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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第3部分阅读

的马车压出来的浅的多。

    “这……他们难道不怕官差的盘查吗?”

    李管事轻笑一声,反问道:“你以为这次为什么会有一旅jg锐感化军护送粮草去泗州?”

    “有这一旅军士护卫着,那个不长眼的官差敢来盘查?”

    “时溥?”张鸣想了会儿,嘴里试探着问道。

    再见李管事,却见他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却什么话都没说。

    时家是在徐州本地军中扎根近百年的豪强之族,他们家每一代都有在军中居高位的,甚至连朝廷委任的节度使都不能奈何他们。时家这一代的家主名叫时溥,是张鸣名义上的母亲时氏的亲弟弟,同时他也是徐州感化军的牙将,在徐州这块地界上,连节度使支祥说话都没有时溥说话管用。

    有如此威势,贩私盐也就不足为奇了,不然就凭着朝廷发的那点微薄俸禄,时溥怎么可能有财力将徐州下沛县半个县的田地都买了下来。

    牙军也是五代的特sè之一,起初牙军是节帅为了统治节镇,而将军镇中最骁勇善战的一群兵士集合到一起,组建成的军队,取得是节度使爪牙之意。不过由于牙军通常是父子相袭,终身制度,而节度使一般是由朝廷任命,几年一任,所以发展到最后就会形成奴大欺主的局面。

    牙军成为了节镇的主人,节度使反倒要讨好牙军才能坐得稳节度使之位,徐州的时溥就是这样的一个角sè,与他境况相仿的还有河中镇的牙将王重荣,河东军的李克用等。

    当然其中最为跋扈的是魏博的牙军,从田承嗣置立牙军开始,到唐朝灭亡的百年内,魏博的节度使都是由牙军推举出来的,而推举出来的节度使若是不合他们意的话,就会被杀掉,重新推举,跋扈到了这等地步,他们已经成为了魏博事实上的主人。

    张鸣想完这一切,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去整顿张家车队的李管事,他不明白李管事跟他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是要提醒他注意时家的人吗?

    可是自己与他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呢?

    ……

    “可是张郎君?”一道试探的声音将张鸣从深思中唤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一个穿着仆装的中年男子,张鸣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于是开口问道:“在下张鸣!不知道这位兄台是?”

    “果然是张郎君啊!张郎君可还记得上元夜在东街上帮助我救回了小郎君之事?”中年男子惊喜的说道,“我家郎君也在那头,他特命我来请郎君过去,他好感谢一番!”

    张鸣有些不高兴了,哪有向人道谢,反而要请别人过去的,不过抱着不得罪人的想法,张鸣还是笑着跟着这中年男子走了过去。

    “若不是有张郎君的帮忙,我等怕是要被郎君打死了!”

    中年仆装男子一路上不停的向张鸣说着道谢的话,张鸣只是微笑着回应。

    中年仆装男子却将张鸣引到了城上,一路上看到是这男子,也没有士兵站出来阻拦,显然他们对这男子都很熟悉。

    张鸣一路跟着这中年男子上来,对于他主家的身份,不由的倒是有些好奇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小官。

    中年男子将张鸣引到了一个身穿明光铠的青年男子面前,这青年男子只穿着铠甲,却并没有戴着头盔,张鸣可以很明白的看清楚他的长相。

    大约三十多岁,扁平鼻,国字脸,皮肤呈棕黑sè,下巴上留着短须,生的相貌平平,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出奇之处。

    “在下刘知俊,要多多谢过小郎君前ri之恩了!”说着面前这男子还硬躬身给张鸣行了个礼,张鸣连道不敢。

    “这杀才回家中与我说道,只知道小郎君姓张讳鸣,其他一概不知,害的某到现在才能向郎君道谢,实在是在下的不是了!”刘知俊又指着那中年仆人笑骂道。

    “不敢,不过区区小事而已,当不得将军如此厚谢!”

    刘知俊说着突然指着城门处的一溜商队问道:“对了,这商队不是时家的么?小郎君为何会在其中?”

    等到张鸣讲明原委之后,刘知俊露出了了然的神sè,接着就表示待会要让那中年男子王林子跟他一起下去,知会那领军将领一声。

    张鸣当然是感激不尽,不过刘知俊公务确实很繁忙,不一会儿就语带歉意的向张鸣告别,然后让王林子陪张鸣一同下去,好知会那一旅感化军的指挥,让他对张鸣多多照会。

    刘知俊离开了,张鸣也不好继续在城上呆下去,被王林子领着向城下走去,张鸣边走边问:“王兄,你家郎君是?”

    “郎君喊我的名字就是了!”王林子急忙说道,“我家郎君乃是徐州军都指挥使,专司徐州城防卫的!”

    张鸣对这个时代的官制不清楚,不过在王林子一番解释之后,就大致明白了刘知俊的这个官是什么样的,徐州卫戍司令团团长,大致就是这么个职位了。

    如此虽然比不得时溥那种地头蛇一般的牙将,但是在徐州也应该是上得了台面的人了,在徐州的地位,除去那些文官话应该能排到前五。

    当张鸣再下城来的时候,商队已经整顿完毕,正要出发了,看到张鸣终于出现了,张义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三郎你跑到何处去了,难道不知道诸家都在候着你么?”

    张鸣歉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张义给王林子介绍:“这是我大兄!”

    王林子上前见礼,张义看王林子的穿着,还以为他是张鸣找来的仆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拖着张鸣就向商队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娘的,老子倒有那么多的功夫在这等你们!”

    张鸣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道粗鲁的声音传来,定眼看去,却见是一个满脸虬须的粗壮汉子正坐在马上大骂着,而张家等几家的管事正在一旁低声的说着好话,不过那大汉却并没有理他们,依旧骂骂咧咧个不停。

    张鸣不禁皱了皱眉头,是因为他的缘故吗?不过却没说什么,张义也在这儿,他不需要多话。

    张义走到队伍中间,大声喊道:“我找到三郎了,大家可以出发了!”

    不过那大汉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娘的,当老子是你家的家奴怎的,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张义急忙的拿眼神示意李管事,李管事得到示意,走到那大汉马前,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了几吊钱,想要塞到他手中,嘴里还说着“请军校多多担待”之类的话。

    不过那马上的大汉却直接将他推开,钱袋掉到了地上,他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就你们这些商贾最是jiān诈,老子不晓得你们是怎么买通上头的,不过现在是老子在押运,你们都给老子好好的待着最好,老子也不稀罕你们那几个钱!”

    说完,这男子兀自不解气,手中的马鞭指着张鸣:“你,就是你,现在来给老子磕头谢罪,老子就饶了你!”

    张义听闻这话,突然眼神变得慑人,这军汉敢如此不给面子,难道不知道他舅舅是谁吗?当自己没办法奈何他不成?

    “你再蹬着老子试试?时溥是牙将,老子可不是牙军,看他能奈何我不能?”看见张义瞪着自己,那军汉丝毫不让,反而冲着张义大喝道。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起来,就是时家的管事也不由的骂人,家主怎么派了这么个浑人来押运!

    看到这边的景象,已经有不少的闲人围在这边开始看热闹了,在中国,不管是什么时候,最不缺少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所有人都拿眼看着张鸣,关键就是在这小郎君身上了,不过也有人感概,自从庞勋之乱后,这些丘八是越发的跋扈了,以前别说这些兵就是带兵的将军,又有几个敢当街这么撒泼的。

    张鸣眼睛眯了起来,他看的出来这军汉是在立威,可是拿他来立威?眼睛长哪去了?他张鸣也是能让人立威的人?

    “刘十三,你发什么孬!”

    突然一个声音从张鸣的身后传了出来,那骑在马上的大汉先是一愣,不过当看清楚来人后,却露出了笑容,只是他那满脸的虬须使得他笑起来也是十分的难看。

    王林子看见这大汉开口笑,却丝毫也不客气的开口训斥道:“这小郎君是我家郎君的客人,刚才是去拜见郎君了,你是不是还要上去质问郎君去?”

    “林子叔!”那骑在马上的大汉,这时候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将马缰递给跟在一旁的军士后,就跑过来给王林子见礼。

    王林子却不假颜sè:“还不快给小郎君道歉!当官了,也没有个正经样!”

    刚才还是一副大爷像的大汉,这时候却像个孙子样的点头哈腰,不过听到了王林子的话,却是犹豫了一下后,才哭丧着个脸给张鸣赔礼。

    在周围看热闹的人,此刻已经完全被事情的发展给惊呆了,这大汉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要这个小郎君给他跪下行礼,才肯罢休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前些ri子,多有赖小郎君,宝哥儿才能找回来,郎君特命我让你待小郎君多关照些,你可知道了?”王林子板着脸喝道。

    “林子叔,刘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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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你敢么?

    一行车队缓缓的驶出了徐州城,它们将会驶往位于淮南的泗州。

    车队中,张鸣坐在一辆马车上,边看着周围的风景,边与李管事闲聊着。

    刚才刘斌前倨后恭的表现可是让围观的人惊掉了一地的大牙,现在商队中人看着坐在马车上的张鸣,再看看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的刘斌,都还在忍不住指指点点。

    不过当刘斌虎目扫过来的时候,却没人敢当着其面指指点点,莫不是转过头去,顾左右而言其他,当刘斌的眼光扫过张鸣的时候,张鸣也会笑着点头与他打招呼。

    看到张鸣如此的表现,刘斌脸上的表情才好看了些。

    看着刘斌又转过了头去,张鸣才奇怪的朝着李管事问道:“李管事,难道这感化的各军之间还有纷争么?似乎这刘小校对时溥亦是很不忿啊!”

    李管事看了看四周,发现这辆马车上只坐了自己和张鸣后,才低声说道:“又能有什么纷争?这感化军的节度使可是姓支,并非姓时的!”

    “哦!”张鸣了然,李管事这意思就是说是支祥在与时溥争权。想想也是的,支祥才是感化军的节度使,朝廷承认的徐州一把手,可是说起话来,甚至还没有时溥有分量,他又岂能罢休?

    想必这刘斌应当就是从属于支祥那一边的,所以才会对时溥不假辞sè,甚至说不定这次的押运旅帅是刘斌都是支祥故意安排的,想要借此抓住时溥的把柄。

    张鸣再想想前些ri子,张灵和支祥家的郎君在倚翠楼为了区区一个小姐起冲突,恐怕也不是表面上的争风吃醋那么简单了。

    可是刘知俊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只是派出区区的一个仆从,刘斌就点头哈腰的。

    “李管事可知道徐州军中的刘指挥使?”想了想,张鸣还是开口问道,自己对徐州的情况不了解,可是李管事已经在徐州生活了几十年,他对于这些应当是比较了解的。

    李管事闭着眼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郎君说的是徐州军都指挥使刘知俊么?”

    张鸣点了点头,李管事才接着说道:“这刘指挥使是支使君赴任之后才越级提拔起来的,据说与时溥之间颇有些龃龉!”

    这话就说的很清楚了,张鸣借此对徐州的局势也大致看的清楚了,主要应该就是支祥这头过江猛龙与时溥这条地头蛇之间的争斗了,而刘知俊应该是属于支祥那一边的,自家应该是属于时溥这一边的。

    了解了大致情况的张鸣不再谈论这些事情,反而与李管事聊着各地的趣事,李管事行商一辈子,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见过的奇人异事也不知凡几,而张鸣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见识同样不薄,两人聊起来大有知己之感。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两人的闲聊中度过了。

    由于在行商的途中,大多数伙计都要从事大量的体力劳动,而且行商利润丰厚,商会也不会舍不得给伙计们吃的拿点食物。所以到了中午的时候,商队就停了下来,休息的同时顺便吃点早上带出来的干粮。

    张鸣倒不算很饿,吃了两块干饼后,就咽不下去了,喝了两口水,就百无聊赖的躺到在了车上,闭上了眼睛休息。

    行商的途中最是枯寂无聊了,现在因为有着感化军同行还好一点,要是商队独自上路,那还要担心一路上会出现的盗贼,那就更是无聊加心惊胆战了。

    “小子,你倒是悠闲嘛!”

    张鸣睁开眼扫视,却发现原来是刘斌骑着马到了他们这一辆车旁。

    张鸣坐了起来,笑着向着刘斌拱了拱手:“此番多多有劳军校了!”

    刘斌脸上明显的露出了鄙视之sè:“老子那般的羞辱你,你他娘的现在还这副溜须拍马样,难怪人皆说jiān商,要我说,商人不仅是jiān,更是连面皮都不要了!”

    “那不知是谁身为徐州军官,却被派来给时家的商队运私货,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的!”张鸣不客气的说道,说完眼睛就瞪着刘斌。

    “他娘的,你当老子想来不成?时溥那老匹夫又能拿我怎么样?若不是……”

    刘斌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嘴,又看了一眼张鸣才狐疑的说道:“他娘的,你小子套老子的话?”

    张鸣却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刘斌又挠了挠头才开口说道:“先前某不是要故意羞辱你的……”

    “我知道,你是想借此立威,这样一来在路上就没人再敢违逆你了吧!”他还没说完,张鸣就直接打断了他。

    这样的小把戏张鸣前世见得多了,他玩的要比刘斌熟练地多了去了,商队中其他人看出来刘斌目的的也绝不在少数。就比如时家的人,难道刘斌还真的敢把他们扔下不成?不过他们事不关己,就懒得出头罢了。

    刘斌惊讶的看着张鸣,嘴里喃喃却说不出来话了。

    “你别看我,就算当时没有林子叔出来给我解围,我也不会理睬你的!”张鸣说完又重新躺倒在了车子上。

    “那我要是就这么不走了,你该怎么办?”刘斌一瞪眼,他满脸的虬须使得他看起来显得十分的骇人。

    可是躺在车上的张鸣理都没理他,闭着眼睛说道:“你敢么?”

    “我……”刘斌一时被噎住了。

    “对了,我好奇的是王林子不过是刘指挥使家的仆从,就算刘指挥使是你的上司,你也没必要对他那般的恭敬吧!”似乎想到了什么,张鸣又坐了起来问道。

    “林子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刘斌对这个倒没有什么在意的样子,很随意的说道。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张鸣也听明白了,刘斌应该是刘知俊家的家生子,后来得官了,才自立门户的,所以在面对着刘知俊的时候,才会那么的恭敬。

    (古代对这种奴仆的关系看的是很重的,不说现在刘斌是刘知俊的下属,就算ri后刘斌地位超过了刘知俊,他遇到刘知俊也要先行礼。)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尽管刘斌对自己的差事想要尽力的掩饰,但是不过他的伎俩实在是太低了,张鸣估计不止自己,其他人应该也都猜到了他的来意。

    不过时家是跋扈惯了的,想必也不会将刘斌这样区区一个陪戎副尉放在眼里的,私盐该运还是会运的,其余的几家可能就不敢再运了。

    队伍很快的就再次启程的,若是速度快的话,他们今晚还要赶到宿州境内过夜呢!

    ……

    “李管事,你陪着你家三郎先行一步,到了宿州后,去把今晚大家的住宿安排好了!”

    张鸣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由的一惊,抬起头看去,却发现正是时家的那位管事的,他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只有李管事连忙的答应道:“时管事不用担心,我与三郎这就出发!”

    听到李管事的回答后,那时家的管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回到了自家的车队里去了。

    “李管事,这是怎么回事?”等那瘦脸的时管事一离开,张鸣就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他可不知道行商的时候,还有这么个东西。

    李管事浑不在意的答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