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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26部分阅读

    官要求可高哩,挑剔料子挑剔颜色挑剔样子,为了这批衣裳,可把俺老板累坏哩。”严五顺颇有些得意,接着想起包袱里头有订货条子的,忙捡出来请何素雪验看。

    何素雪见过赵本真的字,看纸条上是他的笔迹,便点头确认了。

    她上前拿起一件浅绿镶粉红花边的短袄,抖抖往自己身上贴,正是自己的尺寸。

    方灵急忙上前帮忙,一件一件往何素雪身上贴一下,尺寸都是合的,颜色都不艳丽,全是淡雅的素色绣些小花小朵,娇俏可爱又不失端庄娴雅。

    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全是可外出见客的女装。

    何素雪心里热乎乎的,带着笑容跟严五顺说:“很好,我收下了,多少钱?我拿给你。”

    “不用不用,赵客官给过钱了滴。”严五顺很有眼色,把那张包袱皮往方灵手上放,便要告辞了。

    何素雪忙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铜钱递给严五顺,感谢他跑了一趟远路,他道着谢收下,待人接物很大方很熟练的样子,想是时常送货去大户人家,见识多广,没得什么小家子气。

    方灵帮着何素雪把衣裳送回房里收好,方灵笑说:“赵哥想得真周到,这下小何不用发愁没衣裳出门了。”

    何素雪心里美滋滋的,嘴里却道:“订了衣裳又不告诉我,早知这样,就不用叫你母亲费神了。这下好了,一下子多了五六套衣裳,怎么穿得过来呀。”

    方灵眨着清亮的眼眸笑道:“一天一套换着穿呗,这些颜色很衫皮肤,小何穿起来一定很好看,要不要现在换一套?”

    何素雪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外面拿回来的衣裳得先洗一道,谁知道有多少人摸过了,不洗怕有病菌在上头。”

    方灵听了两手就那么一抖,可怜兮兮地撅了小嘴儿,“小何是吓我玩的吧,就没听说过新衣裳还有啥病菌的。”

    “真有,不骗你。”何素雪很认真地说道,看见方灵吓得扔了衣裳,笑得前仰后合的。

    方灵以为自己上当受骗,跺着小脚不依。

    “哎呀,我的好方灵,我真不是骗你,这衣裳真有病菌,不过数量比较少,不足以让人生病而已,洗一洗比较保险啦。”

    “哦,那我们现在就去洗吧,明早就能晾干了。”

    何素雪的衣服,除了内衣是自己洗,中衣外套全是焦婶子负责的,现在方灵干的也是小杂工的活,所以何素雪没有拒绝她的帮忙,否则会让方灵心里不安,以为嫌弃她洗不好什么的。

    两人把衣服装在洗澡盆里抬到井台边,花婶子就咋咋呼呼地提着热水撵过来了。“哎哟喂,这些可是好料子,你们两个小人儿可别瞎洗弄坏了呀。快走快走,衣裳放这,等婶子来洗。”

    方灵争辩说她会洗,花婶子也不让,把俩小姑娘赶走,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忙活起来。

    施工在吵,衣服不让洗,读书读不进,怕师傅大人生气心里又烦得要死,何素雪决定放自己一天假,回屋做针线活去。

    何素雪帮赵本真管着一堆钱财,收他的衣服便收得心安理得,算是保管费嘛。最多,还他一份小礼物,他送衣服,咱还他一个背包好了。

    何素雪找出上回画的那张q版小大夫图样,欣赏了一会,在小大夫脚边添上一只小药箱,方灵惊喜地连道好看、好可爱。

    嘿嘿,就知道这种萌物是大小通吃的。

    何素雪兴致来了,又画一个眼睛湿漉漉的双髻丫头,腰间揽着一只木盆,青色短袄配米色百摺裙,腰带系成蝴蝶结,活脱脱一个方灵跃然纸上。

    “给,看看像不像你。”

    “哎呀,这是我吗?我就长这样子?”方灵捧着萝莉图,激动得不知怎么好,说声拿去给娘和哥哥看,噔噔噔跑掉了。

    听着外面的惊呼声,何素雪心里的郁闷纠结终于散去一点点。再接再厉,给赵本真画个小兵扛枪图,到时候绣到包包上。

    装大人的小兵不能要,得画个邪气的,嘴巴有点歪,用布巾包扎的头发支出几根呆毛,眼睛弯成月牙儿,再把枪扛在肩膀上……

    何素雪画好了线条,用毛笔沾了颜料填色,笑眯眯的画得很开心。

    突然,她感觉光线有点暗。

    “画得很像嘛。”

    “啊!师傅!你啥时候进来的!”

    “你门也不关,不是欢迎任何人进来的意思?”

    师傅大人好像有点生气?啧,犯得着么,大白天的,外面又有那么多人,谁会闯进来干坏事。

    “那个,刚才方灵跑出去,没关好门,一会我批评她,保证下回不敢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方灵,你多保重吧。

    常得贵气哼哼地甩袖,眼睛斜视着炕桌上的“赵本真”,臭小子,人走了还不老实,还订做什么衣裳,变相讨要礼物呢吧!

    “徒儿,过年的时候你答应给为师绣一个荷包配衣裳的,荷包在哪里?”

    何素雪无语黑线,谁来告诉她,为毛师傅会记得这种小事情,他不是只关心家仇国恨的么。rs

    第一一五章对比

    常得贵不止是来讨要荷包的债主,还是来送钱的财神爷,他将三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摆在何素雪面前,说是卖药妆的分成。

    卖了六百两,分咱三百?五五分好像有点多。

    何素雪把小脑袋不停地摇,“师傅,这太多了,徒儿不能要。”

    她捡起两张,推回一张,“师傅七,徒儿三,往后作坊的事徒儿不管,只管您要分红。”

    常得贵给了个“就知道你会这样子”的眼神,将那一百两收回荷包里。

    他抬脚要走,瞄到炕桌上的两张图样,眼眸一闪,很随意地说道:“徒儿呀,给为师的荷包,就绣穿军袍的老大夫。”

    何同学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师傅有命,乖乖答应呗。

    还老大夫,给你画成南极仙翁!白发苍苍,满脸菊花,够老了吧!

    方灵跑回来,看到纸上的南极仙翁,却喊:“好……和气的仙翁呀。”毕竟是神仙,方同学的可爱俩字没敢叫出来。

    何素雪嘿嘿j笑,随即给这位可爱版的仙翁披上军袍,手上捧的不是仙桃是小药箱,拐杖也换成腰刀,就是锦衣卫那种绣春刀。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常得贵版仙翁出世了。

    何素雪也没有问师傅喜不喜欢这图样的意思,直接找出上回剩下的天青色布料,剪下一块,压上绣绷子,这就开工了。

    只是绣个线条嘛,很快的,焦婶子喊开饭的时候,何素雪已经绣了一半。

    马老板和他的伙计们留下吃午饭,吃完休息一刻钟又开始敲敲打打。得,午觉睡不成了,继续绣,然后缝巴缝巴,荷包成了。

    方灵捧着新鲜出炉的荷包,不敢相信。

    “小何啊,这就完了?里面的空白之处不要绣了吗?”

    “你给我把那个吗字去掉,我缝都缝好了,还绣啥绣。别怀疑了,我做的荷包都这样的,这叫个人特色。”

    何素雪把荷包抢回来,镶上天青色丝线编成的小辫子,扯紧扎成蝴蝶结,然后在手里抛了抛,给师傅送去。

    第二天,常得贵就穿着那身小徒弟送的衣裳,挂着小徒弟送的荷包,出门访友去了。

    同去的还有关有树方再年,这两只早饭时就看出点名堂了,饭后立马回屋增加装备,于是,三个大小男人腰间挂着颜色不同、风格相同的荷包,出门得瑟去了。

    何素雪今天仍旧没读书,要和婶子们一起赶制门帘。

    马老板的活已经做完了,昨晚还被留下搓了一顿好的。赶上席面了嘛,又跟常得贵是忘年交,两人喝光了一坛九里香。

    这回关有树只敬马老板和师傅各一杯酒,便再也没有要酒喝。何素雪心说这就把肚子里的酒虫给咔嚓了?看来高家庄一行,二师兄没少被罚,这就是罚出来的效果。

    读读写写,缝缝绣绣,平静的日子像流水一样划过去,何素雪当真像承诺的那样,半点不管作坊的事,从不过问进度如何,似乎性子真的收敛起来了。

    常得贵看在眼里,满意得不行,快到月底的时候偷偷给她塞了一包银子,说是王铁头和马老板给的分红,他俩因为何素雪的点子已经发大财了,甘州城里的大户人家,纷纷把雪片样的订单往他们头上砸。

    大概常得贵也知道小徒弟的爱好了,这回不给银票,改给银元宝了,雪白雪白滴雪花银,让她数着玩。

    师傅大人走后,何素雪栓好门,回到炕上打开包袱,望着里面一堆五两的小元宝流口水。

    这么小,这么多,要数多久哇,真是痛并快乐着的幸福。

    二月二十五,邓小虎上门,亲自送来大红请帖,邀请江南药铺上下诸位一起去小虎帮做客,坐席时间定在二十八日午时。

    常得贵接了帖子,午饭时间就宣布了此事,何素雪心里知道赵本真可能巡边回来了,是送了消息进城,还是他本人进城了,怎么也不来药铺玩哩。

    下午的时候,陈有亮回来了,瘦得不成样子,磨损得厉害的军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两眼无神,两脚走路都打飘,说话有气无力的像沉疴久病。

    焦婶说:“这是去打仗呀,还是去坐牢呀,怎么成这样了。”张罗着给他打水洗澡,铺床套被。

    陈有亮撒娇似的,弱弱地喊:“婶子,我好饿,先给口吃的,不然没法洗澡。”

    还没忘记“饥不洗,饱不剃”的古训。

    何素雪看着陈有亮的惨相,就特想见到赵本真,十五岁的娃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赵同学岂不是要成|人干了?想想都心疼得慌。

    常得贵把小徒弟的坐立不安看在眼里,暗暗摇头,一定又是那个臭小子在作怪。奶奶个熊的,没事老来招惹老子的徒弟,要不,大后天就不带她去,气气那臭小子?

    常得贵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失效了,二十八这天一大早,赵本真就扛着他的枪走进了江南药铺。

    常得贵把人堵在厨房门口,挑着长眉道:“昨晚就出发了?赶着来蹭饭的?”

    赵本真被晒得黝黑干裂的脸蛋微微松动一点,“是,怕赶不上开席,邓小礼前天专程给我送了帖子。”

    何素雪挤到门边,抱着师傅大人的右胳膊,笑嘻嘻地掩饰内心的激动,“不愧是我何素雪的救命恩人,比三师兄情况好太多了。”

    常得贵被小徒弟软乎乎的小手一抱,瞬间平衡了,让开道叫赵本真进,厨房里的人除了陈有亮,其余都点头认同小何的说法。

    赵本真没瘦,反而长高了,长肉了,壮实了,原本瘦得凹陷的脸颊现在往外鼓了点儿,如果皮肤不那么糟糕,就跟乡下皮小子差不多了。

    毛永青点评说:“除了黑点,皱巴点,别的都好。”

    嗯嗯,大伙再次点头,个个笑眯眯的。

    陈有亮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本以为这趟是出去捞军功的,谁曾想是出去卖苦力的,累死累活回来没得到一句夸奖不说,还给赵本真这臭小子比下去了,瞧小何那高兴劲儿!她就没对咱这么笑过!rs

    第一一六章一起赴宴

    一顿早饭吃得和乐融融,赵本真跟何素雪坐在一条长凳上,吃了一海碗稀饭,五个三两的大馒头,何素雪频频叫他慢点吃,没人抢,别噎着了。

    赵本真说:“不好意思,习惯了,在营里不抢就吃不饱。”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歪头看了陈有亮一眼,听说这混蛋就是一开始不好意思抢,到后来是抢不到吃食才饿瘦的。活该!小爷的人也敢觊觎!咋不饿死他!

    何素雪汗毛都竖起来了,赵同学这是,杀气四溢?为毛捏,难不成出去巡个边就开了杀戒?

    很想问问赵本真是不是杀了个把贼(明时的边军把杀鞑虏称杀贼),可是在饭桌上问这种血腥问题好像不太好,算了,晚上得空再说。

    赵本真那鄙视的一眼太明显了,除了早就知道情况的常得贵淡定地啃馒头,这桌上的师兄师妹都跟着看了一眼陈有亮,把他羞得脸上辣的,倒是看着有了些血色。

    赵本真回来,最高兴的要数王小九,饭后他就张罗着给赵本真准备热水和换洗衣裳,还要借新近做的棉衣给赵本真穿。

    何素雪叫王小九先去准备着,她还有东西给小赵哥哥,说着,就把人拉到房里去了。

    师傅大人临走时的瞪眼很有威力,何同学的闺房大开着门,从门前走过人都能看见里面在干什么。

    何素雪先拿出专门留给赵本真的两罐梅花玉面脂,是比较大的二两装,嘱咐他每天早晚都要擦脸擦手擦脚,可以防止皲裂。

    嘱咐完了又搬出两块香皂叫他选,看见人家选了姜汁的,还满意地说他会选。

    赵本真绝对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嗅到她身上有好闻的姜汁香味,他才选的姜汁皂。

    何素雪又翻出做好的“小枪兵”背包,是不起眼的灰色,但近似帆布的料子非常结实。

    她把面脂和香皂放进背包,双手递给赵本真,“回礼,感谢你送我的衣裳。”

    赵本真在何素雪地指点下背好包包,低头抚摸上面的小图样,皱眉道:“谢谢,我好丑?”

    何素雪咯咯笑起来,“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我觉得这样的小赵哥哥很可爱呀,有点点蔫坏,内心是纯洁的强大的,没有什么能打倒他。”

    赵本真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什么,何素雪没注意,只顾着问他:“你这次出去杀贼了?”

    赵本真猛然抬头,顿了顿才回答:“杀了一个。”

    然后,他就等着看她尖叫生气惊恐害怕,但愿,不要从此不理他。

    他等到的是另一种结局,何素雪伸出青葱似的手指,戳了他左肩膀一下,各种羡慕地说:“你真厉害!第一次参加行动就立了军功,怎么杀的?”

    赵本真被惊喜刺激得思维都停顿了一下,露出僵硬的笑容,回说:“顺手。”

    何素雪哪里能满意这么简短的回答,追问怎么顺法。

    赵本真见她真的想知道,便组织一下语言,把那天晚上的经历告诉她。

    “你知道的,我就在何将军营里听差,就在十多天前,我们营接到哨探任务,天黑之后摸到一个小村庄里,发现那里藏了一队贼子在猫冬,除了一个哨兵,其他的全都喝得醉醺醺的。然后,何将军杀了两个,我跟着他的呢,就顺手也杀了一个。”

    “就这样?”

    “就这样。”

    赵本真明知何素雪不信,但他不能说得再多了,实际情况就是那晚打得很激烈,敌军是喝醉了不假,但也没到全部丧失战斗力的地步,何将军才杀了第一个,就把剩下的惊醒了,好一场杀斗。

    当时那种情况,如果生擒,可能不会遭遇那么大的反抗,但是从上到下没人想留活口,因为他们发现贼子除了留下几个女娃享用取乐,其余一百多口人全部杀光了,尸首都懒得收拾的,全部散落在村民家中,场面极其残忍血腥。

    后面还有让人痛心的事,他们把那几个女娃救出来后,一时不察,竟被她们偷藏了匕首,天亮时竟全部自刎而亡,连何将军看了都红了眼睛,下令把她们和村民一起火葬,做了一座大坟,立了墓碑。

    赵同学的沉默和复杂的眼神说明了很多东西,何素雪没再追问下去,自动脑补出各种血腥各种残忍,还有各种惊险。

    赵本真弯腰从鞋子里摸出一柄匕首,“这就是我的战利品,送给你防身用。”

    何素雪双手接过匕首,只见刀鞘是黄|色牛皮缝制而成,用火烫出神秘的花纹,刀柄是褐色,看着不起眼,但是抽出匕首的刹那,她感觉到了森森寒气,这绝对是一把好刀!

    何素雪还刀入鞘,紧紧地握在手中,仰起小脸笑得很开心,“谢谢你,我很喜欢。”

    礼物被喜欢了,赵本真也很开心,不过仍是忍不住要解释一下。

    “原本有更漂亮的,比我哥送我的那把还漂亮,但是太过抢眼了容易招贼……”

    “你不用解释,武器当然以实用为上,我这么小,身上揣个价值连城的匕首,不是明摆着向世界宣布:来抢我吧、来抢我吧。”

    赵本真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低调是可以避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雪姐儿你要记住,有些事情一定不能退让。”

    何素雪扬了扬匕首,目光坚定地回答:“我明白!底限就是不能伤害我自己和我要保护的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