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上海下雨了 > 上海下雨了第176部分阅读

上海下雨了第176部分阅读

    全记得。

    梦见我回到了大概在文革的时候。我走在街上,周围的房子上都贴着“万岁”之类的话。突然来到了一条河边,跑出来四五个男人拖着一个女人向河边走去。我不想多管闲事,就站在原地看着。那几个男人的脸孔我都可以看清楚,甚至脸上有多少志我醒来后都记得,只是那个女人的脸是看不清的。我很断定不是我忘记了,是因为看不清,甚至连身材瘦胖都是看不清的。我也很佩服我自己能在如此看不清的情况下能知道她是个女人。

    没想到那个女人好像看见了我,还叫我名字,“叶潇!救我!”

    我一下子就腿软了,撒开腿就往回跑。当我跑回到街上的时候,路过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是你害死了xx。”

    “你把xx杀了。”

    “你是个杀人凶手。”

    周围的人都聚过来怒视我,他们嘴里说的话唯有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没有声音了,只看见嘴形在动,但分辨不清在说些什么。我感到惶恐地蹲在地上并不断往后退,将耳朵捂了起来。拼命摇着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突然人们都站住了,把衣服一脱都变成了黑衣老太婆,将我按在地上,被压得不能呼吸。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也醒了,醒来后额头上很大一滴汗水落到了桌子上,舔了舔嘴角流出的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梦见那个黑衣老太婆,和之前在地铁里的遇到的一模一样,真是纠缠不休。

    “做噩梦了?”夏雨问我。

    第二篇章 二(7)

    不知不觉中竟然到了新年,前两年的大年三十都是和健一起过的,但是今年不同了。因为之前两年的健都是独自一个人在上海生活读书的,不过今年因为健结婚了,所以他的父母也留下来一起过年三十了。估计今年得是孤家寡人了。

    在小年夜的晚上独自在床上感叹着人生苦短,半夜十二点了,可是眼睛却睁得圆亮,久久不能睡去。我站了起来,打开窗户看着烟雾弥漫的天空和热闹的人群倍感无奈。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今晚的气氛实在难以让我入眠。

    “你妹!别放鞭炮啦!”吼完我就立即躺在了床上。人家在小年夜放鞭炮也没什么大错,而我刚才也只不过是属于一种宣泄。

    大约到了十二点二十分的时候,鞭炮声渐渐没有了,当我刚进入梦乡快吃到那个烤鸡的时候,那杀千刀的健来了电话。

    “喂!你干吗啊!”我恶狠狠地说。

    健先是楞了一下,“你吃炸药啦你?”

    “我这梦里吃着大餐呢,你搅什么乱啊你。”

    “今天小年夜啊,你那么早就睡啦?”

    “你过年过疯了吧,小年夜你也守?”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没有过年守夜的习惯了,可是今年大家的热情似乎特别高,连小年夜也不放过,都放着鞭炮欢快。

    “呵呵。”健傻笑了一下,“明天晚上来我们家吃年夜饭吧?”

    “不去。”我回答得斩钉截铁。没等健表什么意见就挂上了电话。翻了个身打算大睡一场。怎料健仍不死心,来短信一条以作马蚤扰。“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要不今年还是我们俩一起过吧。”

    以防健的二次轰炸,我果断地关了机。

    几番折腾,虽然夜空是平静了,但是我的心却激荡起来,只好坐到窗台上去看看心。觉得这样或许能够得到些平静。楼下之前热闹的空地上只剩下了鞭炮的尸体,欢快的人们调皮完回去睡觉了,之前睡觉的人们只好看着外面愣了。在远处的地平线泛着暗黄的光芒,月光映出了空中游离的云彩,想到了夏雨那堆云。我开始对这个如云般神秘的女人有些兴趣了。

    次日早晨醒来并不见健的短信,心中些许落寞。昨天拒绝健并非我的确不想去,而真的如健所言,是有所顾虑。人家一家门搞团圆的年夜饭,我去凑个热闹算什么?以前健单身的时候我可以毫无顾虑地敲他竹杠,不过现在健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再插一脚,不合情理。而且……沈莹都说了那样的话,我哪里还有脸去面对他们家人呢。

    去楼下买了两个大饼上来泡在牛奶里当早饭吃,这种吃法是我外公在我小时候教我的。牛奶随便加上个什么东西都有股怪味,但是单喝却挺香的。今天嘴里又长出了三个溃疡,也只有这种吃法能不刺激溃疡。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晕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吃完大饼后就坐在餐桌前愣,胸中有说不出的忧伤。对于今天这个症状这两年有些频繁,而周期也正好是一个月。我觉得我自己可能得了什么抑郁症,就求问了强大的百度,百度的答案也是非常强大的。说我这是男人的生理周期,就是除了不流血之外,症状都相同。更通俗的说,就是男人的月经。

    知晓了这个答案后,我便把qq签名改为了“老子今天来月经了”。

    出去逛了一圈后现了很多留言,有部分是令我热泪盈眶的。

    大脸:怎么了?被人打了?流血了吗?跟我说,我帮你揍他!

    能哥:魔兽开服了。

    冰雹:我的护垫借你。

    胖子:哥们,做变性手术了?

    豪(曾经的高中老师):我记得你是叶潇吧?好像是男的呀……

    dn:我就猜到你是个女人,我们玩les吧,我当t!

    鸟人:你欠我的两百块钱什么时候还?

    ……

    估计今天的留言数是可以破我的流量记录了,虽然有很多人我已经不知道他们是谁了,不过还是很感动。虽然今天不是初潮,但是他们知道后也第一时间来关心我了,这份心意我能够感受到。其中冰雹的留言最直接也让我最温暖,因为其他人都只是言语上的关心,而冰雹是真正向我伸出了援手,即使真的用不到我也会收下,我下次也一定买一包送给她。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第二篇章 二(8)

    新年里的这段日子真的是闲得蛋疼,找不到正当工作也没有小说写,只好我去看电视。正巧调到一个偶像电影,带着找灵感的心态我忍着反胃看完了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高中挫男两次被同一个女人同一种方式玩了两次感情的故事。虽然有那么点感人,主要最后几分钟男一号哭得太凄惨了。先得肯定这个男主的确挺纯情的,同样的当上两次也不容易的,然后我觉得其实这个戏是可以无限拍下去的。按照主人公的性格来看,是绝对会继续上第三第四次甚至第n次当。

    看完后站起来想去倒水,可是觉得头一阵晕眩。我扶在了墙上差点就一头扎倒地。我以为是由于这两天电视看得过头了,就躺到床上睡。解结果一睡也没个头,睡醒了还是想睡。不论怎么睡都是睡不醒。

    在被子里不断打着冷战,肯定是烧了。拿了体温计一测,怪怪,我大吃一惊!巨骇,把体温计拿近了再仔细看着。确定了没有眼花才放到一旁。

    三十六度五。

    我“咻——”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三秒钟后又“啪——”地一下倒在了床上。想去医院但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好打电话向健求救。

    “喂……是我……我快……快不行了……”我奄奄一息。

    “我……我也快不行了……”健喘着大气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或许没有什么。

    当告之健我是病得不行了的时候只听见挂电话的声音。用医院的体温计一量,已经是四十点二度了。

    “怪不得我觉得那么冷。”我靠在健的身上对他说。

    “恩,可以煎蛋了。”健摸了下我的额头。

    医生看了下体温计摇摇头,“先打一针。然后吊个水。”这医生座位的背后挂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救死扶伤。

    我身子一直就想往外面,忘记自己已经烧到四十度了。

    健一把拉住我,“你干吗去?”

    “尿尿,尿尿。”我笑到。

    “先把针打了。”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年龄已经到了出门别人叫我叔叔的阶段,但是看见退烧针这个玩艺内心的恐惧就不断涌出,“瞧你这点出息,打个针就尿了。”

    我镇定了下自己,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

    “尿你妹!”我一副大义凛然,将裤子脱下一半坐到打针的台子上对医生说,“来吧!”然后紧紧闭上眼。

    “不好意思,请到后面排队。”这个女护士白了我一眼。

    健过来打圆场,“对不起,对不起,他脑子烧坏了。”

    自从入冬以来,还没有出过门。这第一次却献给了医院。我和健站在一边排队,没想到大过年的,医院的生意也那么好。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岁小孩,打针的时候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打完了还是笑着的。而这却严重挑战了我这个成年人的威严,不断深呼吸给自己壮胆。想到待会儿针眼要扎进我的屁股就鼻子泛酸。

    两分钟的等待让我觉得像是过了一年,等待死亡比死亡的本身更加可怕。

    “啊!”整个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女护士往我屁股上擦了擦酒精,“我还没打呢,你叫什么。没见过那么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一样。”

    健说,“他壮胆呢。”

    “刚才喉咙不舒服,吼两声怎么了?”我看了看健,又看了看来围观我的群众,重复了遍,“吼两声怎么了?”

    女护士指了指门,我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门上面贴着“请勿喧哗”四个字。当我想着该怎么雄辩时,护士来了个偷袭。从此我把护士与教师看为同列。

    “啊!”这一声喊得比刚才那一下更加撕心裂肺。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打针的地方,健帮我拎着盐水袋。屁股上感觉剧烈的酸麻。我们找到了个位置后坐下,刚才异常精神的我也终于忍受不了病魔的折磨而痿在座椅上。

    “没想到你怕打针啊。”健j笑着。

    “你才怕打针呢。”经过刚才那么一闹,睡意又表现了出来。

    健见我疲惫也就不说话了,拿出手机玩起来。

    吊水的两个小时里,我像是睡着了,又想是没睡着。一只手被压麻了,我睁开眼睛敲敲手,现了熟睡在一边的健。刚想伸手却现有有另外一只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醒了啊?”现每个人在我刚醒的时候都是这句话,一点创意都没有。

    “你没睡着啊?”

    健挠了挠头,“我睡着了,你盐水吊完了怎么办?你不就嗝儿屁了?”健的这个儿化音出奇标准。

    我微微一笑以表感谢。

    吊完水后出院已经是半夜两点半了。我感觉到了一身轻松,不知道是盐水的作用还是退烧针的功劳。不过我相信这家医院的人肯定对我是有了深刻印象,说不定我的故事还可以广为流传。

    健让我在门口等一会,我估计他是去把擦头叫到医院里来,让我少走些路。很欣慰能够拥有这种朋友。一辆黑色奥迪6从门口驶过,窗子慢慢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了个十分猥琐的面容。

    “上车啊,愣着干吗?”

    我上了车后问健,“你的?”

    “废话,你以为刚才是用什么送你来医院的?脑子烧坏了吧。”说实话,健把我送出家门后我就属于昏迷状态了,是怎么来医院的还真不记得了。

    “租的?”我依然不相信这是健的私家车。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啊?租的有什么那么新吗?”健把头转过我,“你看看,这椅子上的塑料膜我还没拆呢。昨天刚买的。”

    “你哪里来的钱啊?好几十万呢。”

    “不告诉你。”健卖了个神秘。

    一路上,从反光镜里看见健好像几番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是又缩了回去。

    “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啊?”看见健又一次犹豫,我向健问了。

    “没有啊。”

    “哦。”健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烂。但是我也没有过多追问了,健不告诉我,肯定有他的道理。再问也是没有结果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此罢休了,

    第二篇章 二(9)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此罢休了,我绞尽脑汁想方设法逼出健的秘密,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健退让了。

    “这车不是我的……”健突然一个急刹车,靠在路边停下。

    本来坐得笔挺的我由于惯性撞了一个跟头。

    “你小子终于招啦!”我慢慢爬起来,毕竟健不是刘胡兰。“不过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揭开了你的小秘密,不知道照顾病人啊。”

    “我也不知道这车是谁的!”健从驾驶座上蹦了起来看着我,眼睛里闪过好多丝慌张和不安。

    完了,狗崽子的车果真是偷的。我心想健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偷的车也敢开在大马路上。虽然我这个人平时过得也是浑浑噩噩的过,但是基本是非原则我还是很明了的。念及健是我兄弟我劝他去自。

    “毛线,不是你想的那样。”健眼神暗淡,“我买的是桑塔纳2000!”

    “这不是奥迪6吗?”我大惑。

    “开错了车了……”

    想不到近年来健连撒谎都不会了,“车也会开错?”

    健点点头。

    我刚想说那你是怎么动这车的?

    健抖抖手里的钥匙,“最要命的是,钥匙竟然一样……我想钥匙能开进门肯定是我的车了,但是刚才开着开着就觉得不对劲了……然后现这不是我的车。”

    健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那怎么办?”我问道。我相信健了,同时打算给家里换个门,换成四楞钥匙的锁,可以减少一些别人家正好钥匙跟我相同而误入我家的事情。

    “我不知道啊,你说警察会不会以为我是偷车贼?”

    “不会。”

    健松了口气,“那就好。”

    “贼不敢把偷来的车开大马路上的,警察肯定当你是抢车的,是强盗,高级一点。”

    健大惊,“那怎么办?会判几年?”

    “那得看你的认识错误的态度以及交还赃车的态度了,像你这样去自的情况,估计是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在监狱里表现得好点,估计还能减两年。”

    “我能不能给我老婆打个电话?”人在危难的时刻还是会想起家的。

    “你打吧,估计警方还没有控制你家里的线路,赶紧打吧。”我安慰道。

    健拎起电话就哭了起来。

    “通了?”我问道。

    “还没拨呢。”

    “那你哭什么。”

    “害怕。”健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我这车不是偷的啊。”

    “是抢的。”我注解。

    “去你娘的。”

    健终于想到如果现在立即把车开回到医院然后按照然后交换回车就谁都不知道了。于是就开大了马力往医院赶,这种速度我平生只感受过两次。第一次是雅文出事那天的出租车司机,然后就是这次了。到医院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吐出来。不过估计也吐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来,顶多是胃液和胆汁。

    到了医院后健火速扶着我下了车将车锁好后去找自己的两千。我坐在一边的座椅上感受夜晚大自然的气息。只见健东窜西窜。

    十分钟后满头大汗跑回来,“完了,车没了!”

    “估计被那人开跑了。”

    “那怎么办?”健急得跟个无头苍蝇团团转。

    “不急不急,说不定那人也正好开错了车。”

    “那我不是要被判刑了?”

    “那人也是这么想的。等等吧,说不定那个人等会就开回来了。”我推测。

    被我这么一说,健也心定了,就坐下来和我一起感受大自然。不过他更加透彻,闭上了眼睛。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了,我觉得有点晕了,估计烧又上来了。健这个时候已经打起呼噜了,我自己进了医院问护士拿了个体温计坐到一边开始测体温。大约三分钟后我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体温计拿出来,三十六度五。

    “不好意思,你们体温计是不是坏了?”我跑到护士台前问护士。

    护士白了我一眼,“神经。”

    这个时候健醒了,大喊大叫地跑进了医院,“完了完了!”

    一边的护士提醒他安静。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么了?车子回来了?”

    “不是啊,我老婆刚才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跑去偷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