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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62部分阅读

    忽得紧,冷不丁就给你来个意外惊喜。

    作为女弟子,陪师娘一起接待女客,那是必须的,何素雪上前行礼,把庆王妃和冯氏一行迎进铺子,先领着里外参观了一圈,最后上三楼会客室用茶。

    赵雅和冯圆圆也来了,赵雅手里还牵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儿,均是穿着大红色的衣裙,跟秦晓月那身戎装一样耀眼。

    瞧着两个小人儿时常星星眼看秦晓月,何素雪暗乐,原来又是少将军的铁杆粉。

    秦晓月还没显怀,最近怀相也好一点了,红光满面的与庆王妃亲密交谈,却原来小时候没少在一起淘气,将门虎女的童年也是阳光灿烂,各种笑话。

    秦晓月最近吃得下睡得着,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看着比婚前更美丽动人,而庆王妃性格也很开朗活泼,说起童年的糗事,银铃般的笑声还像少女一样开怀。

    何素雪矜持地笑着,目光落在冯氏和冯圆圆之间,这对姑侄好像很不受庆王妃待见,就连赵雅,也是亲近姑母多过娘亲,她直觉这堆女人里边也没少故事。

    有脑子的都会想呀,一个败家的寡妇,带着孤女回到娘家,又是那等复杂的小官门户。寄人篱下,日子能好过了才怪。

    这么一想,又替赵雅难过,年纪小小就遭遇倾家之祸,去到外祖家又看尽了白眼,这孩子没长歪真是赵家祖宗保佑。

    在座的没有外人,庆王妃招招手,把何素雪叫到跟前,和颜悦色对她说道:“再有半个月,荣哥儿就要到了。”

    何素雪笑了笑。“真的吗?那可要恭喜王妃,贺喜冯夫人了,赵将军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这笑容太淡然,庆王妃疑惑之下,第一个就是怀疑冯氏是不是又瞒着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于是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对姑侄,暗骂蠢货。

    冯氏不知晓自己躺着也中枪。倒是面上露出骄傲的神情。“我家荣儿打小就想当将军,这下可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又继承了侯爷的遗志。”

    十九岁的四品将军,大明史上真不多见,冯氏有骄傲的资格,但何素雪心里直替赵本真悲哀。他是被逼出来的好不,他本来是个书生,要考个状元给他爹看的好不。

    何素雪心里气不过,嘴里就说出来了。“赵将军文采也很好,如果当年有条件好好读书,未必不能蟾宫折桂。”

    庆王妃一阵兴奋,瞧瞧,这侄媳妇上过战场,胆子就是大,面对未来婆婆一点都不怵。

    就该这样!压住冯氏,好不容易立起来的赵家,不能再让蠢货给败光!

    冯氏被堵得心里难受,当年小儿子离家出走,一方面是思念父兄过甚,另一方面,也有她的因素在里边,不是她一天到晚跟小儿子念叨叫他娶冯圆圆,他就不会烦到要跑,这事她知儿子知冯家知,再没有别人知道。

    这次赵家沉冤得雪,冯氏从江南回京之前,再三被父母兄弟姐妹耳提面命,一定要促成赵冯两家联姻,所以说,冯氏现在一心想着怎么完成任务,对横插一杠的何素雪,各种不顺眼。

    庆王妃瞧着大嫂那难看的神色,心中大快,又担心她说些不着三六的蠢话,立刻起身,随意指个理由,这便要回王府了。

    庆王妃一直拉着何素雪的手,亲热地说着悄悄话,直到走出药铺准备上车才放开她。

    这份荣宠,让秦晓月明白了庆王妃对何素雪的喜爱之情,也代表了庆王妃对那桩婚事的态度,这是要安阿贵师徒的心呢。

    方再年领着三个学徒,捧着一摞摞大礼盒走出来站在秦晓月身后,让她过了一把老板娘的瘾,一挥手,很大方地告诉庆王妃:“咱家别的没有,药妆管够,用完了只管来搬!”

    听听,多牛气,多土豪,何素雪暗道师傅大人还得再努力挣钱才行。

    庆王妃自然知道药妆作坊有侄子和未来侄媳妇的份子,也不知客气俩字怎么写的,笑眯了眼说好,又说改天邀请秦晓月及何素雪过府玩耍,双方尽欢而散。

    开张的大喜日子,怎么高兴怎么来,冯氏和冯圆圆的怨恨,咱们无视之。

    名人效应就是强,庆王妃到贺江南药铺开张一事,很快就在这片街区传开了,用不了多久,全城人都知道金鱼胡同开了一家了不得的药铺。

    然后突然之间,方再年和关有树忙得不可开交,来道贺的人太多了,收礼收到手软,整整二十个学徒跟着方再年,跑都跑不赢。

    常得贵忙着制药厂的事,连药铺开张都没时间来看,秦晓月在三楼会客室坐镇,立在窗户边看着一楼的热闹,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小何快来看,好像有头有脸的都派人来了呢。”

    何素雪扶着师娘的胳膊往外探身子,她不认识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过她认识京城惠民药局的范大使,还有小海龟顾明悦。

    “师傅的面子真大,范大使和小海龟顾御医也来了。”何素雪说道。

    秦晓月却是皱了眉头,“范大使口碑不错,那个顾御医嘛,跟宁院判走得太近,你也晓得的,当年咱们家得罪过宁太医,听说到了今天仍不肯释怀。”

    何素雪无所谓地耸耸肩,“师傅大人现在也是六品,咱们也不求姓宁的什么事,看着就是。”

    武兰妹说:“那个顾明悦,在坊间名声很大,好多大臣家眷都喜欢找他看病。啧,瞧那小脸白的,真不知哪招人疼了。”

    一屋子女人吃吃地笑起来,秦晓月白了武兰妹一眼,“你说话注意点啊,这屋里就本将军一人成了婚,其余的全是黄花大闺女哩。”

    武兰妹摊开两手,“属下也没说啥呀,他是白得难看嘛。”

    跟随少将军征战多年,武兰妹仍下意识以下属自居,众人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错。

    秦笑拐了拐昔日战友,“你觉得他白得难看,可京里的千金小姐们,却认为他白得好看呢。”

    张葵花好奇地问:“小何干嘛叫他小海龟,里面有什么说道么?”

    “他是海外留学归来的嘛,简称海归嘛,那我就觉得小海龟比较贴切嘛。”何素雪很无辜地说道。

    “小海龟,还真是贴切。”

    女兵们笑闹成一团,秦晓月欣慰地看着昔日的同袍姐妹,眼中闪过思索,该是让她们找个好归宿的时候了。

    砰砰砰!一名学徒匆匆敲门进来报告何素雪:“郭大夫从难民营带回来一名伤者,搭建屋子从屋顶掉下来,左肩胛骨碎裂,怀疑颅骨骨折有内出血,关大夫让您马上准备参与手术。”

    何素雪拉了方灵便往外飞奔,不忘了叮嘱秦笑:“劳烦秦笑姐姐护送师娘回府,小心别让人冲撞了。”

    秦晓月马上告诉秦笑:“我不回去!相公不在,我得帮他守好铺子,谁也别想欺负了去!”

    好嘛,才是来个急诊,大伙就各种阴谋论了,谁叫刚才来了个不对付的小海龟呢。

    嗯,小海龟这个词,从何素雪的嘴里传出,已经成为顾御医的代名词了。

    何素雪倒没觉得里面会有什么猫腻,开医院就是要治病救人的,郭易在难民营那边巡诊,会把急诊送到自家铺子来,也是人之常情。

    一楼已经是纷乱得像菜市场,送伤者的哭哭啼啼,送礼的兴奋议论,何素雪望着水泄不通的通道扶额,国人这爱看热闹的毛病,真是几千几万年不变啊。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高调一把,跳到药柜上跑进外科诊室时,人群乱哄哄地往外退,却是四个学徒推着治疗车,后面跟着关有树毛永盛,从诊室出来了。

    这是要去手术室的节奏,何素雪便扯了扯方灵,两人迅速朝后院跑,先把手术室准备起来再说。

    跑到三号楼,何素雪停下,对紧跟自己的紫菀紫珠说道:“紫菀去后面库房通知青哥儿,按照颅脑外伤手术常规准备药物,紫珠守在这个楼道,告诉二师兄,准许范大使和顾御医观摩手术,其余外人一律不准上。”

    上到手术室,何素雪一边进女更衣室换隔离衣,一边和方灵商量:“等下叫永盛哥管器械,你做巡回,注意外面的动静,可以带两个灵活一点的学徒,其余的全部坐到看台上观摩学习。”

    考虑到种种情况,四间手术室都修了三层的看台,也就是三排从高到矮的木长凳,可同时容纳三十个人近距离观摩手术。

    紫珠把任务执行得很好,走进手术室的,除了江南药铺的人,就是范大使和小海龟,方灵朝何素雪翘了翘大拇指,猜得真准,这两只果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未完待续。。)

    ps:  (感谢亲们的粉红票,亲爱的筑同学,九千字真的拿不出来,采现在带病码字,真心快不了。)

    第二五七章太老套了

    关有树带着郭易和四个学徒把病人准备好,才通知洗好手的何素雪进去手术间,这时病人身上的脏衣物已经脱去擦净身体,连胯下都包好了尿布,盖上了手术单。

    饶是这样,范大使看见两个年轻女子走进来,仍大皱其眉,一副鄙视轻蔑的模样。

    何素雪冷冷地回他一个白眼,“但凡进来观摩手术,请严格遵守手术室的制度,口罩帽子全部戴上!如果做不到,门口在那边。”

    顾明悦在不列颠学医,多少知道些规矩,只是进来时,范大使连换隔离衣都勉强,口罩帽子更是不肯戴上,觉得带那素色帽子很晦气,还挤兑顾明悦叫他也不要戴。

    其实顾明悦坐在一堆穿戴整齐的学徒中间,已是坐立不安,听何素雪那么一说,犹豫一下,便从工作服口袋里摸出口罩和帽子戴了起来,同时低声告诉范大使:“还是戴上吧,这小何很较真的。”

    到了人家的地盘,想学人家的东西,还不听人家的招呼,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范大使心中怒火直冒,但仔细权衡利弊,还是不情不愿地穿戴上了。

    何素雪暗道可惜,转身去检查伤者,那人意识模糊,一侧瞳孔有扩大,左颞部头皮有撕裂伤,一名学徒的手给他一直按着伤口,雪白的纱布吸饱了血水,嘀嘀嗒嗒往下掉着血珠。

    何素雪听郭易介绍完伤情,便让他和关有树出去洗手,她自己则戴了一副手套,问毛永盛要了针线,找到几个小出血点扎好,把那学徒的手解放出来。

    范大使看到何素雪像妇人缝衣服一样在头皮上缝针。惊得站了起来,喉咙发出异样的声音。

    何素雪处理好出血点,轻瞥一眼看台,“如果忍不住,外面有垃圾桶。”

    不止范大使表现异常,就是学徒中间,也有人面色苍白冒虚汗的,所以何素雪这话真心不是针对某个人。

    只是范大使心中像扎了一根刺,认为何素雪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鼻子里哼了哼。生生把腹中的难受压了下去,重重坐回凳子上。

    毛永青把熬好的麻药送进来,给伤者灌了一碗,要达到麻醉效果还得十五到二十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何素雪确认伤者家属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便把他的头发全部剃光。与关有树商量着定了手术范围。

    这类手术。在甘州时,关有树何素雪做过几例,都比较有经验了,所以哪怕常得贵不在,两人也有把握做好。

    有一点很遗憾,往常都是大师兄林有文从旁协助。监控着伤者的生命体征,他可以从细微的脉搏变化,推测到伤者的情况是否存在危及生命的风险。

    现在大师兄不在,何素雪自认比二师兄要心细一些。便让他主刀,郭易做助手,她自己担当麻醉师一职,实在不行再顶上去。

    何素雪帮忙消毒好术野,便把位置让给了二师兄,毛永盛把银光闪闪的器械台拖到旁边,当何素雪确认伤者已麻醉成功,关有树横伸右手,毛永盛立即将一柄手术刀拍到他的手心里,同时准备好了止血钳,递给郭易。

    郭易曾经当过很多年军医,见过尸山血海,可他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样规范的手术,看着递到他面前的止血钳有点发愣。

    何素雪今天也有带教的意思在里边,轻声提醒郭易:“郭大夫,拿好止血钳,随时准备帮忙止血扎线。”

    这时,关有树已经等不及,自己把手术刀往器械台上一扔,抢了止血钳去夹出血点,同时要线打结。

    毛永盛听见郭易哦了一声,便递给他一把剪刀,示意他帮关有树煎线头。

    经过短暂的忙乱,郭易慢慢跟上了关有树的节奏,何素雪回头看着看台上的学徒们说道:“当我们站上手术台,一定要镇定自若,心平气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但大夫如此,护士也是如此,有经验的护士,甚至能够引导新手大夫做出完美的手术,你们的毛护长和方护长,都是个中翘楚,在西北战场上,我是把他们当成医助来用的。”

    学徒中的男护士们立刻两眼放光地看着毛永盛和方灵,各种崇拜,内心对于自己没被选上医助的不快消散了。

    这时,关有树成功剥离了手术野的头皮,轻轻翻到一边,露出里面洁白如玉的颅骨,砰一声,范大使倒下去了。

    可怜他一开始仗着身份,不想跟学徒们挤,非要坐在最边上,这下子右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砸得这么响,真让人替他捏了一把汗。

    何素雪迅速跑过去把脉,发现他全身冰凉,应是吓晕过去了,瞪着顾明悦道:“顾御医,人是您带来的,您怎么也不看着点,发现他情况不对赶紧拖出去呀,这要摔坏了,算谁的。”

    何素雪没感觉用拖字有什么不对,顾明悦口罩下的小白脸抽搐着,很委屈地答道:“本御医眼睛没长在侧面,哪里知道他会突然倒下去呀,这不能怪我。怎么样,他没事吧,要不拎出去喂点糖水?”

    好嘛,一个叫拖,一个叫拎,学徒们心中狂喊,那样对待五六十岁的老者,真的没关系么?

    何素雪就近点了四名学徒,让他们把范大使抬到隔壁的手术间去,方灵拎着装满糖水的鹤嘴壶跟过去了,过了一会回来报告,人醒了,就是手脚酸软头还晕。

    “就让他在那躺着吧,留一个人守着他。”何素雪没好气地说道,“甘州有个晕血的石大使,京城有个晕血的范大使,顾御医,您回去太医院可得跟院正大人好好说说,下回再要选大使什么的,晕血的不能要,难为自己也难为病人嘛。”

    顾明悦左右看看,“你这些学徒,都是特意问过不晕血的?”

    何素雪傲娇地扬下巴,“那当然,所有学徒都是层层筛选得来的,其中一项考核就是要独立杀好一只鸡。”

    顾明悦默默无语,选学徒要考杀鸡,千古奇闻啊,真心服了你们。

    小插曲过去,手术一步一步接近尾声,要不是考虑到麻醉时间,关有树都想把伤者碎裂的肩胛骨给正好。

    当伤者的头部包扎上绷带,郭易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个,小关,小何,这名伤者是难民,可能拿不出银子来付诊费……”

    何素雪扶额道:“你不觉得这话说得有点晚了吗?等下出去人家问起,咱们得这样说,没银子就来做工还债,或者送柴还债,总之,咱们不能白干一场,开了这个头,将来就不好收拾了。”

    关有树大笑,“师妹能不能想点新鲜的?总是做工砍柴,太老套了。”

    “抱歉,本人想像力不丰富,实在想不出别的好点子。”何素雪摊手说道,伸手推开手术室大门,被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

    “出来了,出来了。”

    “那人不见了,死在里头了吧。”

    “呜呜,我的夫啊啊啊……”

    “就是说嘛,脑袋都打破了,哪里还能救得活,以为自己是神仙呢。”

    何素雪扶起软倒在地的伤者家属,大声说道:“人还没死!脑袋里面的血已经清理出来了,就是肩胛骨的伤还没治,过几天病情稳定一点了还得动一次手术。”

    家属用力扳住何素雪的手臂,激动得问:“真的?俺当家的没事?”

    “嘶,手劲真大呀。”何素雪呲牙咧嘴的把自己胳膊救回来,指了指后头,“你不会看呀,这不是人出来了。”

    关有树站在治疗车前,张开长臂拦住汹涌的人群,“都退后!除了家属,其余人等全部退后!把人弄出个好歹,你们来负责?”

    嘈杂的声音,把伤者吵醒了,他睁开双眼,看见他家老婆,傻傻地问了句:“老婆,你也死进来啦?”

    “没有,俺俩都没死,都活得好好的呢。”那老婆抱着当家人,喜得眼泪直飚,结果压到他的骨伤,疼得他直吸气,何素雪忙把人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