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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大宗师第10部分阅读

    个武学奇才,可惜可惜。”

    玲儿默默不言,心中想到:“这人以残缺之身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不只是何等的天分,又吃了何等的苦,可些即使如此这人也终生止于此而已。世上有天份才情的人总是遭受磨难远较常人,大多数都是半途夭折,真正可以笑傲风云的永远只有那么一两个。师傅我可以有那么一天可以与你并肩站在人世巅峰看风景么?”

    目光却不由得意味深长落在王语嫣和杜显之间,心道:“她将来只会是你的拖累,你不知道么?”杜显可未练成他心通,不知玲儿柔肠百转,只是见她不接自己话,大感没劲。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

    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了一子。这一着却是和刚才慕容复相差无两,玲儿面冷心热,又敬佩段延庆的天赋毅力,说了句:“这一招只怕不可。”

    虚竹也插口道:“对啊,刚才那位慕容公子走了这招就差点把剑自刎。”说着还不好意思的向慕容复致以歉意。慕容复示意不打紧。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一把抓住他的背心,哪知他刚触碰到虚竹就如遭电击,手一下就弹开。

    原来自那日杜显走后,虚竹发现自己打坐炼气时,真气路线与原来少林基础内功略有不同,一股热气经任脉贯气于小腹部,再经会阴|岤分左右两支,下走足三阳经至涌泉这段倒没什么问题,但是接着丹田就冒出一股热气上行任脉上游到天突、分左右两支走手三阴经达劳宫、过十宣,沿手三阳经上行,会于大椎;跟着脚心涌泉|岤也冒出一股热气上走足三阳经交会于尾闾,沿督脉上行至大椎,与手三阳三阴经之真气相聚同行,过玉枕、泥丸宫、山根、年寿,到人中,然后绕回任脉最后反归丹田。

    不过最终内力性质仍是如假包换的少林功夫,他便不怎么在意,最初因为真气是自发运行,一夜打坐下来堪堪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随后几日他有意识引导真气越走越熟,到得前两日真气居然无时无刻不在流转,他身体也越来越强健,现在已经听之任之了。

    出现这般状况当然的怪杜显,他正处在“内外洞彻”的开悟中,那时正逢本心空寂,清净无依,一切了然。一口先天祖气泄漏出去少许,残留在虚竹体内,那先天祖气自有一点性灵,自发融进虚竹的真气当中,全凭自然朝着最优化的路线流转,虚竹可谓得了天大的福报,一步进入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而不自知。

    若是常人遇见体内真气不受控制,自然会想方设法阻止,到时自然又归于平庸,甚至想不通者走火入魔也非奇事。但虚竹本性自空,无诤自安。反倒暗合道境,一举破了仙凡之隔。一饮一啄,极其微妙,即使杜显亲自检查虚竹身体也说不清楚。

    岳老三被虚竹真气弹开,暗叫邪门。这时段誉叫道:“徒儿不准伤害这位小师傅。”

    岳老三暗叫晦气,闷闷站在一旁。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居然听段誉的话,对他以“徒儿”相称也不反口,都感奇怪。只有朱丹臣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

    段延庆暗想:“我只这一着与慕容复相同,但和他思路却大不一样,怎会陷入绝境?”不过后续实在艰难,段延庆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日已偏西,杜显对段誉说道:“延庆太子,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喉头的声音说道:“杜公子武学高妙,堂堂煌煌,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杜显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不过他话留余地,显然未曾说尽。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他家传武功本来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来入了邪道,杜显这几句话,触动了他心境,竟如慕容公子一般,渐渐入了魔道。这个珍珑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段誉之败,在于爱心太重,不肯弃子;慕容复之失,由于执着权势,勇于弃子,却说什么也不肯失势。

    第四十九章 诸行无常生寂灭

    段延庆身上本来身具旁门邪术,此时外魔侵袭,竟而方寸大乱。这时鸠摩智柔声说道:“是啊,一个人一旦走错了路、入了邪道哪里还能回头。不如了断吧、了断吧!”

    众人心知这时鸠摩智故意用言语扰乱段延庆的心神,好除去一个劲敌。不过四大恶人名声在外,倒也没人前去施救。

    段延庆喃喃自语:“是啊,还能回头么,我这样子即使做回了皇位还能传给谁。一个亲人都没有,至于红颜,哦,对了我要往生极乐去侍奉观音大士。”他当年失国流亡、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此刻自制之力减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又冒了上来。

    拐杖缓缓举起,一寸一寸移向胸口。岳老三在一旁叫道:“老大,这和尚在捣鬼你可不能听他的,说着岳老三和叶二娘冲上前去。鸠摩智足尖一点,将两人拦在身前,微笑道:“段施主正要洗刷自身罪孽,你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为好。”

    在座诸人只有杜显功力够深,能够施展当头棒喝唤回段延庆的神智。不过杜显一惯随心所欲,此时没这心情。又或者有人绕过鸠摩智,直接接触段延庆,通过其他办法相救。不过此举自然会大大得罪鸠摩智而且也没几人能够有把握在鸠摩智面前全身而退。

    拐杖离段延庆胸口还不到一寸,虚竹正准备冲出去,早有人来到段延庆身旁,正是霍玲儿。

    杜显笑盈盈地抵住鸠摩智的右掌,说道:“大师我们好久不见,来叙叙旧。”

    原来杜显见玲儿已经冲了过去,放心不下,只好无奈的拦住鸠摩智。

    杜显和鸠摩智两人电光火石间其实已经过了七八招,在场只有玄难和慕容复瞧出来。其他人只是眼中一花。

    霍玲儿手做剑指,打在段延庆腕部,正是神门|岤。神门|岤是心脉门户,段延庆被这一击神智立刻清醒,他心中暗暗感激霍玲儿,只是不善于表达,将这份情牢牢记在心底。杜显瞧见玲儿事毕,抽掌飘然离开,旁人只道两人默契收手,只有鸠摩智惊骇莫名,因为杜显说抽身就抽身,这份功夫显然在他之上。

    段延庆回过神来,狠狠瞪住鸠摩智,开口道:“国师今日教诲,段延庆来日定当厚报。”

    鸠摩智合十道:“我早已领教过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对着一阳指却是神往已久,还请延庆太子不要留手才好。”

    鸠摩智话下之意是连大理段家的无上绝学六脉神剑都没奈何他,还会怕你段延庆那远远不如六脉神剑的一阳指?

    他俩唇枪舌剑始终没有交手,只因为今日群敌环绕,怕被别人捡了便宜。

    霍玲儿正襟危坐,朝苏星河点头示意,以表尊重。

    苏星河开口道:“霍女侠请!”

    霍玲儿闭着眼睛,玉手轻扣棋局边沿,棋盒中一枚白

    子跳起,她蓦然开眼,一双秋水剪成的眸子盯着一个方位,素指点下白子朝棋盘落去。

    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见了虽然顾及霍玲儿是位美丽女子,都不禁摇头莞尔。

    霍玲儿不为所动,安之若素。苏星河道:“先师遗命,此局不论何人,均可入局。霍女侠这一着虽然异想天开,总也是入局的一着。”

    霍玲儿开口说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先生回顾一生再与这棋局参照难道还没看破么?”

    这是禅宗流传已久的无常偈,来源已不可考,后人多附会在六祖慧能身上。

    苏星河听得这句,心神大振,不过他大半生都沉浸于此,哪会为言语改变初衷。苏星河接着应对一着,向霍玲儿道:“小姑娘,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黑棋又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霍玲儿道:“先生只管看着。”

    这次霍玲儿并没有用什么功夫,庄重的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

    但霍玲儿第一着就自杀了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岂知她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苏星河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待苏星河应了黑棋后,霍玲儿再将一枚白棋下在“平”位二八路上。她此子一落,只听得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苏星河脸上神色又是欢喜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不过杜显神色如故显然对徒弟应招早有预料。霍玲儿不为外物所动跟着又下了数着,此时局面竟起了大大变化,众人才知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白棋先挤死了自己一大块,以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

    棋中固有“反扑”、“倒脱靴”之法,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吃去数子,然后取得胜势,但送死者最多也不过八九子,决无一口气奉送数十子之理,这等“挤死自己”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任何人所想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

    第五十章 胜负之道存一心(求推荐)

    所以若要破这局珍珑非在局内,而在局外。霍玲儿也不是天资高于众人许多,只是她明白一个道理,对弈和比武是一样的,都要对手之间留有余地作为发挥空间,两强相逢自然是谁的出手空间大谁的出手选择就多,就如孙子兵法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胜负之道存乎一心,势均力敌或劣势时终归是‘出奇招,以正合’。lwen2

    霍玲儿深深明白若用平常招数苏星河早就将应对之法烂熟于胸,可她这一招却下在旁人决计想不到的地方,即多出了余地,又让苏星河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再加上围棋之道多依赖天分,所谓‘十八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霍玲儿胜在年轻体力智力都处在巅峰,而苏星河年满体衰加上已经对弈许久,可谓胜负已定。

    当然若能是领悟这般道理,于武学来讲更是大大有益。只是此时此地能明白这道理的就只有霍玲儿和杜显师徒二人。

    杜显对玄难说道:“玄难大师你观小徒破局如何?”

    玄难佩服道:“这局棋本来纠缠于得失胜败之中,以致无可破解,霍檀越这一着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于胜败,反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脱……”他隐隐似有所悟,却又捉摸不定,自知一生耽于武学,于禅定功夫大有欠缺,忽想:“聋哑先生与函谷八友专鹜杂学,以致武功不如丁春秋,我先前还笑他们走入了歧路。可是我毕生专练武功,不勤参禅,不急了生死,岂不是更加走上了歧路?”想到此节,霎时之间全身大汗淋漓。

    杜显不管玄难反应如何,仿佛自语道:“据传少林寺有七十二项绝技,但只听闻达摩身兼诸门绝技,后来高僧虽也有身兼多门绝技但也不过十二三项,而且多是盛年亡故,侥幸得以天年的也会走火入魔武功全失,却不知何故?”

    玄难登时全身大振,深深朝杜显一拜,说道:“色身俱空,老衲本来被丁春秋暗算,一身武功尽数丧失,心中郁结难受,今日听得杜施主暮鼓晨钟之言方才知道这一生本末倒置,昨日种种前非今是,他年若能得悟佛法,皆是因今日杜施主赠言。”

    虚竹等弟子见玄难拜倒,也纷纷向杜显拜去。杜显挥挥手道:“小子一点愚见,何当大师大礼。只是小子深深倾慕少林寺为天下武学源流,不知大师回寺时可否带我师徒前去。”

    玄难心知杜显是见他武功全失,所以托词,同时也是表明他没有独闯少林,向天下武林维护少林清誉。玄难十分感激,说道:“固所愿尔,不敢请也!”

    杜显自然有一番计较,上次所见那灰衣僧多有蹊跷,今日见到慕容复发现与那人身形多有相似,而且当年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突然暴毙,十分奇怪。因为武林中人因为强身健体,多为长寿,这与慕容家王孙后裔的身份联系起来就显得十分可疑。况且义兄乔峰身世之谜,许多尚未明白,他闲着也没事,自然想去查探一番。而且冥冥中一股感应,让他觉得此去少林会有奇妙的事情发生。

    霍玲儿奇招一出,腾挪之间大有余地,妙招源源不绝。下到后头,苏星河脸色愈加欢喜,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

    霍玲儿一着下‘上’位七八路!”旁观众人多少都会弈道,明白此着一下,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霍玲儿笑道:“先生晚辈承让了!”她甚少笑,这一笑如雪莲绽放美不胜收,引得旁人一时愣住。段誉将玲儿与王语嫣相比,虽然想偏袒王语嫣,但终究春兰秋菊各有不同,委实难以下结论。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霍女侠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霍玲儿似是心情大好,说道:“这一局小女子收获良多。还得多谢先生。”因为她实实在在将所悟道理运用在对弈中,不吝于与高手一场实战,其间收获远远不是旁人所能明白。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霍女侠,请进!”霍玲儿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她洒然一笑,也不作势,轻轻巧巧一掌击倒门板上,门板便整整齐齐倒下,众人都是武学名家自然知道劈开门板容易,但要找准最中心那一着力点,和恰到好处用力,门板才会如此直直倒下。这对眼力、时机和自身掌控力的把握可谓妙到毫颠。都不由得喝了声采。

    霍玲儿举步便踏了进去,一块板壁挡住,便施掌破开,进去后里面是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她想找寻门户,但这房竟然无门无窗,只有自己破开板壁进来的一个空洞。便作势要出去,因为苏星河绝不会让她无缘无故走进来又出去,里面多半还有其他人,她作势出去要出去里面有人,自然会发话,若是料错,正好出去找苏星河。她得悟庙算之法后,做事渐渐看透事物本来面目,一言一行切合天性,摆脱了外物困惑,直指实质。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来了,怎么还要出去?”

    霍玲儿转过身子,说道:“老前辈有何见教?”那声音道:“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你还不过来!”

    霍玲儿听到“我这棋局”四字,心思一转道:“你原来是苏先生的师傅,而且并没有被丁春秋暗算死”她听得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