反常。”

    她抬头瞪眼,刚想以百倍毒辣的话呛回去,却不防他悠悠然地指了指地上的画:“天快要黑了,要不要本相帮忙?”

    他在威胁她!归晚悲愤了,扇子敲了敲脑袋,做出一脸谦卑的形容:“右相大人,您会错意了,我之所以对他和颜悦色,大抵是因为有那样一个端方少年,真心诚意地爱慕着我,我一时乐昏了头。”仔细地想了想,又十分狗腿地加了句:“偶尔沾沾自喜一下,不妨事吧?”人在屋檐下,就算他说月亮是方的,她也一定要坚定无比地附和,月亮当然是方的,说月亮是圆的人见识不够深远,囧~~

    她手中倒是没有闲着,趁着说话的空档,吹了吹手上的火折子,快手快脚点上了一幅画,那副月下梨花图一下烧毁了大半,她转了转手中残画,务求烧得更干净些。

    不知为何,她这么卖力的讨好却叫他的语气陡然降了温:“原来你是在沾沾自喜,既是如此,为何要烧了这些画?”

    这个大变态,不是最喜欢捉弄她为乐吗?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嫌她配合得不够到位?

    归晚只待手上的画快要烧尽,迅速点了另外一幅,语气中饱含着无奈:“右相大人,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吧?沾沾自喜这种事情,放在心底过上那么一过就是了,总不好留着这些东西昭告天下吧?”这样的表现,够配合了吧?

    “你想留着这些画?”

    温度又降了降,归晚怕他下一句就说出“既是如此,本相就做主让你留下吧!“之类的话,立马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哗啦一下拉过几幅画盖到了火苗上,瞬间窜起的火差点燎到了衣裳。

    见她狼狈,林千夜勾了勾唇:“你可知道楚凤鸣是谁?”

    “他是谁?”归晚极其配合地问了一句,不无狗腿的成分。

    “他叫楚兰敏,凤鸣是他的字。”

    “吧嗒“一声,归晚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她张了张嘴巴,瞪圆了眼睛:“你骗人!”兰轩,兰若,兰敏,楚家的兰字辈?她知道楚家还有一个最小的嫡子,可是……

    “他比我还小两岁呢!”

    林千夜眯了眯眼睛:“所以?”

    震惊之下,她倒是忘了要继续烧画毁尸灭迹了:“楚家夫人有五十岁了吧?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小一个儿子?”她的纠结点与旁人分外不同,“你确定他不是私生子吗?”

    似是被她纠结的表情逗乐了,林千夜嘴角含了笑,十分尽责地为她解了一回惑:“楚夫人三十四岁生的他,倒也算是中年得子。”

    “也就是说,他是我嫡嫡亲亲的小舅舅?”归晚的嘴角一抽一抽的,神情分外古怪,“这世界委实是太小了些。”

    那个倒霉孩子,方才还一脸虔诚地叫她“神仙姐姐”,“沐师姐”,叫他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呢?哎,这孩子,委实是太悲催,暗恋谁不好,偏偏暗恋上了自己的外甥女?

    “咦,有纸灰飘过来,莫非是有人在烧东西?”

    两名巡卫发现了异样:“什么人在那里?”

    归晚暗叫倒霉,若不是林千夜搅局,她早就烧完毁尸灭迹了,她从从容容地站起来,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我。”本想瞪一眼那个罪魁祸首的,但立马想到接下还需靠他挡一挡灾,便生生把瞪到一半的眼睛转向了那两名巡卫。

    “果然,是在烧东西,你看,似乎是字画。”

    巡卫甲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在试院内严禁私自焚烧任何物品吗?”

    归晚指了指一旁袖着手的林千夜:“试院有这样的规定我自是知道,只是,我有一些私人物品不得不处理,有主考大人在这里看着,也不打紧吧?”

    两位巡卫这才发现假山边戴着面具的优雅男子,齐齐行了礼:“见过右相大人。”

    巡卫乙十分尽责地道:“右相大人在此,自然不算违规。只是……”地上那几幅卷轴,都是背面朝上,看不见内容,显见得是有什么猫腻,这叫尽职的巡卫不肯松口,“考场这些卷轴上都写了些什么,还请小姐当场一示。”

    只要让他们看看卷轴之上确无作弊嫌疑的东西,他们就不予追究,这已经算得上是网开一面了,可惜偏偏她不肯领情:“既是私人之物,岂有当面示人之理?”

    不过是几幅画,若无林千夜在,那叫他们看上一看,倒也没什么。只是……浮云山上的那段时日,确然是被她最不愿回首的记忆,她不介意旁人看到她的软弱和绝望,但是,唯独他不行。哪怕只是几幅画,哪怕只是曾经的浮光掠影,她也要收拾妥帖,不叫他瞧出一点她曾经的狼狈。

    “如此,我等只好依规定行事。”他上前就要将地上的卷轴收起带走。

    归晚一扇子拍开他的手,不等他动作,指尖一弹,竟是一颗小小的火弹珠从袖间划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堆画上,“轰”地窜起了丈高的火苗。

    见他们上前要抢,她挡在了前面:“我说了,那是私人之物。若这是画着本小姐画像的春宫,两位也想瞧上一瞧吗?”

    她说什么?两位巡卫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面面相觑未果,转而望向一旁饶有兴致地看戏的右相大人。右相大人摊摊手,十分配合地道:“本相倒是知道这些画的来历的,也同意她烧了。”

    他这么一说,倒坐实了那是春宫画的说法,俩巡卫神情古怪地瞧了他们一眼,立即了悟。

    近些年来,右相大人为了出云国劳心劳力,不要说妻室,就是连红颜知己都没有,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女子,能同她一道烧个春宫,却叫他们给搅了。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么一想,倒是马上惶恐起来:“既是如此,请容小的告退。”竟是逃也似地离开了。

    直待跑出小花园门口,巡卫甲才敢大声地喘气:“哎,你说春宫不是用来看的么?为何要烧了?”

    巡卫乙摇摇头,一脸高深地道:“右相大人深人雅致,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

    巡卫甲点了点头,两人十分默契地在小花园门口把守,别再叫有不识相的人搅了右相大人烧春宫的闲情逸致。

    归晚见画都烧成了灰烬,松了口气,冷不防叫他在身后搂住了腰,带着兰花香的气息落在了颈上:“薇儿,那些画,果然是你的春宫画么?”

    究竟上面画了什么,能叫她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毁尸灭迹,还想到了春宫这种荒唐的理由搪塞?

    87 请容我徇一回私

    到底是该答是还是不是?

    归晚纠结了半晌,十分谦虚诚恳地请教:“右相大人想让我如何回答?”你不是早就知道那些画的来历么?真是恶趣味。

    林千夜摇头失笑,方才对着那两个巡卫还理直气壮的,说那是春宫画,说得那叫一个坦荡,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陪我吃饭去。”觉察出怀中的人儿的僵硬,他难得好心地不再戏弄,自然无比地拉了她的手出去。

    这算是放过她了?归晚自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无可无不可地跟着他走,反正饭总是要吃的。

    饭菜十分简单,三菜一汤,小小的碟子装着,摆在桌上十分素雅好看,比他们这些考生的大锅饭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端上饭菜的仆役看到归晚在桌旁落座,明显地怔了一怔,又匆匆出去了。

    归晚立马就猜到,想来他们料不到右相大人会平白带了一个人回来吃饭,是以,吃食都只准备了一份。本来看到这些清爽的饭菜就食指大动了,此时更是恶趣味了,她是客人,理应是让着她的。如果她把他的那份也吃完了,嘿嘿……

    林千夜看着她孩子气地大口往嘴里塞饭菜,只是端着酒盏,时不时地喝上一口。归晚比平时还多吃了小半碗饭,看着盘子的一片狼藉,心满意足地小小打了个饱嗝。

    这时,方才那个仆役竟然端着盘子进来上菜了,菜色比方才更见精美,更丰富,归晚沮丧了。

    林千夜一脸的似笑非笑:“唔……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笨鸟先飞?”

    他慢条斯理地开始动筷子,归晚一脸郁卒,她现在就是想吃也没肚子了。不甚甘愿地,她拿过他桌上的酒壶为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