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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47部分阅读

    逃人,被鞑子朝廷逼得上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每天里只会欺负欺负老百姓,横征暴敛,奢靡无度,比我们的王爷更不成器。至于尚可喜,那就更不用说了,卖国求荣卖得连裤子都不要——老夫甚至可以肯定,要是鞑子皇帝那天痔疮犯了要用到他,他肯定会伸出舌头去给鞑子皇帝舔屁眼,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当然了,台湾郑经或许在气节志向上比王爷强点,但是台湾的内乱太过严重,郑经连个台湾都控制不好,就更别说反清复汉驱逐鞑虏了。”刘玄初的笑容益发苦涩,“正因为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更烂,所以为师也就死了指望他们反清复汉的心思,全心全眼辅佐王爷,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幡然悔悟,高举大旗反清复汉,驱逐鞑虏,光复我们华夏江山。”

    说到这里,刘玄初又摇了摇头,叹息道:“现在,你该明白为师为什么要您这么做的原因了吧?我已经老了,身体也越来越差,如果能在死前看到这一天,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刘玄初感叹的时候,卢胖子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日益苍老的老师,看到刘玄初已经满是皱纹的脸上的落寞表情,还有白多黑少的辫子,卢胖子忽然有些鼻子发酸,便点了点头,略带哽咽的说道:“学生明白,请恩师放心,学生一定不会让恩师失望,一定会让恩师看到这么一天。”

    说罢,卢胖子还抹了抹眼角,刘玄初不由笑道:“眼窝子怎么这么浅?这可不是好现象。总之有你说的这些话,为师就欣慰许多了,为师能在垂暮之年收到你这么一个有骨气有志向的学生,也是上天垂怜,给我最大的安慰了。不过……”

    说到这,刘玄初换了一副疑惑表情,问道:“不过为师很奇怪的一点是,你在文章文笔方面是一塌糊涂,怎么又那么精通西洋学问?为师还在世子的信上看到说,就连正宗的西洋神甫,都对你掌握的西洋学问惊叹不已,佩服之至,你说老实话,你到底是在那里学到的这些东西?”

    “恩师,学生不想骗你,所以学生不说可以吗?”卢胖子犹豫着反问道。

    “你不愿说或者不方便说,为师当然不会强迫你说。”刘玄初很是通情达理,叹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反清义士之中能出现你这么一个学究中西的全才,是我们汉人之福,华夏之福。还有,也是鞑子的丧钟,螨清的灾难。”

    “恩师过奖了。”卢胖子难得的肥脸一红,正要谦虚。刘玄初却忽然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卢胖子不要说话,又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卢大人,卢大人。”果不其然,院子里响起了平西王府下人的声音,“卢大人,听说你在这里,林巡抚林大人派人来了,说是有急事找你,要你马上去昆明城里的巡抚衙门见他。”

    “林天擎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卢胖子先是一楞,然后猛的醒悟过来,转向刘玄初说道:“老师,看样子八成是学生和李率祖那件事闹大了,学生得立即去一趟巡抚衙门,就先告辞了。”

    “小心些。”刘玄初本想和卢胖子同去,但考虑到自己名声颇响,贴了铁杆平西王府支持者的标签,和卢胖子一起到已经不可靠的林天擎巡抚衙门去,只怕会招人怀疑。无奈之下,刘玄初只得叮嘱道:“小心行事,李率祖的背景也不简单,你虽然不输给他,可还是小心两败俱伤。如果需要为师帮你做什么,只管开口,为师尽力而行。”

    “多谢恩师,但没关系,学生早就在李率祖身边埋伏得有棋子了。”卢胖子拱手道谢,又微笑说道:“而且只要学生在曲靖撑过了半年,无论是谁,都扳不倒学生了。”

    “自信是好事,可过于自信就是狂妄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刘玄初笑笑,说道:“快去吧,林天擎还算有点良心,对你不算差,你也要对他尊敬一点。”卢胖子答应,这才出门匆匆而去。

    ……

    骑了一匹快马离开五华山,没用多少时间,卢胖子就顺利进到了昆明城,又一路来到了巡抚衙门前。刚到衙门口,卢胖子就看到云南布政使崔之瑛,看到卢胖子,前几天还卢大人长卢大人短亲热无比的崔之瑛马上发挥墙头草特长,把脑袋一缩,连招呼都不打一个,钻进轿子就连滚带爬而去,就好象生怕自己沾上什么霉运一样。不过卢胖子也懒得理他,上前递了名刺,又直接进了巡抚衙门。

    “一峰,情况不太妙啊。”在巡抚衙门的二堂见到林天擎,林天擎立即就劈头盖脸的对卢胖子说道:“一峰,你和李率祖的事彻底闹大了,老夫这次也彻底陷进去了,你可要做好事情闹到朝廷上的心理准备了。”

    “怎么?卞部堂的门路,林伯父你没走通?”卢胖子好奇问道:“卞部堂不是伯父你的好友吗?怎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老夫也奇怪这事。”林天擎满头雾水的说道:“按理来说,以老夫和卞三元的交情,李率祖又是很明显的污蔑诬陷,老夫要求他把这个案子压在云贵境内解决,他没理由不答应老夫的这个请求,也不应该不给老夫这个面子的。可很奇怪的是,卞三元刚刚用六百里加急送来急报,告诉老夫,他已经决定把这个案子上报朝廷,请朝廷派遣钦差大臣调查了。”

    “用的什么借口?”卢胖子追问。

    “自请依法回避。”林天擎顺手把卞三元快马送来的公文递给卢胖子,皱着眉头说道:“依大清律,查案人与被查者有恩怨过节者和有血缘亲属关系者,必须回避。卞三元借口自己与李率祖曾有旧怨,还有借口自己与老夫相交多年,情同手足,关系非浅,所以恳请朝廷允许他回避此案,另派钦差大臣调查此案。”

    “卞三元和李率祖有过什么旧怨?”卢胖子惊奇道:“别是卞三元来曲靖的时候,李率祖没出城迎接的借口吧?”

    “相差不多。”林天擎苦笑说道:“康熙二年,卞三元带着李率祖重修曲靖城墙,有大约二十两银子的帐目出入,卞三元为了讨好王爷乘机弹劾了李率祖一次,恶心了李率祖一把,结果不了了之。”

    “他娘的,这摆明了是没借口找借口吧?”卢胖子骂了一句,又问道:“林伯父,那依你看来,卞部堂这次是为了什么不肯帮这个忙?是不想卷进这个漩涡,还是惧怕李率祖背后的康亲王?”

    “关于这点,老夫也拿捏不准了。”林天擎沉吟道:“按理来说,卞三元用不着太过忌惮有名无权的康亲王啊?难道是李率祖用银子走通了卞三元的门路?或者说,又有人给卞三元施加压力了?还有,李率祖的老婆已经北上进京活动了,卞三元拖着不结案,不是给李率祖夫妻争取时间么?”

    掌握的情报不足,卢胖子再机灵、林天擎官场经验再丰富,也没办法分析出卞三元忽然帮李率祖这个大忙的原因。无奈之下,林天擎只得要求道:“一峰,看来这事已经注定要闹到朝廷上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老夫已经准备上一道奏表弹劾李率祖污蔑上司,你也得马上写一道奏折,说明事情原委,通过你的渠道直接送到皇上面前,只有皇上站在我们这边,李率祖背后的靠山才翻不起风浪。”

    “这是当然,小侄回到平西王府,马上就让师爷代拟一道奏章递给皇上。”卢胖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林伯父请放心,李率祖的家族早就过气了,所谓的靠山康亲王又没有掌握实权,只要伯父和小侄一道奏章上去,包管他李率祖死得更惨!”

    ……

    卢胖子自信过头了一些,也实在太低估了李率祖的能量一些,当他的奏章和林天擎的奏章送到京城时,李率祖在周培公指点下修改的第二道奏章也已经同时送进了京城之中,并且由李率祖的老婆任泽玉直接送到了螨清康亲王杰书的手里,又向杰书哭诉了卢胖子在曲靖是怎么怎么的横行霸道,怎么怎么的倒行逆施,要求杰书帮忙活动,重重惩治卢胖子这个无君无父无上司的大逆不道之徒。

    虽然李率祖白白帮自己养了几年的儿子,杰书也从没把卢胖子放在眼睛里过,可是李率祖这次连林天擎也咬上了,深知林天擎在朝廷里有着深厚人脉的杰书还是有点想打退堂鼓,言语之中颇多推辞,不想搀和进这个案子。但就在这时候,杰书忽然注意到了李率祖奏章里的这句话——卢一峰回云南后,每每向人夸耀,称今上中其反间之计,玩弄于鼓掌之间,蔑君之意,溢于言表。如此狂悖犯上,不惩之恐有玷圣威!

    “玉儿,卢一峰回到云南之后,真的到处向人吹嘘,说皇上中了他的反间计?”杰书指着那段文字向任泽玉严肃问道:“说实话,不得打诳语!”

    “说了,说了。”差不多已经绝望的任泽玉见转机到来,赶紧说道:“女儿不敢撒谎,那个卢胖子到了云南之后,天天对人吹嘘,皇上怎么怎么的上他的当,被他蒙得昏头转向,还说了无数的对皇上不敬的话,还有对干爹你不敬的话。干爹,你可千万要替女儿做主啊。”

    其实光以年龄而论,任泽玉还比杰书大着七岁——不过,人家杰书辈分大不是?所以任泽玉不仅一口一个干爹的叫得亲热,还把李率祖给杰书养那个便宜儿子拉出来,跪在杰书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苦苦哀求杰书出面收拾卢胖子。而杰书仔细盘算许久后,终于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好吧,我替你把这道奏表直接送到皇上面前,如果卢胖子真在议饷一事中骗了皇上,那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按理来说,招惹上卢胖子这个大清第一祸害的大清官员,基本上就没有一个不倒大霉的,但李率祖在周培公指点下告的这一状实在过于刁毒,大大出乎卢胖子事前的一切预料。接着究竟是卢胖子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呢?还是咱们可怜的杰书王爷步前辈后尘,又被卢胖子的祥瑞光环普照,悔青肠子又霉掉裤衩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三好有好报》!

    第九十三章 三好有好报

    下定了决心替干女婿除掉政敌之后,当天下午,杰书便拿着李率祖的第二道奏章出了康亲王府,一路来到东华门外递牌子求见。也是凑巧,今天在东华门外站值的侍卫恰好是小麻子的心腹亲信之一的李煦,与杰书甚是熟稔,所以杰书刚在东华门前站定,李煦马上就过来打千,谄媚的说道:“奴才李煦,给康亲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李煦?快快请起,用不着这么客气。”杰书知道李煦是小麻子的心腹,不敢摆架子,赶紧亲自搀起李煦,又好奇问道:“本王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好象一直是在养心殿和乾清宫当值吧?怎么调到东华门来了?”

    “王爷,别提了。”杰书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李煦眼睛中就有泪花闪烁,哭丧着脸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小人眼红,妒忌奴才在皇上身边得宠,就造谣说奴才在背底里给奴才的祖父设灵祭奠,这话还不知怎么的传到了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噶大人耳朵里,又恰巧宫中侍卫班值调整,奴才就被调整到东华门来了。”

    “你给你祖父设灵祭奠是好事啊?碍着什么事了?”杰书听得满头雾水。

    “王爷有所不知,奴才的祖父不太争气。”李煦有些扭捏,但还是红着脸老实说道:“奴才本姓姜,祖籍山东昌邑,祖父叫姜演,是昌邑大族的族长,大清崇德七年(1642年),大清兵围昌邑,奴才的祖父不仅没有顺天行事迎接大清八旗入城,反而率领全族壮丁帮助昌邑县令李萃秀守城,与大清军队对峙八日,杀害了我们大清不少的将士,罪该万死!”

    说到这,李煦更是扭捏,“城破之后,奴才的祖父仍然不肯投降,投火自焚而死,奴才的一个伯伯和三个叔叔也是执迷不悟,誓死不降,被我大清军队正法,惟独奴才的父亲归顺了大清,又拜大清汉军正白旗佐领李西泉为父,全家都改姓了李,将祖父逐出宗谱……王爷,现在你该明白噶大人为什么这么在意奴才给祖父设灵祭奠了吧?不过奴才确实是冤枉啊,奴才恨逆天行事的祖父入骨,怎么可能给他上香跪拜呢?”

    “原来是这样。”杰书哑然失笑,说道:“这个噶布喇还真是,祖上不光彩,不识时务逆天行事,关后人什么事?照他这么定罪,那朝廷里该被收拾的官员能有多少?算了,不说这事吧,李侍卫你快给本王递一下牌子,本王有急事进宫,改明儿本王有机会见到噶布喇,替你喊喊冤。”

    “谢王爷,真能如此,王爷你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李煦大喜过望,赶紧跪下磕头——在远离小麻子的东华门当差,不仅远没有在养心殿和乾清宫当差威风,升官外放的机会更是渺茫得可怜啊。

    磕头之后,李煦接过杰书的腰牌就要进宫,不曾想远处又快步过来一个官员,远远就叫道:“李侍卫稍侯,本官也要递牌子进宫,麻烦顺便把我的牌子带上。”李煦和杰书一起回头一看,却见来人是刑部尚书兼弘文院大学士——纳喇·明珠。

    “明相爷也来了。”李煦慌忙停住脚步,上前给明珠打千行礼,又双手过顶去接明珠的腰牌。那边明珠则一边递上腰牌,一边向杰书打招呼道:“康王爷,少见啊,你也递牌进宫?今儿个来宫里,不会是为了你义子李率祖和卢一峰互相参劾的事吧?”

    “明中堂怎么知道?”杰书惊讶问道。

    “果然被我猜中了。”明珠无可奈何的说道:“这几天时间里,通政使司已经接到好几道关于这件事的奏章了,李率祖弹劾林天擎和卢一峰,卢一峰又和林天擎联手弹劾李率祖,卞三元找借口推脱不敢搀和,正白旗的官员又火上加油,帮着李率祖弹劾林天擎和卢一峰,罗圈架打得不可开交。我知道李率祖是你义子,看到你这会进宫,就猜到你难得进这次宫,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事了。”

    “卢一峰?”也是恶有恶报,听到这个令人恶心的名字,受害者之一的李煦立即就立起了耳朵,心头也燃起怒火——如果不是卢胖子在酒楼上那番鬼话,深得小麻子宠信的自己能被别人墙倒众人推?噶布喇又敢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就调离养心殿,到这个东华门来担任跑腿苦差?

    “明相真不愧是三只眼,见微知著,果然厉害。”杰书一笑,坦然说道:“不错,本王今天求见皇上,确实是为了这件事。不过那个卢一峰也确实闹得太不象话了,仗着有点小靠山,就在曲靖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欺压良民,作恶多端!这些还不算,我那个干儿子李率祖是他的上司,他不仅不尽下属的礼仪,反而对李率祖口出恶言,污言侮辱!见微知著,这样的人,能对皇上和朝廷尽人臣之礼吗?”

    “不见得,卢一峰我见过,很好的一个人,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是他的做人准则,人送外号卢三好,说他顶撞上司我相信,可是说他无缘无故污辱上司,我第一个相信。”明珠摇头,又好心说道:“康王爷,奴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可别生气——奴才斗胆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搀和进这件事里,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杰书有些惊奇的问道:“听口气,明中堂你好象比较站在卢一峰那一边?”

    “王爷误会了,奴才不是站在他一边,更不是想包庇偏袒他。”明珠继续摇头,又极其神秘的说道:“奴才是为了王爷你好,那个卢胖子的运道非常邪,凡是和他做对的,没有一个不倒大霉,倒邪霉!图海、傅弘烈、四格格和尚之孝这些人都是证明,就因为和他做对,都稀里糊涂的吃了大亏!倒了大霉!还有王煦,开始对卢胖子态度极其恶劣,结果就稀里糊涂的下了大牢,直到对卢胖子的态度变了,马上就出了大牢又官复原职。所以奴才认为,王爷你如果不想沾上霉运,就最好别搀和进这件事里。”

    “胡说八道!”杰书那里肯信,冷笑着不屑说道:“世上还有这么邪门的事?本王坚决不信!本王今天不仅要试一试,还要重重告他卢胖子一状,把他送进大牢,送进天牢!”

    “信不信随便王爷你,反正奴才信了。”明珠无可奈何的说道:“反正奴才是说什么都不搀和进这个案子,不去碰卢胖子那一身的霉运。”

    说了几句闲话,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