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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6部分阅读

舒看着手里一叠银票,有些迷惑的问道。

    “烫手山芋在你手里,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千万不要私吞哦,小心天打,雷劈……也不要叫人现,到时候被那厮抓到,不可供出我的名字哟。”方少轻说着,摆摆手就跃上墙头,“后会有期,狗打拳。”

    “你,你才狗……”待得苏舒回过神来,墙上早已没有方少轻的身影。她看着手里的银票,猛然现这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三千四百两,能看不能用,还必须查出被胡启霖骗过的人,然后一一送去钱。她本来只想帮杨二嫂她们取回钱,怎么却揽上这件事了?这笔钱还得小心,不能被胡启霖现,不然凭着他的关系,自己就只有坐牢的份。

    回到家里,苏舒头一件事便是把杨二嫂她们的钱送了过去,然后叮嘱她们不要露出马脚,省得胡启霖怀疑到她们身上,以为雇人行凶。接着,她把钱藏好,若无其事的继续平日里的生活,因为胡启霖才丢了钱,官府正在全力捉拿罪犯,谨慎起见,她可不能去打探那些受害人的事情。

    第二件事,便是努力练习武功。一山还比一山高,苏舒深刻的现,没有过硬的武功,那是做不成大事的。当然,她所谓的大事指什么,具体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单靠那点暗器功夫很不够,于是成天缠着苏韩清教导她剑法。

    苏韩清已经重申过好几次他不会剑法,可是谁让他那天透露出他师父的名号,被苏舒知晓那高人是会剑法的,然后便拿那个拷问苏韩清,说哪有师父会剑法,徒弟不会的。苏韩清被逼得没法,结果抛出一句,宣潇会剑法,让苏舒去找他教。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为这事,苏舒好几天都没有跟苏韩清说话。苏韩清没法,但是他自有自己的苦衷,于是也只能忍下而已。

    好在没多久,就到丰收的季节了。

    这年风调雨顺,水稻长势良好,粮食比预想中收获的更多。苏舒家水稻共种植了四亩,一亩地有百来斤粮食,除去一年自己家所需的,还可以卖出去两百斤。

    这几日都在忙着收割,每天筋疲力尽,四肢酸软,晚上一躺床上就睡着。不过看到地上堆的山高般,饱满雪白的大米,苏舒心里就异常的高兴而满足。自己亲手种下的稻子,终于收获累累,这其中的感觉不是亲自体会是无法描述出来的。

    第二十九章 卖米去罗

    这一天,阳光普照,今天就要去万余镇卖米,苏舒十分兴奋。苏韩清把几个大麻袋放在借来的马车上,两人忙完,已经到中午。用完午饭,苏韩清突然说他下午有事,让宣潇陪同苏舒去卖米。那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同时拒绝。

    苏韩清笑道,“倒是难得的统一,不过我确实有事。”

    苏舒瞄他一眼,正要说话,却见外头来了一个人,干瘪瘦小花白头,正是华罗华大夫。他一进来就急匆匆的拉住苏韩清的胳膊,嘴里道,“还在吃饭呢,快点,我可等不及罗。三天前就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

    三天前?苏舒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华大夫?不能等我们卖完米回来再说?”

    华罗眼睛一翻,“等着救命的,你说能不能等?”也没等苏舒仔细问好,就拖着苏韩清一路去了,气得苏舒有苦不能诉。这几天来,收割辛苦,可是旁边那个死冰山,硬是当没看见一般,连根手指都没有伸出来过。她忙完收割忙做饭,心里自然恨死宣潇了。现在苏韩清一去,那个超级懒鬼会肯帮她才怪!

    不过米都已经放上车,她一个人能行么?

    正犹豫着要不要等到明天去,旁边宣潇却说道,“去就快点,磨蹭什么。”听他口气倒像是准备跟着一起去了,苏舒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去?”

    宣潇点点头,“既然师兄有事,我可以去一趟。”

    他这样的性子,会主动提出陪她去,苏舒在瞬间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可转念一想,他白吃白住的,去陪她卖趟米能算个什么,连将功补过都算不上!于是面孔一板,哼道,“说的这么勉强,你去又能帮上什么?会赶马车?会搬米吗?”

    对于这样的挑衅,宣潇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只是脸色沉了一下,便自行坐上了马车。他坐的是赶车人的位置。

    苏舒进屋去换了套出门的衣裳,带了点吃食后,便坐在宣潇旁边,只见他手里鞭子一挥,马车便往山下跑去。这马车平常便是用来运输大米木材的,没有车厢,除去前面一匹马,后面的跟平板车差不多。这座山山势平缓,也不高,加上道路两边树林已被砍去,因此马车下山也不危险。

    宣潇赶车赶得有模有样,手里鞭子左右挥舞,像条灵动的蛇。苏舒歪着头打量飞速而过的风景,可惜路上是千篇一律的黄泥树林。她所在的地方乃是鱼米之乡,地势极为平坦,并没有什么高山流水给她欣赏。

    看了一会,甚觉无聊,她便把头转了回来。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宣潇赶车看着很专注似的,而他们之间以往的对话不是讽刺便是挖苦,有什么好讲的呢?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难得有个年龄相差不多的少年,非但做不成朋友,倒天天跟仇人似的。好在苏韩清讲了,宣潇没多久就会离开。

    想到这里,她看着宣潇优美的侧面,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宣潇也没有看她,略一点头道,“是。”

    一个字的回答,令她再也没有兴趣问下去。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很快就到达了万余镇。

    此刻正是卖米的时节,街上车辆拥挤,很多都是装载了大米的。苏舒跳下马车,看见镇上的粮店生意十分红火,卖米的,买米的,人来人往,几乎踏破了门槛。她往前行了一段路,却见往年的官仓居然关了门。

    看来只有把米卖到粮店去了,她心里想着,便回头去了万余镇上最大的粮店,万金粮店。

    来到那粮店后院收米的地方,她四处看了一眼,却见卖米的百姓满脸愁苦,几袋大米送进去,倒像是赔了儿子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卖米换钱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吗?正想着,却听伙计在高喊,“一升大米,八十文钱。”

    不是吧?八十文钱?苏舒差点叫起来,外边那粮店卖的米,一升都要一百五十文的啊!怎么收才收八十文钱?这不是当他们白痴么!

    可是一回头,她看见外边那一长排等着卖米的农民,难道他们真的都是白痴?她疑惑的拉住一个年迈的老农问道,“老伯伯,他们的大米收的那么贱,你干什么还要卖给他们啊?才八十文啊,他们卖的时候可是一百五十文哦!”

    老农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道,“小姑娘,官仓关门,只能卖给他们了。”

    苏舒哼了一声,“为什么要卖给他们?只准他们卖米给其他人,难道我们自己就不能向路人兜售啊?便宜点,一百三十文一升米,不信没有人来买!老伯伯,你跟我一起去街上卖米吧,不要便宜这黑心的粮店。”

    “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姑娘。”老农赶紧摆手。

    苏舒还想继续劝说,老农身后有个人说道,“街上私自卖米,据说是违反官府法令的。到时候钱没拿到,米到叫他们给没收了。小姑娘,我劝你也在这里将就着把米卖了罢。”

    “什么法令?我怎么没听说过?”苏舒自然受不得这种压迫,大怒道,“就只准他们压低我们米价,赚那黑心钱?凭什么啊?现在官仓关门,粮店难道就取代它不成?再说,我们卖自己的米还犯法了?我就不信,我这就去卖!”

    倔起来的苏舒就像头牛,十辆车也拉不回来,更别说是一向与她作对的宣潇了。

    她拉住马的缰绳,把马车赶到一处空旷点的地方,把几袋大米卸下来,然后两手在嘴边圈成了喇叭状,高声喊道,“一升米,一百三十文钱,要来买的速度啊,慢了就没有了。一升米,一百三十文钱,快来买啊!”

    她这一番卖叫,果然效果不错,几袋大米转眼间就卖的只剩下一袋了。其他小农见状,胆子大些的,也跑出万金粮店的后院去仿效她,终于惊动了店家。

    第三十章 自作自受

    万金粮店的掌柜名叫蔡奋,皮肤蜡黄偏黑,一口大金牙,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现在见到那些农人如此行为,自然是心痛本该到自己手里的银子。他带着几个店里的伙计,急忙忙的跑出粮店,见到苏舒几个卖米的农人,破口大骂道,“你们在这里私自卖米,是不是活腻了?谁借你们胆子了,死穷泥腿子,依照官府法令,你们的米都归粮店。”他一挥手,几个伙计立刻冲了上去,抢夺农人手里的大米。

    那些农人被推得东倒西歪,苏舒大怒,冲到蔡奋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无良商人,凭什么来抢我们的米?什么官府法令,本姑娘可没听说过!”

    蔡奋瞪眼道,“老子难道胡说不成?你们去衙门问去!”他推开苏舒,“小姑娘滚开,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苏舒也算练过武功,岂是他随便一推就能推倒的。她反手抓住蔡奋手臂,喝道,“本姑娘懒得去看,反正今天我卖米卖定了。你一个商人又不是捕快,没有资格来管!若是不服气,尽管上来!”

    蔡奋哪会把个小姑娘放在眼里,马上就喝令伙计先去对付她。谁料苏舒轻功了得,在场上左兜右转,把那些人耍的团团转,累的半死也没碰到她的衣服边儿。蔡奋这才现遇到高人,忙差遣了人去喊捕快,并叮嘱找些武功高的人来。果然,不一会,便来了十几个捕快,团团围住了苏舒。

    她毕竟是穿越来的,没想到只是在大街上卖米,还真招来了捕快来管事。此刻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只得摆好架势迎敌。而那边,一些卖米的农人已经被捕快抓住,此刻哭哭啼啼在告饶,苏舒看不过去,便说道,“要抓抓我,是我唆使他们卖米的。”

    “哟,小姑娘还很有道义。”为的捕快嘿嘿一笑,扬手就给了其中一个农人一巴掌,“你唆使他们就该听了?你让他们吃屎看他们去不去!”

    苏舒一怔,这话她却没有办法应答。虽说事情是因她而起,可那些农人毕竟是自己决定来私自卖米的,不是她强迫他们的。

    宣潇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在他看来,苏舒的处境是她自己造成的,后果应该由她自己来承担,所以他便打算袖手旁观。

    捕快们向苏舒逼去,她暗器在手,却没有办法扔出来。捕快于她,就像以前的警察一般,在她潜意识里,如果抗拒,那便是大罪。只是卖卖米罢了,她实在没想到一时的冲动,竟然会造成这种后果。上次跟着方少轻也便罢了,这次可是明着的,她如果逃跑会不会变成通缉犯?那岂不是要连累苏韩清?

    如此一想,她忽然放弃了抵抗,束手就擒。不过要被抓走的同时,她抬眼看见宣潇的表情,心里一怒,不假思索的指着宣潇说道,“他是我同伙。”

    宣潇那时候在笑,他实在没想到,苏舒在最后关头居然举白旗投降。不过在捕快询问他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的点点头,默认了苏舒的说法,于是被一同抓去。

    私自卖米不是什么大罪,但是坐牢是少不了的。也不知道万余镇衙门里是不是牢房紧缺,苏舒居然和宣潇被关在一间房里。

    幽暗而狭窄的房间,充斥着难闻的气味,有点像死老鼠的腐臭,又有点像隔了一年的馊饭,令人作呕。苏舒捂着鼻子,靠在墙边。这房间里还铺着一层稻草,是用来睡觉的。不过她可不敢坐在上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虱子。

    她偷偷侧头看着宣潇,这家伙一向养尊处优,这次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真的遂她心愿,陪着她一起坐牢来了。他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都异常沉默,隔着一尺的距离,苏舒坐在地上,宣潇站着,背靠在墙上。

    寂静,寂静,有微弱的水声滴滴答答的在某处响起,或有不同方向的牢房里传来嘶哑的哭喊声,听着让人浑身凉。

    “阿……嚏!”苏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衣服本就穿的薄,偏偏这里像冬天般的阴冷,身上起了一层疙瘩。

    “你冷?”宣潇看了看她。

    为了出门,这家伙特意换了身漂亮的衣服,美则美矣,却没想到会到牢房来。这薄薄一层粉色轻纱,本来衬得她清秀脱俗,现在便衬得她面色青。他想着,忽然嘴角一弯。

    苏舒知道她又逃不了一顿讥讽,忍不住抢先道,“谁冷了,我才不冷。”说着,鼻子却不听话,又阿嚏一声,止不下来。

    宣潇又想笑,他侧过脸,伸手脱自己的外衣。

    苏舒看他动作,忙喝道,“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的衣服。”

    “怕你到时候生病,传染给我,这牢房可没有什么大夫。”宣潇手一抛,那衣服如云般飞了过来,罩在苏舒的头上。

    苏舒一把扯下衣服,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个晚了,我就生病传染给你,谁让你自作自受的。”

    宣潇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

    手里的衣服还带着浅浅的温度,仿佛不是来自于那个冰山般的少年。苏舒在一瞬间忽然觉得,宣潇或许并不是多冷酷的人呢。她迟疑了会,终于把那件外衣慢慢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正在这时候,外面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捕快压着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来到苏舒这间牢房的时候,两人停下脚步。苏舒一见那犯人,吃了一惊,差点喊出声来。他居然,是方少轻。

    牢房门一打开,方少轻也看见了苏舒,同样吃了一惊。

    宣潇更是奇怪,这房间已经那么小了,居然还要放一个人进来,且不说这个。看苏舒和那人的表情,分明还是认识的。这少年究竟是谁?他和苏舒又是什么关系?

    第三十一章 受人所托

    方少轻被一把推进苏舒他们的牢房,等衙役走后,他看着苏舒,轻快的问道,“狗打拳,你怎么在这里?”

    “你才狗。”苏舒呸他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这个该是我问你吧,你武功那么好,我才不信他们能把你抓来。快说说,你有什么企图?”看他身上并无一处伤口,难道是跟自己一样,不战而降么?

    “哟,见过一次面,就这么了解在下?”他哈哈笑着,眼睛左转右转,扫视牢房的三面墙壁,像是在寻找什么。

    苏舒顺着他目光东张西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忙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方少轻突然停下巡视,随意看了看一旁的宣潇,见他身着内衣,面容俊美,而苏舒身上又披着一件外衣,看来他们必是同伴无疑。于是,笑着问道,“苏姑娘,这个小哥是你谁人?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怎么给他们两人介绍?苏舒脑子里一团浆糊,宣潇算她谁人?师叔?朋友?仇敌?还是坐牢的牢友?还有方少轻,她又该怎么介绍给宣潇?总不成说他是岐山魔王吧!她半张着嘴,居然答不上话来。

    方少轻见状,心里一动,取笑着说道,“难不成是相公不成,看把你害羞的。”

    “怎么可能!”这句话实在太过刺激人了,苏舒条件反射般的大叫起来,“谁害羞了,什么相公,他只是我爹爹的师弟罢了。”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想这么半天,也怪不得我会想到其他地方去。”方少轻哈哈一笑,又正色道,“既是如此,我也不瞒你们,我来这牢房是受人所托,来取回一件东西。”说着,他以手臂为尺,在墙上比划了几下,找到左边墙壁上一块青砖,伸食指用力一按,那青砖竟凹了下去,露出一个拳头般大的洞来。

    苏舒凑过去,好奇的问道,“里边藏什么宝贝了?你说的这人也奇怪,居然把东在牢房里。”

    “有什么奇怪的,他自小就被关着,除了这里还能藏到那儿去。”

    “自小?还有一生下来就坐牢的?”苏舒更奇怪了。

    “他母亲坐牢的时候,他尚在腹中,生下来自然也是关在这里了。”方少轻从洞里取出一个油包,小心的放进怀里。他并不怕苏舒两个人泄露这件事,东西既然已经到手,凭他的武功和自信,是不会怕任何意外的。

    只是,这油包里究竟是何东西,人之将死,而那人死前最记挂的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这一个小小油包?

    苏舒见他神色惘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