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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情郎第4部分阅读

娘是兄妹?”

    “哼!楚枫和楚儿……”女绢恨恨的咬牙,“他们就是同一人!”

    “什么!”织儿惊呼,但更深的疑惑就来了,“那他究竟是男是女啊?”

    “是男的,堂堂七尺男儿身。”刚步入灵绢阁内的程如凤尴尬万分的说着。

    “干……上官夫人。”女绢硬是改变了对程如凤的称呼,除了这个婚姻,她不希望再和楚枫有任何的牵扯。

    程如凤叹了口气,“绢儿,你不愿再叫我声干娘了吗?”

    女绢低着头不语,她知道程如凤是无辜的,她并没有联合她儿子来对付自己,但是……

    “绢儿,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并不是有意瞒着楚儿的事,只是……”

    “干娘,算了!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女绢打断程如凤的话叹息着,毕竟程如凤向来都像个亲娘般待她,女绢怎么忍心让她难过呢。

    “绢儿,你实在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程如凤也跟着叹息,“我不知道楚儿究竟是如何逼得你下嫁,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嫁,我去跟他说,他在外头再怎样呼风唤雨的,回到家也得乖乖听我这个为娘的话吧!”

    “不……”女绢摇摇头,“我不能不嫁。”

    “为什么?”

    女绢看着程如凤,满是歉意的说着:“干娘,我知道你待绢儿好,但是请原谅我不能当你的好媳妇。”

    “这又是怎么说?”程如凤可不明白了,女绢说要嫁给楚枫,又说不能做她的好媳妇……

    “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但若你也当我是你的女儿,就请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任何事。因为嫁给楚枫,也等于是对他的报复,我不会让他往后的日子好过的。”

    第6章(2)

    女绢脸上露出不可摧折的坚定,让程如凤看得是心惊肉跳,除了男扮女装外,真不知她那混帐儿子究竟还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让女绢这么恨他

    上官楚枫啊上官楚枫,你自己捅的楼子可要自己收拾,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个做娘的只好保持中立、作壁上观了。

    “二小姐,既然你决定要嫁,那就快些准备吧!花轿就在门外等着,再不快点会来不及的。”虽然仍是一头雾水,但织儿忍不住打断她们的谈话,因为再拖下去,只怕又要让人看笑话了。

    “哼!上什么花轿?”女绢又想到了个刁难他的方式。“织儿,你去告诉那家伙,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坐轿子,要拜堂就在凌波布庄内拜堂。”

    “啊?”织儿又傻了,姑爷又不是招赘进来,怎好在布庄里拜堂

    “还在发什么呆?快去啊!”

    见二小姐脸色不善,织儿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只是她真不明白,二小姐怎么会这么恨姑爷?虽然姑爷是男扮女装骗了她们,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小姐口中的坏胚子啊

    女绢的刁难让程如凤冷汗直冒,看来她对他的怒气,绝不是三天两天可以消除的。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僵着吧,毕竟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干女儿兼儿媳妇,她这个当娘的,当然要在他们当中出点主意,润滑、润滑两人间的摩擦。

    “绢儿,你知道如何才会让一个男人真正的痛苦吗?”程如凤诡谲一笑。

    “啊?”女绢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一个男人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之而不得。”

    “爱之而不得?”

    程如凤点点头,“你如果能让楚儿爱上你,却得不到你的心,那才会令他最痛苦的。但如何让他爱你爱得不能自拔,又苦于得不到你的心,那只有四字诀!”

    “哪四字诀?”程如凤的建言已经完全引发了女绢的兴趣,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对付楚枫的最佳方式。

    “若即若离!”

    “若即若离?”女绢低头认真的思索这四字诀。

    程如凤则因女绢的认真思索而得意的笑着,她教女绢若即若离这个方式,可不仅是为了帮她对付自己的儿子。

    在这若即的过程中,她不相信女绢有办法抵抗她宝贝儿子的魅力,早晚都会爱上他的;而这若离的过程中,更可以让她那笨儿子了解到什么是爱,也顺便尝点欺骗他老娘的苦头

    听着织儿结结巴巴的在大门口说完二小姐交代的话,楚枫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该死的小妮子!存心气死他。

    听着在旁围观者的窃窃私语,他反而扬起了笑脸,朗声对织儿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既然她要将凌波布庄当成嫁妆给我,那我就是凌波布庄的主人了,在布庄内拜堂是再好也不过了。”

    楚枫一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凌波布庄易主,这真是值得嚼上十天半个月舌根的大消息

    想整倒我?有那么容易吗?楚枫得意的一笑,领着迎亲队伍,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凌波布庄。

    女绢在织儿的搀扶下,娉娉袅袅的步入了花厅。

    她已经知道她刁难楚枫的计策又再一次的宣告失败,心中的不愿和不服气让她决定采用干娘的建议。

    若即若离——她要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她还要让他尝到爱之而不得的痛苦

    因此她精心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最美的新娘,合身裁制、金线绣凤的大红喜袍,展现出她秾纤合度的身材,淡雅幽香的花露让人于三尺之外便要为她的香气而迷醉,除此之外,掩盖在同样绣金头巾之下的,将会是她给他的另一个惊喜。

    楚枫自让女绢给惹恼了后,他始终都言不由衷的告诉自己,这场婚礼只是为自己解脱,顺便惩罚女绢的不知好歹,但是当他见到他的新娘婀娜多姿的向他走来时,他心中却是感到难以言喻的欣喜,仿佛他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许久了。

    虽然没有精心布置的礼堂、没有热闹祝贺的宾客,但楚枫喜上眉梢的神情,却没半点逃过坐在堂上暗喜的程如凤眼底。

    这小子,再嘴硬吧!苦头还在后头等着呢

    喝过了媳妇茶,她急着将这对新人送入洞房,等着看场精采的大戏

    这头在欢喜办喜事,那头却在愁苦谋对策。

    泷滔帮内几位长老们聚在内厅,个个都是一脸的凝重。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朱长老跺足叹气。

    白长老亦是一脸愁苦,“凌波布庄将由帮主接管,往后咱们还有什么油水可捞?”

    “没有油水可捞倒还算是小事。”风长老沉声说着。

    “这还算小事?没了这条财路,我如何能供得起我家中那八个姨太太的挥霍?”钱长老大惊小怪的嚷着。

    “先顾好你自己的老命吧!”风长老瞪了钱长老一眼。在这几位长老中,他最瞧不起钱长老,胆小、怕事又爱钱,要不是当年曾有恩于老帮主,他又如何能跻身于帮中长老的地位?但现在老帮主已逝,他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风长老的意思是……”朱长老知道风长老是四位长老中思虑最为缜密的,他必定另有顾虑,才会认为断了财路只是件小事。

    “现下凌波布庄将由楚枫那小子接管,必定很快就能查出我们在帐上所动的手脚,届时……诸位想想,他会如何对付我们?”

    此话一出,其他长老们脸上莫不出现惧意,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楚枫那不容小觑的功力,谁也不想变成下一张被四分五裂的黑檀木桌。

    “风长老认为他会如何对付我们?”白长老紧张的问着。

    风长老冷笑一声:“轻则要我们吐出过去所纳入私囊的金钱,然后逐出帮中;重则……按照帮中规定,贪赃叛帮者,处以泅水之刑。”

    泅水之刑!几位长老们想到脸色全部刷白。

    泷滔帮的帮规中,没有一条是会伤人性命的,但这泅水之刑却是泷滔帮最为严残的一种刑罚,因为它让受刑者比死还痛苦。

    受到泅水之刑的受刑者,将被没顶置于江水中,在溺毙之前才被拉上来,如此连续九九次。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受刑者承受九九次的灭顶濒死经验,过去受过这种刑罚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撑到九九次,每个都在刑罚不到一半时就发疯了。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钱长老急得肥腻的脸上不停的冒着汗。

    风长老又瞪了钱长老一眼,轻蔑的眼中写着:你也知道害怕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避一避?”朱长老提出了逃跑的建议。

    “避?避到哪儿去?”风长老轻哼一声:“我们为泷滔帮卖命了大半辈子,如今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们甘心放弃得之不易的地位和利益?”

    风长老对于楚枫极为不服,当初老帮主病重时,他本就是帮中继任帮主的第一人选,谁知道竟出现了楚枫,不但粉碎了他的帮主梦,连他的财路也将被断绝,他怎么会对楚枫善罢干休

    “那风长老的意思是……”白长老问着。

    “先下手为强!”风长老自齿缝中进出这几个字。

    “先下手为强?”白长老皱了皱眉,“不知风长老有何好的主意?”

    “趁现在楚枫那小子新婚燕尔,尚无暇理会帮中和凌波布庄的事务之前,我们找个机会将他给……”风长老比出了一个手刀的姿势,冷冷的笑着。

    “可是他的武功高强,我们如何能动得了他?”钱长老不以为然的说着。

    “你们难道没听闻,这凌波布庄的女当家嫁给楚枫这小子乃非出于自愿,我们何不拉拢她,让她替我们下手。一个武功再高强的人,又怎么会去防范枕旁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风长老阴阴的笑了笑又说:“我们只需交给她一颗无色无味的绝命丹,她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我们除掉这根眼中钉!”

    “这主意是不错,但若是她不肯呢?”白长老问着。

    “她若不肯……”风长老又露出阴冷的笑,“我们就趁机捉住她,以她作为要胁,逼楚枫那小子乖乖就范。”

    “她?楚枫会为了她而乖乖就范?”朱长老才不信。

    “他会,他肯定会!”风长老自信满满的说着,因为他绝对不会错看楚枫前去迎亲前,眼中所透露出来的欣喜,他相信凌女绢绝对是楚枫的致命弱点。

    第7章(1)

    虽说不宴客,但自家的二小姐出阁,凌波布庄内的仆婢、长工们当然也少不了丰盛的一顿喜宴。

    席间楚枫这位新郎倌挟着凌波布庄新任庄主的头衔,向布庄内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仆婢、长工们敬酒,只见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半个人愿举起酒杯来回应他,尤其是始终沉着老脸瞪着他的李掌柜,更是将头一转,连看都不看楚枫一眼。

    楚枫环视着众人有憎怨、有疑惑、有茫然、有不解的神情,他不怒反笑。这一定又是他娘子的诡计,以为联合了布庄所有人抗拒他,就能让他知难而退了

    “相信诸位在凌家,莫不忠心耿耿、患难与共,尤能团结一致、上下齐心更是难能可贵,教楚枫好生佩服,楚枫代娘子敬诸位多年来的忠心和鼎力相助,先干为敬!”楚枫自顾仰首喝尽杯中酒。

    看着这些忠仆的脸色并末稍霁,楚枫当然知道他们在李掌柜的游说下,肯定对他不会有什么好评价,绝非他短短三百两语可收买的。

    他笑了笑又说:“我应该并非如你们原先所想像的那般穷凶恶极、盛气凌人吧?”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李掌柜,只见李掌柜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楚枫怎么会知道他正是如此形容他的

    “哼!”李掌柜忿忿的瞪着楚枫,慷慨激昂的说着:“凌波布庄是老爷创立的、是凌家的产业,怎么能落入一个骗子的手中?除了我家小姐,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接受外人的指令!”

    “骗子?”楚枫笑了笑,“看来消息传得挺快的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惜假扮女子混进凌波布庄,敢说不是为了图谋染指这间布庄吗?”

    楚枫摇头笑着,“看来你们的消息也只听了一半,我打从娘胎出来没多久就开始扮女装了,跟你们布庄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信可以去问我娘,或你家二小姐。再说,凌波布庄仍是凌家的产业,我身为凌家二小姐的夫婿,理当为她承担这经营和管理的重担,难道你们不认为,打理一间布庄对你们家二小姐来说太辛苦了吗?”

    众人听得楚枫这么一说,纷纷露出赞同的脸色,有几个还点起了头。

    “你不可能从没想过,要藉此霸占我们凌波布庄吧?”李掌柜一脸怀疑的瞪着楚枫。

    “凌波布庄虽然营利可观、声名远播,但这些都还看不在我楚枫眼里,不是我看不起凌波布庄,只是我泷滔帮的产业还会小过凌波布庄吗?”

    “这……”李掌柜脸色稍霁,但仍有些不信任,“可你不是说……”

    “我若不说要接手布庄,你们家二小姐会肯放手吗?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地经营布庄,还得和些江湖汉子打交道,这成何体统?女人就该安守相夫教子的本分,凌波布庄自有各位和我为她分劳。”楚枫没好气的说着。

    “为了不让我家二小姐在外抛头露面,所以你才逼着我家二小姐嫁你?”李掌柜张大了口。

    这是什么理论?虽说李掌柜也同意女人实在不宜在外奔波,但就为了这个理由,楚枫也没必要以女绢的名节逼她嫁他吧?这……到底算是谁牺牲较大

    “当然,还有些私人理由。”

    楚枫的意思是指有关帮中长老和凌波布庄之间的事,但李掌柜可想拧了,他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原来这楚枫是真的看上他家小姐啊!八成是为了面子问题,所以才搞了个什么近水楼台、什么激将法,这年轻人,真是……

    反正现在小姐嫁也嫁了,再也没有什么名节问题,只要这小子是真心对待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姐,那他老人家也就宽心了。

    他拍拍楚枫的肩,和善的笑着说:“既然是夫妻了,把你的”私人理由“好好的对小姐说清楚吧!免得真让她恼你一辈子,那你可就不太好过了。”

    看着李掌柜笑吟吟的,楚枫反倒是一头雾水。

    他老人家知道帮中长老的事?不可能吧!他又为什么要他对女绢说清楚?关女绢什么事?李掌柜他老人家难不成变痴呆了

    “喝酒!大家喝喜酒!”李掌柜高兴的吆暍着众人举杯,“我们来敬新姑爷。”

    虽说李掌柜的快速转变,让楚枫有些意外,但这个结果却也替他省去了不少口舌。有了李掌柜的带动,再加上他超人的魅力和说服力,转眼间已经收买了凌波布庄内大半的人心,原本个个神情凝重的众人,此刻也宽心且高兴的喝起这喜酒来了。

    跟随凌波布庄多年的仆婢、长工们,虽未能立刻认同这个由“上官小姐”变为“上官公子”的楚枫成为凌波布庄的新主人,但他们可都同意他会是对布庄大有助益的好姑爷。

    在灵绢阁内枯坐着的女绢,满脑子想的是等会该如何面对楚枫。

    是先若即呢?还是先若离?是该对他笑呢?还是该不理他

    正当杂乱无章的思绪搞得她晕头转向时,门外传来织儿正说着一些吉祥话的声音,她知道是楚枫来了。

    她紧张得紧抓住自己的衣摆,霎时忘了笑还是不理、忘了该若即还是若离,脑中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楚枫带着微醺的酒意进入房里,一眼就看到女绢坐在床沿僵直的身影,那迷人的身影还隐隐颤抖着。

    他的小妻子在紧张呢!楚枫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深深的笑容。

    他很想立刻揭去她的红巾一睹她那令他迷恋的容颜,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一个怒气腾腾、满眼恨意的美丽容颜。

    他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合卺酒,兀自的喝了起来。

    想起她曾经对他说……不,是对她的“楚姐姐”说,她喜欢温柔的他,那么……如果他今天开始对她温柔些,像当她“楚姐姐”时那般的温柔对她,她是不是就能不这么恨他呢

    唉!他又叹了口气,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需要讨女人欢心的一天。

    听着楚枫进门后非但没理会她,还连叹了两口气,女绢一肚子的怒气又升了起来。

    他在叹什么气?有没有搞错,被骗的人是她、被逼婚的人是她、无奈的人也是她耶!她都没叹气了,他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