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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第46部分阅读

    是不耐烦的说道。

    “丕……丕……”曹丕看了看曹彰这些弟弟们,当即吞吞吐吐之余,顿时哭出了泪水来。

    “丕本要去山边解手……途中闻听营中杀生四起……儿本想逃命……但、但知彰弟他们还在营中……丕甚为担心,就……就拼死回营……呜呜……无奈回到军帐时……已被曹仁叔父救出,然丕当时不知……以为失散……丕救弟心切,故不顾性命之忧,一直找寻……方才……方才到此…还、还请父相责骂。”

    曹丕小小的年纪,深情并茂说的极为的真诚且实在,一时间,虽然有些许的哭泣,但将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感动异常。

    “哎呀哎呀……丕公子为兄可比乃父,仁义如此,真是丞相的福分呐!”

    “原来如此,丕公子置之生死与肚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风范,日后必定是个大贤之人呐!”

    包括荀彧以及一些文臣,当即看到这一幕,不禁纷纷点头感动起来,一时间,似是先前的败仗都一扫而空了一般。

    便是此时的曹操,仿佛看向曹丕身上的肮脏污泥都有些许的改观,虽然语气还是刚才的样子,但不知不觉间也稍微有了一丝缓和。

    “嗯……还算你尽了一丝兄长之德……嗯,去吧,去带弟弟们洗洗脸。”

    “是……是,父相。”

    时间回到另一边,邺城,市井酒楼。

    酒楼大堂,第二天颇为的人声鼎沸,比起往日的平淡生意比起来,这一天往来的客人倒是不少。

    要知道在城北这个地方,特别是市井这样偏僻的酒楼,自然不能跟南城的英雄楼相提并论。

    但此刻的生意,与其说生意很好,说是与英雄楼相提并论倒也毫不为过。

    原因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甄家的大小姐据说亲自入住管理起酒楼的生意来。

    其实这在旁人看来是难以理解的。

    因为一家城北的二层小酒楼并不是很大,而且酒楼也不是甄家的主业,更不用说这么多酒楼当中,甄宓破天荒的主动管理起这样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地方。

    但知道内情的人或许能找出一些名头,就是两天前自从一场大火之后,甄宓就索性撤掉了英雄楼的常住厢房,转而是在这个小酒楼住了进来。

    当然,这也不小的吸引了很多的士子书生来此地饮酒,一方面是想要看看前些天民宅的烧毁情况,而更多的还是想要一睹甄大小姐的芳容,想要给对方留一个好的印象。

    不过甄宓似是也不避讳,这两天直接做起了一楼大堂中的掌柜,这显然让很多慕名而来的书生在一饱眼福的同时,更多了越发来到此地的想法。

    但话说到这里,还是有一些扫兴的。

    那就是在酒楼大堂中,一直坐在柱子角落处的疯子,又脏又臭又大煞风景……

    然而甄宓虽然是掌柜,但似乎不怎么管理酒楼的事情,则是一概交给几个账房,也没有赶走这疯子。

    倒是完全相反的,坐在一楼柜台前不时注意着疯子的一举一动,从早到晚时不时如此,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一样……

    这些书生起初都有些好奇这疯子的存在,甚至是不适应,但是久而久之也大多习惯了,毕竟在美女面前也不好发飙,更不希望在美女面前失去了水准跟一个疯子斤斤计较。

    不过真有一些不长眼的书生,以为自己是为了甄宓而赶走这疯子,但大多都被小二们赶了出来,显然甄宓也很是愤怒一些书生们这样,自取其辱的举动。

    而这也更加让很多人确信,这个疯子绝对不能惹……

    只是这么一来二去,酒楼中就出现了一个可笑而且荒唐的一幕……

    那就是甄宓淡定的站在柜台中,独自看着那疯子的举动发呆,而一群书生子弟随便点了几个菜,就看着甄宓的举动发呆……也不管甄宓有没有瞧过这些人……

    至于……这疯子嘛。

    “嘿嘿……嘻嘻……”

    一群小童,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跟此时的疯子……也就是曹信一起打打闹闹。

    这些小孩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前者的举动,在酒楼的大堂中不断嬉戏着。

    “我要做丞相!你……”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子,当即指了指神经兮兮的曹信,道。

    “你就做我的天下兵马大将军,为我南征北战——!!”

    小孩子声音很大,大到整个酒楼大堂的所有人都听得真切,小小的身躯好似威武。

    “嘿嘿……嘿嘿嘿……”曹信傻笑着,看着那小孩,不时傻傻的鼓着掌,虽然精神失常,但很是开心的模样。

    而这时,另一边的柜台前,甄宓却是看着这一幕,不禁美目失落,黯然的轻叹一声……

    甄宓原想……原想当日曹信没有疯,并且是有意暗示自己救人,不过甄宓觉得自己有些太傻了。

    从昏厥当中苏醒过后,其实甄宓也没少逼问曹信,但对方还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而且细想起来,当日曹信对自己的提示也并不是很明显……

    或许是误打误撞吧……

    甄宓这么想着,她此刻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傻,她更是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疯子侯爷了,虽然对方是堂堂的君侯,但在邺城这里,无权无势,空有名号,说实话如果袁绍不发话,对方也只是个疯子而已。

    据说曹德不是也有些疯了吗?这些天甄宓倒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嘿嘿,君侯来看看哩,你给我写两个兵法哩,教教我怎么打张哩!”

    “不过……似乎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坚持,不是吗?嘻嘻!”如此说着,甄宓倒是不觉好笑起来。

    孙平这小胖子,最近经常在端菜之余,一直拿着一个竹签和一个毛笔,肥嘟嘟的胖脸跟甄宓一样,一直往曹信这边瞟,这毛笔据说还是孙平求了掌柜好久,求了大约两年才得来的,若是其中笔头干了,孙平就用舌头舔一舔,而后再凑到曹信跟前,索要一些兵法的一段话……或者一个策略等等。

    但结果呢?自然不用说。

    每一次孙平都是无功而返,每一次又重装上阵,随即又被曹信的一个大脚踹飞,或者一口吐沫掩面而退。

    然而不管怎样,曹信每一次再疯癫,孙平还是固执的递笔和竹签,希望对方能哪根筋错乱,教上自己一手……

    自然,孙平是这么想的……上次不是说了么?孙平最喜欢做梦,做行军打仗的梦、做出人头地的梦。

    “叫我一手哩,君侯哩……教我一手哩,一个字也行哩……”又一次,给一桌收拾干净之后,孙平再一次找到空隙,向着神经兮兮的曹信……求教起来。

    这里要说一下,三国的纸张很稀少,故此民间最常用的是竹子或者竹签,比如上茅厕,这个时期的人都是用竹签扣掉翔(请勿模仿),然后用竹签反复摩擦。

    在这个时代纸张更是如金子那般昂贵,很多百姓自然是用不起的,更不用说连高官贵族也舍不得用纸张上茅厕了,直到元代,蒙古人才不会管纸张不纸张的东西,直至影响到了后世……

    不过在三国,用纸来擦屁股显然是一种有神经病的行为。

    而此刻孙平向曹信求教的就是竹签,不过……这竹签也有些发黄,似乎是孙平经常上茅厕用的那个竹签,简单洗了几下,还可以用。

    “噗……”

    一口唾沫,这一刻孙平再一次失败的掩面而逃。

    “大蛋,回家去!叫你别跟这傻汉再一起玩的!!”

    当一群小孩子与后者玩的正高兴时,几个民妇顿时跑了进来拽着孩子们就往门口走,还一脸的鄙夷的望着后者曹信。

    “嘿嘿……嘿嘿嘿……”傻傻的招着手,曹信依然坐在地上,自顾自的玩起了自己的头发。

    这显然在此刻的酒楼中,已经成为了稀松平常的事情,所有人都躲着他,所有人都已鄙视的目光望着曹信。

    “咦?是左慈先生哩,你也下来哩?”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此时迈着缓慢的步伐下了楼,但下到一半便莫名的停了下来,因为此时的这老者正目视着角落处的曹信。

    没有理会孙平的询问,左慈当即轻抖拂尘,竟是直接对着曹信,笑道:“贫道独自饮酒,颇为寂寞,不知君侯可否与贫道饮上几杯?”

    身子猛然间下意识的停顿起来,曹信傻笑着揪着头发的样子不禁呆滞了片刻……

    而这一刻左慈老道同时上楼而去……没有片刻的停留,也不知道曹信愿不愿意。

    “嘿嘿,酒……酒……我要喝酒……”

    突然如疯子一般从地上跳起,在众人皱眉耻笑之间,蹦着、跳着,曹信随即跟上了楼……。

    第三卷 曹信用兵 第201章 藏头露尾(二)

    第201章 藏头露尾(二)

    二楼人很少,就只有两桌客人,当然在古代不能说两桌,要说两案,因为古代人都是席地而坐。

    比起楼下的一楼大堂,二楼虽然酒案也不少,但一楼大堂有甄宓,故此很多客人都没有选择上楼饮酒,因此楼上还保留着往常冷清的状态。

    左慈与曹信就坐在此刻靠近窗沿的一案,上楼时,楼上只有一桌的客人,但看样子也没有多少关切的意思,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苦闷的喝着酒,也没有管后者二人上楼。

    不过靠近窗户坐下,显然能透过窗外看到此时市井中的一切,似乎这里,就是左慈当日坐着的地方。

    “当日……君侯在此地受胯下嗟食之辱,贫道方到今日,依然对君侯的容人之量不觉震撼呐……”

    二人刚坐下不久,左慈便开门见山的指了指窗外,笑着说道。

    曹信失神的模样莫名一震,但下一刻也没有作何变化,依然望着案几上空空如也的摆设,神经兮兮的道:“酒……酒呢?”

    左慈一身道骨,闻言同时微微一笑,倒也是没有在意,“呵呵,这酒楼的酒太苦,这是贫道的私酒……”

    不知道从何处,左慈当即拿出一个大大的酒袋子,当即放在了酒案上。“这是贫道老家的佳酿,不知君侯能否赏脸品尝一二?”

    此时二楼酒肆很静,左慈与曹信相对跪坐在一起,当然曹信并没有跪坐,大大咧咧的样子几乎早已忘却了汉代的礼仪一般。

    没有理会左慈的话,曹信此刻没有顾忌其他,一看到有酒香飘来,当下从对方的手中抢过酒袋,便是也不管对方,仰头喝了进去。

    看到这里,左慈并没有生气,反而有意无意的看着曹信疯癫的喝酒模样,陡然话中有话的道:“此酒……虽然甘甜纯美,比之仙露……但其有一个不慎大雅之名……此酒名为……藏头……酒!”

    “咕咚——!!”

    仰头猛然喝了几口,曹信此刻没由来的身子大震,竟是同一时间,意料之外的放下了酒袋……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左慈兀自含笑不语起来。

    “太、太苦——!!”冷哼一声,此刻似是破天荒的,曹信虽然外表依然神神叨叨的样子,但嘴上总算是说出了一些话来。

    依然默默含笑,左慈当即笑道:“那是君侯你的心太苦了……若心如止水……此酒便是甘露……若心中……”说到这里,左慈竟莫名的话锋一转,无比正色道:“若君侯心中暗藏甲兵,却苦求无门,那喝什么……都会苦涩难当……”

    曹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隐晦的愕然,此刻顿时望着面前的左慈,一脸的惊讶,竟是先前的无神和空洞都一扫而空……

    这一刻,左慈没有理会曹信的这种眼神,反而是将酒袋拿了过来,却是在此刻,将开着的酒袋口豁然倒了过来……

    “呵呵呵,贫道是出世之人,不宜喝酒,这只是一泉无名清水而已……”

    左慈大笑着,手中的酒袋中清水,果真流淌出来,竟是让此时的曹信越来越是沉默,越来越是觉得胸闷。

    竟是看到这里,左慈接着隐晦的道:“君侯喝酒喝的太多了,连酒与水都分不清楚……看来君侯喝的不是酒……而是时机啊……”

    一句话,莫名带着震惊,但此刻的二楼酒肆却是非常清静,就连唯一一桌的客人都自顾自的喝酒,没有注意到曹信这边,更是没有注意的左慈的话。

    但……这不代表曹信没有听到。

    “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沉默了良久……良久……曹信方才冷冷的询问道。

    轻抚拂尘,闻言此话,仙风道骨出若凡尘,后者笑吟吟的说道:“在下,天柱山,左慈是也。”

    “你……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再次小声说着,曹信此时的表情,却是更加的阴冷起来。

    “哈哈哈哈哈……”猛然仰天大笑,左慈同时摇头苦笑起来,“可惜……贫道命数早定,百年之内,仍可巡游四方,呵呵呵……”

    “那……我命数如何?”收回戾气,曹信问道。

    “呵呵呵……”捋了捋白须,但此时的左慈却没有立刻回答。

    其实曹信并不相信这些,但看到前者这幅模样,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君侯的命数……呵呵,恕贫道不能直言……”

    “为何?”曹信皱眉起来。

    “天机也,不可泄露尔……但我有一言要劝告君侯……”

    此时不禁微微一愣,听到左慈这幅煞有介事的样子,当下没有明白过来。

    “你说……”

    蹙眉抚须,左慈当下欲言又止的道:“君侯此生会有一场惊天大胜……然者……请君侯好自为之……”

    “一场惊天大胜?”曹信这下有些疑惑了,“你是说兖州一战还是汝南的那一战?”

    “不。”摇了摇头,左慈断然反对道:“更大!”

    “更大?”曹信惊觉。

    “且……涉及大军百万!”左慈的脸色,看起来极是肯定。

    “一派胡言!你怎知我就有如此大胜,再者就算真有,我又何必好自为之?”曹信不相信的摇了摇头,显然放在谁的身上,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对方的话。

    “呵呵,这……贫道就不知了……过多的事务……贫道也看不见。”

    左慈的话犹如真言,让曹信不敢相信的同时,但也有着一丝奇妙,这种奇妙显然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君侯且不必担心,此番君侯你……虽潜水困蛟龙,他日龙入大海,必定翻云覆雨…………呵呵呵,这是老道早年在天柱山修炼的入梦丹……能助君侯意志沉睡,让这……装疯变成真疯……”说着,左慈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递到了曹信的手中。

    将木盒小心的打开,曹信顿时看到了一个黑色朴实无华的药丸,还泛着一丝麝香的味道。

    “能让装疯变真疯?那我若吃了此丹,何时能恢复本智?”

    曹信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那就要看君侯的造化了,但若此丹不服……那贫道敢断言,君侯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眉头又是一皱,曹信此刻,越听越是心惊。

    “你……你为何要帮我?”曹信如是揣测的问道。

    但这一刻,显然左慈没有回答前者……

    “你看看他们二人……”相反则是指向此刻唯一的另一桌客人,笑着道。

    “他们?”闻言一怔,曹信扭头看了过去。

    那是两个将领,在上楼之时曹信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不过这一看,却是看着对方似乎是袁绍的手下。

    一个颇为粗犷的将军,大概在二十四五上下的样子,而让曹信更加注意的,却是另一个人。

    因为同样是习武之人,曹信能感觉到,感觉到那人身上的强大气场,那是一流武将的气息,这种气息曹信曾同时在徐晃和夏侯惇的身上感受到过。

    对方是个英俊的青年,然而身上却是穿着普通将领服,不过……曹信怎么看,这二人怎么眼熟,似是在袁绍议事大殿的茫茫武将席中,似乎看到过这二人的身影……

    不过,对方只穿着一身骑都尉的服,显然官位不是很高,至少在袁绍这样的大将军底下,似乎不是很受重用的样子。

    显然,在他们的对话中,也能看出一丝讯息。

    “进勇……你说说……嗯?我张颌何事不尽职尽责?为何主公就是不屑于听我一言!?”

    “儁乂说的是啊,我等跟随主公多年,主公未曾正眼看过我们,这样的日子……唉……真是出头无望啊……”

    显然,此刻这二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