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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金屋第30部分阅读

    谷雨犹豫不决,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口大衣箱,公孙敖还在里头呢。正想着,刘彻的手却已经一把抓住了自己,将她拉至怀里。

    第十六章 只要朕愿意

    刘彻的大力使得谷雨跌坐下来,屁股挨着肉垫,火辣辣地痛,谷雨下意识地弹了起来,“皇上,皇上已经答应把我赐给……”

    “朕答应给公孙贺赐婚,却没答应把你给他。”刘彻没等谷雨说完,就打断她的陈述。

    谷雨心底一沉,果然如此!她咬着牙看向刘彻,想到公孙敖在箱子里头把他和她的对话全部都听了去,就不由心里毛。

    她慌忙地挣脱,刘彻却越拉越紧,“我看你的脑热烧还没大好,竟想要拒绝朕?等你哪天清醒了,可得后悔死。”

    “我才不会后悔。”谷雨低声说着,在刘彻的怀中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被他箍地喘不过气来。

    刘彻看着谷雨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倔强地横向刘彻,爱极了这副神情,轻笑一声,两瓣湿湿的嘴唇就已经贴向了谷雨的眼睛。对于谷雨的争辩毫不在意。

    “你……”谷雨只觉得眼上一热,在脑子无比清醒的时候,被这双唇的轻轻一吻楞是弄得云里雾里,她想要大声斥骂,却又怕别人听见,终究只是忿忿地看了刘彻一眼,忍气吞声地任由他刚才的轻薄,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偷情的感觉。

    “皇上后宫中佳丽无数,又何必自讨没趣,奴婢是真的喜欢大将军,还望皇上成全。”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不知道是怕别人听见,抑或是自己心虚。

    “哦?想要拒绝朕,恐怕你还没这个本事。”刘彻轻哼一声,“而且,不巧得很,朕偏偏最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或你可以试着和她们一样,一心只想着怎么讨好朕,朕也许哪天就乏味了。”

    谷雨脸一拉,让她去讨好他?她才不会这么傻,好不好!她看向刘彻。和他那双清澈的眼睛距离如此之近,黑眸当中涌起的一股清泉,让她有些恍惚,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年代。

    她在他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黑瞳里头的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无神和彷徨,而那双黑瞳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把自己如同蚕蛹一样包裹住,往那深渊里头拉。

    她挣扎着。却很是无力。黑瞳越来越近。和她地眼睛几乎要贴在一起。长长地睫毛相互交抵着。鼻尖如蜻蜓点水般相碰撞。有些痒痒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地时候。干涸地两瓣嘴唇一热。已经在瞬间被人润湿。

    谷雨地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明明想要拒绝。却身不由己地被他给左右。直到自己地口中一甜。清醇地酒香从一个人地口中传导到自己地口中。她如梦惊醒。猛地睁开眼。也不知是从哪里来地大力。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则重重地摔在床上。

    她那猛地抽身。唇齿摩擦。硬是把刘彻地嘴唇咬了一口。一抹耀眼地红挂在他原本就因为吸吮而鲜艳地唇上。

    谷雨看见那鲜血一愣。但见刘彻张口抿了抿。便又觉得心惊肉跳。她挣扎着爬起。一边说着。“我去叫子夫姐姐来。”

    人还没有走出去。就听见刘彻背后地冷笑。“也好。明日我就赐公孙贺与她完婚。”

    谷雨地背部一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刘彻。眼睛瞪得大大地。“你……你刚刚说什么?”

    刘彻波澜不惊,“只要你愿意,朕明天就给公孙贺赐婚。公孙贺与卫子夫……”

    “你……你疯啦?”猛地听到这个组合。谷雨险些要哭出声来。“她……她是你的女人!”她简直有些无法想象,要是刘彻把卫子夫真的嫁给了公孙贺。那整个大汉朝地历史不是全部重写?整个世界不是全部乱了套吗?

    “那又有何不可?只要朕愿意。”刘彻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因为主宰别人的生死命运而得意的笑,“朕随时可以决定他们的命运,一句话,一个手势。”

    谷雨只觉得背心汗湿了一片,她看着刘彻,只觉得心惊肉跳,“千万……千万不要。我……我……求你“哦?求我?”刘彻故作惊异状,“不知道怎么个求法呢?”

    谷雨无语凝噎,“我……我不知道。只要……只要你不把卫子夫嫁给公孙贺,就当我……求你。”

    刘彻莞尔一笑,“朕考虑考虑。”他看了谷雨一眼,明明应该是一桩得意的事,但在看到谷雨居然为了卫子夫红了眼圈,甚至险些流泪时,眉目中竟生出一种怅然和失落,曾经她也是这般着急过。

    只是瞬间,那落寞的眼睛里头划过一道诡秘的光亮,他站起身,走出房去。

    张姨妈远远地站在外边,刘彻不耐地朝她招招手,“子夫呢?怎么还没来?”

    张姨妈慌不迭地应下,赶紧支配了两个家仆去找人。谷雨听见刘彻召唤卫子夫,心中无比紧张,也跟了出来,忐忑不安地望向刘彻。

    她和刘彻在屋子里头说了什么,别人自是听不见,也不敢听。可是到了外头,四处都是眼睛,谷雨想要说话,却也不敢乱开口。

    一时,卫子夫和卫青来了。

    刘彻朝卫子夫招了招手,瞧见刘彻这动作,谷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感觉到刘彻地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稍稍停留,旋即就全部都投到了卫子夫的身上,刘彻带着几分宠溺的对她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害朕好等。”

    卫子夫倒是颇有些意外地抬起眼,不解地看向刘彻,想要从他宠溺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但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奴婢把皇上的马喂饱了才敢过来。”卫子夫有些闪烁其辞道。

    刘彻回头看了谷雨一眼,向着卫子夫道:“这间屋子倒是不错,回头我跟皇姐说,让其他人,尤其是无谓的人都从这里搬出去,就你一个人住在这,朕随时也可以过来瞧你,可好?”他说到“无谓”两字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谷雨一眼,显然她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无谓地人。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刘彻,其他人自是觉得不可思议,刘彻为了要改善卫子夫的环境,居然想要把其他人都赶出去!谷雨就更加觉得惊异了,刘彻怎么人前人后两个样啊?刚刚明明还对自己什么什么……甚至还说要把卫子夫许配给公孙贺这样的混账话,怎么一出来,就完全不是那回事呢?他到底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卫子夫有些受宠若惊,慌忙道:“皇上厚爱,奴婢实在承受不起。”她感觉到门缝中各屋内的人都朝自己投来艳羡的目光,但是这目光让她如坐针毡。这不是让她和所有人为敌吗?

    刘彻轻轻一笑,拉起卫子夫,“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对了,东西打开看了么?”“嗯?”卫子夫不解地望向刘彻,不知道他所指为何。

    刘彻用眼神示意卫子夫手中的褡裢,卫子夫恍然明白,见刘彻对自己笑了笑,鼓励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便忐忑地把褡裢往石桌上一放,打开一看,顿时怔住。

    第十七章 谷雨小同志

    整整一大包的篪和埙,呈现在两人的面前,有玉篪陶埙,竹篪瓷埙,长的有一条胳膊那么长,短的则不过巴掌大,有的雕刻的精致绝伦,有的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卫子夫心思已经有些乱了。

    刘彻却在旁边说道:“朕昨日命人收集的,估计你每日用一样,也够用一个月了。”

    众人不禁唏嘘,卫子夫的眼眶当中立时盈满了泪,这些东西对于皇上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但身为皇帝却能有这份心,卫子夫想要不感动都不行。

    “皇上……奴婢谢皇上。”她努力想要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可是说出口的时候,才现还是颤抖的。

    谷雨眉头都皱得更深了,这些东西自然是刘彻一早就准备好的,也就是说,他一早就打算把这些东西送给卫子夫的,借以取悦卫子夫的。

    难道刘彻心里头还是喜欢卫子夫的,刚才跟自己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用来恐吓她的玩笑话?倘若真的是这样,倒好了吧,至少刘彻的心没有偏离历史事件,可为什么谷雨总觉得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刘彻伸手轻轻擦去卫子夫眼中的泪,这分温柔看在众人的眼中,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子要嫉妒地狂,“行了,朕今日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好吗?”卫子夫猛地点点头,整个人已然被刘彻牵着鼻子走了。

    刘彻会心一笑,回头看向张姨妈,“对了,园子……”

    张姨妈立时明了,谄媚道:“皇上宽心,奴婢这就命她们腾出地方来。”

    刘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从谷雨身上扫过,半分流连都没有。谷雨心下越觉得狐疑,刘彻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诡异了。

    刘彻又叮嘱了卫子夫一番。这就出了清伶苑。

    他这边前脚才走。张姨妈后边就拍起手掌。大声对苑内地各人吩咐道:“皇上地话你们都听见了?现在就赶紧各自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去请示了公主。再给你们挪住处出来。”

    她说着。又瞧向谷雨。“谷雨。尤其是你。你可得把你地屋子腾干净才是。”她地特别叮咛让卫子夫顿觉愧疚。她歉然地看向谷雨。心中也是一团迷糊。难道自己刚才地猜测全是错地。刘彻并不是想要和谷雨共处一室?那他们岂不是又生了什么不愉快?

    待张姨妈又追着刘彻出去后。园内立马就响起了一阵空前统一地哀怨声。只是一个个敢怒都不敢言。除了侧目和腹诽。便找不到更好地宣泄方式了。

    卫子夫愧疚地对谷雨说道:“对不起。谷雨。你受了伤。结果还要这样伤筋动骨地。我……我帮你收拾吧。”

    “不用。不用。我没事地。”谷雨心想有我这么活动自如地伤号么。她想到公孙敖还在屋子里头。怎么着也还是不要让他们碰面才好。所以还是不要让他们进去了。

    卫青得意地看向卫子夫。“姐。你看你刚才说地。差点没把我给吓死。皇上哪有懈怠你。哪有你想地那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卫子夫就踩了卫青一脚,这个弟弟,口没遮拦的毛病怎么就是不知道改?“行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地。”

    卫青顿时扮了张脸,“哟呵,姐。皇上还没封你为夫人呢,现在就已经有夫人的样子,开始指派人了。”

    “你……”卫子夫脸色煞白,被卫青的这句话气得要命,这不是更加把自己往嫉妒的火坑里头推么。她斜睨了谷雨一眼,见她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总算是放下心来。

    “谷雨,要不你回屋歇会儿吧,过会儿我帮你收。”卫子夫忐忑不安地说道。

    谷雨心里头挂记着公孙敖。点了点头。“那我睡会儿。”这便扔下两人进了屋。

    她才推开门,就见公孙敖坐在床榻上。对自己一脸坏笑,差点没把自己吓一跳,她慌忙把门给掩上,小声说道:“你就不怕被人瞧见。”

    公孙敖语带双关道:“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做什么怕被人瞧。”

    谷雨抿了抿唇,不跟这人一般见识。

    公孙敖却不罢休,“谷雨同志,你是不是该做些解释。”他的“同志”二字顿时让谷雨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估计公孙敖憋了四年没有用超前的用语,现在一张口就有些找不到北了。

    “我需要解释什么?”谷雨强撑道,“你赶紧趁机走吧,被人瞧见了,总是不好的。”

    公孙敖对于谷雨的顾左右而言他不为所动,他笑了笑,一把揪住谷雨地右手,抬了起来,露出雪藕上那枚银光闪闪的急救圈,“走?我看真正需要走的人,是你才对吧?”

    “你……什么意思?”谷雨地声音里头已经夹了一重火药。

    公孙敖对视着谷雨,心想这丫头是真蠢还是装蠢,非要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也好,既然是你问我的,我也就不客气了。

    “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你什么意思,刘彻他什么意思。”公孙敖笑眯眯地看着谷雨,明明眼睛已经要眯成一条缝了,谷雨却觉得眼睛里头透露出的光芒有些要命,“还请谷雨同志汇报一下,是刘彻对新谷雨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还是刘彻对旧谷雨一直不能释怀,在把你当成旧谷雨的替身之后,移情别恋了?”

    公孙敖的话太过露骨,让谷雨的心怦怦直跳,她拼命地挣脱手臂,想要掩饰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恶心,他只是有些放不下而已,仅此而已。”

    “哦?是吗?只是放不下啊?”公孙敖的语调一扬,谷雨的心底立马生出了一种挫败感。若只是放不下,会一直抱着自己?会说出那样地话?会亲吻自己?

    谷雨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再骗不下去,她颓然地趴在床上,神色恹恹道:“好吧,那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公孙敖神色一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联盟成员的第一条守则就是,不能在事件中和任何历史人产生感情,尤其是事件的关键责任人!你现在就是在玩火。”

    谷雨反驳道:“现在是他对我念念不忘,我也没有办法制止啊?!我这不算不遵守纪律。”

    “哦?是么?”公孙敖笑了笑,旁观清,当局迷,究竟是怎样,谷雨自己是真的清楚么?

    第十八章 越来越复杂

    谷雨被公孙敖这一声反问弄得心情糟糕到了极致,冷眼看着公孙敖,用他自身为例反驳道:“再说了,你现在穿成了公孙敖,你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历史事件的关键责任人,那又该怎么办?你岂不是一开始就违反了纪律,现在就该回去向李头做检查?”

    公孙敖笑了笑,对于谷雨的“引经据典”不以为意,“这是一样的吗?公孙敖虽然是个历史人物,但绝对不会是这事件里头的关键责任人。他的下场横竖是一个死,我在今后的几年里,随时可以了结他的性命。可是你不同。你活着,万一哪天皇上心血来潮,想要把你扶成皇后了,那怎么办?”

    谷雨嘿嘿干笑,“那怎么可能?!你这个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

    “丰富?你觉得是想象的么?”公孙敖的笑意像是两把刀子刺痛了谷雨,“不要等到有一天,你反倒成了我们穿越联盟想要消灭的对象,那你可就成为了最好的一个反面教材,要进入我们联盟的史册了。”

    “真是胡说八道。回头我一定跟李头打你小报告。”谷雨皱了皱眉。

    公孙敖伸了个懒腰,估计是刚才缩在箱子里头太久了,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没有那一天,是最好。要是你明知道有那一天还留在这里祸害人间,那可就不对了。”

    “我留在这怎么是祸害了呢?”谷雨不服气道,“没有我,皇上会认识卫子夫吗?会对她另眼相待吗?我做得哪件事不是为大局着想了?不像有些人,吃了饭不做事,就知道说风凉话。”

    “是呵,没有你,皇上的确不会认识卫子夫,可没有你的这多此一举,皇上也不会认识到你,意识到你的与众不同啊!”公孙敖一句话就把谷雨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谷雨,我劝你最好早点离开这里,现在有急救圈,你随时都可以回去。我想,你不在,事情恐怕还要简单许多。相信我们和其他同事。会把这件事圆满解决的。”

    谷雨看着公孙敖,他殷殷的目光让谷雨心底涌起了一层伤感,难道真的要她离开这里吗?她究竟犯了什么过错,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

    她看着手臂上那个银圈,她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到她的同事给她送上这么个东西,可是真的当这个东西带在自己手上地时候,她却没有拉动急救圈的勇气。

    她不想走,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走。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既然你认为我有责任。我就会负责地。你放心。我会用事实来说话。我知道该怎么做地。”谷雨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地说道。

    公孙敖被谷雨弄得有点无语。“什么叫我认为你有责任?你这人真是!有没有责任。你自己心里头有数。”眼见得谷雨脸上地表情凝重地好像被狂风摧残过。公孙敖顿时又恢复了笑脸。“好了。好了。别一副如临大敌地样子。该怎么做。你先考虑考虑。事情。好像还不至于那么坏。”

    当然。事实上。公孙敖总觉得自己似乎又低估了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