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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126部分阅读

    有全国之力,重建军队易如反掌,如果不乘着现在这个满狗最虚弱的机会拿下江南,将来再想起兵攻打江南,恐怕难度就不同一般的高了。”

    耿精忠不说话了,这也是耿精忠这段时间一直辗转反复、犹豫难决的事,现在满狗主力覆灭,余下的主力又被吴军牵制在湖广战场,现在动手攻打浙江南京势必十分有利,但害处就是成为吴老汉j的挡箭牌,替吴军吸引走螨清朝廷的注意力。而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了,将来吴军和螨清军队重新开战虽然是铁板定钉,但满狗军队喘过了这口气,恢复了元气,自己还想这么容易就拿下江南吗?

    “关于这事,还是慢慢商量吧。”思来想去,耿精忠最终还是把这个念头放在了一边,转移话题道:“关于吴三桂老贼提出的第二个要求,你们怎么看?”

    “可以试一试,反正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不损失什么。”耿继美表示赞同,道:“可如果谈成了,我们不仅可以在购买武器的开销上节约一大笔银子,还可以利用八旗福寿膏大赚一笔,积攒军饷粮草。而且那个王少伯出的主意也不错,尚可喜老贼即便不同意放过吴三桂老贼的海船,也很可能同意放过我们的海船,到时候我们再利用吴三桂老贼必须借挂我们旗帜的弱点,从他手里再敲一笔银子出来。”

    “只怕未必吧?”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福州都统马九玉忽然开口,阴阴说道:“尚可喜老贼和岳乐这次南下返回广东,竟然连我们控制的福建都不进,饶了一个大圈子从满狗控制的江西回家,证明他和满狗也在防着我们了,怕的就是我们在半路劫杀他们。尚可喜老贼对我们猜忌如此,我们要求他开放海路,他会那么容易答应?”

    “这倒也是。”耿精忠犹豫起来,苦恼道:“其实尚可喜那个老东西也真是蠢得厉害,我们又不傻,怎么可能在半路劫杀他?怕他在半路被别人打着我们的旗号才是真的!而且他回到广东对我们好处更多,起码他和他的大儿子互相牵制,更不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南线,我们又怎么会傻到给尚之信小子做嫁衣?”

    “九玉,这么说来,你是反对王爷答应吴三桂老贼的请求了?”耿继美转向马九玉问道。

    “不。”马九玉摇头,沉声说道:“恰恰相反,末将认为王爷应该答应吴三桂老贼的请求,和尚可喜老贼联系一下,争取见上一面谈判此事。”

    “为什么?”耿精忠凝神问道。

    “很简单,乘机试探一下尚可喜老贼对我们的敌意。”马九玉答道:“尚可喜老贼对我们的提防和敌意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我们至今都一无所知,等于是敌暗我明,时刻都得提心吊胆。借个这个机会,王爷乘机约见尚可喜老贼,不仅给了吴三桂老贼一个交代,卖给他一个人情,还可以乘机试探尚可喜老贼对我们的态度,岂不是一举两得?”

    “妙!”耿精忠一鼓掌,赞道:“此计大妙,尚可喜老贼如果同意见我,那么证明他对我们还没有提防到视若仇敌的地步,借机还可以安抚一下尚可喜老贼,减轻我们的南线压力。更进一步,还可以劝说尚可喜老贼答应开放海路,方便我们从吴三桂老贼那里捞上一笔银子。”

    “如果尚可喜老贼不肯答应见面,那我们心里也有底了。”耿继善补充道:“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个老东西目前被大儿子掣肘得厉害,我们只需要提防他的暗箭,不用害怕他的明枪。如果不尽快摸清他对我们的态度,我们就永远都得提心吊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办吧。”耿精忠拍板道:“派使者去广州求见尚可喜老贼,就说本王有关于海运航路的问题,想和他当面谈谈。地点嘛,就在潮州分水关,那里是广东和福建的接壤地带,省得老东西胆小如鼠,怕本王对他不利。”

    “贤侄,最好是秘密会面,免得范承谟(时任福建总督,臭名鼎鼎的范文程次子)那条老狗把你盯上,又跑到满狗皇帝那里告状。”耿继善又建议道:“为了让尚可喜老贼安心,最好是借口不便过于扰民,约定好随从人数,每人各带五十随从,以免扰民过多。”

    “可以。”耿精忠点头同意,又吩咐道:“那就让林日光跑上一趟,他口才好,让他告诉尚可喜老贼,本王准备以子侄礼拜见于他,与他商量耿尚两家互惠互利的好事,让他不用多心。”

    “遵命。”耿继善拱手答应,又建议道:“贤侄,我们卖给吴三桂老贼这么大的人情,应该从他手里多捞一点,我觉得,必须要求吴三桂老贼同意把火器价格降低两成!”

    “两成那里够?至少得降三成!开价四成,底价三成!他妈的,他吴三桂老贼一支火箭敢给老子卖二十两银子,也该老子扳回一点本钱来了!”

    第二百三十章 乱七八糟(上)

    “终于还是他娘的来了!”尚老汉j重重一拳锤打在耿精忠的亲笔书信上,丑脸上除了愤怒之外,尽是狞笑。

    “藩王出巡,若仪仗过甚,只恐地方不堪重负,黎民不胜其扰,故小侄仅带五十随从,万望伯父以家国天下计……”轻轻念着耿精忠的亲笔书信,岳乐也情不自禁的狞笑起来,喃喃道:“好狗贼,果然j诈!各自只带五十随从?到时候,你的伏兵一出,平南王爷就是束手就擒对不对?”

    哼罢,岳乐又飞快回头,冲着尚老汉j问道:“老王爷,分水关那边的情况,安排得这么样了?”

    “安王爷放心,万无一失!”尚老汉j得意答道:“潮州总兵刘进忠已经遵从本王钧旨,在分水关一带严密盘查,只要他耿精忠小儿的伏兵敢到分水关,就是插翅难飞!”

    说到这里,尚老汉j情不自禁的得意冷哼起来,“而且为了谨慎起见,老夫就连刘进忠小儿都没有告诉实情,只告诉他们是为了缉拿珠宝鬻私(走私)大盗和大股盐枭,让他们严密封锁消息,事成后拿到贼首者,所贼赃得一半做为奖励,耿精忠那个狗杂种再这么打听,也休想摸清楚老夫的动向。”

    “如此最好,潮州与福建接壤,当地驻军肯定有和耿精忠逆贼勾结者,只有把他们都瞒了,才能确保万一。”岳乐满意点头,又不放心的安排道:“老王爷,耿精忠小儿约定每只带五十随从,虽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你也只能公开携带这么多随从,但这些人一定要身手最好,全部身穿软甲,老王爷你也带穿上贴身软甲,预防万一。情况一旦出现不对,马上撤退并发出信号,小王会马上带着伏兵出来接应你。”

    “安王爷放心,别看老夫年近八旬,对付耿精忠那个小儿,还是半点问题没有。”尚老汉j得意冷哼,又劝道:“安王爷,依老夫之见,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潮州了,还是留在广州坐镇吧,一是那边比较危险,二是广州这边离不开人坐镇,要是老夫那个忤逆子乘机闹起事来,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老王爷,你的好意小王心领了,但潮州小王一定得去。”岳乐摇头,严肃说道:“不是小王不放心老王爷,关键是这事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一定得在分水关把耿精忠擒贼擒王,不然的话,一旦让他走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至于老王爷的令公子……”岳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压低声音说道:“恕小王直言,老王爷这位大公子虽然胆大妄为,桀骜不驯,但做事还是十分谨慎的,不会随意冒进。所以小王认为,只要严密封锁我们已经离开广州的消息,他在摸不清楚我们虚实的情况下,肯定不敢随意轻举妄动。届时我们只要顺利得手,首先擒住耿精忠狗贼,福建贼军树倒猢狲散,断了他的外援,他就更不敢任意胡来了。”

    “那好吧,既然王爷坚持要去,那老夫也不能阻拦。”尚老汉j也不勉强,只是叮嘱道:“不过也请王爷一定要叮嘱好舒恕将军,我等离开广州之后,广州城里不管出什么样的乱子,他都一定要守好旗人居住的广州内城,只要坚持到我们大功告成回师广东,老夫那个忤逆儿子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起风浪来了。”

    岳乐点头答应,当下计议一定,尚老汉j立即召见耿精忠使者林日光,告诉自己看在尚耿两家的世交份上,答应耿精忠的会面请求,并且约定每方只带五十随从,不穿王服不打仪仗以免扰民,于康麻子十二年四月十二这天,便衣微服到广东和福建接壤的潮州分水关会面——在这里说明一句,倒不是卢胖子神机妙算连尚耿二人选择的会面地点都能未卜先知,主要是广州到福州就潮州这条路最近也最平坦,分水关又是福建与广东接壤的分界处,在此会面对互相猜忌的双方都一样公平,所以卢胖子才能在计划中轻松猜中。

    尚老汉j如此爽快就答应了耿精忠的请求,靖南王府使者林日光难免大喜过望,赶紧告辞离开广州,返回福建向耿精忠报信。而此刻的耿精忠也早已亲赴漳州府城之中等待消息,见尚老汉j一口答应自己要求,耿精忠也是大喜过望,冲着随行的叔父耿继善笑道:“尚可喜老贼这么容易就答应咱们的要求,看这个老东西终于还是知道错了,本王如果真有心想要害他,他上次绕道江西又怎么样,本王照样可以派人半路劫杀他,反正江西的兵力都集中到了南昌和吉安一带,还有谁拦住本王下手?”

    “贤侄,还是做好两手准备的好。”耿继善提醒道:“尚可喜如果真有心与我们靖南王府的和解,我们当然乐意,也可以和他商量如何在海运中分成,更进一步稳住他。但我们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要防着这个老东西忽然发难,对贤侄你不利。”

    “这是当然。”耿精忠点头,吩咐道:“这么办吧,叔父你去找海澄公黄梧,从他手里借一千兵马过来,小侄去和尚可喜老贼会面的时候,叔父你亲自率领这一千军队埋伏在分水关北面十里外,以焰火为号,一有情况,马上南下接应。”

    耿继善答应,赶紧领命而去,到漳州城里的海澄公府借兵——为什么说借兵呢?这里顺便介绍一下这个海澄公黄梧的情况,黄梧原来是台湾郑成功的部将,螨清顺治十二年尚可喜老汉j攻打揭阳得手,时任海澄守将的黄梧为求荣华富贵,在清军尚未抵达海澄之时,竟然率领心腹部将苏明等人发动兵变,杀害城中台湾军队数以千计,向螨清军队献出了海澄这座郑成功军队的粮草辎重囤积重地,致使满城粮饷军械沦入敌手,大陆上的郑成功军队被迫全线退守厦门,黄梧则被欣喜若狂的顺治封为海澄公爵,开府漳州。

    其后,黄梧又因为劝降大汉j施琅有功,被封为一等海澄公,加太子太保并准许世袭十二世,施琅死后,福建水师兵权一度落入耿精忠之手,但很快又因为与郑经军队交战惨败而遭剥夺——卢胖子送给陈近南的燃烧弹惹的祸。然后驻扎漳州的福建水师提督职位自然而然的又落入对螨清朝廷忠心耿耿的黄梧之手,并赐十三支王令许调各省军队平定郑经,还有康麻子亲许的直奏之权,可以绕过所有上司直递奏章至康麻子面前。这样的人物,耿精忠虽然名义上是他上司,却没有直接指挥他的权利,所以耿精忠即便想要调动他的军队,也只能是派叔父去低声下气的借了。

    还好,黄梧从耿继善口中大概了解了借兵原因后,很爽快就答应让自己的儿子黄芳度率军一千配合耿精忠行动,并且听从耿精忠叔侄指挥。耿继善大喜,千恩万谢的拜别而去,但耿继善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黄梧后脚就把儿子黄芳度叫到面前,在他儿子耳边低声吩咐道:“你这次随耿精忠狗贼到分水关去,一定要小心行事,耿精忠狗贼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这次他约见平南老王爷却向我们借兵,说是预防万一但究竟打算干什么,谁有说不清楚,所以你一定要多用脑子,千万不能被耿精忠狗贼利用,陷入不忠不义的万劫不复死地。”

    “孩儿明白。”黄芳度大力点头,又低声问道:“父帅,如果耿精忠狗贼命令孩儿对平南老王爷不利,孩儿当如何处置?”

    “平南老王爷对皇上和朝廷忠心耿耿,是我大清在东南的第一栋梁。”黄梧沉声吩咐道:“耿精忠狗贼如果要你不利于老王爷,你马上把耿精忠狗贼叔侄擒下,然后把他们交给平南老王爷,报请圣上处置!”

    黄芳度抱拳,郑重一拱手,还略带稚气的双目之中,也喷涌出了忠君爱国的坚定刚毅神情。

    ……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约定好的康麻子十二年四月十二这一天终于到了,按着各自的路程远近,耿精忠叔侄和岳乐、尚老汉j等人各自按路程远近出发,殊途同归,提前一个晚上一起来到了福建与广东接壤的分水关附近。为了方便这两位藩王见面,控制分水关的潮州清军早已按照尚老汉j的命令贴出告示封关十二日一天,并且在夜间打开南面关门等候尚老汉j的队伍入关。

    因为尚老汉j事前严密封锁消息,在看到穿着便衣的尚老汉j和岳乐亲自率领一千精兵来到关门前时,奉命驻守在此的潮州参将杨希震难免被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磕头行礼之余,又万分惊讶的试探着问道:“王爷,你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只是派十一王子来这里缉拿鬻私么?”

    “杨希震,你怎么在这里?”尚老汉j不答反问,冲着杨希震恶狠狠喝道:“你堂堂一个参将,怎么到分水关这样的小地方来了?”

    “王爷,这是你老的命令啊。”杨希震哭丧着脸答道:“你命令刘军门加强分水关的防御和盘查,刘军门为了尊重你老人家,就把末将派到了这里亲自指挥。”

    “原来如此。”尚老汉j松了口气,又喝问道:“你这几天在分水关,有没有发现异常动静?尤其是有没有发现大队百姓从福建进广东,在分水关一带徘徊?或者有没有发现夹带武器的情况?”

    “回王爷,没有。”杨希震赶紧行礼答道:“末将奉命在此驻守已有十余日,但除了抓到几个挑私盐的贩子,并未没有发现半点异常,进出关口的百姓也很正常,没发现大队集结或者私藏武器过关的迹象。”

    “这样最好。”尚老汉j满意点头,吩咐道:“马上交换防务,本王的军队接管分水关,你的队伍把旗帜留下,全部从南门离开关城,到黄冈哨所去暂时驻扎,多派人手严密巡查,一有异常,马上来报,本王会有重赏。”

    “得令!”杨希震抱拳,爽快答应,立即指挥关中守军换防。

    “慢着!”尚老汉j又叫住杨希震,低声喝道:“听好,本王亲临分水关的事,绝不可对外泄露——尤其是你的顶头上司刘进忠!还有本王已经接管分水关防务的事,更是不能对外泄露半点风声!如有差池,本王拿你人头是问!”

    “王爷放心,末将是绝对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杨希震再次郑重答应,尚可喜满意点头,这才让杨希震下去率军交接防务。

    “老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乘着军队换防的空隙,岳乐低声向尚老汉j问道:“听老王爷的口气,好象对这个潮州总兵刘进忠不是十分放心的模样?”

    尚老汉j犹豫了一下,半晌才答道:“王爷果然法眼如炬,本王确实对刘进忠不是十分放心,他是前明降将马得功的部下,听说当年马得功在镇江率领投降我大清军队时,马得功部下诸将都拥护他这个决定,惟独这个刘进忠坚决反对,发誓要和镇江共存亡,最后还是马得功让人把他绑了,才带着他归降的我们大清。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刘进忠虽然作战颇为勇敢,也往上爬了十八年才爬到总兵的位置。”

    “这么危险的人物,你怎么还把他留在帐下?”岳乐大吃一惊。

    “康熙八年兵部偏偏把他调到潮州来当总兵,老夫能有什么法子?”尚老汉j无奈的说道:“这三年多来,老夫一直在找法子把这个刘进忠贬职或者赶出广东,可这个狗蛮子的j诈狡猾和卢一峰那个狗贼有得一比,老夫一直都没抓到他的把柄,就一直没能得手。现在老夫那个忤逆子又在广州城里闹成那样,老夫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老王爷啊,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