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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啸v艳遇难挡第4部分阅读

    孩的时候总是说“你要像江之涛那样如何如何”。所以,江之涛死活都不肯让父母亲知道他现在所面临的困境,他怕父母亲知道他们的儿子,他们的骄傲,今天沦落到这种地步会连心都碎了。父母亲年纪大了,儿子再不孝,他们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打击。

    儿子长大了,还是自己独自去面对这张牙舞爪的一切吧!

    虽然没有工资,江之涛还是选定了离住处较近的华冠律师事务所开始实习。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从这里开始吧!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不管怎么样,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即使困难再大,也得坚持不懈地走下去!有那么多律师取得了成功,江之涛相信自己迟早也能成功,大不了多花点时间而已。

    给自己打气鼓劲和保持自信都是可嘉的,然而,困难却是如影随形、实实在在。对江之涛来说,这些困难既看得见,也摸得着。

    江之涛盘点了一下自己手头的“存款”,还剩226元。离饿死已经不远了!江之涛苦笑了一下。为了延长存活时间,他决定把现在租的房子剩下的四个多月的租期转租出去,得了1100元。

    拿到这1100元后,江之涛到西都西郊的农村另外租了一个住处,它是在一座三层楼的顶层上另外搭建的小屋。房东颇有经济头脑,在他家的楼顶上搭建了一排小屋,专用于出租给外来打工的农民工。屋子很小,可能不足十平方米,刚好能放下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一把椅子,然后大概剩下半米宽的空间,以让房客“自由活动”。不过租金显然是有吸引力的,每月90元,1100元就能住一年,“挺划算的”。

    搬家是江之涛自己一个人搬的,东西倒不多,主要是书和一些随身用品。他手提肩扛,步行,走了四趟,来回一趟大概两个多小时,花了一天时间才把东西搬完。好在他身体很好,比较结实,虽然觉得累,但也并不是累得无法承受。

    江之涛没有把搬家的事情告诉任何以前的同事和朋友、同学,他还决定暂时不跟他们保持联系了。他觉得自己的这种状况太没面子,没脸见人,刚好手机卡没钱了,他就任由它停了机。

    至于李媛,他已经决定放弃。让她好好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吧!我江之涛就像一艘驶进汪洋大海里的独木小舟,在狂风骇浪的肆虐中风雨飘摇,随时都会沉没,怎么还可以去把她拉进来陪葬呢?她的条件那么好,幸福生活不应该成为一种奢望。

    但一想起要跟李媛说分手,江之涛的心就一阵一阵地痛,他没法说出来,也没有这个勇气。同时,他在内心深处还存有幻想,他幻想自己说不定很快就能摆脱困境,而李媛也没有另外找男朋友,那么他们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于是,江之涛没有跟李媛作任何表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扣除房租,江之涛现在还剩下220元,他得靠这些“存款”至少活一年,而且一年以后能否挣到钱也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既然还没有找到开源的办法,那就只好节流了。

    从知道实习律师拿不到工资的时候开始,江之涛在花钱方面就采用了“滴灌技术”。具体来说就是基本上只在吃饭上花钱,吃饭只买馒头,然后就着自来水咽下去。吃大米饭而且还有菜,被江之涛定义为“大水漫灌”。至少每隔十几天,江之涛才会买一份素菜,“大水漫灌”一次。最让江之涛觉得痛苦的是,他还必须买洗衣粉、香皂、洗发水之类的日常用品,他觉得这些钱被浪费了,没有被用在“刀刃”上。可是他还得出门,总不能身上带着一股异味吧,他不得不痛苦地奢侈着。

    (二)

    在前所未有的困境中,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尽管江之涛采用了先进的滴灌技术,他的220元“存款”还是被他滴得一干二净。

    从此时开始,真正的饥饿开始伴随着他。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晴空万里。但是江之涛没有心思享受这好天气了,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半块馒头,只能以水充饥。他饿得头昏眼花,全身酸软无力。可是他总不能去要饭吧,就算真的饿死,他江之涛也永远不可能做出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来的。

    他在房里拼命地翻着能换到钱的东西。手机已经被他以几十元卖掉了,他现在只有衣服、铺盖和书。衣服和铺盖是不能卖的,卖了就没法生活了,而且也没人要。卖书吧!这些教科书只能当废品卖,可是最近又没有人来收废品。

    他瞪着血红的双眼把所有东西都搜索了一遍,屋子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江之涛如获至宝地找到一张公交卡!他高兴之极,看着公交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张公交卡是江之涛两年前办的,办卡的时候交了二十元押金,退卡就能把押金拿回来!

    他宝贝似的捧着公交卡,立即带上身份证到公交中心站去退卡。

    走在路上,江之涛头昏眼花,直冒金星。他双腿发软,总想往前面跪下去。平时步行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今天是如此的漫长,好象永远都没有个头似的。

    今天的太阳真大啊,为什么连老天都要故意跟我作对?!江之涛愤愤不平地想。耀眼而又强烈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直射在江之涛身上,恨不得把他身上仅剩的一点力气都蒸发掉。一阵狂风吹来,吹得江之涛踉踉跄跄,他差点就被狂风卷走,卷进街上那飞驰的车轮底下去。

    江之涛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他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坐着还是好累,还是躺下的好。他躺在地上,眯上眼睛,想睡一会。他觉得舒服一些了,不由得神往地想道:人要是就这样永远地睡着了那该有多好啊!就没有这么多的压力和烦恼了,一了百了。

    他眯了一会,可是强烈的饥饿感不依不饶地缠绕着他,就像魔鬼一样在他腹部搜肠刮肚,搅得他好不心烦。

    连睡个觉都不行,我怎么窝囊无能到此等地步,连睡觉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了!江之涛沮丧万分地睁开眼睛,把头侧向一边。他发现一位大热天还穿着厚厚的黑色棉袄,满身油污,脸上画着一幅很艺术很自然的泼墨画的阶级兄弟,露出两只黑黑的眼睛,正对着他咧嘴傻笑。这傻小子长得还挺胖的,平时的伙食肯定不错吧,江之涛心里想道,唉,我的“伙食”还不如他!

    忽然,江之涛一阵惊觉,他是一个乞丐,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知识渊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跟他比起来了!他赶紧坐起身来,觉得自己不再像刚才那么饿了,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那位“阶级兄弟”,然后站起身来。

    继续往前走吧,很快就能走到了,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不成!

    江之涛走在路上,步履蹒跚,踉踉跄跄,他不时地用手按住腹部,引来路人惊奇的目光。

    他步履蹒跚,踉踉跄跄,但是,他那文质彬彬的脸上神情坚毅,透过眼镜,他的双眼露出一股决然傲然的光芒。

    虽然头昏眼花,四肢酸软,但江之涛还是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公交中心站,并且顺利地退了卡,换回了宝贵的20元人民币!

    把20元钱拿到手之后,江之涛以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他使劲地咽了咽口水。

    “老板,来五个馒头,”江之涛顿了顿,又改口道,“先来两个吧!”

    接过馒头,江之涛没有急着吃,他拿着馒头神情从容地离开,走到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他往四周看了看,确信不会有人注意他了,立即三下五除二地把两个馒头吞下。

    第十二章 茫茫人世间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江之涛拿着手里这宝贵的十几元钱,暗暗庆幸自己还是活了过来。这次江之涛学乖了,绝对不会乱花钱,再也不会穷奢极欲地去“大水漫灌”了。

    江之涛又好好地盘算了一下,这些钱大概可以让自己活十天。十天以后呢?必须得事先就做打算了。江之涛决定趁着自己吃了东西,身上有了力气,提前寻找十天以后的食物来源。

    到哪里去找吃的呢?

    他想起了长征中的红军,当时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红军是怎么活下来的?靠的不就是野菜吗?对!我也出去找野菜去。我就不信,天下如此之大,会偏偏容不下我一个江之涛!

    江之涛住在郊区的农村,离野外倒也很近。

    第二天下午,江之涛就出发了,准备到野外找一些能吃的东西。连续吃了几顿饱饭的江之涛恢复得很好,他又回到了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状态。江之涛从小就很注意身体锻炼,虽然是一介书生,可是他身强力壮,一副体操运动员的体型,他还多年坚持冷水浴,体质非凡,从来都不生病。

    江之涛步履矫健地走出村子,发现村子的周边是一片水稻田,稻子已经熟了,金黄|色的稻穗颗粒饱满,无力地低着头。一阵微风吹过,广阔的稻田里漾起一层层的波浪,绿色跟黄|色交融在一起,此起彼伏、交相辉映地漫向远方,煞是好看。

    江之涛无心欣赏这些什么美景了,又当不得吃。以前,经常有人说江之涛有一种诗人气质,有一种艺术家般的浪漫情怀。可是现在?哼!江之涛冷笑一声,统统给我见鬼去吧!

    江之涛走过稻田,稻田的这一边是高高低低、东一块西一块的菜地,里面种着各种青菜、豆角什么的。看到这么多的食物,江之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是这些东西虽然能吃,但是并不顶饱。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座矮山边,江之涛欣喜异常地发现了一块红薯地,枝蔓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地,周围竟然还有番茄地、黄瓜地、马铃薯地,整个一大片都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哈哈!这才是真的好景致!江之涛大喜若望。

    这下他可放心了,心里有底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就说嘛,这个辽阔无垠的广大世界怎么会单单陷我江之涛于死地呢?大地母亲那甘甜的||乳|汁,我分上一口总不算过分吧!

    江之涛的心情轻松起来,他决定到附近再转一转,一来熟悉熟悉情况,二来想看看会不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他继续向那座矮山走去,走上去之后发现它不是山,其实是一块地势相对较高的有一定起伏的大荒地,面积很大,有一种看不到边的感觉。整个荒地上杂草丛生,有几条弯弯扭扭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胡乱地通向它的深处。里面的野草高低起伏,没有任何章法地生长在荒地上,较低的草坪大概有齐膝深,而东一丛西一蔟的茅草堆则长得比人还高。发现了这么一处远离人世间喧嚣的所在,江之涛决定走进去看一看。

    江之涛沿着一条通向荒地深处的小径往里走,时不时地惊起几只鸽子大小的野鸟。看到这么多的野鸟从身旁飞走,江之涛不由得美美地想道:我是不是找机会开开荤啊,比如鸟肉鸟蛋什么的!他咽了咽口水,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

    继续往里走,周围的环境慢慢地彻底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外面热闹的花花世界的一点声音,也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一点东西了。这里只有荒草,杂以稀稀疏疏的几棵小树,抬头往上看,则是那碧蓝澄澈中飘着几朵白云的苍穹。

    置身于这杳无人烟的荒原,江之涛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几千年以前,来到了那生气勃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敕勒之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遥远的古代是多么美好啊!简简单单地做人,安安静静地生活。人们或者是男耕女织,琴瑟和鸣;或者是放牧牛羊,弯弓射雕。文人雅士到田园山野采诗做歌,自得其乐;或者干脆归隐山林,耕读传家,像陶园明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多美的意境!

    江之涛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回顾起自己所活过的这二十几年的经历,发现自己真的活得好累好累。活了二十几年,不算短了,可是好象就没有经历过什么让自己真正完全放松的快乐时光。往往是刚刚取得一个成绩,还没有高兴几天,就马上被一个更大的压力所笼罩,然后继续以更大的努力去拼搏。就是这样:拼搏——成绩——更大的压力——更大强度的拼搏,周而复始。虽然“拼搏使人充实,充实才会快乐”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可是我拼搏啊拼搏,竟然拼搏成这个样子,很可能就要成为建国以来第一位饿死的大学生了。

    唉,人活着真没意思!活受罪,活着就是受罪!要不干脆死了算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所有的痛苦和压力,一切的烦恼与哀伤,就都跟自己无关了。这倒也真的痛快!还是死了好,死了就痛快了!

    江之涛环顾了一下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一股巨大的悲哀涌上心来,他鼻子一酸,喉头发紧,开始抽噎起来,继而放声痛哭。

    痛哭了一阵之后,江之涛想起了自己是一个男人,男人有哭的权利吗?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对,有泪也不应该轻弹。江之涛便止住了哭声。

    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可哭的呢!死是解脱,死是脱离苦海,应该高兴才对。

    江之涛想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呢?如果真的有鬼的话,我这种将死之人应该有牛头马面来迎接了吧,在哪里呢?江之涛又看了看四周,希望能够看到牛头马面。他在心里呼喊着:牛头马面,赶紧来把我抓走吧!

    江之涛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蔚蓝的天,出神地想道:如果真的变成了鬼也许会比较有意思吧?再说,就算没有太大意思,再坏也不会坏过我今天的这种情况的。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江之涛想象着小时侯听人说过的阴间世界,对照他现在的处境,对这“阴间世界”,他不由得心生向往之情。

    江之涛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牛头马面的出现。等了许久,牛头马面还是没有出现,江之涛的周围也没有出现任何异样。他转念一想,中国每年去世的人数在千万以上,平均一天至少得死三四万人,牛头马面哪里忙得过来啊?江之涛禁不住笑了,看来这装神弄鬼的学说确实靠不住,人家王充在一千多年前就驳斥了这种学说的虚妄与无知,而今天的我竟然存有这样的念头,看来我的书真的读得不怎么样。

    既然没有鬼,那么人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看来就只能化做水,变成泥土了,其实也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悲哀,更大的悲哀!看来死了也没有多大意思。死了之后就消失了,变成了无,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活着呢!

    算了,不死了,还是活着罢。

    江之涛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越发难走了,他干脆就不沿着路走了,直接从草丛上踩了过去。

    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地,有人在这里烧了荒,形成了一块椭圆形的裸地。他往裸地上走去,一踏上去,就发现两只野兔飞快地窜起,箭一般地逃到无边的杂草中去了。裸地的中间有一块颇为平整的大石头,江之涛走过去坐在上面。他还在想刚才的两只野兔,颇为遗憾自己手头没有一副弓箭,要是有一副弓箭的话,怎么也得射一只来解解馋吧。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金庸的武侠小说,想起书里的世外高人和各种隐士,那些隐居山林的道士们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令他好生羡慕。

    既然死了没什么意思,那么做道士怎么样呢?隐居山林,与世无争。饿了就打野味,吃野果;渴了就喝山泉,饮甘露,岂不乐哉!以兽皮为衣,用树叶遮羞,确实也有几分野趣。如此怡然自得、自由自在的生活,无论如何都远胜于我现在这种欲死不能,欲活却活得这么窝囊的状态啊!他又想起了《笑傲江湖》里的风清扬,风清扬的飘逸潇洒更是勾得他对道士的生活神而往之。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江之涛非常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这样一条颇为满意的出路。

    既然准备出世,那么还是得对尘世间做一了断的。江之涛想起了他的朋友和同学们,需要跟他们说一声吗?——算了,不好说,也没必要,自己出世或入世对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父母亲呢?江之涛想起他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的爹娘,眼睛又酸酸地变得模糊起来。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他发现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