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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250部分阅读

    海势力格局的一个关键!

    当所有人把眼神放在那些城堡要隘和城市上时,当所有的骑士,军队都为了争夺这些东西而相互拼杀时,即便是横行地中海的那些拥有强大海军的国家,也始终只是把舰队当成与敌人进行海上决战,封锁敌人海路的利器。

    而历史上最早意识到海军也可以在拥有强大军团之后,可以对陆地上的敌人予以进攻的,则是要在将近三百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当西班牙人用他们那并不强大,只是临时招募的多余水手组成一支零散的突击队,向着他们的宿敌英国人在大西洋岸边的一座城市发起进攻时,“海军陆战队”这个陌生而又新奇的事物才随着十五世纪曙光的到来而被人们所知。

    现在,伦格却在这黑暗的十二世纪末期,提前看到了那一抹一闪而逝的曙光。

    而这一切,却只是源于一个女海盗近乎疯狂的想法。

    这让伦格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不过一想到那个最早使用陆战队的国家,原本就与海盗无异的海上掠夺的行径,就让他对这种想法居然提前三百年出现,感到了一丝理所当然。

    “海盗的女王。”伦格在和汉弗雷分手之后一边在路上独自走着,一边在心中不住的寻思着,他能想象阿赛琳带领这样一支军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不过和这个女海盗即将创造出的辉煌相比,他更关心自己的情人是否会因为这种过于疯狂的举动而遭受到任何意外。

    阿赛琳的固执让她不止一次的令她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举动,让伦格不能为他的情人感到担忧。

    “我真应该把她关在我的宫殿里……”伦格低声轻语,然后回头吩咐紧跟在他身后,同样一身便装的阿历克斯“去把米利厄诺斯给我找来。”

    “遵命陛下。”新鲜出炉的罗马宫廷总督恭声回答。

    ………………

    新上任的罗马海军统帅米利厄诺斯这段时间日子过的不错。

    对于一个多少年来一直被人嘲笑的落魄贵族来说,米利厄诺斯可以说是典型的时来运转了。

    虽然认真说起来,他的好运气应该是从艾萨克二世统治的最后那段时间开始来的,但是不论是米利厄诺斯还是其他人,却都认为真正让他走运的,还是新帝登基之后。

    特别是现在,当这个以前要么被人忘记,要么被人嘲笑的胖子走在梅塞大道上时,无数围拢上去阿谀奉承的人,就能让米利厄诺斯那不大的虚荣心得到足够的满足。

    风光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当“海军统帅大人”的称呼还没有让米利厄诺斯的兴奋过去,随着突然伦格的一个命令,米利厄诺斯只好从得意的炫耀中立刻摆脱出来,他按照伦格的吩咐把金角湾里的一座城堡腾空出来,同时用伦格拨给他的一笔不大的经费开始为这座城堡准备能够容纳更多人的设施。

    按照伦格的命令,颇为尽职的海军统帅大人不惜屈尊降贵的亲自到处奔波,虽然君士坦丁堡九月的天气已经颇为凉爽,但是当他得到皇帝要召见他的命令,立刻赶到从金角湾港口通向贝伊奥鲁城区的大路上的伦格面前时,这个全身衣服已经显得被汗水湿透的胖子,还是得到了皇帝颇为欣慰的笑容。

    对于这个可以说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助过自己的罗马贵族,伦格有着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看法。

    至少他并不赞成赫克托尔曾经对他提出来的建议,在白化病人那似乎透着厌恶的建议里,这个胖子应该属于那种在外出打猎时突然意外摔断脖子,或者在大吃大喝时恰好被一根鸡骨头卡住咽喉一命呜呼的人。

    “那是一个油滑的小掮客。”赫克托尔的评价其实得到了很多教团成员们的认同,对于这个投机般抓住了机遇的胖子,没有多少人有好感。

    甚至连和米利厄诺斯有些沾亲带故关系的瑞恩希安也并不看好自己的这个亲戚,但是伦格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当他看到颇为辛苦的海军统帅时,他向着胖子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同时在示意他陪着自己向贝伊奥鲁城区缓缓前进的同时,伦格随意的开口问着:“那么说,你已经同意阿赛琳上她的那条厄勒冈了吗?”

    “如果您允许,我的陛下,”米利厄诺斯看起来似乎已经并不很在意即将到来的命运“也许我会在海上战死,不过也许我会得到上帝的庇护活着回来。”

    “不,不止是活着回来,”伦格忽然拉住马缰“米利厄诺斯,我把你交给阿赛琳,而把罗马的海军交给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海军统帅。”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九十八章 雷克雷监狱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九十八章 雷克雷监狱

    贝伊奥鲁城区依然是那么肮脏。混乱,而且透着一股令人厌恶的颓败感。

    就如同有光就有影一样,任何一座庞大恢弘的城市当中,不只有气势磅礴的城墙,巍峨壮观的建筑,也永远有着如贝伊奥鲁城区这样的地方。

    低矮的房屋,混乱而狭窄的街道,肮脏的裸露在外面的排水沟和到处泛着古怪味道的混居的院子。

    贝伊奥鲁是隔着金角湾与君士坦丁堡老城区对峙的卫城,也是这座城市做为令人厌恶的地方。

    甚至绝大多数君士坦丁堡人都不愿意承认这里是君士坦丁堡的一部分,而事实上这里是在君士坦丁堡城刚刚建立没有多久时就开始建设起来的卫城,做为君士坦丁大帝的儿子和东罗马的第二个皇帝,君士坦修斯二世为自己父亲的杰作画上了一个颇为完美的句号。

    但是这并不能让这里变得更加令人喜欢,不论是做为卫城还是做为为首都提供各种服务的低贱杂役们居住的地方,贝伊奥鲁城区都始终是令君士坦丁堡人厌恶躲避的地方。

    特别是当赫拉克留王朝的时候,这位来自非洲的将军为了稳固他那早期动荡不安的王朝,而在贝伊奥鲁城区的小山上修建了一座可怕的城堡监狱之后,这里就成为了整个罗马帝国罪恶的象征。

    雷克雷监狱孤零零的矗立在贝伊奥鲁城区外面一大片黑树林后的小山上。

    穿过树林,还要经过一条并不很宽的小河,河上的木桥两头耸立着的石头修建的哨楼看上去显得充满了令人不安的阴森之气,但是真正让人不安的,还是雷克雷那阴灰的城堡外墙和笼罩着整座小山的阴影。

    虽然雷克雷山并不很高。但是它有着几乎笔直向上的陡峭地势,一条可以循着地势向上的敲凿出来的山路是唯一能进入监狱的必经之路。

    而和陡峭的山壁一齐的监狱墙体,则在多年的海风侵蚀中,显得一片斑驳,而又湿滑。

    当伦格忽然出现在监狱外的时候,雷克雷的监狱长不由因为紧张而打翻了面前的一个锡酒杯。

    他手忙脚乱的一边命令手下打开堡门迎接皇帝,一边飞快的吩咐人,把他自己房间里正在等着的一个ji女藏起来。

    说起来这位监狱长要比被他看管的那些人更加可怜,那些人也许一生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但是在这里的人,一旦有人能活着走出去,那么就可能会成为让这位监狱长大人仰其鼻息的大人物。

    所以对于这里的很多犯人,雷克雷监狱长不敢有任何不敬,甚至还经常为他们提心吊胆,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因为某个突然死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的犯人而丢掉脑袋。

    在历史上,雷克雷监狱曾经囚禁过众多著名的大人物,曾经有至少五位皇帝在这里丧生,而从这里出去之后成为皇帝的,却也不乏其人。

    不过虽然如此,罗马皇帝大多不愿来到这里,他们厌恶这座看起来让他们刚拿到不舒服的监狱,而几乎历任成为雷克雷监狱长的,也都是一些在君士坦丁堡几乎就要被人彻底忘记的人。

    现任的监狱长里哈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自从很多年前来到这里之后,里哈尔就已经彻底放弃了再回到那座繁华城市的希望,除了每天例行公事似的巡视,他就是不停的在这座四面用石头堆砌起来的牢笼里吃吃喝喝。或者在有兴趣的时候,命令人悄悄的从外面找来一些还算不难看的ji女让他解闷。

    里哈尔从不担心这里的犯人会逃跑,而且这座监狱从修建完之后,开始招待它的第一位“房客”那一天起,就从来没发生过犯人逃跑的事情。

    所以当监狱长大人在吃喝完毕,正一边擦着油腻的脏手,一边笑眯眯的准备去和等待他的ji女好好亲热一下时,听到皇帝忽然驾临的消息,开始他的确是认为有人在和他开玩笑,但是随着从监狱外响起的一阵独特的长短有序的号角声,里哈尔立刻意识到这的确是事实!

    那独特的号角声是罗马皇帝依仗驾临的信号,即便再大胆,里哈尔也知道不会有人敢用这个来戏弄自己,而且在这座监狱里,他可以说就是雷克雷的皇帝。

    里哈尔慌乱的沿着木制楼梯奔上了城堡外凸的塔楼,当他看到下面等待着的一小队骑兵时,他先是有些疑惑,可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他认识的人。

    “米利厄诺斯?!”里哈尔愕然的低叫着,虽然因为身处监狱,但是他却还是能听说这位时来运转的落魄贵族最近正混的颇为惬意,而从胖子对一个年轻人恭敬的神态上。他已经隐约猜测到那是谁了。

    “上帝,真的是皇帝来了……”里哈尔慌忙的让人拉起沉重的门闸,同时又大步的奔下塔楼,不过当他终于跑到院子里时,那队所有人都被黑色外袍包裹着的骑兵,已经簇拥着那个年轻人涌了进来。

    看着这一群如同黑色天使般出现,似乎随时都警惕的盯视着四周每一个人的骑兵,里哈尔不由略显紧张的微微舔着舌头。

    他知道这些人是皇帝身边的近卫军,而他们却显然和罗马帝国那早已臭名昭著,专门以推翻和拥立皇帝为职业的近卫军不同,这些人不但拥有着强悍的战斗力,更可怕的是这些近卫军可以随时为了他们的皇帝去死!

    一个看上去同样年轻的军官向里哈尔走来,当这个有着一头蜡色头发,似乎总是精神充沛的年轻骑士自我介绍他叫阿历克斯时,克雷克的监狱长立刻恭敬的弯腰行礼:“尊敬的宫廷总督大人,请问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陛下要见一个犯人。”阿历克斯低声说着,他那和头发一样颜色的双眉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当伦格提出要在贝伊奥鲁城区看看时,他已经因为没有阻止住而颇为不快,而当伦格忽然决定要光临克雷克监狱时,年轻的宫廷总督几乎是愤怒般的予以阻拦,但是这一切显然没有任何用处,皇帝的固执在这时体现了出来。

    而且让阿历克斯不满的是,伦格居然很随意的邀请米利厄诺斯一起去“看看那座有趣的建筑”。

    这让阿历克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不过说起来,在有幸被皇帝陛下邀请之后,海军统帅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能为陛下服务是我的荣幸,”圆滑的监狱长一边偷眼看着似乎因为四周的阴冷而显得不安的米利厄诺斯,在确定他陪伴的那个身披连帽黑袍。背对着他的人就是皇帝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不过监狱长很识趣的在几步之外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随着他靠近皇帝,那些近卫兵的手已经有意无意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陛下,不知道您要见谁,我会把他给您带来的。”

    身影晃动,当伦格转过身来时,他看到了里哈尔略显意外的神色,不过对他来说这已经很平常,多少次以来,不论是外国使节还是首次见到他的罗马人,都为皇帝的年轻感到意外,而一想到事实上才不到十九岁,有时候甚至伦格自己也为这个感到颇为意外。

    以一个不到十九岁的青年夺取了基督世界最大帝国的权力,这让无数人为之羡慕嫉妒,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在这个看似显赫的名声地位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令人为之悚然的东西。

    在旁人忘情的高呼上帝恩宠和圣子的奇迹时,伦格却知道自己走过来的每一步都是那么惊险无比,有运气又奋斗,可更多的是依靠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而冒险的结果。

    任何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所谓的恩宠和奇迹就会瞬间荡然无存。那些为他疯狂欢呼的人,也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他最可怕的敌人,权力的道路上只有胜利者而没有侥幸者,否则他就很可能会落得一个和他要见的那个人一样的可悲下场。

    “陛下要见阿莱克修斯殿下,”米利厄诺斯低声向里哈尔说着,他不停的蠕动着肥厚的喉咙,对于这个地方他实在喜欢不起来,如果额可以他宁愿现在正在一大堆美食的包围下享受惬意的初秋凉爽,或者在几个漂亮女人的陪伴下渡过漫长无事的整个下午,甚至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到处奔波的为那些被皇帝称为“陆战队”的骑士筹备军营的苦差。也让这时他的觉得是个不错的消遣了。

    “阿莱克修斯?”里哈尔略显意外的看了看沉默的伦格,接着立刻回头向远处等待着的手下喊着“去把阿莱克修斯……殿下请出来,就说罗马皇帝陛下要召见他。”

    “看来你们这里对犯人很不错呀,”听着里哈尔的口气,伦格微微笑着越过米利厄诺斯先前走去“对被你们囚禁的人,居然这么礼貌,也许我该考虑到你这里来住上一阵子,说起来这里真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皇帝随口说出来的话让当场所有人不禁大吃一惊,他们不安的看着伦格,而里哈尔蓄满混乱胡须的粗糙脸上早已经是汗水涟涟,惊恐万状。

    但是伦格却似乎并不在意,他一边越过有些呆滞的里哈尔,一边沉声继续说:“带我去见他,我要看看这位殿下现在在干什么。”

    “遵命,陛下。”监狱长小心的回答着,一时间他不知道这位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光临雷克雷,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见那个已经被囚禁了将近半年的亲王。

    但是,一想到那位殿下现在的样子……里哈尔的额头上就不禁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沿着镶嵌着铁栅栏的低矮小门进去,伦格能感觉到一阵隐约的凉风迎面而来,狭窄而阴暗的走廊里,挂在高处墙壁上的火把时不时的随着风孔吹进来的海风不住摇曳,发出“呼呼”声响,这里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当人们走进来时,他们甚至会觉得已经有一只脚踏进了地狱。

    整座监狱是建立在于山体溶为一体的城堡内部的,当沿着阴凉的山壁走廊向前走去时,可以隐约听到从下面甬道中传来的犯人的喧嚣和喊叫,这让原本就不那么舒服的米利厄诺斯觉得更加不安,他这时甚至怀疑皇帝是不是要借此机会警告自己,毕竟当初他在关键时刻抛弃艾萨克的举动,连胖子自己也知道是十分令人厌恶的。

    “可是我毕竟做对了,而且即使没有伦格皇帝又会怎么样?”胖子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底里为自己辩护“艾萨克的统治已经到头了,他想靠他的卫队控制君士坦丁堡,想靠屠杀祈祷者换取一时的平安,可即便他躲过了这次,难道罗马人还会信服他吗。被推翻不过是迟早的事,我只是选择对了该帮谁……”

    米利厄诺斯在心中不住的寻思着,当他因为稍微走神而向着一个椭圆形小门走去时,走在前面的伦格忽然回头一把拉住他。

    “不要去那里,除非你想被人用裹尸布抬出去,”伦格看着那个黑黝黝的小门沉声向一脸惊慌的胖子说“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说着他放开手,示意里哈尔继续带路。

    这个看似有些意外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想法,但是走在前面的监狱长脸上的神色却在伦格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变得异常难看。

    即便是这座监狱里的人,也有很多秘密并不知道,而那座看似普通,直通地下的小门就是其中之一。

    里哈尔实在不知道皇帝刚才究竟是巧合的随便乱说,还是真的知道在那扇门后面究竟有什么,但是当他在一个三岔路口故意稍微停缓,然后看到皇帝毫不犹豫的沿着左边的岔路继续走去时,他的汗水已经彻底湿透了全身。

    里哈尔不知道皇帝究竟怎么会知道那些道路怎么走,当他想到皇帝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时,他就觉得自己的末日似乎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