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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20部分阅读

    “也是,葛杨是最好的避暑胜地,不过我倒觉得天热也有天热地情趣,若不是我娘硬要拉我来此地,我应该在明城用力的扇风呢。”方少轻哈哈笑起来。

    苏舒笑了几声,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又会来修缘庙?”

    方少轻嘿嘿一笑,悄声道,“修缘庙,修缘庙,你看它的名字便知,它本来是专以祈求姻缘为主的。我娘亲担心我娶不到妻子,所以责令我来修缘庙修缘。那,这是我才抽到的签,唉,下下签,求了三次了,我正准备再求一支,好回去抚慰我娘亲,却正好看见你。”

    苏舒大笑,“哪有抽签抽那么多次的?你心不诚啊!好吧,看在朋友一场,我帮你抽一个,我运气向来不错呢。”她说着,拿起签筒,用力摇了摇,再一抖,一支签便被抛了出来。拾起来一看,上写“天配良缘易得成,张生遇到小莺莺,其中不是有根缘,怎得两人俱动心。”

    ,居然是西厢记?苏舒呆住。

    方少轻探头一看,“哎呀,是上上签。你果然好手气。”

    “拿去,拿去。这下可以跟你娘交代了。”苏舒把签塞在他手里,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我帮了你一个忙。你该怎么谢我?”

    “好说,他乡遇故知,我们早该去喝一杯了。走,现在就下山,也赶得上请你吃顿晚饭。”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来,雪崖见苏舒身边多出一个人,愣了愣才笑道,“苏姑娘交友广天下,看来现在没我的事了。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回去带给小绿或红妆?”

    “就说我不在家用晚饭了,让她们不用准备。”

    雪崖微微一点头,便转身离去。

    方少轻若有所思的看了苏舒一眼,才现她有所不同,倒不是衣服华贵了些,饰多了些,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感觉忽然让他觉得疏远。也许在分开的几个月中,苏姑娘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苏姑娘了。

    两人下山后,太阳已经西沉,正是傍晚时分。

    在一家还算雅致的馆子里,苏舒和方少轻对面而坐,桌上放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有一坛酒。苏舒酒杯里的酒是玫瑰红的,色泽漂亮,闻起来透着花香,说是酒,视觉上来讲,倒不如说更像花茶。不过入口醇厚,苦中带甜,却又是如假包换的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过苏舒知道自己有喝醉酒的不良记录,所以点到即止,方少轻看到忍不住笑话她,说她一代侠女居然不敢喝酒。

    苏舒自然回敬他,说他一代大侠,不但逃婚还要去修缘庙抽签。

    斗来斗去,还是多喝了几杯,苏舒手撑着下颌,叹了一口气,有点幽幽的。

    “遇到麻烦事了?”方少轻关切的问道。难得看到苏舒脸上有愁苦的表情,她看起来总是很有精神又乐观的样子。

    “买不到木溪了,其实我来葛杨本来就是为朋友买木溪的,花费了好多精力,现在都白费了。”苏舒嘟起嘴,很不高兴的喝了一口酒。

    “木溪?我也听说过,怎么白费力气了?是别人不卖还是被捷足先登?”

    “被劫走了!”苏舒哼了一声,“都是那郎垣的错。好好的水匪,跑来葛杨抢木溪,一点都没有敬业精神!”她甩甩头,“他大概想做双栖土匪,水陆两吃。”

    “郎……垣?”方少轻眯起眼睛,“河西一匹狼?怪哉怪哉,他好好的来葛杨抢木溪做什么?不符合他的作风啊!”

    “土匪有什么作风?贵重的他就抢贝,那木溪价值连城,那什么,空间又小,拿着方便,总比他一船一船的抢的好吧?而且想买木溪的人那么多,他到时候贼赃也好卖出去。”苏舒一条一条的分析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叫起来,“哎呀,不对。那木溪还要用秘制的方法才能变成真正的熏香。除了王凌严,没有人知道怎么制作,郎垣抢了也没用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不太像是郎垣做的。”方少轻沉思片刻道,“有什么明确证据是可以指证郎垣的么?”

    苏舒想了想,摇摇头,“不清楚,我并没有细问王老板。他只说是郎垣做的,现在想来,他似乎并没有说出什么确实的证据。但是,他已经报官了,还说他们正在葛杨城内呢。”

    “此事很有蹊跷,你如果还想买到木溪……”方少轻眨眨眼睛,“不如我们晚上来一次夜探王府,如何?”

    “你怀疑王凌严?”苏舒问道,“我觉得不像。”

    “未必是他。”方少轻神秘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苏舒点点头,“好吧,那我就随你一趟,希望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方少轻看着她嫣红的脸颊,轻笑道,“我看先要醒醒你的酒才好,不然在王府跌跟头,可是会坏了大计的。”说完,叫伙计上了一壶浓茶。

    第九十四章 恨晚

    王凌严府邸的构造并不复杂,与他的怪癖毫不般配。他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可他的宅子却直通八达,风格粗犷,要摸到他的房间一点也不难。苏舒与方少轻借着夜色,凭着轻功,很容易就溜了进去。

    王凌严的房间亮着,窗户的贴纸上有两个剪影,苏舒一指头捅破那层纸,凑到上面偷看。王凌严半躺着,两只脚搁在矮凳上,还有一个人在帮他捏脚,帮他捶腿。苏舒换了只眼睛再看,现捶腿的不是丫环,而是一个少年人。不过王凌严向来不喜欢女人,换做少年伺候他,也是正常的。

    方少轻拍拍苏舒的肩膀,低声道,“看到什么了?”

    “少年捶腿图。”苏舒压低声音。

    方少轻挑挑眉,忍不住想笑。

    这时候,房里有动静了,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老爷,这葛杨的官差真不济事,都知道郎垣在城里,居然还没有抓到。再迟个几天,被他跑了可就没办法了。”

    王凌严一拍躺椅把手,哼道,“我明天再去找一趟衙门找韩知府,平日里银子珠宝往他那里送,现今派上用场了,一点屁用都没有!他要再不施加压力,哼哼,在我钱庄里的几万银票就不用想兑现了!”

    看来这少年不止是贴身侍从那么简单,王凌严贿赂的事情都告诉他,显然十分信任他呢。苏舒捅了捅方少轻,轻声道。“你说,那小子跟王凌严啥关系?”

    “捶腿的关系啊。”方少轻笑着,耸耸肩。

    苏舒白他一眼,继续偷听。好在他们站得角度好,屋里的人视线看不到。不然两团黑影贴在窗口。不想现都不成。

    “敏成,我听说郎垣是水匪。他怎么会来劫走我地木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王凌严摇摇头。闭起眼睛,享受着少年的揉捏功夫。

    少年敏成长得很瘦弱,一双手白皙如玉,比起王凌严那双保养甚好的手也毫不逊色。也许王凌严看重他还有这双手的功劳呢。

    “这个得等抓到他好好拷问才知道啊。老爷,反正这块玉牌是他的东西。千真万确,从他腰里掉出来地,还有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地脸的。别人不认识情有可原,可我,他烧成灰我都认识!”

    哎呀,原来是这小子认定是郎垣抢劫地,还有一个玉牌,那不是人证物证俱在?苏舒和方少轻互看一眼。心有灵犀的翻到房梁上去了。

    夜晚地风很凉爽。葛杨的夏天像春天,仰起头可以看见漫天的星星。繁盛而明亮,

    两个人并排坐着,有那么一会谁也不讲话,各自在想着心事,同时在等待敏成从王凌严房里走出来。

    “喂,刚才那少年说认得郎垣,真的还是假的?”苏舒先开口了。

    “喂什么喂,我地名字可不叫喂。”方少轻哼了一声,强忍住弹她脑门的冲动,这女子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叫过他的名字。

    “挨?”苏舒侧过头,看到方少轻的表情有些别扭,忍不住笑起来,“好吧……方公子,方少侠,少轻?你喜欢我叫你哪一个啊?”

    月色下她笑颜如花,方少轻看了一怔,“叫我少轻。”他的声音忽然暗哑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

    苏舒并没有察觉,偏偏头笑道,“少轻,那你也别叫我苏姑娘,叫我苏舒好了。”她轻拍了几下脸颊,有些不肯定的说道,“那叫敏成的,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对,他说话地语气,似乎对郎垣充满了仇恨。烧成灰都认得……莫非郎垣是他地仇人不成?如果真是这样,我有理由相信,他很有可能是栽赃嫁祸!”

    看她一开始还是不肯定,后来简直就是一锤子定案,方少轻哭笑不得,“何必这么急着下定论。看,他出来了。”

    少年敏成带上门,往四周看了一眼,便往某个黑暗的角落走去。

    那是王家府邸地后门,他偷偷打开门,离开了府。

    这么晚他要去哪里?果然是有鬼呢!苏舒有点小兴奋,那是接近真相的刺激。她一拉方少轻,嘴里道,“快,别跟丢了。”

    敏成在葛杨街上七弯八拐,后来停在一个民宅前,他轻轻叩了叩门,半响有个人探出头来,把他迎进去。

    屋子里,那两个人开始说话,敏成道,“木溪你藏好没?这两天官府一家一家的搜索郎垣这土匪,保不定会查到这里来。你转移走了吧?”

    “你放心,现在还好好的在床底下呢,我已经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就等你一起去。”也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他顿了顿道,“你真知道那秘制方法?不要我们白忙一场,结果熏香制不出来!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拉鹤山帮做成这笔生意,若是最后交不出木溪,他们这些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我会骗你?我自己还不是把命搭进去了?”敏成有些恼怒,“你倒好,只是顺手保管一下木溪,还怀疑来怀疑去的。这件事情,若是被现,我可是最危险的!若是现不了,我们这辈子也不用愁了。怎么着,你都不吃亏啊!”

    “得得得,别说的你那么伟大,想让我财似的。”那少年哼了一声,“你的目的无非是想害郎垣那狗杂种,是吧?”

    敏成半天没反应,屋子里一下寂静起来。好半天才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害得我一无所有,我要他血债血偿!”

    听罢这句话,苏舒和方少轻又默契的翻上了屋顶。

    “果真是他设的圈套。不过郎垣这土匪也该他地。抢劫有可能会把别人抢的家破人亡。看敏成的态度,他一定遭受了很大的伤害,才会用这个办法来为自己报仇!可惜啊可惜,这真是一把双刃剑,报仇的同时也会使得他再次一无所有。”苏舒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双刃剑?再次一无所有?”方少轻挑了挑眉。看着苏舒。

    “是啊。你看王凌严不是挺重视他地么,如果他不是为了报仇。也许将来会担当重任,成为了不起的商人。可现在呢?他背叛了自己地老板。又做了犯法的事情,不是再次一无所有么?”苏舒摇摇头,“少轻,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跳下去搞个人赃并获?”

    “不妥。我想我们不宜插手,还是让葛杨地官差来办理吧。你守在这里。我去通风报信。”方少轻眨眨眼睛,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不多久,只见一队官差气势汹汹的奔过来,房里的敏成和那少年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便被拿下,床底下搜出了一箱子的木溪。

    苏舒看见敏成眼里的绝望,有些同情他。可是她绝不赞同他这般地做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硬要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又何不多等几年。用更聪明而又不伤自己的办法,来赢取人生的胜利?

    又或。忘记那些伤痛,只看未来?

    她想着,忽然自嘲一笑,很多事情若不是亲身体会,也许都没有资格做出评价吧?

    “在想什么?”方少轻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回她身边。

    “没什么,觉得太便宜那些官差了。”她耸耸肩。

    两人慢悠悠的在夜色里行走,方少轻执意要送她回宣府,苏舒最后也只得答应了,她是不讨厌他的,和方少轻在一起,是难得的轻松和快乐。而且,木溪的事情解决了,她心情更是愉快,嘴里不由得轻轻哼起一歌。

    那模糊而轻快地曲调在空中回荡着,像花开地声音。

    方少轻走在她的身侧,转头见她微笑,闲散自得地样子,他的心里忽然乱乱的,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在触及她指尖的时候,猛地一握,把那柔滑的手掌纳入了自己的手心里。

    那是年少的情动,也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心悸。苏舒浑身一颤,只觉心脏停住跳动似的,愣愣的站在那里,手再也动不了半分。

    牵手?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方少轻牵她的手做什么?

    然而,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完完全全打断了他们,也打断了方少轻那本该值得纪念而美好的瞬间。

    “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是红妆等在门口,看见苏舒忍不住叫起来,可她没有注意到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

    少奶奶?少,奶,奶?不亚于晴天霹雳,她,她嫁人了?!方少轻一惊之下,手松开了,他呆立着,茫然无措。

    苏舒这次出门本就是轻装上阵,仍是过去少女时的打扮,而方少轻初来葛杨,加上宣府那次是极为低调的娶亲,所以他不知苏舒是宣府的三少奶奶也是情有可原。

    “这位是……”红妆看到方少轻,转而询问苏舒。这少奶奶,身边尽是不同凡响的男子,有俊美傲然的三少爷,有内敛成熟的二少爷,还有如画般的雪崖,现在又多了一个如此英俊潇洒的少年。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未免有些诡异?

    “他……是方公子,送我回来的。”苏舒挤出一丝笑容。

    到此刻,她如何不明白方少轻牵她手的原因,他这是喜欢么?可惜还未来得及觉察甜蜜,便被无情的现实给打乱了。

    她如何能告诉他,嫁人只是因为报恩?她现在说什么都不可以。因为,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的心。她喜欢方少轻么?她喜欢宣潇么?

    没有答案,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既然苏……你已经到家了,在下告辞。”片刻之后,方少轻已经恢复,只是语调冷了点。他抬头最后看了一眼苏舒,转身离去。

    相逢恨晚,他终于明白这种感受,好在他向来潇洒,苦痛便如醉酒,醒过来也许便会消散了吧……

    “红妆,我们进去吧。”

    当方少轻的身影渐渐消失,苏舒才回过神,心里没来由的惆怅。她知道自己就此错过他了,不管她是否会喜欢上他,也终将是错过。

    第九十五章 水落石出

    挂名老爹苏韩青终于来葛杨了,苏舒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异常,自到来到这个世界,从没有与苏韩青分开那么久,而期间又生好多事情,她也很想对他倾述。不过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似乎把这次见面想象的太好了一点。

    苏韩青的脸铁青铁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记忆中,这种表情苏舒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他这是在怒?苏舒勉强笑了笑,往他怀里扑的一下子被扼杀掉了,她试探的问道,“爹,你怎么才来葛杨啊?信很早就送过去了啊。”

    “很早?有多早?早过你成亲前么?”苏韩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你巴不得我不来葛杨才好!”要不是他忍住,估计早就掀桌子摔碗了,苏舒竟然成亲?没有询问过他这个爹爹的意见,私自成亲?还是嫁给宣潇!他这八年来一直守着承诺,想让苏舒过平淡的生活,不如蓝家这样的豪族。现在可好,人算不如天算,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她竟然做起宣府的三少奶奶来。

    宣家比起蓝家来,又好得到哪里去?更别说,宣潇还生死未明!

    “爹爹啊,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苏舒挽起他胳膊,用力摇了摇,“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并不是故意不征询你的意见。”

    “算了。”

    第九十六章 去者不追

    这一次,姚清新遭受到了她一生中最大的惨败,前方有蓝尧成的打压,后院居然起火,她最信任的几个合伙人同时背叛了她,不止卷去她一半家当,还四处造谣,说她不守信用,贪婪无情。商人最重信誉,被此一闹,她姚清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