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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金屋第5部分阅读

    是心里一紧,“那该如何是好?”

    刘彻看着王美人,“母亲,彻儿再过两个月就要成年,不如彻儿现在就奏请父皇,让父皇提前将我派去胶东,母亲就随我一同前去。既然他们不待见我们,我们就走得远远的,到了胶东,母亲就用不着提心吊胆地过了。”

    谷雨一听这话,差点没把下巴给惊脱掉,这是刘彻吗?他不该是那个霸气横秋,以武立国的一代天子吗?怎么真正的刘彻原来是这样的性子啊?主动避让,与世无争,这样的刘彻,皇位不被人夺了才怪。

    刘彻的话倒是惹来了王美人的赞同,“只是不知皇上他答应不答应,我若是现在就随你去藩国,不知旁人会不会反对。”她说着又看向平阳公主,“要不你也早点和曹寿回去平阳,在这里迟早要出事的。”

    平阳公主一愣,“母亲,女儿之所以和曹寿留在京城,就是想着与母亲和弟弟相互有个照顾,咱们家不比栗皇后,满朝文武都向着太子,早已经根深蒂固。女儿要是这样走了,母亲和弟弟就更加孤掌难鸣了。”

    刘彻轻轻一笑,“姐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母亲的。明天我就同父皇说,我相信他不会反对。”他轻轻地摩挲着手中一直拿着的陶埙,云淡风轻,却又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平阳公主叹了一口气,眼见得刘彻和王美人去意已决,也知道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躲避栗皇后的迫害,便只有点点头,“只有这样了。但愿栗皇后能就此收手。等母亲和弟弟离京就国,我就和曹寿回平阳去。”

    “不行!”谷雨听得刘彻明天就要跟刘启申请离京,下意识脱口而出。刘彻真要是出了京城,再想让他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更何况刘荣与陈娇大婚将至,时间紧迫,她恨不能让刘彻昼夜不眠不休,想法子把陈娇追回来,他居然要出京城?

    谷雨铿锵有力的反驳,霎那间让三人愣住了,王美人低眉看了看谷雨,后已然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转而天真地说道:“外婆,你们去哪里,要和谷雨分开吗?”

    王美人莞尔一笑,“怎么会呢,外婆去哪都带着你。咱们随着你舅舅去胶东。”

    “那外公呢?外公也一起去吗?”

    王美人怔了怔,摇摇头,“他不去。”

    “为什么?难道外公外婆不是一家吗,都该在一起的。而且谷雨说了要陪在外公身边,咱们把外公也叫上,好不好?”

    王美人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皇家不比寻常人,谷雨,外公不是你一个人的外公,以后就待在外婆身边,只有外婆不会害你的。”

    说出这话的时候,王美人的心中只觉得无限悲凉,伸手就把谷雨揽入怀中。谷雨从王美人宽袖当中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刘彻,他正低眉继续把玩着陶埙。

    他明天真的要去找刘启?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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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一身酒气的曹寿回到了平阳侯府,刚进门,家仆就凑到曹寿的耳畔说了几句,曹寿虚浮的脚步立马变得急匆匆,飞快地往里头赶。

    “公孙兄,你怎么在这?早知道,便教人通知我一声。”

    公孙贺闻出了曹寿身上的酒味,微微皱了皱眉,叫人通知他?整个侯府上都没有人知道曹寿的去向,他能上哪里通知他。

    但公孙贺只是淡淡地问道:“侯爷去哪里了。贺等了一晚,昨晚上可是出了大事?”太子刘荣了话,昨晚上自有人拦着公孙贺不让他进未央宫。

    公孙贺心忧王美人一家,只恐昨夜要生大动作,但他却无可奈何,于是只有又回到平阳侯府等待曹寿和平阳公主,哪怕有点消息也好。整夜没有合眼的公孙贺,直到天明,才看到曹寿的人影。

    曹寿瞧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公孙贺,不由笑道:“公孙兄你还不知道?这次你的消息可不够灵通了!皇上已经张榜,封了那个傻子做翁主!公孙兄,没想到那傻小子,不是,傻妞,居然有这样福气!”

    “什么?翁主?”公孙贺不禁愣住了。

    第二十四章 轻易骗不了

    过午的时候,整个未央宫都暴露在日光之下,能感觉到路面往上透着一股热浪。

    刘启早朝和处理国政一般都在未央宫的前殿完成。下朝之后,便会在前殿另外的非常室中歇息片刻。冬日的时候在温室殿,春夏则在清凉殿。

    估摸着刘启已经下了早朝,刘彻一个人从盛丽宫走了出来。

    才从掖庭走出来,就听见背后有一声清脆的叫唤,“小舅舅!”

    刘彻脚步停住,返转头一看,只见谷雨小跑着上前来。

    “怎么了?”

    谷雨气喘吁吁,瞅准刘彻出,趁人不备就跟了出来,她可不能让刘彻就这样去找刘启。“小舅舅,你要去见外公吗?我同你一起去啊。”

    她扬起头看着刘彻,故作一副天真的样子。但刘彻对于谷雨这可爱样毫无兴趣,他直接拒绝道:“这恐怕不方便,我看你还是回去乖乖待在你外婆身边比较好。”

    “为什么?小舅舅你不喜欢我和你一起去吗?”谷雨总觉得刘彻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平淡中还透着一股不友好,她琢磨不透刘彻的心思,只好继续装傻。

    刘彻笑了笑,“是啊。不喜欢。”便一个人又继续向前走了。

    谷雨一愣,没想到刘彻这么直接,虽然吃了一闷棍子,但谷雨还是不得不继续跟着他,刘彻走得慢,她就大步跨着,刘彻走得快,她就后边小跑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前殿的北门。

    刘彻终于停下脚步,扭转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谷雨,忽而笑道:“小舅舅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啊?讲故事?”谷雨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刘彻的神情,却又不像是幻听,不由傻傻地应道,“故事?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刘彻掸了掸袍下的灰尘,“远古曾经有一个怪兽,名叫??,这??曾是天神,但被另一个叫危的天神射杀之后,就变成了食人的妖怪,因为他曾是天神,变成妖怪之后,却也有不少本事。于是化作人形,隐匿在人群当中,趁人不备就把人给吃了。不过,怪兽终究是怪兽,不是人,就算它隐藏的本事再好,还是有破绽,最后那怪兽被后羿现,一箭射死,结果了性命。”

    谷雨听了刘彻的话,心思一颤,再看向他的时候,刘彻又恢复了恬淡的笑容,“小舅舅说的这个故事,好听么?”

    谷雨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寒意,刘彻这故事摆明了是在影射自己,他是在说自己装傻?把自己比作食人怪兽,总有一天会被后羿给射杀?什么比喻!

    只是刘彻与自己只是简单的接触,仅凭平阳公主对昨夜宫宴的描述就认定自己是装傻?他未免也太聪明敏锐了点吧?他若有这聪明机警,怎么凡事还会被刘荣捷足先得呢?

    谷雨怔怔地站在那,刘彻已经返转头走向北门,还没走近,北门外站着的大太监就已经迎了上来,“王爷,您来得不巧,皇上刚刚乘舆去渐台了。”

    “苍池渐台?这个时候?”

    那大太监扬起头望了望天,午后的阳光正是猛烈,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是栗婕妤身子不好,皇上说陪她在渐台上坐会儿。”

    “这样。”刘彻看了一眼前殿凸出来的檐角,掉转头向西南方向走去。

    谷雨依旧跟在刘彻的背后,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刘彻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事情进行起来应该更容易了!

    刘彻回头看了一眼谷雨,正好对着她的笑脸,不禁有些愕然。他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着,但步伐已经放慢了许多,显然是等谷雨追上自己。

    刘彻轻轻地一笑,“听完了故事,还要跟我一起去见父皇?”

    谷雨也笑道:“小舅舅,谷雨也有个故事要说给小舅舅听呢。从前有一个男子看到神女下凡,在溪边沐浴,那男子就把神女的衣服偷偷地藏起来,后来神女没有衣服就回不到天上去,便和男子结为夫妇,帮男子洗衣做饭、生儿育女,好似平凡夫妻,日子久了,男子便将妻子是神女的事情说与他人听,以此炫耀,他妻子不能忍受,自去取了被他藏起的衣服,飞升上天,再没有回来。”

    “小舅舅,其实他妻子早就知道自己的衣服被她丈夫藏了,但却一直没有点破,两个人相濡以沫,可是那个丈夫偏偏要说破,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小舅舅,你说那个男人傻不傻,他妻子又不会害他,要是他们继续互相装下去,两口子,现在还在好好过日子呢!”

    刘彻止住脚步,静静地看了一眼谷雨,忽而轻蔑地一笑,大踏步向前走去,扔下一句,“什么比方,谁与你两口子。”

    谷雨被刘彻说得脸一红,自己只顾着告诉刘彻她不会害他,只会帮他,于是随便打了个比方,哪里知道他居然还来一个断章取义,难道我这个比方不够贴切吗?两口子,谁跟你两口子啊!

    见刘彻走快了,谷雨也来不及暗骂,加紧脚步,追了上去,“小舅舅,等等我啊!”

    第二十五章 青春的诱惑

    谷雨与他并排走着,刘彻没有径直走去渐台,而是在离苍池不远的花苑当中止住了脚步,迎面便瞧见刘启和栗婕妤晃悠悠地走来。

    刘启见到谷雨不禁眼前一亮,此时的谷雨已经换了一件桃红色的曲裾深衣,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妖娆端庄,比起昨天夜里那个穿着宽大的布袍,头散乱的小姑娘,现在瞧去,却算得上一个小美人了。

    “外公。”谷雨一见到刘启就装可爱,也不顾什么繁文缛节就奔到刘启跟前去了。她活泼青春,比起旁边栗婕妤更胜一筹,眼见得刘启眉开眼笑,栗婕妤只觉得一股敌意涌上心头。

    刘启心情更好,“彻儿是陪谷雨在宫里头转转?应当如此的。”他没等刘彻说话就看向身旁的谷雨,“对这里可还习惯?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对你外婆说。”

    谷雨摇摇头,“不习惯……外公这里头好大啊,谷雨好像在梦里头,还没睡醒……”

    刘启听得谷雨的回答更是会心一笑。

    刘彻一直跪在地上,眼见得谷雨把刘启哄得找不到方向,只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借以引起刘启的注意。

    终于,刘启看到刘彻,有些不解,“彻儿你还有事要说?”

    刘彻规规矩矩地叩到:“父皇,按祖制,皇子成年之后,就该离京就国。彻儿今年便即成年,特来请求父皇,让母亲随我一同前往胶东。”

    “让你母亲与你一同去?”刘启听了刘彻的话,咀嚼了一遍,有些犹疑,“这个,似乎并无先例。”

    但栗婕妤听得刘彻的话,立时眼前一亮,听刘启犹疑,忍不住轻轻地捏了一把刘启的胳膊,娇滴滴道:“皇上,这也没什么不妥。更何况规矩是皇上定的,皇上金口一开,不就是一先例了?”

    刘启看了栗婕妤一眼,他知道栗皇后和栗婕妤都厌恶王美人一家,自己爱屋及乌,自然也对王美人敬而远之。反正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美人,把她打到胶东去,也乐得耳根清净。

    正要答应,那边刘彻又言道:“父皇,如今正值春夏之际,气候宜人,利于出行,彻儿请求父皇让彻儿近日启程前往胶东,也可早日熟悉胶东情形。”

    谷雨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刘启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怕马上就要一锤定音,恨不能往自己的眼睛里头抹点辣椒粉,好让自己的眼泪更充盈一些。

    谷雨泪汪汪地看着刘启,恨不能咬着手指头道:“外公,你不要和外婆分开好不好?外婆说要带谷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外公不去,谷雨想时时见到外公……”

    说着这话的时候,谷雨的脸上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再配上红红的眼圈,好不楚楚动人。

    地上跪着的刘彻身子一动,听得谷雨那可怜兮兮的声音,他就有些不忍耳闻的闭上了眼睛,昨夜她就是用这样的语调骗得父皇当场转怒为喜,甚至封了她一个翁主?

    只是刘彻虽然不耻,却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请命恐怕要付诸东流了。知父莫若子,刘启偏偏就吃谷雨这一套。

    与他同样心情低落的便是栗婕妤,她一直盯着刘启,只见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谷雨,恨不能把眼睛都长到她身上去了。

    刘启不由自主地就安慰谷雨道:“朕也舍不得谷雨,谷雨就留在朕身边好了。”

    谷雨摇摇头,“可是外婆要走,谷雨也想外婆……外公,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在不同的地方呢?外婆说那地方好远好远,谷雨不想去……呜……”

    眼见得谷雨就要哭起来,刘启一心疼,“好,好,谁说要让你外婆去那了?不去,不去,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应该在一起的。朕不会让你外婆离开这里的,这下可满意了?”

    谷雨眼睛一亮,刚才的假哭立马转换为笑颜,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将刘启的微笑、栗婕妤的愠怒全部收于眼底,“真的吗?外公,咱们一家都不分开啦?”

    要不是栗婕妤在场,谷雨雪白的小手就要直接去扯刘启的衣襟。

    刘启高兴地点点头,直接忽略掉栗婕妤在自己的手臂上又掐了好几下,他甚至高兴地对刘彻说道:“彻儿,你也迟些去胶东。”眼见得刘彻还要再说,刘启慌忙地朝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就留在宫里多陪陪你母亲。”

    一句话把刘彻打断,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刘彻俯身鞠躬,他知道的,有时候费再多的心思都比不过女人的粲然一笑,哪怕眼前这个,还只算是一个女孩。

    刘启低头看了看谷雨,她笑吟吟的样子十分好看,不施粉黛,浑然天成,和宫里头的女子们很是不同,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着青春和活力,哪怕他瞧瞧也觉得精神抖擞。

    栗婕妤心底有些颤抖,握住刘启的手一瞬间变得冰凉,她顺势往刘启的胸口一倒,软弱无骨的身子就这样瘫在刘启的怀里。

    原本还注意着谷雨的刘启立马收回目光看向怀里的栗婕妤,“爱妃怎么了?”

    栗婕妤皱着眉,面色惨白,“皇上,臣妾……臣妾……”到后来竟说不出话来。

    刘启再无心思留在此地闲话,赶紧招呼背后尾随着的内侍,“快,快!赶紧回去,把太医令召来!”

    一场手忙脚乱,刘启也顾不上再叮咛谷雨和刘彻,当即带着晕厥的栗婕妤匆匆忙忙地走了。

    第二十七章 麻雀变凤凰

    今天的第一章,晚上晚点还有一章,大家多投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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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皇后风风火火地赶往兰林殿,刚才有人来报说栗婕妤忽然之间就在渐台晕了过去,让太医令和太医丞忙乎了好半天,才渐渐苏醒过来。

    栗皇后是栗婕妤的亲姑妈,两个人同气连枝,听说栗婕妤病了,怎么会不心焦。当即便搁下手头上的事情,奔了过来。

    一进兰林殿就瞧见刘启端坐在正殿上,栗皇后正要行礼,被刘启托住。

    “皇上,婕妤她?”

    刘启叹了口气,“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幸好问题不大,太医令说要她在此好好调养。”

    栗皇后松了口气,眼见得刘启一派关心的样子,总算是心里有所安慰,“臣妾去瞧瞧她。”

    转身进入东阁,椒房当中一阵药味扑面而来,让栗皇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终于知道为何刘启待在外面,而不进来了。

    栗皇后抢到榻前,握住栗婕妤的手,关爱之情溢于言表,“究竟怎么回事?”

    栗婕妤摇了摇头,幽幽叹了口气道:“姑妈,我没事。皇上呢?”

    “在外头呢,我去请他进来?”

    栗婕妤的眼中闪过一丝彷徨,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姑妈,你说皇上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栗皇后一愣,不明白盛宠之下的栗婕妤怎么会突然感伤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连忙出言安慰,“想哪里去了,这后宫之中,谁不知道皇上的心思都拴在了你一个人身上,你要是说这些话,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打你的嘴巴子。”

    栗婕妤听了皇后的话却一点高兴劲都没有,女人最是敏感,尤其是对身旁男人的感觉更是敏感。

    她正要说话,背后的太医令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