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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大宗师第12部分阅读

章 偏是玄空遇正宗

    虚竹暗自告罪一声“老前辈,小僧对不住你了。”他走上前去,在旁边大喊道:“老前辈你和我师祖们罢手吧,不然,不然小僧就要动手了。”萧远山赤红着双眼瞧着他,如虎似狼,吓得虚竹心下一虚,差点踉跄倒地。虚竹大为羞愧,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朝萧远山走去。一招黑虎掏心自然而然使出,萧远山早有感应,只是见他是少林低辈弟子,不甚在意。

    只是冷笑道:“你们自诩中原名门,却只会使用群殴偷袭的手段,三十年来毫无长进,可笑可笑!”玄慈几人听见,大为惭愧。只是如今真气全力运使,开口不得。虚竹左手已经抓住萧远山的胸口,只因他怀有慈悲之心,不愿用最熟练的右手。

    萧远山披头散发,大吼一声,右手护住胸口,中、食二指,屈成环形,而以拇指屈置中、食二指之间,使三指顶相对,紧紧扣牢,掌心中空,虎口成圆形,将全臂之力,运于三指之端,凝神敛气,咻地一下,点住虚竹劳宫|岤,哪知道萧远山一道拨动日月的指力沿劳宫|岤还未入虚竹体内,虚竹已然激生了一股威力奇大的内劲,澎湃着阳和淳正的气息。就在这两股巨大的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萧远山的指力忽然无影无踪的消失了。

    虚竹一呆,抬头看他时,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的一击。他立足不定,向后接连摔了两个筋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便似一堆软泥。原来萧远山昨夜从无名老僧处领悟出若存若续、忽来忽往的武学要旨,虚竹真气勃发之时便先行感应、故而用移花接木的手段,将玄慈几人的掌力牵引过来,和虚竹对拼,玄慈几人一道真气喷薄出来,已然耗尽最后余力,个个委顿当场。萧远山的劲力如此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行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玄慈、玄垢、玄净三人本是武功深湛之士,识得这其间的妙处,虽然是友非敌,心中也暗暗喝彩,随即心丧若死。

    玄慈更是哀叹:“少林今日遭此大难,看来难以躲过了。可怜虚竹受萧远山如此威力惊人的外门硬功不知生死如何?”玄慈经过玄难述说,已知道虚竹一身澎湃的内力,不过虚竹本身不会任何上乘武功是确凿无疑的,这就好比小儿携千金过闹市——虽得其用,不得其法!萧远山懒得看虚竹一眼,对玄慈说道:“玄慈秃驴,你也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

    玄慈合十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萧施主要杀要刮我自是毫无怨言,只是我师弟玄苦莫非也是你所加害,而并非令郎?”萧远山嗤笑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将我儿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儿子拜大仇人为师,继大仇人为丐帮的帮主。嘿嘿,你们南朝武人卑鄙下流如此,还不许我快意恩仇么?”玄慈低头不语,无力反驳。

    萧远山又道:“如今我儿已归大辽,昔日仇人除你之外,便只有你和那慕容老匹夫,待杀了你俩后,到时老子便算快意恩仇,届时你们少林武功是否遍地开花可就全凭老子心意!”萧远山说道这,眼露寒光,一掌就要朝玄慈天灵盖拍去。玄慈几人早就真气耗尽,浑身无力,哪夺得过去。这时“前辈,且慢。”

    虚竹的声音传过来,萧远山心头一动,却是停住。只因为这虚竹身世终归有些不同。虚竹开口道:“前辈,诸般一切都为梦幻泡影,不如放下屠刀,放下心中执念,还自身清净如何?”他开口中气十足,完全没有先前重伤的痕迹,在场众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刚才虚竹被打飞在一旁,因为萧远山开口,众人都来不及注意他。不过虚竹倒是只是受了外伤,当时他深深吸一口气,终于硬生生坐起,突然间他脑海里响起无名老僧说的几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豁然心中有所领悟,于是再也不管身上疼痛,任由它去,晋入一种不知名的禅境,只觉丹田中暖烘烘地、活泼泼地的一股真气跃然而动,顷刻间使遍于四肢百骸。他外伤虽重,呕血成升,但内力真气,却没有半点损耗。萧远山笑道:“你这小秃驴,既无达摩之武功,也无慧能之辩才,也想凭一句话让我放下,可笑可笑!”

    虚竹平静说道:“我佛门地藏王菩萨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小僧虽然愚钝不堪,但一颗向佛之心总是还有的,小僧愿意不闪不避,任由前辈出掌,直到前辈怒气消停,可否?”玄慈几人大声道:“不可,虚竹你先走吧。”玄慈几人想用力起来,缠住萧远山一时半会儿,哪知道全然起不来。萧远山心道:“父债子偿原也无可厚非,不过就算你小子有几分古怪,难道我萧远山数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么?”

    萧远山哈哈大笑:“就凭你?小子你武功算是不错,年轻一辈除了刚才那变态和我儿萧峰恐怕无人比你内力更深厚,不过我萧远山纵横天下岂是你可以揣度的。但凡你今日能受我一掌,我立马下山而去。”突然间萧远山全身骨骼中发出劈劈拍拍的轻微爆裂之声,炒豆般的响声未绝,右掌已向虚竹胸口击去。

    这一掌叫做“玄空掌”,这世间任何掌法剑法总是连绵成套,多则数百招,最少也有式,但不论三式或是五式,定然每一式中再藏变化,一式抵得数招乃至十余招。

    可是这“玄空掌”的掌法便只一招,而且这一招也无其他变化,一招拍出,击向敌人胸口也好,背心也好,肩头也好,面门也好,招式平平淡淡,一成不变,其威力之生,全在于以玄空掌法的少林内力作为根基。一掌既出,敌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最重要是敌人万般皆空。虚竹见他手掌击出,骨骼先响,也知这一掌非同小可,自己生死存亡,便决于这顷刻之间,尽全力把一股真气汇聚胸腹。猛听得砰然一声大响,萧远山已打中在他胸口。旁观众人齐声惊呼,只道虚竹定然全身骨骼粉碎,说不定竟被这排山倒海般的一击将身子打成了两截。哪知一掌过去,虚竹脸露讶色,竟好端端的站着,萧远山却是惊疑不定,手掌微微发抖。

    原来适才萧远山这一招“玄空掌”纯以少林内力为基,偏生虚竹练的正是少林内力已然进入不可知名的深厚境界除却达摩恐怕无人有他这一身纯厚正宗的少林内力修为。两人内力本质却是一致,萧远山一身少林内力遇到虚竹这无上正宗,犹如江河入海,又如水||乳|交融,登时无影无踪。

    第六十二章渐 平沙落雁风渐起

    虚竹不明所以,还以为萧远山顿悟前非,激动道:“多谢老前辈手下留情!”玄慈几人微笑想到:“看来萧远山潜隐在我寺多年还是受到佛法感化,如今收手可不是已经大彻大悟?”萧远山面色紫青、虬髯乱颤,恨恨道:“好和尚,原来真人不露相!”出没出全力萧远山自己还不清楚么,刚才他奋尽平生之力居然都奈何不了这和尚半分,实在可畏可怖。要知道就是那无名老僧或是杜显那一级的人物都未必能毫发无伤接住自己一掌。

    “少林的贼秃你们如此羞辱我,待我去寻得我儿乔峰,到时我父子俩要一并上少室山杀你们个鸡犬不留。”“哈哈哈哈哈哈”声音之中尤带狠历、悲愤,虚竹抬头望去,只见山林之中团黑影忽起忽落、盏茶时间就下了山道往大路奔去。玄慈和玄垢、玄净面面相觑,心中大为纳闷萧远山为何又放下这般狠话,如此看来他倒是未曾手下留情,但虚竹为何丝毫无损却是有待商榷。虚竹走到玄慈、玄净和玄垢身旁,蹲下身问道:“几位师伯祖,该怎么办?”

    玄慈几人在他心中威信甚高,即使如今他救了几人也不敢有丝毫不敬!玄慈几人仔细盘问虚竹,仍旧对虚竹为何毫发无伤的缘故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于佛祖庇佑。玄慈说道:“虚竹你福泽深厚,又怀有慈悲之心,足可传承少林衣钵。自今日起你便常驻藏经阁,里面经书你可以自行翻阅。如果没有召唤,就不要随便出来。”玄慈想到虚竹空有内力,却没有绝技傍身如此却是大为不美,况且他年纪轻、气血旺盛若是放他出寺抑或与寺中僧人出现争执难免会有失手不当之时。所以将虚竹禁锢在藏经阁倒是为他好。虚竹自无不可,谨遵法旨暂且不表。却说慕容博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待暗伤缓解后,便直往登封而去。慕容博试图复兴大燕,自然不会默默埋名在少林,他化名燕龙渊四处培植势力,更在登封设立一总部,来指挥旗下各种活动。他自然是绝顶聪明之辈,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燕隆阁人来人往正是掩护他活动的绝佳场所。

    慕容博来到柜台大咧咧说道:“掌柜的,这参合卖多少钱?”掌柜的头也不回说道:“抱歉,本店只收燕窝,卖参请往南门的济世堂去?”慕容博惊讶道:“我恰好知得那儿有燕窝,要不我们细细一谈?”掌柜的笑道:“那可得赶紧,请入内!”两人一起往里走,东绕三转,西绕二转,不多时来到一处房间,两人似乎颇有默契,路上并未多说一句,进了里屋,慕容博开口道:“阿福,你随我多少年了?”叫阿福的掌柜眯着他那几乎看不见的双眼,乐呵呵答道:“应该是五十年零三百三十五天了。”慕容博不仅有些动容,叹道:“真是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你武学天分不差,却为了我慕容家的妄想,埋没自己在这屁大的地方二十年,我对不住你。”阿福肃然道:“如果没有少爷和夫人我阿福早就沦落街头,说不定早早就横尸荒野,少爷休要说什么对不住。”慕容博旋即又凛然道:“阿福这还有件事求你,可能关系到你的生死,你可以选择不去。不过希望你自此以后隐姓埋名。”阿福惨然道:“少爷可是小瞧小的了,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去淌一淌。”

    清澈见底的山溪旁,长着郁郁葱葱的翠竹。不经意地,林子里的深处隐约传来了一阵筝声,那飘荡的音符沁人心脾,仿佛在娓娓叙述着秋天的故事。茂密的竹林里难寻人迹,一阵秋风瑟瑟吹来,林间的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下。弹筝的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只是旁边侍立着一个干瘪矮瘦的老头却是十分不搭调。这两人正是无崖子与苏星河。古筝曲罢,苏星河赞叹道:“师傅这一曲平沙落雁,听来丰满流畅之余而又华彩柔和,真可谓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无崖子笑道:“少在这里拍马屁,几十年没动过,技艺生疏得很,比如第五段羽声扑拍丛杂,一齐竟落。我却是慢了点,第七段‘已落之雁,声已寂然,尚有孤雁引吭哀鸣’尚有些差错。”苏星河却是有点喜色,说道:“虽然如此,但瑕不掩瑜,而且师傅此曲取‘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的意境。可谓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如此可见,师傅如今心中块垒尽除,教徒儿好生欢喜。”

    无崖子目光悠悠,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你说那杜显是何等人物?”苏星河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肃穆:“近十年武林中‘北乔峰,南慕容’声名鹊起,可谓令万千英雄失色,慕容复只是仰仗父辈余荫为人格局和武功却并非惊才绝艳,那乔峰却是实打实靠自己打出来的名声,平生不知经历多少恶战,但是不到一年时间杜显的名声就远超二人。可想而知。”

    无崖子说道:“名声都是表面的东西,杜显我瞧他不透,这世间求名者自然有一点本事就恨不得夸耀人前。求利者每一步都会精心设计,恨不得将所有人事都一一收罗在网为他出力。但这杜显没做一件事好像都是随心所欲,意兴而作,完全没有章法,实在令人猜不透。”苏星河说道:“至少他未对我们抱有恶意。”无崖子说道:“你还没看透么,有时候并不是恶意才会伤人,你适才说杜显当了丐帮帮主,还邀请天下高手明天共聚少室山?”

    苏星河说:“是的,我怀疑他想当武林盟主,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不知他如何作想的。”无崖子摇头道:“他决计不是这样,只怕另外有打算,可惜霍玲儿那女娃是他的徒弟,不然入我逍遥派,一定会成为我门中最为出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