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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书〖胤禩胤礽重生〗第8部分阅读

    有一就有二,她不想再被人当棋子舍弃了!尤其那个人还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傅恒迈进毓庆宫西配殿的时候,福隆安正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娶个公主很好么?一点都不!皇家的公主是那么好娶的么?从来不是!

    胤禩压根儿就没理他,自打福隆安将四格格从湖里救上来,胤禩就知道这小子是做定额驸了。他根本就不能开口劝,现在毓庆宫与富察家的关系实在是太微妙了。

    丰升额一早就开始装壁花,人家表兄弟间的事情要他这个外人参与么?不需要啊!

    傅恒啪啪几个马蹄袖打的很是响亮,胤禩直接就把人扶起来了,笑道,“许久不见舅舅了。”

    傅恒看见这样沉稳的外甥很是满意,“七阿哥的身体怎样了?学业固然重要,但不可疏忽调养啊。”一卷硬硬的东西就势塞进胤禩手里。

    胤禩笑道,“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就当是在水里游了一圈而已。哪有那么娇贵啊。”

    福隆安给自己阿玛请安的时候依旧是气鼓鼓的模样。傅恒看的眉一横,心道臭小子你自己找来麻烦你自己不担着谁担着啊?“珊林,你的规矩呢?”

    福隆安讷讷的缩成了一团,谁让他就害怕他阿玛呢?

    胤禩倒是笑了,“舅舅,表兄这是惦记表嫂呢。四姐姐模样性情都好,表兄就尽管放心吧。”

    傅恒就开始捻胡须了,“和硕公主自有府邸,珊林还真没必要担心。”

    胤禩微笑着点头,“舅舅说的是,表兄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傅恒隐晦的表达了自己家的立场,实在是怕这个只有十岁的外甥因为指婚和自己家离心,那他们就真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了。

    胤禩压根儿就没怎么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傅恒能跑去支持六阿哥?那绝对是脑子抽了!婚姻大事结的是两姓之好,弘历对富察家现在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想亲上加亲!

    皇帝从来都是护短的,富察家现在就是被护的那个!说来倒也可以理解,弘历自己的母族拿不出手,再抬举也没人才,就这么个可心的妻族,能不可劲儿抬举么?

    也正是因为弘历的这个心理,胤禩才能放心的将张廷玉一脉差不多削成白板。势力大的皇子从来都最拉仇恨了,这可是他自己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傅恒来毓庆宫会为了这点小事么?当然不会!所以他很快就进入正题了,傅恒温厚道,“日前辉特和硕特两部中,痘疫盛行,定边右副将军兆惠趁机出西路围剿。明瑞于此役中立了大功。只是几路合围会师之中,和敬大公主的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误了时辰。唉,阿睦尔撒纳逃去了哈萨克,准葛尔部还有纷争。”

    胤禩听着就明白了,他的便宜舅舅是上门给他讲时政的。对傅恒来说,大局观很重要啊。傅恒生怕自己外甥变成了那个被嘉贵妃当枪使还不自知的傻子六阿哥。

    胤禩点点头,“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大姐夫此番降职罚俸确实应该。明瑞表哥能获军功,都是几位舅舅教导有方。”

    福隆安和丰升额都是乖乖听着,胤禩又道,“我听说哈萨克人最是j猾,阿睦尔撒纳败逃过去,怕是不能和谈的。”

    傅恒眼睛一亮,十岁大的七阿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就深感欣慰了。于是,傅恒也多说了两句,“不止如此,怕是与俄罗斯还有龃龉。七阿哥不妨多多关注。”

    胤禩笑着应了,俄罗斯与大清接壤,最是让人心烦。偏偏当年老四为了收拾隆科多,硬生生将大好的疆土让了出去。置外患不顾而收拾内敌一至于此,真是让人瞧不上!

    傅恒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临走时秘密嘱咐胤禩道,“色布腾巴勒珠尔此番获罪,和敬大公主必不能返京了。七阿哥的婚事千万注意。”

    胤禩深以为然,也低声道,“章佳氏绝对不可,舅舅倒是不妨斟酌一番钮祜禄氏如何。”

    傅恒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头恭送的丰升额一眼,心里暗自点了点头。七阿哥如此想法倒颇有见地。

    城外的别庄绿柳如荫香气宜人,碧波上的夏荷,湖中的锦鲤,各式香花香草随处可见。这样好的天色景致,胤礽却一点也顾不上赏看。他正揪着身上的妃色短对襟襦不是一般的别扭!

    这样粉嫩的颜色合适么?哪怕是让本宫穿个湖蓝的也好啊!

    佟佳氏却看着皮肤雪白长眉杏目的女儿不是一般的满意,就这样的颜色才好呢!总穿那些白的淡的的哪成啊?谁都不会喜欢的!

    佟佳氏又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宝石坠子给女儿带在耳珠上,然后才为女儿披上一条象牙白坠珍珠的云纹披肩。

    胤礽的抗议全部被佟佳氏笑眯眯的给按下了,“宝宁,这就是额娘交你的第一课啦。”

    “你的眼光是一等一的好,可就是挑的太素净了!妆容和衣着从来都是有大讲究的,什么时候穿什么衣裳,梳什么样的发髻,都是要注意的!”

    胤礽刚刚开口表示自己都明白,就被佟佳氏给呛了回去,“习惯才能成自然!你平常不这么打扮,只想着临时抱佛脚,能行么?”

    胤礽紧紧抿着唇,他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好不好?佟佳氏又支着头笑眯眯的啦,“咱们家宝宁模样就是好,额娘瞧着妃色还不是最合衬的,就要火红的颜色才最好!”

    胤礽默默的扭头,火红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可惜这会儿能拿主意的真的不是他,佟佳氏早就备好了教养嬷嬷,从脂粉到首饰再到衣裳,狠狠的给胤礽恶补了许多课时!

    什么样的颜色最衬气质,什么样的颜色最引人注目,什么样的颜色是无声的低调,什么样的颜色是默然的拒绝……上辈子只穿杏黄的胤礽真是狠狠的开了一回眼界!

    然而这就是全部了么?事实证明,这只是开胃小菜!本就是颇通医理的胤礽居然得来了实践的机会。什么样的香气不能闻?对身体有伤害的药汁多有哪些类?每一种又是什么样的气味?妃嫔一般走什么样的路子,内务府的包衣有多么重要……

    胤礽听得瞠目结舌,皇宫……不,后宫真的有这么恐怖咩?怎么他上辈子没觉得呢?依着自己额娘讲来的那些后宫美人哪里还是美人啊?个顶个的美女蛇啊!

    胤礽扒拉着没药和桃仁问道,“额娘,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啊?”

    佟佳氏呼噜着胤礽的头发,感伤道,“这都是额娘家族几十年传下来的啦。圣祖在位的时候,那时候佟佳氏是皇上的母族,不知道送进宫去多少女孩子。皇帝肯眷顾,承恩的更不少,孝懿仁皇后好容易才得了个格格,可惜出生就先天不足,等到后来那些送进去的女孩子根本连孕育孩子的都没有。”

    胤礽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那时候管着内务府的是他的舅舅索额图还有奶公凌普吧?佟佳氏叹息道,“额娘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是赫舍里家把持着内务府做下的事!”

    胤礽顿时一个激灵,冷汗一下子就滑下来了……这事他是真不知道!他很清楚索额图与佟国维从来不对付,就是他自己也看他皇父两位继后的家族不顺眼,相互使绊子那是常事,可索额图与佟国维两个大男人把手伸到皇帝后宫角力,作为一国储君的胤礽是真心没想到!

    想清楚前因后果的胤礽彻底默然了,所以说他现在学的就是当年佟佳氏被他舅舅整治出来的经验教训么?胤礽紧紧握着拳头,压在眸子底下的都是不可思议的光……归根到底这应该算是赫舍里家再次给他的帮助?

    可见天道轮回不是戏言啊,他自己的亲人们就在天上看着呢!胤礽霎时间斗志昂扬!

    25各方隐痛

    夜里的毓庆宫依然亮着灯烛,已经是亥时了,胤禩才打开白天傅恒悄没声塞过来的条子。字迹一入眼,胤禩就挑了挑眉。他就说永瑢没那脑子么!

    虽然那个拽了四格格落水拖累的五格格丧命的宫女已经用一家人添了命,可富察家就是镶黄旗,又管着内务府,查一个镶黄旗下的包衣能有多难?

    世上从来不是一家人就是一条心,那宫女本就是家中庶女,偏偏有个亲弟弟被嫡母折腾死了,恨到极处有人引诱卖了自己的命带着一家人玉石俱焚有什么不可能?

    这样的隐秘从来都是被掩盖的,六阿哥的手可没那么长!富察家一路查下去却查到了内务府笔帖式金简的影子。金简是谁?那是嘉贵妃的亲哥哥!

    胤禩深深叹着气,永瑢实质上就是个傻子吧?纯贵妃看着精明实际上也不怎么样啊,这样的事情也不查证一下就替儿子认下了?

    不过这也是有额娘疼的好处,当年自己的亲额娘为了自己不也是连命都不在乎么?胤禩觉得自己的眼里有一点湿。额娘的深恩是他永永远远都不会忘记的东西。

    准噶尔各部的局势果然如傅恒和胤禩预料的那样发展了。兆惠率兵追着阿睦尔撒纳一路到了哈萨克边界。哈萨克汗明面上遣使至兆惠军中说愿意擒献阿睦尔撒纳,可没等几天就又说了,他们还没去抓阿睦尔撒纳,阿睦尔撒纳就逃到俄罗斯去了!

    是真是假那真是没人知道,人都跑到大清疆土外了,兆惠哪里敢擅动刀兵呢?只能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

    眼看着国内平叛上升到了国际外交,弘历真是被哈萨克气了个倒仰。这项差事就扔给了理藩院。理藩院大臣咬着笔杆子写国书,索要阿睦尔撒纳。

    俄罗斯这一回还算讲究,派人搜捕了,可找到的时候阿睦尔撒纳已经患痘身亡。俄罗斯就将尸首交给了大清。

    弘历终究还是没等到他期待的献俘,不免有一点没趣。但是叛乱已平,怎么都算是喜事。弘历命定边左副将军成衮扎布归镇乌里雅苏台,又命兆惠搜剿余孽。

    至于负责文书往来的章佳阿桂就被调回了京城,因为他的阿玛阿克敦没了,他要回京办理丧事。

    只是可惜了领兵的达尔党阿,弘历毕竟是不敢真用阿灵阿的儿子,这一回固伦公主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贻误军机的污水不知怎么就泼到他统兵不利上,被召回了京城不说还罢了协办大学士。

    弘历也知道自己就是有些疑心,立了功被这样冷待指不定钮祜禄氏一族都有些不愉。因此,这补偿就赏给了达尔党阿的堂弟阿里衮,给了他镶白旗汉军都统并军机处行走的职位。达尔党阿就是再不岔,也只能忍了。说到底皇帝就是看他不顺眼,有什么法子呢?

    继皇后乌拉那拉氏好容易才在皇帝心里翻身就没了五格格,许是吃一堑长一智,她的承乾宫就再没有了之前的张扬,看架势是要将低调进行到底。

    对于继皇后腹中的骨血,弘历确实很在意。所以太医院判吴谦隔上三天就要来请一次平安脉。

    对上继皇后忧心忡忡的神色,吴谦到嘴的话实在有些出不了口,却不敢不说,“娘娘之前落水对身体耗损极大,小阿哥怕是先天有些不足。”

    乌拉那拉氏眼前一黑,她的十二阿哥并不怎么得皇帝喜爱。况且才三岁的孩子将来怎样还不一定呢。五格格已经没了,她现在只想着能让腹中这个孩子与十二阿哥作伴。

    吴谦很快就退了出去,乌拉那拉氏狠狠的撕扯着帕子,咬牙切齿诅咒的都是七阿哥!她并不是个笨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能不知道七阿哥是故意刺激她么?

    可在这样的狰狞的恨意之下,还有越来越深的忌惮,七阿哥那样修眉细目的温润模样,怎地如此心机深沉手段狠辣?

    乌拉那拉氏不是一个不会吸取教训的人,之前是她小看了敌人,怨不得会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可她却总希望腹内的小阿哥能平安生下来,至于其他的暂时都放在脑后了。

    中秋佳节的时候,弘历还是很给乌拉那拉氏面子的陪着她。看着继皇后不复丰腴秀美的俏脸,皇帝不是不心疼的。这样好的机会继皇后哪里不会利用呢?于是差不多一整晚,弘历都在和继皇后畅想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可能的模样和日后教导了。

    弘历心知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定是先天不足,因而就多了一分怜惜,看着乌拉那拉氏的眼神也就更加柔和。

    乌拉那拉氏摸着小腹,“也不知道是格格还是阿哥,若是能像五儿一样漂亮可爱……那就是我的福气了。”

    弘历揽着乌兰那拉氏的肩膀,柔声道,“一定会的。”

    这边夫妻含情脉脉,那边毓庆宫里气压森森。胤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磨圈子,他还一直没找到机会见十四一面,怎么恂郡王就要不好了呢?

    胤禩将悲痛狠狠的压在心底,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弟弟一面!否则……如何甘心?

    毓庆宫深埋的暗线谨慎又小心的动起来,随着消息一点点的传来,胤禩的情绪开始渐渐焦躁……他坐困紫禁城,而十四更是足不出户,他该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迈进恂郡王府?

    亏得胤禩于情报一道从来不敢放松,纵然是这几年小心求稳,倒也颇能查出一些零星秘事。每年重阳节前一天恂郡王都会出门踏青的消息就被送进七阿哥的毓庆宫。

    胤禩觉得自己的眼角酸酸涩涩的,九九才是重阳节,九月初八是什么?无非是前朝廉亲王的忌日罢了。

    胤禩在毓庆宫转了好多个圈子,终于直接禀了弘历要出宫狩猎,顺便去当年富察皇后陪嫁的庄子上住两天。初秋正该是收获的季节,不是吗?

    弘历果然没有多问,只吩咐多带几个侍卫,就由得胤禩出宫去了。

    日照西山红霞飞,一群侍卫撒鹰放狗小心伺候着七阿哥追狐狸撵兔子。胤禩挽着弓箭的手就没停下过,一箭搭在弓弦上嗖的射出去,天上飞过的大雁就中了招。

    侍卫们轰然叫好,胤禩朗声笑道,“还不让爷看看你们的本事?”

    能围在元后嫡子身边的都是出身八旗勋贵家的儿郎,哪一个没点真本事?一时间西山的黄羊狐狸就都倒了霉。

    胤禩留心看着其中一个侍卫身手最好,这人也算是他的表兄,富察明仁。自打富察明瑞上了战场,傅恒就又安排了一个亲侄儿跟着他的宝贝外甥。

    胤禩冷眼看了好多天,倒也暗暗点头。富察明瑞胜在聪敏伶俐,而富察明仁则胜在稳重老成。简而言之,都是拿得出手用的起来的人才!

    日头西斜的时候,胤禩就特特点了富察明仁跟着自己去了先皇后的庄子上住着,至于福隆安丰升额就都被他撵回城了。让他们回家同家人聚聚,那是主子的体恤。

    先皇后的陪嫁庄子一直都是富察皇后的老人在打理,胤禩人虽在宫中,可也没忘记过富察皇后的那些经营。

    倒是庄子上的管事们,七阿哥的吩咐是见多了,可人还是第一次见!那可是最最尊贵的元后嫡子啊!这样尊贵的爷们是自己的亲主子,管事们脸上一个个都有光彩!

    七阿哥还没进庄子呢,小厨房里就开始冒着香气啦。主子究竟喜欢哪样吃食啊?管事们心里也犯难,宫里面什么没有呢?终于大管事尚平秀一拍大腿,“就挑新鲜的时蔬还有养生的汤品来做,再备上几样精致的点心。”

    于是,淡黄鲜嫩的香菇玉兰片,清甜脆糯的桂花蜜莲藕,还有香浓诱人的火腿蒸豆腐,蟹肉双笋丝……各种各样都摆上了桌子。

    可惜胤禩自有心事,哪有什么品美食的心情呢?倒是看那菜肴精致,知道下面人用心,这才多赞了一句。

    富察明仁一早就得了七阿哥的秘密嘱咐,明儿要着点几个口风严紧的人跟着爷出去,一定要是富察家的自家奴才!

    富察明仁时刻不敢忘记七阿哥那样冷冽的眼神对他说,“爷信得过你不只是因为你是爷的亲表兄,更是因为你的为人和眼力。爷实话对你说,明儿带的人若是有不妥定是不能留的。表哥,不要让爷对你失望。”

    这是自打富察明仁跟了七阿哥,第一次得到主子赋予的重任。富察明仁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办的妥当漂亮,既显出自己的本事又让主子满意!

    可惜即使富察明仁准备的再妥当,天气却着实不给他面子。七阿哥住在庄子上的第二天,初秋的闷热天气一下子就萧瑟了。湿乎乎的秋雨粘着风沙就打下来,连着下了一个时辰!

    胤禩在书房里急的团团转,这样的天气十四弟还能出门么?他那样久病的身子哪里经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