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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冲喜第6部分阅读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不!”宋初颜坚决地说:“我家世代为臣,虽然我父去世,但是我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就将地图交出。”

    福雅冷笑道:“宋姑娘,不要太倔强,傲气傲骨是应该有的,但是也要分时间地点。若我想用强得到地图,早就在拓跋雷殿下到达时动手了,我之所以等到现在就说明我还有谦谦君子风度。你不是感谢过我为你弟弟保留了一份尊严吗?如今这份尊严我同样留给你自己,但是,你要识时务。”

    “只要地图,不要人?”拓跋雷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的。”福雅肯定地说。

    拓跋雷低头对宋初颜道:“初颜,把地图给他,我带你回东辽,从此再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俩。”

    “我不能……”宋初颜依旧坚决地摇头,“如果我错了,父亲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我的。”

    “宋姑娘的疑虑我有办法打消。”福雅又开口道:“只要请漠尘帮忙查验宋姑娘背部地图,就在这西南角的一片山峦深处,相信会纹着一个小小的『福』字。而宋姑娘幼弟后背上那右半边地图的东北角有着另一个小小的『雅』字。如果是你来纹这份地图,你会把对头的名字特意纹在地图上吗?”

    宋初颜怔在那里。她虽然没有见过自己背上的字,但是自小经常帮弟弟洗澡的她却清楚地记得小文背后的确有一个“雅”字。那时候她不懂这个字的意义,现在经福雅提起她才恍然明白。

    难道……这地图真的,真的是属于福雅王爷的吗?

    欧阳雨轩对赵蝶衣说:“蝶衣,你陪着宋姑娘和漠尘郡主查证一下是否确有其事。”

    拓跋雷明白弟弟的意思,如果光让漠尘郡主去查证只恐她暗中做手脚。他轻声对宋初颜道:“先查出确有其字,我们再研究对策。”

    宋初颜点点头,走进里面的套间,过了片刻,三个女孩子一起走出来,漠尘的表情没有半点改变,宋初颜低垂着眼眉,赵蝶衣却是一脸愁容地看着欧阳雨轩,叹了口气,点点头。

    这下众人都明白,福雅惬意地问:“如何?宋姑娘,我的礼数已经尽到,道理也都讲明,证据都摆在眼前,姑娘不会再和我为难了吧?”

    宋初颜紧紧抓住拓跋雷的手腕,拓跋雷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快得完全没有规律。

    “初颜,放下你身上这个沉重的包袱吧。”他用东辽语在她耳畔低声道:“丢掉那些该死的责任,你还年轻,不是朝廷命官,没必要为皇帝守忠臣气节,更何况,既然已经证实了福雅王爷的话,你更应该完璧归赵,然后我带你和小文回东辽去,你会有一番全新的生活,像二弟和蝶衣公主这样自由自在的,在我的臂膀之下,和我相守到老。”

    他的话是如此的感人肺腑,撼动心魄,宋初颜不能不为之动容,她痴痴地望着他的眼,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感觉自己可以全身心地依赖着他,求助于他,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奉献给他。

    “好,我听你的。”她缓缓点头,对福雅说:“你要保证让我们平安离开幽州,再不打扰我们的生活。”

    “当然。”福雅挑着眉毛,含笑点头。

    “那么,就如你所愿吧。”她郑重的将自己的人生亲手扭转。

    第九章

    又是这样一条漫长的路,只不过,转瞬之间已是归途。

    宋初颜一路上握紧弟弟的手,坐在马车之中,一言不发。经历了一场大变故的小文将头靠在姐姐的手臂上,也保持沉默地坐着。

    坐在他们对面的赵蝶衣忍了许久,却无法承受这样沉闷的气氛,不得已开了口,“你们不开心吗?其实不开心的应该是我。眼看着一大份财宝都要被福雅王叔夺去,父皇那里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损失。那样一笔巨财啊,即使是当年我在皇宫中挥霍的时候,也没有想过那样的巨财可以带给自己怎样挥金如土的生活。而福雅王叔得到它之后到底会做些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那才是应该担心的。”

    宋初颜清清嗓音,“公主或许可以放心,在漠尘郡主从我后背拓下那份地图之后,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赵蝶衣被勾起兴趣。

    她说:“福雅王爷不会用这笔财富去做丧尽天良的坏事。”

    赵蝶衣撇撇嘴,“那要看在他们心中什么才是丧尽天良的坏事啊!”

    宋初颜苦涩地笑笑,“这世上很多事情的确是说不清,原本我们执着以为是对的东西,其实是错的。原本我以为这幅地图属于皇上,却不料最终它的主人会是福雅王爷。”

    “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赵蝶衣徘徊于困惑当中,“为什么这幅藏宝图会是给福雅王叔的?为什么你父亲没有亲手将地图献给他?”

    “这些谜底已经不重要了。”宋初颜摩挲着弟弟的肩膀,“现在我只想带小文回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

    小文抬起头,“姐,我们要去哪里?”

    “东辽。”她轻声说。

    “可是,他们说东辽都是坏人。”小文很认真地说。

    她笑道:“那拓跋雷大哥也是坏人吗?”

    小文歪着头想了一阵,摇摇头,“不,拓跋雷大哥是很厉害的英雄!他把我们从坏人手里救出来。”

    “但拓跋雷大哥就是东辽人啊。所以你看,不见得天雀人都是好人,东辽人就都是坏人,对不对?”

    宋初颜的一番话说得小文频频点头。

    “姐,你是要嫁给拓跋雷大哥吗?”小文忽然提出的问题让宋初颜很不好回答。

    “小文,你……你怎么会这么问?”

    赵蝶衣笑道:“这小鬼头的眼睛好锐利。就算是你姐姐要嫁人,干你什么事?”

    小文不服气地说:“我姐姐要嫁人的话,我是她弟弟,当然要为她挑选夫婿。”

    “就凭你?哈哈哈……”赵蝶衣一阵大笑。

    宋初颜拉着弟弟的手,问道:“如果姐姐真要嫁给拓跋雷大哥,你会反对吗?”

    “不会。”小文笑着说:“我喜欢拓跋雷大哥,他好威风的!马骑得特别好!将来我也要像他一样!”

    宋初颜欣慰地松口气,抱着弟弟的小脑袋,一手悄悄拉开车帘,只见拓跋雷的身影就在车头前不远处,无论何时看到他的背影都坚毅如山。

    何其有幸,她能得到他的垂青和怜爱?

    何其有幸,她可以与他共度一生?

    “再走三十里地就会到东辽边境了!”远处阿克力雀跃地喊着。

    “你去知会当地的官员,让他们不要迎接,但是要给我们准备好房间,我们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拓跋雷洪亮的声音响起。

    小文兴奋地将小脸凑到窗户边,“我们离开幽州了吗?”

    “早就离开了,放心吧,不会有福雅王爷那样的人再来追捕你们了。”赵蝶衣也越来越喜欢小文了,总是忍不住摸摸他的小脑袋。

    小文不满地晃着头,“不要,你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

    赵蝶衣笑着,小文抱怨着,阿克力在远处回应着拓跋雷的命令。

    这一切是这么甜蜜而祥和,终于可以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了?

    宋初颜让自己的脸沐浴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之中,身心俱热。多少年她没有这样被感动过了,这就是她渴盼已久的生活啊,老天终于眷顾了她。

    让时光再走得慢一点吧,她真怕这只是一场幻梦啊──

    虽然拓跋雷说了不要让地方官员大张旗鼓地迎接,但是这小城镇的守备大人听说太子驾到当然还是急急地赶出来迎接。

    “太子殿下您怎么会从天雀国来?朝廷没有发邸报告知,小臣……”

    拓跋雷抬手止住他的话,“我是为私事去天雀,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太子殿下一路辛苦了,看您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小臣已经准备好房间和酒菜,请太子殿下这就去休息。”

    宋初颜走到拓跋雷面前,“雷,你的脸色的确不好。”她注视着他,“是不是一路上日头太毒了?你应该到车里来的。”

    “我哪有那么娇弱?”拓跋雷笑道:“自小我就在草原上骑马,再毒辣的太阳也不怕。可能是从福雅王府那里带回来的那瓶酒实在古怪。东辽的酒是极烈的,但是天雀的这种酒却是后缓劲,让人慢慢的醉,我的身体还真有点不适应。”

    “那就不要喝了。”宋初颜担心地说:“能让你醉倒的酒只怕不是什么好酒。”

    “二弟仔细查验过,那酒里没有毒,没事。”拓跋雷转头对阿克力叫道:“阿克力,带马去马厩,好好的……”

    他话没有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竟然站立不稳,直直的就要栽倒。

    宋初颜急忙将他扶住,但是他的身子那么沉,差点让她也一并摔倒,幸亏欧阳雨轩动作迅捷,将他们两人一起扶起。

    “大哥!”

    “雷!”

    两人一起惊呼。

    拓跋雷还想笑,但是笑容似乎在嘴边留不住,“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晕。”

    欧阳雨轩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略一号脉,神情大变,“宋姑娘,你会针灸之术吗?”

    宋初颜被他如此严峻的神情惊住,答道:“略懂一些。”

    欧阳雨轩手指如飞在拓跋雷的身上连点了几处大岤,而拓跋雷立刻瘫软倒地。

    “怎么了?”拓跋雷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在你的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四处游走,我不能判定它是什么,但显然你的晕倒和它有关。你不能运气,也不要再走路了,立刻上马车,找个地方让你休息,然后我们慢慢诊视。”

    宋初颜咬牙道:“是福雅王爷的酒有问题?”

    “不能肯定,但只怕难脱干系。”欧阳雨轩托起兄长的身体,将他放到马车上,“蝶衣、小文,你们不要吵闹,到马上来。”

    赵蝶衣看了眼宋初颜,立刻明白了欧阳雨轩的意思,上了丈夫的马,小文不明白情况,不想离开姐姐,被欧阳雨轩一把丢上了阿克力的马背。

    “走!”欧阳雨轩一声喝令,整条车队急速向城内行驶。

    宋初颜紧紧抓住拓跋雷的手,良久都只觉得喉间梗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绷着你的脸,我没事。”拓跋雷岂看不出她的紧张?笑着安慰她,“肯定不是什么大事,也许是二弟太过紧张了。”

    “我怎么会这样大意?”她低喃道:“我们都太以君子之心对人了。福雅王爷既然是那种可以掳走小文、绑走我的人,就不会平平安安地让我们离开。虽然地图有两张,但是有了我和小文就等于拥有了其中一张,如果他把你想成也觊觎这份藏宝图的对手,定然不会让你顺利地带走我们,得到这张完整地图的。”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拓跋雷平静地望着她,“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和他力拚,必然要吃大亏。只要离开他的管辖范围,回到东辽,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花招,我们都可以争取时间化解。”

    “你想过?那你为何没有想过这酒里会有毒?”宋初颜激动地表示。

    拓跋雷还是在呵呵地笑着,“你知道我的脾气,见了酒就走不动路。更何况第一次喝这种酒时,我眼看着他是从一个壶里倒出来的,分给我们两杯,他喝了没事,而我喝应该也没事。二弟也仔细查验过,酒中无毒。”

    “是我的错,若你不是急着要带我离开,不会降低戒备之心。”

    他的手掌托起她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眼,很认真地说:“不必为此背上罪恶感。虽然我是为你去见福雅,但是见到他之后我的行为都是由我自己负责,与你无关。我之所以选中你做我的女人,是因为在困难面前你从不畏缩,所以现在你也不需要给我做无谓的道歉,明白吗?”

    “明白。”宋初颜吸了口气,将手指搭在他的腕上,“二殿下说的对,你的脉息很奇怪,并不像一般的中毒。”

    “也许福雅并不是想要我的命,否则他会用那种可以尽快置我于死地的毒药,而不必等我回到东辽的国土上才让毒性发作。”

    “他如果不是要你的命为何会这样陷害你?”沉吟着,“也许,他只是想牵制住你,想办法控制你,让你不得不对他低头,当他得到天雀国后,即使你身为东辽之主也无法与他抗衡?”

    拓跋雷笑着捏捏她的下巴,“初颜,你越来越成熟了,这些事情以前你是不会这么快就想明白的。”

    “以前是不需要我去想,也不愿意去面对思考,但是现在,为了你,我必须想明白。”她因为明白了这其中的根由而更加忧虑,“雷,你是不是早已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福雅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他对我很有戒心。其实我很欣赏有野心的人,没有野心就不会成大事。曾经我也想过要不要在将来一统天雀和东辽,但是因为弘娶了天雀的公主为妻,这种联姻的关系迫使我不得不放弃吞并天雀的念头。”

    “无论他们是否成亲,若两国开战,伤及的无辜生命何止千千万万?”她正色道:“雷,我但愿你能永远地放弃这个念头。”

    “有你在,我还能怎样?”他像一个丈夫为了宠溺妻子不惜牺牲自己所有财富,“但是福雅不会相信我的,所以他最终还是要对我下手。”

    他望着她,也像望着远方,“对不起,初颜,本想让你开始全新的生活,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快。”

    “只是一个短暂的波折而已。”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我不相信你会一直被福雅控制,等到了目的地,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看来这一次我是要依靠你了。”拓跋雷含笑阖上眼,握紧她的手,那只手依旧坚强有力,彷佛一切从未改变。

    欧阳雨轩和宋初颜联手为拓跋雷做了全面的检查,赵蝶衣和阿克力等人都帮不上忙,只能在外间干著急。

    终于当他们两人一同走出时,赵蝶衣奔到欧阳雨轩面前,低声问:“怎样?”

    “是蛊毒。”欧阳雨轩吐出的三个字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怎么会?”赵蝶衣惊诧地问:“蛊毒不是要用虫子什么的,而且他怎么能当着我们的面给大哥下蛊?”

    “蛊毒有很多种,不仅仅是你所听说的那么简单。”欧阳雨轩现在无心给她解释,回身问宋初颜,“你有解决之法吗?”

    “还不知道这种蛊毒是由什么做成,暂时不敢施针或用药。”宋初颜的面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珠,“二殿下,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你说!”

    “若你能返回幽州,探听到这蛊毒是由什么做成,或者……”

    赵蝶衣惊叫道:“万一雨轩也被他们下了蛊该怎么办?不行不行!”

    “福雅未必知道我的真实身分,否则他这一次不应该放过我。”欧阳雨轩沉思着宋初颜想法的可行性,“但是要找到蛊毒的成分是比较难,因为不知道他将原始蛊存放在哪里。”

    “漠尘郡主应该知道。”宋初颜说:“而且,我心中总有个感觉,她和福雅王爷其实并非一条心。”

    “我可以去冒这个险,但是,宋姑娘,有件事我也必须提醒你。”欧阳雨轩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大哥为你到天雀救人的事情已经在东辽朝中引起非议,如果他因此被人下蛊毒的事情传出,会有更多不和于你的事情发生。”

    她镇定地反问:“你是说,我会被当做妖女?”

    “不无此可能。”他严肃的神情说明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所以你绝不能走漏消息,也不能求助朝中太医,以防他们当中有人口风不紧,走漏了消息。”

    阿克力焦急地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禀报陛下?”

    欧阳雨轩沉吟片刻,“可以,但必须密奏,在场不能再有别人。”

    “此地是哪个部落的管辖范围?”宋初颜问。

    阿克力立刻回答,“是图图察的地盘。”

    “图图察?”她蹙眉道:“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你顾虑什么?”欧阳雨轩问道。

    她叹息道:“我和图图察的小王爷曾经交恶,太子当时为了救我射伤过小王爷,我怕……”

    “明白了。”欧阳雨轩点头,“但是大哥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宜再移动了,我们只能尽力将他的消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