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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金屋第28部分阅读

解释,说他真的想要讨要一个人吧。那可是罪犯欺君。刘彻追究下来,公孙贺担当不起。

    平阳公主斜睨了刘彻一眼,皇帝终究是皇帝,一句话就把人给堵了回去。刘彻何其聪明,自己只稍稍一说,他光是看场上的情形应该也猜得到几分吧。场上站着谷雨和卫子夫,公孙贺想要讨要的人自然是二之一。

    刘彻看来是不想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先制人,让公孙贺不敢实话实说。如此看来,倒有趣了,自己的猜测又证实了几分,刘彻对谷雨----根本放不下。

    平阳公主心下暗喜,脸上则摆出郑重的神色,举起手中的酒盏,向刘彻说道:“皇上,我这个做姐姐的,原本该到未央宫亲自向皇上请罪地,皇上不计前嫌肯到妾身这里来,令我惶恐。这杯酒,就当妾身的赔罪酒,我治下无方,冲撞了皇上,已然处罚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婢子。以后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生了。”

    她说着,便将口中的水酒一饮而尽,又扭转头看了一眼谷雨,谷雨顿生出一股任人鱼肉的感觉,却不得不屈服于平阳公主的目光,重新跪倒在地。平阳公主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向着刘彻说道:“妾身已经罚过她,她也知道错了,皇上若是觉得不够,她也甘凭皇上处置。”平阳公主这个时候提及此事,倒也毫不突兀,本来嘛,刘彻大雷霆,罚了平阳公主家的一个讴,平阳公主也地确该给刘彻一个交待。两下里头因此把罅隙解开,刘彻或是再象征性地罚点什么,或是干脆看在平阳公主的面上就此作罢,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可是,当着公孙贺地面,提起此事,事情就变得有点复杂了。

    第十一章 吃醋的刘彻

    公孙贺一听说谷雨是因为冲撞了皇上而受了刑罚,此时再看谷雨茕茕孑立的样子,没来由地一股热血往上一冲,也顾不得刚才被刘彻逼得说不出话来,就带着几分不解和焦躁问出声来,“谷雨她犯了什么过错?”

    刘彻冷冷地瞥了公孙贺一眼,对于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满。平阳公主被公孙贺一问,也不知是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张姨妈倒是替平阳公主代劳了,“她公然顶撞圣上,幸得皇上不计较。但皇上是天子,宽厚仁德,所以不与贱民计较。但她身为公主的家奴,公主却不得不罚她。按照家规,本当杖责六十,公主法外开恩,只是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平阳公主轻咳了一声,对张姨妈的故作聪明略带些不满,但是实际上,她心里头却是想狠狠地把张姨妈表扬一番,她这番话根本就是往星星之火上浇了盆油,只怕将有燎原之势。

    果然,公孙贺一听谷雨杖责三十,脸色顿时大变,“三十杖?”他都有些不忍心去瞧谷雨,莫说一个弱女子,就是他这样皮糙肉厚的男人在三十杖之下,也要皮开肉绽,卧床数日,更何况她?难怪她看起来这样的虚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地不起。难为她居然还能强撑着自己,走到这里。

    公孙贺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实在难以想象她是怎样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这里站了这么久的!公孙贺一番挣扎之下,终于忍不住欠身而起,对平阳公主抱拳道:“公主,公孙贺再度恳求公主,请将谷雨交还给贺,贺感激不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谷雨会让卫青去雁门关把自己找来,知道为什么她像是有难言之隐,她是怕牵连自己?

    刘彻冷不丁一声冷笑,眉毛上扬,重复着公孙贺所说的两个字“交还?”。“怎么一向洁身自好的公孙将军也有去寻花问柳的嗜好了?”

    谷雨只觉得刘彻的语气里头透着一股不妙,公孙贺若是再坚持要把自己讨要过去,只恐怕该引不必要的冲突了。她仰头看向平阳公主,只见她端着她那张面孔,没事人一样地看着两人,任由他们自由展。

    谷雨心底一沉。平阳公主内心可算是乐开花了吧。

    公孙贺郑重地摇头道:“公孙贺不敢有那非分之想,只是谷雨……我欠她的,我想要好好照顾她。”他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不论是对这个谷雨,还是那个谷雨,他都心存愧疚。十四年前的遗憾已经纠缠了他半生,他这一次绝不能再有什么遗憾,绝不能再畏缩。

    可是刘彻一听公孙贺地话,就忍不住冷冷地嗤笑起来。“没想到朕认识的公孙贺还是个多情种子呢!放着雁门关数万将士不顾,倒是跑回来想要找女人了!”他揶揄的声调几分上扬,听起来就像是男人之间暗藏机锋的争风吃醋似的。

    谷雨扬起头看向刘彻。正好与刘彻四目相接。他眼中有着一丝焦躁。但在和谷雨地目光碰触地时候。那丝焦躁又化生出一丝怨愤。只稍稍相碰。就迅速挪了开去。仿佛瞧久了。就会泄露出他心底地秘密似地。

    谷雨心砰砰直跳。听得刘彻几分醋劲地话语就连旁边地卫子夫似乎也听出了刘彻地话语里头别有一番醋味。只是不明白刘彻怎么会突然间对公孙贺有些针锋相对。跟平日里头也不大一样。

    公孙贺匍匐在地。顿谢罪。“皇上喜怒。微臣并非是放着数万将士不顾。只是。微臣……微臣心中抑有着别地牵挂。若是不将这牵挂了了。只恐也带不好兵士。戍不好这边关。”

    “哦?这么看来。朕该给将军放个长假。让你好好地把这桩心事了了才是吧!”刘彻声音里头带着一股霸道。让谷雨听了之后一颗心都要悬到嗓子眼了。

    他这句话地意思是要免了公孙贺地职么?让他放个很长地“长假”。再不用来朝?谷雨眉头皱起。若是因此连累公孙贺丢了将军地铠甲。这个事情可就严重了。她想要替他申辩。但是当看到平阳公主地眼神时。又不禁缩了回去。自己只怕会越帮越忙吧。

    卫青似乎也听出了刘彻地弦外之音。忍不住踏步上前。朝刘彻单膝跪下。抱拳朗声道:“皇上。其实不关大将军地事。是……是我把他硬从边关拉回来地!他甚至连见都不肯见我。不过他不肯见我。我就夜里偷偷摸进他地营帐。把他迷晕了。扛回来地。”

    “哦?你一个人偷入他的营帐?还能把一个这么大个的活人扛出来,还没有人觉?”刘彻不禁笑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我大汉军营水准太差?抑或是公孙贺他故意让你把他给偷走的?”

    卫青被刘彻地话问得一时语塞,只是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真的不能怪我大哥,是我自己觉得大哥和谷雨姑娘很般配,他们两其实也是两情相悦,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去边关把他弄回来的。皇上,你要罚就罚我吧,我心里头决不埋怨。”

    他说得十分朴素,倒让在场诸人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他心里头决不埋怨,刘彻要处罚他,才不会管他的心里头是怎样想的。

    刘彻的眼光在谷雨和公孙贺的身上一扫而过,两情相悦?还真是美妙的形容啊。他只觉得自己的身旁有些颤抖,扭转头只见卫子夫双目通红,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倒是让刘彻心中的那股酝酿已久的无名之火黯淡了不少,“子夫,怎么了?”

    “皇上,请您处罚奴婢吧。”卫子夫躬身匍匐在地,只因她和刘彻隔得近了,她的头弯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刘彻的脚踝。“卫青他年幼无知,其实是受了奴婢的指使,是奴婢让他去把大将军骗来的。所以,皇上请您处罚奴婢。”她眼见得卫青在那傻乎乎的把所有地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顿时就慌了神,向刘彻求情地时候,也都带着一股哭腔。

    一霎时,场上人人都要求情了。

    刘彻把卫子夫扶起来,但见她轻抿着唇,明明是委屈担忧极了,却将那泪水噙在眼中,硬憋着不让流出来,反而更加让人怜惜。

    刘彻转头看了卫青一眼,恍然地向着卫子夫问道:“原来是子夫的弟弟?你们两姐弟倒是不太像。不过,你这个弟弟,倒是还挺有意思地。”不论是样貌还是性格,卫子夫和卫青都有些相较甚远。

    刘彻对卫青倒是有几分赏识,他突然心念一动。“家中再无其他人么?朕记得你说你还有姐姐的?”

    “是,家中还有两个姐姐,只是子夫一直跟弟弟相依为命。娘临死的时候,就要子夫照看好弟弟。”卫子夫顿回禀,对卫青坚定的维护之情,即便什么都不说,却也昭然。

    刘彻笑了笑,突然坐直了身子,“都起来吧。朕几时说过要处罚谁?”他这一句话倒是让所有的人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刘彻目光温和,忽而拉住卫子夫的手,扫了全场一眼,最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朕刚才不是说了,要像从前一样,今日只是普通的朋友相聚,又何来处罚一说。”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他明明端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一转眼居然笑眯眯地对着大伙,到底是天恩难测,你根本猜不到他下一秒要出什么牌。

    平阳公主终于开腔,“皇上说得极是,公孙贺也算得上是旧友了。”

    刘彻听得平阳公主的提醒,莞尔一笑,对公孙贺道:“皇姐说得对,你也算是朕的旧友。既然你这么有心,朕倒也乐得玉成你的好事,说吧,你看中了谁,也不用皇姐点头,朕就替她给你做主了!”

    第十二章 送你个东西

    刘彻突然变得豪爽起来,平阳公主忍不住拿眼看他,难道他还真舍得把谷雨嫁给公孙贺?还是以退为进?她心中狐疑,却也不得不接过他的目光,笑着点头,“一切但听皇上的意思。”

    公孙贺老脸一红,明明自己刚才已经点名了,刘彻还要逼自己再说一遍,而且大有做媒撮合当场就把事情办了的意思,想要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但又不敢拂逆刘彻的意思,“微臣……微臣想讨要……”

    他话还没有说完,刘彻就一把握紧卫子夫的手,打断了公孙贺的说话,“朕其实一直将你的事放在心上,从前有人替你说项,你毫不领情,不过这一次,就由朕来给你做主了,你可再不能拒绝了。”

    “微臣……”公孙贺想要拒绝却是真的不敢,刘彻现在已经是没有追究他的擅离职守了,难道他还要再度忤逆圣意么?他不禁看了谷雨一眼,只见后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刘彻兴致已起,着急地就一锤定音,“时辰和日子朕来定,至于聘礼嘛,朕知道你一向清廉,就由朕来出这份聘礼,替你送与皇姐!”

    平阳公主掩口而笑,“这不是摆明了便宜妾身么。”明明是笑,却笑得心慌,刘彻这么容易就答应把谷雨嫁给公孙贺,怎么可能?

    刘彻瞥了谷雨一眼,但见她皱着眉头立在那里,旁边的公孙敖朝她摆了摆手,却毫无反应,但是只轻轻的摇手,她那件略显宽大的长袍就也舞动了两下,仿佛连带着人也要飘起来。刘彻不禁扭头对卫子夫说道:“子夫你们先回去吧,朕和皇姐他们说会儿话,过会儿去找你。”

    卫子夫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皇上,要是需要见奴婢,只需遣人传召一声,奴婢就在外头候着。”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朕----喜欢到处走走。”刘彻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

    卫子夫倒是也松了一口气,拉扯了卫青一把。就又扶着谷雨出去。谷雨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在回清伶苑的路上了。

    卫子夫只觉得刚才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埋怨卫青,却又知道这种关乎兄弟情谊的事实在过问不了,更何况公孙敖也在场。好在平安无事。

    卫子夫忍住对卫青地苛责。卫青却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命悬一线似地。转而兴奋地看着谷雨。“谷雨姑娘。你和大哥可算是拨开云雾见明日了!连皇上也答应给你们赐婚。若是有一日我也能像大哥一样。有这等福气。可就好了!”

    谷雨无语地看向信心满满地楞头卫青。你何止会有这等福气。你地成就他日不知要高出公孙贺多少。只是眼下。她哪里是拨开云雾见明日了?

    谷雨幽幽叹了口气。“恐怕没那么顺利。”当然不会有那么顺利。方才刘彻打断公孙贺请求地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不对了。他刚才分明就没有让公孙贺把话说完。他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提过要把谁许配给公孙贺。这所有地一切。赐婚。择吉。送聘礼。都不过是建立在大家默认为是谷雨地基础上而说地。

    可是狡猾地刘彻根本就没有让公孙贺有机会手指着谷雨。对他肯定地说。自己只要娶她一个人。她只怕刘彻现在是答应地好好地。到时候真要把新娘子送上门地时候。却已经换了另一个平阳公主地讴。那边木已成舟。公孙贺想要不答应也不行。

    卫青丝毫没有被谷雨消极地情绪所感染。“你别灰心哪。我瞧皇上这人是一诺千金地。他答应了。自然就不会反悔。照我看。他还会给大哥和你办个风风光光地喜事!哈哈。我想一定很热闹。”

    “姐。我看京城里头地那些媒婆也不得不服气。我大哥瞧中地又怎么可能是那些俗人!”卫青笑着说道。要不是卫子夫对他做个噤声地动作。只怕他还要继续说下去。

    皇上毕竟还在公主府中,卫青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说话,实在是有点太过放肆。

    卫青在卫子夫这里碰了壁。瞧谷雨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得不往公孙敖地身上寻找认同,“喂。你怎么也成了个闷瓜,连个声响都没有?”

    公孙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谷雨,只见她一个人疾步往前走着,完全不理会余下的三个人,哪里像是一个受了三十大板的人?

    公孙敖紧跟着谷雨便贴了上去。

    卫青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今天他们这都是怎么了?明明有一桩上好的喜事,怎么一个两个都像是如临大敌?

    谷雨闷头走着,冷不丁旁边传来一声耳语,“你倒是健步如飞啊。”声音不大,但送入耳中却足以令她身躯一震,下意识地就放缓了脚步,回眸一看,公孙敖背着手,冲自己再度挤了挤眼睛,“领了三十大板子,还能走这么快的,恐怕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吧。”

    谷雨脸一拉,知道自己已然瞒他不过,她回头看了卫子夫和卫青一眼,卫子夫正扯着卫青的袖筒帮他拍灰,自然是听不到两个人的小声说话。她这才放下心来,开门见山地对公孙敖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是该找个时候和公孙敖好好谈谈了。

    公孙敖抿嘴一笑,“到你屋里说去。”

    本来公孙贺一个大男人,钻进谷雨的房间,自是不好,可是也不知道是谁传播地消息,几人还没到清伶苑的时候,园中的各讴舞姬就已经奔走相告,知道九五至尊的皇上过会儿可能要来找卫子夫。

    那清凌园相比于公主府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虽然说皇上是来看卫子夫的,可眼睛不可能只长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吧。

    于是乎,整个园子鸡飞狗跳,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把自己收拾成天仙样子,余下的颇有公德的,则组织人将整个清伶苑也里里外外地收拾打扫一遍,不光清伶苑中地女子们各个摩拳擦掌,就连卫青也被动得去搬花挪草,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废人”谷雨在房间里头做些什么。至于一个不相干的公孙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有卫青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道,嘿,这个公孙敖,怎么说走就走了!

    公孙敖这才放下心来,把房门一关,往谷雨的床前走来,大隐隐于市,在这里反倒十分安全。

    谷雨不禁有些紧张,“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这个公孙敖实在有些神经兮兮。

    公孙敖无声地笑了,自顾自地挨着谷雨坐下,好像跟谷雨已经熟络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份上,眼见得谷雨愈紧张,公孙敖更觉得好笑,“你怕什么,我是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谷雨心底毛,“难道你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送我东西不成。”

    “是啊。可以这么说。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精致了,你瞧瞧罢!”公孙敖往怀中一摸,呈现在谷雨面前的是一只银光闪闪的手环,尽管手环并不如公孙敖所说的精致,甚至可以说除了有些怪异以外,并没有任何惊艳的地方,但谷雨还是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地,眼珠子恨不能从眼眶里头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