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还算是不错。
坐在餐桌边，今天的早点是稀饭配油条，同样，在饭碗的边上，依然有一张纸条，瞄了一眼，赵阳颇有点古怪的笑了笑。
五年前，他在越南追杀三名叛徒的时候，站在那间夜总会的门口，看来那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让这姑娘对他形成了色狼的印象，以野狼帮在越南所做的那些事，可能也的确整不出什么好事来，想来那间夜总会，也不是一个很干净的地方。
只不过这样的事，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总不能说他到越南是为了杀人吧？
阳台上传来洗衣机的滚动声，不过还伴随着一阵小手搓衣服的声音，赵阳很是有点疑惑的瞄向阳台上的胡佳。
她正揉着赵阳的那条裤衩，在水槽边上用力搓洗着，厚厚的泡沫在她雪白的手心中堆积起来，那条黑色的裤衩也变得暧昧起来了，映着阳光，她的头也镀上了一层金色，很有几分贤淑的感觉。
赵阳抚了抚额头，这档子事，实在是让他有点头大，一个出水芙蓉般清纯的女子，正用雪白的小手替他在洗着内裤，那感觉，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滋味，这裤衩要是穿在身上，想想还真是不暧昧都难。
放下纸条，赵阳实在熬不住，便慢慢走到了阳台边，倚在门框处，眯起眼睛瞄着胡佳道：“五年前，我去越南是为了一宗任务，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间夜总会里，你经过的时候，我刚刚把任务完成了，不过当时我并没有看清你是谁，只是隐隐觉得眼熟，接着不由自主就把你抱起来就跑，跑着跑着，我才觉得不太对劲，所以就松开你了，我记得并没有对你进行再进一步的动作，其实我当时只是抱了你一下，好像并没有怎么出格吧？”
说完这些话，赵阳觉得有点轻松起来了，毕竟这件事要是真不说清楚，以胡佳倔强的性子，基本上是不会和他说话的，而且这件事也成了她心里的负担，再加上人家对他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又是做饭，又是洗被单，甚至连他的裤衩都用小手洗了，那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胡佳背对着赵阳，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之后，双手便又开始搓洗了，末了她才轻轻说道：“可是我听梁姨说，你从来就没有谈过女朋友，哪来我像你初恋女友的说法？”
“那个，我的初恋女友，是我当兵时谈的，当时部队里管得严，所以也没告诉家里人，再后来我转职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更没有必要告诉家里人。”赵阳心下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终于肯说话了，否则两个人整天就是大眼瞪小眼的，还真是让人觉得无趣。
只不过听她的意思，在越南的时候，梁月梅没少给她讲关于他的事，这么看起来，这种灌输都是有目的性的，就是为了那个养成计划，但偏偏梁月梅说了那么多，就是没把赵阳的照片给她看，直接害得她在飞机场认不出他来，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胡佳打开水笼头，慢慢冲了冲水，把那条黑色的裤衩给冲干净了，直到最后一缕泡沫也随着水流消失，胡佳才用力拧了几下，这才挂了起来，这一番动作让赵阳一时之间紧紧并着双腿，那恶狠狠的拧裤衩动作，整得就像是示威似的，让他有种感同身受，没想到这传统的姑娘，偶尔也会有这种小凶悍的时候。
“既然这件事说清楚了，那以后我们还是直接沟通吧，只不过你不许再那么欺负我，搂搂抱抱就是不可以，当然，那个……摸屁股就更是不行的，没有我同意，你什么也不能干。”胡佳板着小脸，俏生生的说道。
只不过刚说完这番话，她却突然觉得有那么点语病，似乎暧昧更甚，话锋便迅速一转：“你别想岔了，我也绝不会同意你那么做的，反正身体的接触就是不行，现在吃早饭吧。”
赵阳摸了摸鼻子，看着胡佳有点含羞带臊的错过他的身子，小碎步迈得飞快，头也垂了下来，都快要垂到胸口处了，耳根子红红的，那种感觉，让他的嘴角一扬，泛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24 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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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路，赵阳依然是一副休闲的打扮，棉质t恤、中裤配沙滩鞋，此时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沿着人来人往的马路漫无目的的晃荡着，滕芳的小手穿过他的臂弯，拐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顶着一把太阳伞，走得极是婀娜多姿。
她很喜欢穿鹅黄|色的衣服，这一身收腰的短裙，长度比昨天的还要短一点，露出一小截大腿，黑色的丝袜裹着纤长的腿，随着她走路的姿势，一扭一扭的，显出一股子慵懒的模样，她也的确是有点挺不住，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双腿是又酸又麻。
仰头瞄了一眼头顶的太阳，赵阳吁了口气道：“小芳芳，这大热天的，你究竟想买什么？差不多的话咱们就先找个地方避避热气吧。”
滕芳应了声，小手一拉赵阳的胳膊，方向一折，两人趁势进了一侧的一家商场，这里恰恰是赵阳那天带着胡佳过来的地方。
把手中的折伞收起来，末了才从拎包中取出一块小手帕，替赵阳擦了擦额角的汗，滕芳这才轻轻道：“哥，我想买两件衣服，你陪着我去看看吧，还有，我看你整天就穿成这样，是不是也要买一身正式点的衣服？”
赵阳摇了摇头，颇有点疑惑道：“我用不着买什么正式的衣服，家里有一套西装备着就成了，反正平时也没什么机会穿，这上班下班的，穿得休闲点也挺好。”
话音刚落，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很是爽朗的呼唤：“咦，滕总，真巧，你今天是过来买东西的吗？”
抬头间，一名长得挺英俊的年青人遥遥走了过来，一脸的微笑，配着他那一身正装，再加上一条花纹领带，倒很有点迷人的味道，不过他唯一的缺陷就是实在太白了，怎么看都觉得奶油味十足。
他的身高近一米八，年纪倒和滕芳差不多，二十五岁左右，此刻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滕芳的身上，眼角看也没看赵阳。
滕芳收了脸上的妩媚，又恢复了平时的那股子冰冷，但她拐住赵阳的胳膊却愈的紧实了，身子就那样贴在他的身上。
“严总你好，今天我男朋友正好有空，陪着我过来买几件衣服。”
男朋友这三个字咬得很重，明显是在提示眼前的年轻人。这让赵阳心下动了动，看起来，这名男子，也是滕芳的追求之一，单从外表来看，他的条件可是比赵阳优越不少，但滕芳显然不是那种很世俗的女子。
“原来是滕总的男朋友，你好，我叫严顺，这家商场的负责人之一。”男子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似是一时之间有点承受不住这个变化，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好像看到了赵阳般，对着他伸出了手，勉强笑了笑，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赵阳很平静的伸出手，和他对握了一下，末了轻轻道：“赵阳，普通的上班族，既然严总你还是上班时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严顺的手握得很是用力，的，有种想把赵阳的手捏碎的感觉，只不过这却让赵阳笑了笑，暗自稍微用了点力气，这一下顿时让严顺迅速把手缩了回去，抽回去的时候，他的指尖一抽一抽的，显然是有那么点挺剧烈的疼痛感。
抽回手之后，赵阳便转了个身，滕芳也是借着他的那点力量一扭身，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一点表情也没有，随着他踏上了二楼的楼梯，她的妩媚只是展示给赵阳一个人看的，对于别的男人，她向来很吝啬。
只不过赵阳心下却隐隐明白过来，滕芳带着他到这间商场来，十有是为了让这个严顺断了对她的那种念想。
“滕总，既然你能来我们这儿，那就是我的荣幸，这样吧，今天你在我们这儿的开销，我和每家商户打个招呼，给你打个最低的折扣，由现在开始，我将全程陪同你购物，你觉得怎么样？”严顺脸上的肉再抽了抽，末了快走几步，跟在滕芳的身后，笑眯眯的说道。
赵阳心里泛起一股子好笑，这小子果然聪明，既不说全免单，这样可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又能想着法子陪在滕芳的身边，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毕竟他还不知道滕芳已经和他算是床上的老夫老妻了。
滕芳摇了摇头，身子也没回转过来，依然就那样靠着赵阳，清冷的声音继续传来：“严总，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眼下商家本身都在打折，所以再低的折扣，也还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再说了，其实打不打折也没什么要紧，我还不需要努力省钱。”
“我知道滕总没必要省这点打折钱，可是出来闲逛，总是应当男人付钱的，我担心赵先生没这个能力，毕竟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小职员，而以滕总的品位，能看上的衣服或是别的什么手饰之类的，必然都是顶级的，所以能打点折，我想至少可以减轻赵先生一点负担，又或说，难不成赵先生喜欢吃软饭？”严顺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赵阳的身上，说这话的时候，他很是有点居高临下的瞄着赵阳的后背。
当然了，居高临下的只是他的态度，事实上无论怎么看，现在都是赵阳在他的上一格楼梯上，再加上赵阳的身高比他高上那么一点，所以真正居高临下的也还是赵阳。
滕芳听到这种话，顿时不乐意了，冷冰冰的扭过头来，瞄着严顺，修长的美目含着一股子寒气，正要说话，却被赵阳及时拉住了，他轻轻咳了声，慢慢回过身来，眼神盯在严顺的脸上，微微笑了笑，居高临下的说道：“严总，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挺有男子汉气概的，看来你是真心在为我们家小芳芳着想，不过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干脆免单的了，反正你是这儿的负责人，也不差这点小钱，而我呢，也省得为了那点折扣，劳烦你跟着我们人前马后的折腾，这也算是双赢的事，你觉得呢？”
严顺一愣，他从来没想到他说了那么重的话，赵阳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而且这番话怎么听都不是滋味，整得他有多么的小气似的，只是他却已经没办法回绝了，这个问题，要他真是回绝了，甚至变得连赵阳都不如了，那更是一个吃软饭的了。
“没问题，今天滕总在这里买的所有东西，我全部给签字免单，说起来还是赵先生聪明，这种两全其美的点子也想得出来，那我就不打扰二位购物了，我还有事。”严顺干笑了几声，向滕芳摆了摆手，末了扭身就匆匆下了楼。
赵阳瞄着他的背影轻轻摆了摆手，喃喃嘟囔了一句：“这孩子，还就是死要面子，看起来他对小芳芳的追求，一时半回还止不住，不过看他走的这么急，估计这次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25 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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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顺的作法果然是和赵阳推测的一样，给商场里所有的商户都打过了招呼，让他们见到赵阳和滕芳的时候，别把太贵重的东西给卖出去，所以，当赵阳在第一家商户故意打听一款很不错的手表时，商家甚至连客气的话也没说，就直接告知缺货了，他再继续打听第二款时，接着缺货，这让他明白过来，这次就算是想折腾严顺，也没有太大的油水了。
当然了，严顺的这种作法也无可厚非，既表现出了他的诚意，以后他还有追求滕芳的机会，而且在滕芳面前又不落面子，这就是绝对的商人呐。
只不过赵阳的眼睛却转了转，和滕芳打了个招呼，末了便守在那家表店的门口，以这个品牌名表的价值，自然很少有人进去，所以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这才看到一对小情侣很是兴奋的拿着一对手表出来了，这时赵阳慢悠悠拦在了两人的身前。
“两位，有件事想和你们打了商量，两位手里的这对手表我非常喜欢，不知道两位能不能割爱？当然了，我不会白白让你们让出来的，只要你们跟着我直接进去退了这对表，那么我就付给你们这对表百分之十的报酬，而且，你们如果真心喜欢，还可以接着再买一对同样的表，我想这间商场不可能就这么一对表吧？”赵阳笑眯眯的说着，心下却念叨着，要玩耍赖的，那他也跟着耍一次赖，这似乎也挺有那么点意思。
这一对情侣互相看了一眼，男方很有点疑惑的说道：“先生，我觉得这么做完全没必要吧？你要是真心喜欢，自己进去买一对不就成了？这样还可以省了百分之十，你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当然，我要是真想自己买，完全可以这么做，但今天恰恰有人给我免单，而我呢，却是不管进哪家店，哪家店都不卖东西给我了，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赵阳扬起嘴角，笑眯眯说道。
小情侣恍然大悟，两人同时捂着嘴笑了起来，末了便喜滋滋的又转身回了手表店。
退表的过程很顺利，只不过当手表店的店长看到赵阳的时候，他就全明白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赵阳随手把那对手表盒子握在了手里，放在手心里轻轻抛了几下，然后在店长眼巴巴的注视中，轻轻问道：“请问，我可以买走这对情侣表吗？我觉得这对表真是不错。”
店长只能干巴巴的点了点头，末了嘿嘿笑了起来，心底下却泛起几分的苦楚，那能差了吗？纯金镶钻名表，瑞士原产，这对表的价值在五万以上。
赵阳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轮流抛着两只表的盒子，像是耍杂技似的，慢慢出了手表店，这才对着等在外面的滕芳笑了笑，随手把那只女式金表取了出来，替她戴在了左手腕上。
她的手腕上本来没有表，只是戴着一串金色的链子，现在多了这款表，衬得她更加的时尚，愈有种飘逸的感觉了。只不过滕芳的脸上一直洋溢着一股温情的笑容，她的眼角瞄到了赵阳手里另一只表盒上，轻轻问：“这只表你不带上吗？既然是一对情侣表，那么单单我一个人戴着，似乎有点没意思。”
赵阳举了举自己的手腕，再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盒道：“我这儿已经有只表了，虽然是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不过已经戴了大半年，也快有感情了……咦，这表还真是不经念叨，怎么一说到它，它的电池就没了，表已经停了。那成，我也跟着你沾点光，就换一块全新的机械表戴着吧。”
滕芳抿嘴一笑，替他取出那只表，戴在了他的右手腕上，末了她把她的左手腕向赵阳的腕边一靠，两只金色的表并排着摆在一起，很是相衬。
接下来赵阳也没再去狠狠的折腾严顺，只是替滕芳选了几身合适的衣服，就算是单单这一次，就已经够他受得了。
慢慢回到了一楼，赵阳挽着滕芳找到了严顺的办公室，把那一叠购物清单放到了他的面前，赵阳这才颇有点可惜的说道：“严总，多谢你的招待，不过说真的，你们商场的货物实在是太少了，我看中的所有物品全部都缺货了，这好不容易才挑了一对情侣表，你看看戴在我和小芳芳手上的效果怎么样？”
“非常好，赵先生的眼光的确是不错，这对手表是限量版的，十分畅销，我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备货，看起来滕总的运气很好。”严顺一脸的笑容，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只不过他心里却不停的诅咒着赵阳，连这种情况都没有打消他的念想，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我们家小芳芳的运气一向不错，她买这几套衣服也都很是不错，今天谢谢严总的招待，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看商场里也有不少相当不错的餐厅，现在也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赵阳颇有点显摆式的把手表凑到了眼皮底下，看了看时间，末了才瞄了一眼严顺，那动作，很明显是在刺激他。
严顺心中再一抽，泛起一股子滴血的感觉，赵阳这一出摆明了就是想继续揩油，所以他连忙摇了摇双手道：“噢，如果滕总累了，那的确是得吃个中饭，不过我今天中午还有个饭局，就不能陪着你们去了，所以不如改天吧，回头我一定好好吃滕总吃个饭。当然了，如果赵先生也有时间，到时候一起赏光。”
他再一次提到滕芳，把赵阳摆到一边，那意思是明摆着，绝不放弃她，硬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