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太过于激动和小题大做,终于在踌躇之后,哭笑不得的认可并且理解了李瑞昱兄弟二人的举动。
说起来也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做他们也同样会上火。
且不说许正阳这个准女婿的身份吧。国那边儿明明知道李冰洁的身份,却还要对许正阳实施这种行为,如果咱们这边儿不表示一下,那岂止是有损国家的尊严?指不定靠这么点儿小事,试探一下本国政府高层的反应呢。
还是那句话,越是站在高端的人,考虑事情总是越复杂。
本来屁大点儿的事儿,就能想到许许多多阴谋诡计,甚至几十年后可能因为这颗几乎被彻底熄灭了小火种,引发的燎原之势。
许正阳又哪里想到过这些?
只是在离开京城回滏河市,和家里人商量订婚事宜的时候,李成忠在半路上把这些事儿叮嘱了一番许正阳。
许正阳不禁无奈苦笑,激动的心情虽然没有被这个消息抹去或者稍减,却也是多少心里有点儿别扭。按照常人的心态来讲,娶媳妇儿是件大事,喜事,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俺要娶媳妇儿了。
可轮到他了却是不能这般显摆去,即便是亲朋好友,也要多多叮嘱一番。不知道李冰洁身份的也就算了,知道的,那肯定是在叮嘱中还外带一些警告的意味。
好嘛,咋娶个媳妇儿还得偷偷摸摸的?
奥迪a8稳稳的行驶在滏河市至西郊的公路上,车内,李冰洁似有些困倦的靠在许正阳的怀里,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还挂着一丝羞涩的红晕。本来嘛。她这种性子可是做不出主动靠在许正阳怀里的,毕竟前面还有开车的李成忠在,坐在副驾驶的青灵姑娘。
可许正阳这厮如今脸皮极厚,想到开心时,便温柔的伸臂将李冰洁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李冰洁也没有作出稍微的挣扎,任凭许正阳抱着,心里还想着,靠在正阳怀里的感觉,挺好。
“我这媳妇儿又不是抢来的?”许正阳低声嘟哝了一句。
李冰洁抬头,睁大眼睛看了看许正阳,不明白这货如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旋即一想,便明白了许正阳这句话的意思,顿时脸色更红,又有些歉疚的轻声说道:“对不起。”
“嗯?没事。”许正阳笑着摇摇头,轻拍了拍李冰洁的头发。
前面副驾驶上的青灵姑娘一脸冷漠,心头感慨万千,许正阳是何许人物啊,他的身手,简直已经强大到了让人瞠目的地步。嗯,作为一名优秀的保镖。她往往关注一个不属于自己保护的人的时候,总是会最先想到这个人的危险性有多高。
显然,许正阳的危险性非常之高。
而开车的李成忠心里却在想:你这媳妇儿,跟抢来的差不多。
不想这句话却是因为挂在嘴边的缘故,虽然没说出来,还是让许正阳敏锐的捕捉到了,许正阳透过后视镜瞪了李成忠一眼。
感受到从后视镜反射过来的目光,李成忠的心里不禁一颤,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让小姐知道的。似乎脑海里传来了许正阳的一句严厉的警告:知道就好!
李成忠苦笑摇头,看来心有愧疚,这辈子都会背上包袱了,不然何必如此紧张?
后座上,许正阳略有些感慨的说道:“幸福来的……太快了。”
李冰洁甜甜的,羞羞的笑了。
这二人,本就是不同于常人,又哪里会去在意什么花前月下,什么浪漫相约?你懂我,我懂你,心有灵犀,这便是幸福,和爱。
奥迪车缓缓驶下了公路,向着不远处那套四合院驶去。
寒冬腊月,因为这里居住者的身份已然不同于以往,故而小路上的多日的积雪也并未被清扫一空,只是看着路面上轮印清晰,才能让人知晓,原来那套四合院里是住这人的。
四合院后面的小王山上,积雪和树木相衬。显得越发的清寒寂寥;
清河水缓缓流淌,河岸边的浅水处偶有结冰,四季常绿的水草在水波涌动的薄冰中微微荡漾。
瓦房和墙檐上,积雪皑皑,院门前却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只不过院门外西侧的小路和东侧的停车位上,却是没有被打扫,厚厚的积雪,以及院门前被打扫过的积雪堆上去后,留下的一溜略有些脏的碎雪。东侧小路上,还有着凌乱的脚印。
鬼差队长王勇敢解释道:“那是院里两位警卫员每日锻炼身体时留下的痕迹。”
许正阳微微点头。
院门早已是敞开着的,陈翰哲和朱骏二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院门里侧,脸上露出略有些无奈的苦涩笑容。这自然是做给李成忠看的,希望李成忠能够把他们二人调回去,别在这儿干这种毫无意义的警卫工作了。
奥迪a8径直驶入了院内。
李成忠从车上下来时,青灵姑娘已经最先下车,将后车门打开,李冰洁从车上走了下来,而许正阳从另一侧下车。
小两口站在院落里,就有些出神儿了。
“呀,正阳大哥来了。”保姆小周从屋里出来,一眼看到许正阳,便笑着招呼道。同时又疑惑的看向李冰洁。
“小周啊,今天上午多炒两个菜。”许正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车后面。
小周应了一声的时候,江兰也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以往的江兰一向精神勃发,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岁一般,可如今却明显显老了许多,长时间没有染发的缘故,头上根根白发特别明显,脸上皱纹也明显了许多,神情更是憔悴。
李成忠打开了后备箱,和许正阳两人从里面拿出买来的礼品。
“妈妈。”李冰洁轻轻的唤了一声。继而双手握在一起,红着脸走了过去。
“哎,哎。”江兰眼眶中顷刻间盈满了泪水,走下台阶张开双臂抱了抱女儿,哽咽出声。
许正阳轻咳了一声。
江兰猛然醒悟,急忙擦了擦眼泪,笑道:“快,进屋去,这么冷的天……”
李成忠并没有进屋,而是和朱骏、陈翰哲去了西屋的房间。
青灵姑娘则跟着一起进了堂屋客厅。
客厅内,原本桌上已经摆上了简单的饭菜,他们是要准备吃午饭了的,不曾想许正阳他们却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赶来了。
小周很懂事的赶紧拾掇桌子,准备从新做一桌饭菜。
江兰也赶紧去帮忙张罗,像极了一个普通家庭的妇女,家中来了客人之后忙忙碌碌的样子。
李冰洁颇有些疑惑,母亲这是怎么了?
“阿姨,别忙活了,您快坐吧。”许正阳微笑着礼貌道。
“啊?没事没事。”江兰赶紧说道,继而看到许正阳给她使了个若有若无的眼色,当即了悟,赶紧强笑着道:“我去洗把手,你们先坐着。”
沙发上,李冰洁秀眉微皱,疑惑的看向许正阳,轻声道:“正阳,妈妈,她怎么了?”
虽然声音很轻,可却满是质疑的语气,略有些不满。
许正阳长出了一口气,握住李冰洁的小手,表情平静的说道:“她现在这样,不好吗?”
李冰洁一愣,低头说道:“可是,可是……”
“我知道。”许正阳拍了拍李冰洁的小手。
这件事情,终于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冰雪聪明的李冰洁,太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人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端倪来?而且,江兰毕竟是她的母亲,那份亲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而且,江兰对女儿,是真的很爱。
好在是,李冰洁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了解母亲,同样也了解许正阳。
正如同许正阳所说的,江兰现在这样,不好吗?
平心而论,李冰洁必须肯定,妈妈这样,挺好。只是,因为一些强势的胁迫,导致她的性情大变,李冰洁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愿。
许正阳却在无奈的想着:“如果李冰洁知道自己的母亲,因为招惹了自己,亵渎了神,故而仅剩下了两年阳寿,而且最后一年在世间,将会承受病痛的折磨而死,李冰洁的心里,会如何?唉……”
江兰端着沏好的热茶走了进来,微笑着给二人沏上,便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似乎刚发现了许正阳和李冰洁握着手亲密的样子,不禁一愣神儿,怔住。
“阿姨,我和冰洁,准备订婚了。”许正阳微笑着说道:“希望您能够同意,李叔叔那边,我们已经说过了,他让我们来问问您。”
“什么?”江兰的眼睛瞬间睁大,她不是没想过女儿和许正阳,终究要走到一起,无人能够阻拦许正阳。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刚刚把自己从高高的上层打落下来,忽然间又要和自己的女儿结婚了。
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
然而,她又能如何?
“他,他同意了?”
“嗯。”许正阳点点头。
李冰洁红着脸低下头来,把手从许正阳手里抽了出来。
江兰咬了咬嘴唇,忍着心头的剧痛,深呼吸了一口气,强露出笑容来,说道:“冰洁,你愿意吗?”
李冰洁头低的几乎要把脸帖在胸上。
“好吧。”
江兰,笑了,很苦涩的笑了。
卷五 灵官 240章 都是大人咯
时值腊月,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腊月十八这一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
双河村许正阳的家里院外,格外的热闹,喜庆的气氛驱散了寒气,使得整个院落及院外都温暖了许多。
在许正阳生活的这个地方,风俗习惯中,并不会把订婚的事情大操大办,只是请来双方本家的亲人、媒人,格外要好的朋友来家里坐坐,吃上顿饭,喝点儿酒,男女双方把婚期订下来,这边是订婚。
自然不同于结婚时那般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好嘛,人越多越热闹,越好。
然而许正阳这订婚的事情,依旧比村里其他人家订婚时场面办的大了许多。
堂屋、东屋、西屋,但凡是大间都摆上了租赁来的大圆桌,凳子;院门外东侧几棵大槐树下也垒砌了几个大灶。坐上了几口大锅,热气腾腾……比起普通人家的结婚的场面,也小不到哪儿去,就差没在门上挂红旗,两侧贴对联,房上置喇叭了。
不管曾经的亲戚间发生过什么样的矛盾,终究是亲戚,这订婚的大事,总是要通知一番,而这些个亲戚们,到如今自然也不会、不敢拒绝,更舍不得和许正阳的家里断了亲;另一方面,街坊四邻是必须要请来的,许正阳的哥们儿们则是需要来帮着忙活招待客人,直到忙碌完了,到晚上再单独的摆上两桌,吃喝一顿,高兴一场。
袁素琴和许能两口子高兴啊,这几年生活的起起伏伏,忽喜忽悲,到如今,儿子要订婚了,为人父母者,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还不就是儿女们能够成家立业,生活的好好的吗?
这次许正阳和李冰洁要订婚的消息,又是来的如此突然,好像突然间天上就掉下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儿,而且大有来头,不好好把订婚的事儿操办操办,对得起人姑娘家吗?
再者说了,事情办的热闹点儿,隆重点儿,也对得起亲家那边儿。
虽然,亲家里,只来了江兰一个重要人物,外带上那俩警卫人员和一个小保姆撑场面。可许能两口子也不能含糊,要知道,家里订婚的事儿办完了,还得去一趟京城,那边儿亲家公可是诚心邀请他们都去一趟的,咱不能办的太寒碜了不是?
说起来也是,本来嘛,订亲这事儿就该在人女方家里设宴的。
得,特殊情况,也算特事特办吧。
堂屋西里间,专门儿给李冰洁拾掇干净的卧室,是一间用木制的断间墙隔开的里外间。外间的沙发上,李冰洁和母亲江兰坐在沙发上。和进进出出的许家亲戚本家的妇女们招呼着,客套上几句。
实际上,江兰并不喜欢这种场景,虽然热闹,却有些乱吵吵的,而且她打心眼儿里适应不了这些农村妇女们的热情。
人与人是相互的,故而这些农村妇女们也能看得出来,也理解,所以也都没过多的赖在屋子里去热脸贴冷屁股,虽然,江兰母女二人并没有冷脸相待,皆脸带微笑,很是客气。
终于,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江兰轻轻的叹了口气。
李冰洁看着母亲,柔声说道:“妈,您……”
“没事,冰洁啊,妈妈开心,真的开心。”江兰微笑着抱了抱女儿,眼眶中溢出了泪水。事到如今,江兰已经彻底的想通了,想开了。一直以来,自己心疼女儿,爱女儿,爱的着实自私,过分,狭隘,走入了一个极端。如今想来,女儿嫁给许正阳。岂不是最好的归宿了吗?
论优秀,许正阳虽然出身和文化程度以及一些表象素质上,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可女儿乐意,而且许正阳综合方面来讲,那简直就是优秀到了“变态”,谁能与他相比?
再者说了,女儿愿意,女儿开心,许正阳这个人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家庭条件上,物质方面就不用说了,双方都有的是钱;精神方面,亲家公是个老实厚道人,亲家母也是一个心性善良的人,虽然综合素质上不行,可人心好,比什么都强啊。
“妈,对不起。”李冰洁说着话,眼泪也忍不住掉落。
她可以想象到,以母亲那种性格,在短时间内产生如此巨大天上地下的心态变化,必然是承受了外部绝对的压力。甚至是强行的逼迫,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许正阳,一位神祗。
原因很简单,江兰是什么人?李老、李瑞昱,可以称得上是强人中的强人了吧?几十年来,又何曾让江兰的性子改变过一点?
然而李冰洁却不能去怪罪许正阳什么。
倒不是李冰洁记恨母亲太多,只是因为李冰洁独特的性格所致,她一向看人看事,总是会放在一个极度公平的角度去对待。母亲江兰的所作所为,她心里很清楚。以许正阳的脾性,很大程度上,还不是因为他李冰洁,才会对母亲手下留情,甚至,从另一个角度上讲,等于是帮助了江兰。不管他做了什么,终究是让江兰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能够真正的转化性格,能够放松下来无需再去考虑着如何争强好斗,钻牛角尖害别人也苦自己,岂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冰洁,你以后能过的好好的,妈,就没什么想的了。”江兰拭去眼角的泪水,抬手为女儿擦着泪,捧着女儿的脸,露出认真的,毫不做作的慈祥笑容,“以前,是妈妈不对……”
李冰洁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江兰却摇摇头笑着说道:“不提这些了,今天你们俩订婚,总是要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嗯。”李冰洁点点头,却抑制不住泪水再次涌出。
外面,街坊邻里和亲戚们都在忙活着,说笑着,开心着,许能和袁素琴两口子也是满脸笑容忙里忙外。
上午十一点多了。
粗活重活都已经干完,剩下的事儿许正阳他们几个年轻人自然是插不上手,也就不去帮倒忙,几个人不畏寒气的站在了院门外,晒着太阳抽着烟,说笑着。
闲聊中,许正阳才知晓了两年多的时间里。委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比如曹刚川、张浩、刘宾都结婚了,钟志军也要在明年的劳动节结婚。村里同龄的女孩子们,大部分也都结婚成家了,比如刘秀艳,嫁到了辛庄村,丈夫是那个叫做强子的家伙……
这不得不让许正阳心里越发感激陈朝江。
虽然说如今在外面的都市中,二十五六的年龄,单身的青年才占据多数,然而在老家农村,这都是应该有孩子的年龄了。且不说陈朝江和叶皖的关系吧,谁知道当初若非自己去了天庭,俩人的关系会发展到什么程度?继续恋爱下去最终结婚自然是好的,可如果两人走不到一起的话,如果没有许正阳这次的意外,想来陈朝江现在起码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了。
想到这里,许正阳掏出手机拨通陈朝江的电话:
“朝江,到哪儿了?”
“下高速了,一会儿就到。”
“好。”
挂了线,许正阳笑着对哥儿几个说道:“朝江一会儿就到,这小子可是带女朋友一起来的。”
“哟嗬,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