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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冲喜第2部分阅读

    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她可以教我好多以前我都没有学过的知识哦,所以……”

    拓跋雷暗中留意,表面上故做嘲讽的挑起浓眉,“有这么厉害的老师?我倒也想见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制得住如风一般不愿意受人掌控的希亚公主。”

    “想见她?可没有那么容易哦。”希亚嘟起小嘴,“我可是从多少人手里才把她抢下来的,要是让你见到她,难保你不会把她抢走。”

    “哈哈,希亚,你以为我是喜欢随便抢女人的盗匪吗?”

    拓跋雷顺口的一句话让希亚听出了破绽,“你怎么知道我的老师是女人?”

    “这个……”他哑口无言。

    希亚的眼圈登时红了,“好啊,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来看我?原来是听说了我的这位老师,也跑来看她。赫赫有名的东辽第一英雄,居然会栽倒在美色之中,太子殿下太让我失望了!”

    希亚抹着红眼圈跑掉,齐格格郡主急忙道歉,“太子殿下恕罪,这孩子是被骄纵惯了,说话没有轻重。”

    “没什么,她的脾气我当然了解。不过,她的那个神秘老师到底是什么人?”拓跋雷走向议事厅。

    “说起来那女孩的来历是有点奇特。”齐格格郡主笑道:“彷佛天赐给我们齐格格家的。”

    “哦?怎么说?”

    “那天我妻子到郊外旅游,无意中遇到这个姑娘,当时她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我妻子将她带了回来,让她休养,她深表感激。但是问起她的来历,只说她是来寻亲的,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后来我妻子染上疟疾,东辽的名医我找遍了,都不能治好,这位姑娘开了个草药方,几副汤药服下之后,我妻子奇迹般的好了。从此我们将这位姑娘奉为上宾。”

    “哦?是很神奇。”拓跋雷沉思着,“这么看来,她倒是我东辽的一道福光。”

    “是啊,后来她的名声传开,有不少贵族来找她看病。而她不仅给贵族看病,普通百姓如果来求她,她也会帮忙。”

    “还是神女一样的心肠?”拓跋雷微笑道:“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放心?怎么?您对她……”齐格格郡主这才明白拓跋雷的真正来意。

    “突然冒出一个让东辽男子为之癫狂的女人,我总要来看看,以免出乱子。”拓跋雷问:“这姑娘真的美若天仙?”

    “要说她的容貌,不是我自夸,比不了我们家希亚,但是……”齐格格郡主斟酌着字眼,“一见到这姑娘就会让人心生好感,忍不住想和她多亲近。”

    “哦?说得我倒是很感兴趣。”拓跋雷又忍不住扬声。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了一缕幽幽的琴声,他抬起头,“是谁在弹琴?”

    齐格格郡主笑道:“还能有谁?我们这里除了那位贵宾,还能有谁会弹天雀的琴?”

    “这琴……是天雀国的?”拓跋雷蹙起眉,“好像在哪里听过。”

    琴声刚起不久,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琴音。希亚公主哭哭啼啼地跑上来,一把抱住琴旁的人,“宋姐姐,怎么办?原来他的心里并没有我。”

    “出什么事了?”白衣女子只好放下琴,转身帮她擦了擦眼泪。

    “他来,其实是为了你。他根本没有提亲事,一个字都没有提!”

    “为了我?”白衣女子好笑地说:“那怎么可能?我又不认得他。”

    “但是你的芳名早已远播整片东辽草原了,太子殿下也一定是听说了你,所以特意来看你。”希亚紧张地握住白衣女子的手,“宋姐姐,你、你不会和我抢他的,对不对?”

    “当然不会。”

    “即使他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呢?”白衣女子拨了一下琴弦,“太子也不可能为所欲为,也不见得要万民敬仰。”

    “他可不一样哦。”希亚本来还在生拓跋雷的气,但是此时又忍不住为他维护起来,“我们的太子殿下从十岁起就是东辽土地上的传奇了。他十岁那年,有一次自己去草原上玩,结果不小心碰到了狼群,当时小小年纪的他凭着自己的神射一下子射中了狼王的头,吓退了狼群,轰动了东辽。”

    “哦?果然是很厉害。”

    “是啊是啊,后来他十六岁,陛下带他上阵,他主动要求做先锋,与敌人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对阵,二十个回合之内就将对方挑落马下,以气势震住了敌军,从而赢得了那一仗,威慑四方,赢得『东辽第一英雄』的美誉!”

    白衣女子斜睨着她,“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

    “当然。”东辽的女孩子从不讳言自己的感情,但希亚又不禁伤感,“可惜从小到大,他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讨厌的小妹妹,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也许时机未到吧。”白衣女子怅然道:“或早或晚,你都会遇到自己的情缘,只是……谁也不知道它的到来到底是福是祸。”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大懂。”希亚困惑地说,随即又笑着甩甩头,轻声说:“来,你过来,我让你偷偷看看他,可千万别让他看到你哦。”

    希亚拉着白衣女子的手,跑到窗栏旁边。从这里可以一览无余地俯视楼下的长廊以及整座前院。

    “你看,”希亚压低声音,“那就是太子。”

    白衣女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去,触目所及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只是这个背影就让她的心头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

    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心跳得这样厉害?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那个高大的背影穿着一身华丽的锦服,腰上悬着一柄同样华丽的短刀。这背影如山一般让人心头安定,就好像……三年前,某个人初次站在她面前时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她的心跳更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跳下楼去,奔到他的对面,看清楚他的脸。就如同感应到了她的心跳声,太子在和齐格格郡主说话的时候正好微微侧了侧身。她的心头一提,又一松──

    看不清他的面容,因为他的脸上蓄满了厚重浓密的胡须,遮蔽了他的大半张脸,而他头上那顶东辽特有的冠帽又遮住了他的前额。

    换句话说,她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三年了,三年的记忆并不会像利刃刻在石头上的图画那样清晰,她能深深镌刻在心底的是他带给她的温暖,而他的容貌却在以惊人的速度从她的脑海中淡淡地褪去。

    多可怕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生死都已说定,她却抓不住他的容颜。誓言的意义又在哪里?

    “咦?希亚,你又在栏杆边趴着,多危险!”齐格格郡主爱女心切,忍不住出声呼唤。

    希亚又气又急,拚命想做手势让父亲不要再转移太子的注意力。但是晚了,拓跋雷已经顺着声音将身子转向这边,直直的,看到楼上的人。

    那个白衣女子就是这位突然出现在东辽的贵宾喽?拓跋雷饶有兴味地向上张望着,但是那位贵宾的脸色却好像大变,一瞬间,她本就雪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苍白得晶莹透亮,她的身子一晃,似乎要跌下楼去。

    “宋姐姐!”希亚一把抱住她,慌得将她拉了回去。

    齐格格郡主不好意思地说:“天雀国的女人到底是软弱,没见过太子的威仪,所以有点羞涩。”

    “那不是羞涩。”拓跋雷陷入沉思,“她姓宋?”

    “是的。”

    “叫什么?”

    “这个……没有问过,她好像也不大愿意提起。”

    “宋……宋……”拓跋雷反复念着这个姓氏,好耳熟的一个字。

    “在天雀国,宋是四大国姓之一吧,很常见的。”齐格格郡主不以为然地说。

    拓跋雷又将困惑的目光投向楼上,栏杆旁两个女孩儿的身影都已不见。但是,刚才那双乍然出现的明澈眼波却好像投入他心底的两粒石子,将他的心绪陡然搅乱成无数个漩涡。

    这个姓宋的天雀少女……他一定要见一见!似有什么东西在很久之前从他的身体里遗失过,而此刻,这件东西又在重回他的眼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抓住它──

    即使他蓄了那么浓密的胡须,即使他的五官看不清楚,但是他那一双炯炯有神,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依旧让她怦然心悸。

    是他!一定是他!颓废地倒在栏杆下面,希亚抱住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宋姐姐,是身体不舒服吗?”希亚还自顾自地解释,“是不是被太子吓到了?许多女人都害怕他,我应该先告诉你一声,免得……”

    “不是……”她握住希亚的手,握得非常紧,握得希亚的手都在发疼,“你们太子殿下,叫什么?”

    “雷。”希亚警觉地收起了笑容,“拓跋雷。”

    她的手软软地松开,轻舒一口气。没有错了,真的是他。

    “宋姐姐,你说过你不会和我抢太子的。”

    抢?这个字眼多可笑。

    她想挑动嘴角,给予自己,或者命运一个嘲讽的微笑,但是这笑容太过古怪牵强,让希亚更加心惊胆战。

    “宋姐姐,你答应我!”

    “抱歉,希亚。”她听到自己夹杂着喜悦和痛苦的声音,“我,是为他而来。”

    拓跋雷本来到这里除了要见一见那个传说中的天雀女子之外,还有件要事要和齐格格郡主商讨,就是关于铁器冶炼的问题。

    因为东辽中铁器冶炼一般都是由图图察负责,但是如今图图察那边似乎有异动,冶炼的速度不仅慢了,质量也大不如前。所以他暗中来找齐格格郡主,商议是否将冶炼技术转到齐格格部落来。

    齐格格郡主当然是乐得连连点头答应,因为这是一件极肥的美差,自然能从中得到许多的好处。

    只是今天的拓跋雷却与以往有些不同,他经常在与齐格格郡主谈话之时显得心不在焉。

    齐格格郡主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得过于张扬,惹得太子不快,又忙着解释说:“这件事其实也不着急,万一图图察那边知道后不高兴,只怕影响部落间的和睦。”

    “这个你不必担心,图图察那边由我去说。”拓跋雷摆摆手,沉吟片刻,问道:“那个天雀的女子,以前来过东辽吗?”

    “似乎这是她第一次来东辽。怎么?太子觉得她面熟?”

    “嗯……像是。”他迟疑地说,“但是如果见过,我不应该不记得。”

    “是啊,太子向来是过目不忘,也许只是见过长相类似的人?呵呵,宫里宫外,太子每天要见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也许。”拓跋雷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他急于想将那块巨石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

    和齐格格郡主商讨完事情的时候已是中午了,郡主留他吃饭他执意不肯,因为还要在午时过后赶到图图察那边。

    走出议事厅,意外地看到小院中站着一道白衣身影。

    这影子本来淡如白云,却让他的胸口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勒了一下。

    “你……”他蹙着眉,诧异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她为什么会面对自己流下眼泪?这么多年里,见到他畏惧逃跑的人他见过,见到他惊声尖叫的人他见过,见到他一脸嫌恶的人他也见过,但是,却没有见过如她这样,望着他,不语先垂泪的奇怪人儿。

    终于,她的声音在一片露水的湿意中淡淡散开,“你还活着……太好了。”

    什么?他蓦然怔住,锐利的眼眸因为她的这片湿意也变得柔和。虽然不懂她这句话的含意,而且也实在是不吉利的一句话,但是他竟然有了某种莫名的感动。

    他,还活着?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第三章

    “你,姓宋?”迟疑了许久,拓跋雷问道:“我,以前认识你?”

    她像是被重重的打击到,眼眸中的水雾散开,化为惊诧,“你,不认得我?”

    “我该认识你吗?”他困惑地摸了摸额头鬓角,太阳岤那里有点突突地跳着疼。

    她的震惊维持了很久,唇边无奈的惆怅渐渐散去,垂下眼睑,她像是释然,又像是叹息,像是告慰自己,又像是在对他解释,“算了,这是天意,忘了我也无妨。只要知道你还活着,我便没有白来东辽。”

    “你来东辽是为了我?”拓跋雷越听越不解。他与她本是八竿子都不可能有关系的人,怎么会扯在一起?“你叫什么?”

    她从地上捡起一截短小的花枝,在旁边的沙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宋初颜。

    “这名字,你记得吗?”她的眼依旧低垂,似乎已不再想看他的眼睛。

    “天雀人,我不大熟。”换句话说,他不记得。

    她笑了。这笑容苦涩得勉强,像是强迫自己默认某个既定的事实。

    “那么,太子殿下,”她终于抬起头,迎视着他的脸,“民女冒犯了。愿太子殿下千秋千岁。”

    微微屈膝,她转身走回楼梯口,准备上楼去。拓跋雷出声叫住她,“宋初颜,你站住。”

    顺口就叫出了她的全名,她的肩膀一抖,侧过脸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嗯……”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住她是想说什么,嗫嚅了好一会儿,有点尴尬地说:“你的东辽话说得不错。”

    “谢殿下谬赞。”她屈膝一礼,“这本是为了一个人而学的。如今看来,是没有用了。”

    她古里古怪的回答,以及迅速遁去的身影都让拓跋雷困惑不解。此时,一直在外面把守的阿克力在花园的拱月门口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着。

    “阿克力。”他板起面孔,“有事就进来说,不要像做贼一样。”

    阿克力这才走进来,向着宋初颜消失的背影迅速瞥了一眼,忙收回视线,说道:“二太子回来了,说是带来了边关的紧急消息,要与殿下商议。”

    弘回来了?他不是刚刚带着新婚娇妻去享受放纵的自由生活了吗?拓跋雷急急地向外走,又拍了阿克力的后脑勺一下,“别看了,那女人就这么让你着迷?”

    阿克力居然在脸红,“不是,只是……觉得她和咱们东辽的女人不大一样。”

    “都是女人,能有什么不一样?依我看还是东辽的女人豪爽,说话干脆直接,这样最好。”他随口念叨,“只要不是像希亚那么黏人就好。”

    阿克力噗哧一笑,“对太子殿下这么迷恋的女人也不多啊。”

    “臭小子,越来越放肆了。”拓跋雷一记铁拳揍过去,差点将阿克力的锁骨打折。

    “走吧,看看弘带来了什么坏消息。”他大步而去,却觉得身后好像有双幽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这种古怪的感觉在这两年总是隐隐出现,这一次随着这个叫宋初颜的天雀女人出现而更加分明。

    也许,他们真的认识?但他向来不是个记忆很坏的人,不应该忘记才对。

    该去找谁才能得到答案呢?

    刚刚回到皇宫,走进内殿没多远,就听到弟弟那清朗的笑声,伴随而响的还有他的新婚妻子在不依不饶的抱怨着什么。

    “弘,舍得丢下外面的逍遥日子回来了?”拓跋雷大笑着迎上去,“该不是在外面闯了什么乱子,所以跑回来了吧?”他想一拳揍过去,但是弟弟轻飘飘的身形总像是一阵风,让他的虎虎铁拳擦不到半点痕迹。

    拓跋弘,这是二弟的本名,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更像是天雀国人的名字──欧阳雨轩。

    他的母亲是东辽皇帝如今唯一的妻子,但他偏偏不要做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太子,非要跑到邻国天雀,成为一个人们口中传说的俊侠,只因为──欧阳雨轩有着一张实在让女人们都羡慕不已的俊美面庞。当然,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在拓跋雷的记忆中,从小到大,弟弟唇边老是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虽然这笑容里未必有真正的笑意,但也让人安心。

    只是今天的他和以往似乎有所不同,他的笑容里何时竟然染上一片黯淡的阴云?

    “大哥,小弟的肩膀可不是你练功的石墙。”欧阳雨轩笑着一揽他的肩膀,“来,有话和你私下说。”

    拓跋雷瞥了一眼正在和父皇以及皇妃聊天的那位天雀国公主,也就是欧阳雨轩的新婚妻子──赵蝶衣。这丫头向来脾气很差,喳喳呼呼的,但是今天看起来也有点不对劲?

    欧阳雨轩引领者兄长走到附近的一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