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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17部分阅读

    你希望我应允他吗?

    他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单欠了他一个人的债吗?那林千夜怎么办?”

    蔷薇正心不在焉地戳面条,冷不防被这么一句吓得差点没丢了筷子:“什么怎么办?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这句话时什么意思?她紧了紧手中的筷子,不敢抬头看他。

    楚兰若摇摇头,幽深的凤目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戏谑:“不知道是谁曾说过,林千夜才是最佳夫婿人选。“

    明知他是玩笑,蔷薇仍是崩不住眼角弯弯:“说这句话的人,定是年少无知,见识浅陋。”

    楚兰若扬了扬眉,眼底闪过一抹幽芒:“年少无知,见识浅陋?”

    67 我想你了

    “仰慕林千夜的人何止是无知,简直幼稚可笑。”她无视他危险的目光,偏头看着他,“她看到的,不过一个梦幻泡影。”

    “哦?原来我只是梦幻泡影?”随着他的低笑,幽深的凤目微微眯起,慵懒却又靡丽,随着那暖色的烛光浅浅晕开,只是似有若无地朝她勾一勾唇,就已是暧昧丛生。饶是见惯了他素日形容,蔷薇也有一瞬间的迷惑。

    这样的美丽呀,怎会是梦幻泡影?那是开在忘川边上的曼珠沙华,轻易地迷惑旅人,叫人忘记了前面就是地狱黄泉。念头闪过,她霎时警醒,蔷薇苦笑,她怎么忘了在小园里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她怎么可以对他心存奢望?

    她仿佛没有听到他暧昧的暗示,若无其事地笑道,“世人皆爱美丽的幻像,可惜,世上岂有完人?林家子弟有才华的不在少数,光是林序就算得上年轻一辈中的凤毛麟角。何以林家会举荐一个旁支坐上右相这个位置?背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楚兰若,你说,是不是?”

    小丫头不怕死地挑衅完了,还不忘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分明是仗着在诚王府中,他不会对她如何。

    他却没有生气,低低一笑:“是极,你既然明白,不妨试试看会不会被幻像迷惑。”

    他话音未落,桌上摇曳的蜡烛突然间灭了,楚兰若不过挥挥手,床前的两盏也渐次而灭,蔷薇待要惊呼,却被他拦腰抱起,轻轻抛在床上,他极有分寸,倒没磕着她:“小东西,自现在起,都把我当成幻像可好?”不给她一个教训,她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了。

    蔷薇刚要叫人,却被他的唇堵住了后面的声音。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投进来,蔷薇只依稀看到他模糊的脸庞。

    这个混蛋,他方才一直乖乖坐着,是怕灯影投在窗纸上,叫人瞧了出来吧?

    夏日贪凉,她的床上铺了冰簟,被迫裸露的肌肤碰到冰凉的簟席瞬间激起了她身上的寒毛。身上却是灼热的。他的手,他的唇,都滚烫得几乎教她颤栗。

    他怎么可以如此待她?他怎么可以?蔷薇挣扎不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楚兰若顿下动作,安抚似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越发爱哭了,怎么办才好?”

    他不知道,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意,不知道她的挣扎,亦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心底的煎熬与痛楚。蔷薇被他温柔的声音一哄,眼泪掉得更凶了。

    楚兰若捞起她,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好了,不逗你就是了。”出云国民风开放,他更是素来不把礼教放在眼里,可偏偏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迂腐念头。他平日只觉得戏弄她好玩,不想她的迂腐念头也能叫他吃苦头。

    “你下去。”小人儿哭得抽抽噎噎,倒没忘记对他提要求。

    “薇儿。你不会这么狠心吧?”他难得地苦笑了。他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欲念。原本不过是想戏弄戏弄她,略施薄惩,不想狼狈的反倒是他。

    蔷薇这才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由得“腾”地一下羞得身上都泛起了粉红,她不自在地动了动:“那,你离我远一点。”

    “不要动。”他的呼吸急促了些,一下下打在她肩头的皮肤上。他当然知道这时候最好离她远点,可是,不管是楚兰若还是林千夜都不是什么好人。没理由他一个人受过,她却在一旁纳凉的。

    她果然乖乖地不敢动了,过了一会,弱弱地问了一句:“你好了没有?”

    “你说呢?”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的声音,有些切齿的味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蔷薇又不敢动了,又过了一会,她终于不耐烦了,一动不动地保持一个姿势,她都快僵了:“你好了没有啊?”可能觉得这语气有些不善,亡羊补牢地加了句,“我冷。”

    若不是了解她,他真会以为这个小东西是故意折腾他的。她的声音本就甜糯娇软,又用这般可怜兮兮的音调,原本让快要消下去的欲 火,又腾燃地起来了。

    他伸手一扯,凉被就覆住了两人,做什么动作这么粗鲁?没等她腹诽完,耳垂就被一片湿热含住了,蔷薇一下子僵住了。

    “小东西,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双手轻轻在她细软的腰上摩挲着,唇舌一路往下。

    此时饶是蔷薇再迷糊也知道,是被他耍了。他为了哄她不哭,倒是用了个缓兵之计,她哭笑不得,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楚兰若,你,你欺人太甚。”

    嗯,精神十足,楚兰若低低笑了:“薇儿,不见几个月,满以为你积攒了大把的经验,不曾想,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我只好勉为其难,继续教你了。”

    他是在揶揄她上次说的话,蔷薇气得鼻子都歪了:“谁要你教?”

    “是,是我想要教你。”他爱怜地咬了咬她的鼻尖,蓦地放柔了声调,“薇儿,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蔷薇呆住了,甚至忘了反抗他的动作。可能吗?可能吗?还是,这又是缓兵之计?不过是为了哄着她乖乖顺从?

    她自然是选择不信的,手脚并用地推开他,身子扭得跟麻花似的:“你骗人。哪有这样的?”她没察觉,她的声音更像是在撒娇。

    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笑道:“薇儿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食髓知味。”

    “哄”蔷薇原本就红着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被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蔷薇醒来时,枕畔早已空无一人,昨晚,他说“我想你了”,可偏偏又要加上那么一句,叫人看不出是戏弄还是真心。他总算是大发慈悲,没有做到最后,只是他之后做的事,有没有做完,有什么区别?蔷薇恨恨地想着,泄愤似地大力翻了个身,不想,被一样东西硌得生疼。

    硌到她的,是颈间的那朵琉璃蔷薇,它不再是环佩,而是被串成了璎珞的样子,跟几片青翠可喜的碧玉花叶串在一处,倒是更为别致。蔷薇仍是那朵蔷薇,七彩夺目,熠熠生辉。

    失而复得,蔷薇双手捧着它亲了又亲,又瞧着它发了会呆,才肯起床洗漱,当芳草进来时,她正吃着早点,也未问起她昨夜去了哪里,倒是芳草一进来就咋呼:“小姐,王爷让你准备下,陛下请你赴宴。”

    赴宴?恐怕是鸿门宴吧?

    马车上,悦宁见她心不在焉,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必紧张,有本王在,定然不会让他们为难你。”

    蔷薇点头,复又摇头:“王爷,你昨日的提议,我不能答应。”

    悦宁握着她肩头的手一紧,眼底闪过惊怒,涩声道:“为什么?”

    蔷薇闭了闭眼睛,似是下定了决心:“我不能厚颜到如此地步。我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王爷的庇佑。我怕欠王爷的情无法还。所以,还请王爷原谅。”

    她的话说出口,悦宁的神色缓了又缓:“只是因为这样?”

    蔷薇点头。

    他突然笑了,甚是愉悦:“那证明,你至少仔细考虑过了,是么?本王不需要你还情,如果你成了本王的妻子,丈夫保护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可惜,对她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他呀,蔷薇苦笑着摇头:“王爷这么做,得不偿失,我不值得你这么做。难保有一天王爷不会后悔,不会怨我恨我。”

    悦宁按住她:“本王不能保证他日会不会后悔。本王只知道,今日不保你,现在就会后悔。好了,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过了这一关。”

    蔷薇点头,也是,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庆昭帝的宴席隆重得叫悦宁都诧异,不光满朝文武,就连后宫几个位分高的嫔妃都来了。

    “民女辛蔷薇参见陛下,见过各位娘娘。”对着几十号位高权重的大佬们,蔷薇没有露怯,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礼节完美得堪称典范。

    这个只行了士子之礼的女子,叫庆昭帝眯了眯眼睛:“辛蔷薇,你是士子?”

    “回陛下,民女是棋士。”蔷薇不卑不亢。

    当日在母妃那里就见识过她的胆大包天,可从没见过哪个女子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还能淡定如斯的,这是朝中的几个老油条才能有的定力呀。悦宁望着她,眼中蕴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庆昭帝淡淡地赐了座,席间金粟时不时地打量着对面的蔷薇,暗自点了点头。此女长相算不上十分绝色,却有一种明媚天真的气质叫人移不开眼光,举止之间更有一种清贵无双的落落风华,让人觉得她极美,美到眩人眼目。

    “金大人,这位就是贵国提到的风氏之后,她是否愿意随你去南楚,大人且自去问她吧!”庆昭帝发了话。

    他就这样淡淡地,把问题都抛给了蔷薇,这句话说完,就低声问起了林右相怎么又翘席,看都未再看蔷薇这边一眼。

    朝臣们窃窃私语。

    陛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拒绝了金粟,那是蔷薇一人之事,朝廷不打算为她打气撑腰。南楚国的怒气,她必须一力承担。可是邀了这么多人,连后宫嫔妃都来了,也绝不是为了欢送她去南楚的吧?

    这就是朝廷,为了所谓的大局,能轻易地牺牲他们认为不相干的,不重要的人。拒绝,或是答应,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68 你真的想让我死吗?

    “辛小姐,下官是南楚国使者金粟,特奉吾皇之命迎归祭司,不知辛小姐意下如何?”金粟似乎没注意到蔷薇的不妙处境,笑得一脸和气生财。

    此时宴席之上,就连庆昭帝也是压低了声音讲话,他这么一嗓子,倒是叫所有人都望向了坐在末座的蔷薇。

    “南楚国祭司?那是什么东西?”蔷薇歪了歪头,一脸天真无邪,“听闻祭司不得嫁娶,是不是也要吃素,跟尼姑差不多?”

    “扑哧”“扑哧”笑声此起彼伏,尼姑?呵呵,这小丫头果然有趣,一上来就将这祭司比成了尼姑。

    “小姐慎言,祭司乃是无上神圣之职,岂能与尼姑相提并论。”也亏得金粟还能端起架子,毕恭毕敬地朝上拱了拱手,“此职乃是天授。小姐切切不可亵渎神明。”

    “哦。”蔷薇继续追问着她最感兴趣的话题,“那能嫁人么?能喝酒吗?需不需要吃素?”

    金粟的嘴角抽了抽:“除了对神忠贞,其他的,一概不忌。”

    “原来祭司就是神的小老婆呀!”蔷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么,祭司算是几品官呢?”

    不少人惊得差点掉了下巴。神的小老婆?这,这比方,委实是十分贴切呀!

    蔷薇却是一本正经,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又接着问了句:“比金大人如何?”

    金粟绝对算得上是好涵养的典范,对蔷薇的无理取闹,竟然还能笑得慈眉善目,眼睛都眯起来了:“小臣是从三品。祭司虽然无品无级,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皇帝陛下也要礼让三分。”

    “哦。”蔷薇受教地点了点头,“金大人肯定深受贵国皇帝器重。”

    金粟笑意更深,刚想说不敢,她已接着道:“大人才从三品就任使团的正使了,着实是难能可贵。”

    金粟的笑容僵住了,蔷薇满足了好奇心,专心地对付起了眼前的菜肴。悦宁远远地瞧她,见她游刃有余,笑意盈进了眼底。

    既然祭司是那样神圣无双的地位,何以,南楚国只派了一个从三品的人过来?他们是真有诚意,还是另有所图?

    在场的朝臣们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任由异国使臣当着他们的面欺负一个小姑娘,当即有人开口帮了蔷薇一把:“金大人,贵国可是真有诚意要迎回祭司?”

    金粟一脸正气凛然:“不然,我国何以会送上那么多珍宝?”

    蔷薇只当是没听出来有人为她说好话,只是摆出一副对女祭司十分感兴趣的形容:“既然女祭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定是要参与朝政的。贵国皇帝就相信我一定能担得了如此重担?”

    金粟已经上过她一回当了,此番自然不敢大意,轻轻咳嗽一声道:“此后自然还要依照我国传统进行一些核查的。”

    蔷薇拍了拍胸口,很是担心:“若我跟着大人打着祭司的名号去了南楚国,又通不过核查,可怎么办?”

    她肯问这样的话,就证明了对祭司还是有些动心的,金粟好言安抚:“那也不甚要紧,我们定会为小姐安排妥当,送小姐归国,若小姐愿意,也可在我南楚常住,陛下定然不会亏待了小姐。”

    蔷薇立马不乐意了:“金大人,是金大人欺我一个小姑娘没有见识,还是贵国欺我出云国无人?为了一件尚未确实之事就如此大张旗鼓,要我去国离家。若我真有资格成为贵国的祭司还好说,若我不是,金大人就是要耍着我玩么?我出云国的子民在贵国眼中就是如此轻贱,可以随意戏弄的么?”

    众臣都知道皇帝陛下的态度,就是不管不问。孰料,这个小姑娘倒是十分聪明,才三两句话就扯上了民族大义,国家荣辱,还把金粟欺负她上升到了南楚国仗势欺负出云国百姓的高度了。看来,她不把他们拉下水绝不会罢休啊。

    金粟早就有备而来,脸上的笑意滞了一滞,又马上扬起:“辛小姐,稍安勿躁。若非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我国陛下也不会让小臣来这么一趟。”

    “大人的消息来自何处?”蔷薇隐隐觉得不妙,她听闻娘亲是跟着南楚国使者一道前来,前两日娘亲来见她,却被悦宁阻在门外,她无从得知娘亲的情况,更不知道她何以会跟南楚国有关联。莫非,他所说的消息来源就是娘亲?

    金粟如猜到了她所想:“辛小姐,听闻你与令堂失散多年,令堂想你想念得紧,你可想见她一见?”

    蔷薇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我娘亲在金大人处?”这正是她最担心的,若是娘亲是被他们扣押住的,他们挟持了娘亲,逼她就范,她又该如何?

    金粟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正是如此,月前辛夫人在南楚国做客,得知下官要来找辛小姐,思女心切,就跟着下官一块来了。”

    这话说得漏洞百出,蔷薇却知道他的本意绝非如此,他是想告诉她,是娘亲告诉他们她身世的秘密,也是娘亲要求他们来找她的。

    “我娘可好?”

    金粟笑了一笑:“辛夫人就候在殿外。”他抬高了声音,“陛下,可否传辛风氏上来一叙?”

    庆昭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道了一声:“宣。”那声音冷冽无比,蔷薇也不由得抬头多看了他一眼。似乎,这位皇帝陛下对娘亲,对她都是冷淡得很呀!

    “民妇参加陛下,见过各位娘娘和大人。”跟蔷薇只是意思意思地弯弯腰不同,绿衣行了三叩九拜大礼。

    良久才听到庆昭帝淡淡的一声:“平身。”

    娘亲,那是她的娘亲,已经八年未见,她并没有变化多少,仍然是那样的纤细温婉,望着她的眼睛里有着无限的温柔。蔷薇只觉得眼前的人影模糊了,赶紧低下头,掩去狼狈。

    “辛夫人,你可否知道令媛有何特别之处?”金粟显然不是个善解人意之人,不等她们母女寒暄几句,就先开始发问。

    “正是。”绿衣爱怜地望着蔷薇,“我家薇儿打从生下来就体质特殊。寻常的毒物到她身上,不过是盏茶的功夫,毒质就能自行化解了。”

    这一句话对于蔷薇,却如五雷轰顶。果然,是她……从小喂她喝毒药的人,是她。叫她一次次地疼得死去活来的人,是她。让她以为自己得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