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猜谜 > 猜谜第5部分阅读

猜谜第5部分阅读

我知道错了嘛!”她忏悔地将螓首轻靠兄长肩头,一脸悔意。

    “知道错了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不准再犯,爹娘年岁已大,禁不起你有一丝闪失。”他更是度日如年地不知该何去何从,为她寝食难安。

    “人家不会再让爹娘伤心,你就别再数落了,心儿的心里也很难受。”她暗掐手臂,挤出一滴令人心疼的泪珠。

    看在眼里的邵淮南好笑又好气的轻拧她鼻头。“不许顽皮,裁好的新衣刚送来,你试试合不合身。”

    “又做新衣呀!人家一整柜的衣裳穿都穿不完,你们都太宠我了。”宠得她好心虚,得意忘形。

    “不宠你宠谁?你可是我们邵家的宝。”他笑得深情,一点她脑门。“何况快过年了,不穿新衣新鞋怎成,人家会笑我们寒酸。”

    才不呢!是你们太爱招摇了。“娘的身体好些了吧?”

    她好无聊哦!无聊到老想起那个背信之徒。

    风雪中的共患难让她心头起伏不定,总觉得有什么她不懂的事正在发生,既想见他又怨他,感觉像酸酸甜甜的腌梅子,含在口中五味杂陈。

    “又想作怪了是不是?就算娘点头,你还是不准出门。”他绝不允许同样的事再度发生。

    也许他管束过度,但是她怎么说也是云英未嫁的大家闺秀,绝不能有任何不利的流言。

    而且其中牵涉一名意图不明的男子。

    心口微涩,他还没作好送她出阁的准备,就让他自私一回吧!他还想照顾她几年。

    “大哥……”她嗔恼的扁扁嘴,不高兴老是关在府里当只笼中鸟。

    “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的迟归吓坏了所有人,在我的惊吓尚未平息前,你哪儿也不能去。”他不想再被吓一次。

    不服气又无可奈何的邵铭心收起假笑撒娇。“那大哥带我上街嘛!由你亲自监视着,我哪能使坏。”

    “监视?!”轻笑声振动了他的胸膛,眼带抱歉的望着她。“年关将近,药堂里有不少事得忙,没办法抽出时间陪你。”

    他认为以后多得是时间陪她,过了年之后他比较空闲,不论她想上哪里玩他都能一路相护在旁。

    只是,时间是不等人的,他的机会不多了。

    “讨厌啦!人家快闷坏了,你要把我关成老姑婆呀!”她好想飞出府哦!当她的快乐鸟儿。

    “心儿,别闹性子,过年时我一定带你去逛市集。”他真的太忙了,药堂、府里两头烧。

    还要等到过年呀!她扳起手指数日子。“早知道就叫靖羿陪我……”

    “你说什么?”脸一沉,他露出阴郁的神情。

    “人……人家哪有说什么,我在数蚂蚁嘛!”好吓人的表情,她说错什么了?,

    “你知晓靖羿是谁吗?”他没遗漏她喃喃自语的一言一句,严厉的扳过她的脸。

    从未见过兄长动怒的邵铭心咋舌的直眨眼。“他……呃,就是靖羿嘛!”

    都是银雀啦!大哥一施压什么都招了,害她连朋友都交不成,还让向来温婉的娘大动肝火,严令她不许与靖羿往来。

    斜眄冒着白烟的冬虫焖鸽盅,她一阵倒胃,她怎么狠得下心吃掉她喂养月余的信鸽,没来得及抢救已经很内疚了。

    “他是做什么的,打哪来,爹娘是谁,出身为何……这些你全都知情吗?”他得唤醒她的糊涂。

    “这……”心口有点闷,他从来没提过。

    “我来告诉你吧!他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是娘一再要求不许邵家人接近的皇亲国戚。”

    嗄!他是……小王爷?

    “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人家的身份不是小门小户的我们高攀得起,他是与汉人誓不两立的满人呀!”

    他语重心长的道,旋即转身离去。

    不知情的粉嫩丫头暗自思忖着,满人、汉人还不都是人,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她不过是和他做朋友又不是要嫁给他。

    只是莫名的低落盈满胸口,一想到不能再见到靖羿一阵心痛难当,仿佛心口被刨去一块肉,痛得眼泪往下滑落,滴湿绣鞋。

    为什么他是小王爷呢?

    “哭什么,小爱哭鬼,是不是太想我?”温柔的手臂由她背后伸向前,环抱住纤柔的细腰。

    取笑的低沉嗓音一起,倏地回身的邵铭心却一把推开他,满怀怒意的瞪向笑意凝结的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你要戏弄我到几时?”

    “我……”越是喜欢她就越是开不了口。

    不知道做何回应的靖羿错愕地低视扑到他胸前痛哭的小人儿,万般怜惜地想轻抚她的发,但是她的下一句却似宣布他的死刑,叫他动弹不得地僵硬成石。

    “为什么我娘不许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

    第八章

    为什么邵夫人态度坚定的不与皇室宗亲往来,甚至与朝中大臣都鲜有交情,除非是其家眷染疾受寒必须就医,否则一律冷淡视之。

    汉人和满人的分别已没以往那般鲜明,就连圣上也纳了不少汉女为妃为嫔,为何她如此排斥朝廷中人。

    一连串的不解像个谜让人解不开,自认解谜高手的他如入谜宫走不出错综复杂,怎么走来走去都是一条死路,疑问自四面八方压挤而来。

    他快喘不过气来,感觉就算火烧肝肠、抓破脑也摸不着头绪,始终在原地徘徊不曾有进展。

    到底是哪里走岔了,难道真与陈家有关?

    民间流传着当今圣上非先皇所出,乃当年行经海宁时与陈阁老之子掉了包,因此现居龙位之上的天子并非满人而是汉人之后。

    虽然言之凿凿,煞有其事,但是军机处宣称是天地会余孽散布的谣言,实为动摇国之根不可尽信,只属窜国之阴谋。

    只是他不得不怀疑此事的真伪,若是属实的话,那么所谓的“身世之谜”指的应该是邵夫人而非心儿,她正是当年疑似太后所出的娇娇女。

    “唉!真是一桩无头公案,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叫人左右为难。

    攸关国之根本难以等闲视之,一个处理不当不仅惹来杀身之祸,抄家灭族,更甚者大清国祚于此走向衰败,导至灭亡,毕竟皇上的身世等于大清的国运,绝不是区区易子之说可以搪塞。

    奶娘若没看错,那贵夫人可能是当今的太后,于女儿出阁前出宫与其促膝长谈,以慰离别之情……

    “大过年的叹什么气,凭你的本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才开春就长嘘短叹,肯定与姑娘有关。

    笑得苦涩的靖羿已是满头黄蜂包,自捅的蜂窝。“没陪你的小青梅出游?”

    “干嘛老把我和她凑在一起,你的邵府千金呢?”朗飞神情不太自在的将头转开,假意瞧着天桥的杂耍。

    “你们是青梅竹马不怕有阻碍,我和心儿……唉!不提也罢。”提了伤神。

    “怎么了?愁眉苦脸不像意气风发的小王爷。”他还能有不顺心吗?呼风唤雨尽在股掌之间。

    最近他和以茗……算了,谁知好友的烦恼不比他少,才一见面就先来个叹息,叫人不好开口劳烦他。

    “坏就坏在我是小王爷,邵府的人根本不让我见心儿,一句高攀不上请我吃闭门羹。”前景堪虑。

    对靖亲王府而言,他的额娘是极力反对他与汉女往来,积极的邀约各府格格及大臣之女前来喝春酒,摆明了要他从中挑选一人为少福晋,从此安安分分地当个小王爷不做多想。

    尽管他能从万花丛中脱身,但是门禁森严的邵府似乎专为他设了护院,几次欲翻墙而人皆被客气的“请”了出去,实在令人气馁。

    若非那天邵府长子去而复返,瞧见他和心儿亲昵相拥,相信场面不致搞得这么僵,防他防得像贼似的,一有风吹草动乱棒齐下,打错了人算贼倒霉。

    化蝶梁祝都没他悲惨,一墙之隔却不得见佳人面,近在咫尺遥如天际,相思难数。

    “喔!原来这年头小王爷不吃香,真叫人同情呀!”果然是新年新气象,是该换人威风了。

    他没好气的一睇。“少幸灾乐祸,等你的小青梅抛弃你之后,我会带壶女儿红来陪你大醉一场。”

    “大过年触我霉头呀!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他脸上刻着“霉神”两字吗?

    “不扯你扯谁,难道要我吐你一身苦水?”有些事连至交好友都透露不得,闷在心头怪难受的。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贴上春联吃年糕,喜气洋洋地合家团圆,一家人围在一起用餐笑语不断,热热闹闹的过新年。

    幼童穿梭在街巷中玩耍,一袭新衣新鞋笑呵呵地追逐,时而弹弹珠,时而点香燃竹,噼哩啪啦的响个不停,带来浓郁的年节气氛。

    借着拜年为由的两人相约上酒楼,人家是欢喜过新年,而失魂落魄的靖羿是望酒兴叹,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温热的醇酒,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好化开僵局。

    解谜高手也被考倒了。

    “苦水倒不必,你看那是谁?”这身衣裳可是新的,岂能让他糟蹋。

    “谁……”靖羿拧起的眉微微一舒,随即又堆积成峰。“怎么他也来了?”

    那不是他没血缘的大舅子。

    “引开他。”他不想和他起冲突。

    朗飞声调扬高,“我?”不会吧!

    靖羿只得j诈地搭上好友的肩。“非你莫属呀!兄弟。”

    “唉!我该知道和你喝酒绝无好事。”三生不幸呀!害他大过年的猛叹气。

    “少抱怨了,少不了你一杯喜酒。”大不了他先把人拐走,生米煮成熟饭看谁能反对。

    朗飞冷哼一声。“我怕喝不到反被人打断双腿,你要有本事就用不着我出马了。”

    心不在焉的靖羿听不到他的取笑,望眼欲穿的视线追随着一道娉婷身影。

    “算了,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误,就当我开春做件善事吧!”情呀!痴人冢。

    须臾——

    一抹朗朗身影走向邵家兄妹,两名男子交谈了一会,但见其中—人摇头又皱眉,微露迟疑的专注于正在挑首饰的女子身上。

    纠缠了约半刻钟,女子向男子低喃几句,他才为难的点了点头,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她又叮咛一番,然后才慢慢地走开。

    久违的笑意又回到靖羿脸上,他扔下一锭银子置于桌上,由窗户飞出,当街干起掳人的恶行。

    鞭炮声掩过女子的惊呼声,渐被人群淹没。

    呆立街头的银雀愕然傻眼,欲哭无泪地捶心捶肝,她又把小姐给搞丢了。

    “嘘,安静。”

    这个字眼忽然跃向眼前,直觉性的反应出一指放在嘴前的情景。

    不过今天不是上元节不猜灯谜,惊慌失措的邵铭心对当街掳走她的恶徒拳打脚踢,奋力挣扎不想恶人得逞,她答应过大哥绝对不一个人乱走,必须守信用才不会再被禁足。

    可是一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任由身后的人抱着她,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他。

    “靖羿?”

    “除了我还有谁胆大妄为地轻薄你……”她好像……瘦了。

    “你干嘛故意吓我,大过年的不在王府里等人谄媚、吹捧,你这小王爷是怎么当的?”他的世界离她太远了。

    他眼神一柔地将她转过来,好笑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瞧你,又哭了。”

    如果可以有所选择的话,他愿舍弃小王爷身份,与她长相厮守。

    “我哪有哭,是眼睛进砂子了,我又不是爱哭鬼。”她使性子地将他推开,径自往前走。

    “好了啦!别和我呕气,说你一句记恨到现在,你是喜极而泣成了吧!”他故意逗弄她,足尖一点让她跌落怀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们起码有一辈子没见上面,难怪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谁跟你呕气来着?你是我的谁呀!我才不会浪费精力理会一个外人。”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她算什么?

    谑笑中微带一丝无奈的靖羿轻托起她的腮帮子,认真的说:“我是你的靖哥哥,未来的夫君,将霸住你一生一世的枕边人。”

    “尽说些无稽之话,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早些时候开口,也许她会欣喜若狂地当真,可是……

    原本不展的眉更为蹙紧,不肯看他的邵铭心将头扭开,就怕越看越伤心。

    “事在人为,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你不相信我是无所不能吗?”他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逗笑她。

    不过她的笑如昙花一现,来得快、去得也快。

    “娘要我与大哥成亲……”

    “什么?!”

    不等她说完,表情变得阴鸷的靖羿倏地握紧她的双肩,冷厉的眸中射出狂暴。

    “轻一点,你捉痛我了,我大哥没答应。”这鲁男子真可恶,伤了她的心还要伤她身。

    他松开双手轻扶住她,神情仍是冷得吓人。“你的意思呢?不会傻呼呼的点头吧?”

    “什么傻呼呼,你一天不奚落人会难受呀!”早知道就别反对,大哥对她的呵宠胜过他百倍。

    不晓得娘的心里怎么想,居然兴起如此荒谬的念头,就算舍不得她嫁到别人家受苦也不该拿她和大哥开玩笑,天底下哪有兄妹拜堂这等荒唐事。

    幸好大哥极力的劝说才让娘暂时打消了念头,说什么要给她一段适应期,试着不当大哥是兄长看的培养感情,过些时候再提。

    要不是娘这一搅和,她都忘了大哥并非爹娘的亲生子,相处十数年的亲情哪能说变就变,在她心中大哥始终是大哥,她无法对他产生兄长以外的感情。

    “别想一言带过,你点头了没?”他现在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做了傻事。

    又凶她,嗓门大好欺人吗?“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告诉你。”

    问人话不会温柔点呀!活似来讨债的,穷凶恶极地没好脸色。

    “心儿——”他冷着面一瞪。

    “有或没有不干你的事,这是我们邵府的家务事,你没资格插手。”娘说要和他划清界线,否则不认她这个女儿。

    不认耶!多叫人痛心的决裂。

    她怎么能不孝的伤娘的心至此,年近四十才拼了老命生下她,即使她做不到当个乖女儿,起码不惹她落泪,滴滴眼泪都是血呀!

    “我没资格……”他气极地往她唇上一咬,重重地烙下齿印。“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他可以容忍她的任性和小心机,可是他绝不允许她抹煞两人再也分不开的心。

    “你……”她忽地嚎啕大哭的拍打着他。“你坏……你好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害人喜欢上你后才发现不能喜欢你……你把我心头挖去的肉还给我、还给我……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你这靖亲王府的大坏蛋……”

    哭得不能自己的邵铭心没发现他的眼神转柔,无限爱怜的任由她捶打,勾起的嘴角像得到天上明月,必须好好的呵护在怀才不会被人夺去。

    他以为她下的情没他深,原来是他用心不够,没能体会她因小心藏得深,挖得不够是难以瞧见她那颗保护得十分完整的真心。

    他该怎么还她这颗心才好?

    额娘的反对,邵夫人的阻拦,还有上一代的身世之谜,一切的一切都是阻碍,他要如何搬开挡路的巨石,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好,好,我是大坏蛋,你是无辜的小母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再哭了,黄河的水淹到北京城了。”他发誓,绝不再让她因他而落泪。

    抽抽噎噎的邵铭心打定主意不理他,尽顾着泪流不止。

    “一开始没告诉你我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大概是你的模样太娇俏,让我起了私心想隐瞒你,看看你几时会发现我的身份。”

    “可是感情的事玄得叫人无法理解,在我自己尚未发觉到的时候,已喜欢上你……”

    直到他察觉自己一想到她就心口泛暖,莫名其妙的独自发笑,层层拨开纱幕才看见自己的心里多了一个她。

    “对你的心意绝无虚假,我愿当天立誓,若非知晓你娘对满人的排斥,我早就开口等你来踹我一脚。”

    她绝对会小施报复的讨回他欺瞒的账。

    “谁……谁要踹你一脚,我直接搬块大石头砸死你。”鼻子一吸,她胡乱地抹去泪还以清丽。

    不值得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