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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第2部分阅读

……”余四娘又急了,可她了解她这个儿子,他是说得出就做得到了,两下一权衡,她终于让步了,让那人去守灵,总好过把灾星带回家去,有霉大家一起倒,带回家的话,那直接倒霉的就只有她那一家子了,“算了算了,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儿,嗳,听到了没有?”

    只可惜,祈稷已经转身往灵堂走,压根就不理会她。

    “进去。”祈稷站在祈喜和九月身后,很傲气的冲里面扬了扬下巴。

    “十堂哥,你真好。”祈喜暗暗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挽着九月走了进去。

    灵堂里,还有她们的二婶陈翠娘和几个年轻妇人,都穿了孝,看到几人进来,陈翠娘也就抬了抬眼皮子,撩了九月一眼,淡淡的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八喜,你们的孝在那边,穿上吧。”

    “嗳。”祈喜点头,过去拿起了那边的孝服,共有两套,明显是给她和九月准备的,祈喜有些高兴,一转念又觉得现在不宜高兴,扬起的嘴角迅速又弯了下去,背着人调整了一下心情,才拿着孝服到了九月身边,帮着九月穿了起来。

    九月随意的把包袱放到了一边的地上,里面都是些平日用惯的东西,还有一些外婆用过留下做纪念的,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贵重物品。

    “二婶,我们该在哪?”祈喜也穿上,看了看有些迷茫。

    “在这边吧,我们明儿还有事,也该回去了。”陈翠娘把手里折好的元宝放到了箩筐上面,扶着膝盖站了起来,一边拍着自己的衣裙一边对几个年轻小媳妇说道。

    几个年轻小媳妇巴不得早些离开,她们倒不是对九月有意见,只是,有些事宁可信其有,而且,这其中还有三个是余四娘的儿媳妇,她们可没有祈稷那样的胆子去挑战她们的婆婆。

    祈稷盯着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媳妇看了几眼,那小媳妇有些怯怯的回望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留下来,祈稷便皱了皱眉,冲她略略点了点头:“先回去吧。”

    小媳妇连忙点了点头,跟在那几个小媳妇身后站了起来。

    “八喜,可要守好了,留意那香火和火盆,一定要接上。”陈翠娘略略收拾了一下,吩咐了祈喜一番,临行冲九月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哦。”祈喜点头,一转头,九月已经在那个蒲垫上跪坐了下来,自发的拿起了一边的黄纸折起了元宝,手法很是熟稔。

    想了想,祈喜转头拉着祈稷到了一边,小声说道:“十堂哥,我们在这儿守灵,能不能吃东西?”

    “你们还没吃晚饭吗?”祈稷一愣,便会意过来,“我去让人给你们送性的。”

    祈喜这才转到九月身边学着九月的样子跪坐下,只是她并不会折这些,只好在边上边看边学。

    没一会儿,刚刚那个最小的小媳妇端着托盘进来了,上面放了一碟糕点,两碗蛋花圆子。

    “先去那边吃吧。”小媳妇有些怯怯的看了看九月,冲祈喜笑了笑。

    “谢谢十堂嫂。”祈喜接过东西,一边道谢,一边扯了扯九月的袖子。

    九月也不矫情,这会儿香还有半柱,火盆里的纸钱也正慢慢的烧着,一时半会儿灭不了,便添了些在边上,让其慢慢的燃着,才起身站了起来。

    “多谢十堂嫂。”学着祈喜的称呼,九月冲小媳妇点了点头,原来这是十堂哥的妻子,瞧着比八姐也大不了多少嘛。

    祈稷媳妇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九月会主动和她说话,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趁着这会儿灵堂没什么人,九月和祈喜赶紧吃东西,要不是饿极了,在守夜的时候吃东西对死者是不敬的,被人看到少不得要被说一顿,尤其是那些本就挑剔九月的人。

    当然了,九月吃东西一向细嚼慢咽的,就算赶,她也不会狼吞虎咽,斯文的吃完一块糕,喝了半碗蛋花圆子,九月不经意的一瞥,看到祈稷媳妇站在那边扶了扶腰,她的目光停了停,意外的看到祈稷媳妇的肚子有些鼓。

    九月疑惑的停下了手,抬头瞧向祈稷媳妇的脸色,见她微微皱着眉,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十堂嫂,这儿有我们,你先回去歇着吧,这灵堂……还是莫要进了。”

    祈稷媳妇惊讶的回头,看到九月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不由双颊通红,情不自禁的想,这个刚刚回来的小姑子眼睛真亮,就好像能把人看透似的。

    “九妹,你干嘛要说这个?”等祈稷媳妇出去以后,祈喜凑到九月身边小声的问,“三婶刚刚还在外面那样说你,要是被她知道你让十堂嫂不要进灵堂,她估计又要蹦得老高了。”

    “十堂嫂怕是有娃娃了。”九月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祈喜,守灵这样的事太过辛苦,要是祈稷媳妇真有了身孕还在这儿守灵,这身体估计会吃不消。

    “啊?”祈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猜测,你别咋乎,可是被人知道没这回儿事,又起波澜。”九月感激祈稷之前相护,便想投桃报李,瞧着祈稷媳妇方才还在这儿跪着折元宝,只怕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事儿,要知道,前世在农村时,便有这样说法,说是怀孕的人不好进灵堂,如今她身处的这个古代,比之前世还要相信这些,若是真知道了,以余四娘那性子必不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再进来,所以,无论祈稷知不知情,九月也觉得提醒一下他比较好,“八姐,你去寻寻十堂哥,记得私下问,别弄错了惹了笑话。”

    “我知道了。”祈喜一下子站了起来,比起九月的淡然,她便显得紧张了许多,要知道,有身孕的人不能见过身的人的,不知道十堂嫂有没有和奶奶正面碰到。

    想到这儿,祈喜急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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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投桃报李(小修)

    祈喜匆匆而去,又匆匆回来,私下告诉九月,十堂嫂果然有了,这会儿,祈稷已经带她回去休息了,而且,奶奶大殓时,十堂嫂自知自己身体有异,已经避开了。

    九月只是点头,孕妇与死人不能碰面的事,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可无论是她前世的职业还是她这次魂穿重生,她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还是有些忌讳的,能不谈自然不谈。

    九月不说话,祈喜也有些拘谨,姐妹两人并排跪在蒲垫上,折着元宝烧着纸钱顾着香火,倒也清静。

    帮忙的人还有祈家其他人似乎也知道了灵堂有人守着,一直不曾出现。

    到了下半夜,祈喜有懈困了,九月却了无睡意,灵堂的香火不能断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她有些恋旧情结,乍然换了全然陌生的环境,睡不着罢了。

    干脆,九月便让祈喜去寻个地方眯一会儿,自己守着火盆折着元宝。

    九月回到祈家的第一夜,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次日一大早,门外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哭声,接着,便齐齐奔进来两个中年妇人,祈喜私下拉了拉九月,说这两人都是姑姑。

    两个姑姑只顾着哭,跟着进来的人倒是多看了九月几眼,接着便都跪到灵前痛哭去了。

    这一大片的哭声,九月听着只觉得头有虚疼,便趁着人不注意,拿了自己的包袱走了出去,祈喜紧跟在后面。

    “八姐,天都亮了,我回那边收拾收拾,你也去歇歇吧,我晚上再过来守灵。”那边的小屋就算现在收拾,一天两天的也收拾不起来,还不如晚上到灵堂先将就将就,而白天,九月相信这儿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想见到她的,她也懒得在这儿看人眼色。

    “你都一晚上没睡了。”祈喜下意识的想反对,可一抬眼,便看到九月神情间的坚定和疲累,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也知道一家人都是什么态度,再留九妹,只怕九妹心里也不舒坦。

    “快回去歇歇吧。”九月冲她浅浅一笑,挥了挥手,背着包袱便往外走。

    一出院门,迎面便遇到了祈丰年。

    五十多岁的祈丰年已略些老态,头发与胡须都已花白,偶尔一抬眼间,目光锐利,隐约有种戾气,此时,他手里还拿着把锄头,裤子挽到膝下,鞋上还沾了不少的泥,看起来不像是刚刚起来的。

    祈丰年抬头看了看九月,站住了,却也没有说话。

    九月也看了看他,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这一世的父亲,十五年前,她见过,没想到十五年过去,他苍老了这么多。

    想了想,九月退后一步,侧身让到边上。

    祈丰年目光闪了闪,沉着脸进了院子。

    九月撇了撇嘴,很淡然的走了出去,刚刚跨出院子,便听到他在和祈喜说道:“她去哪?”

    “爹,九妹不听劝,非回那小屋去,说是要收拾收拾,晚上再过来守灵。”祈喜有些叹息,“爹,能不能让九妹回家住?我们家这么多屋子就我们俩,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后面祈丰年说了什么,九月没有听到,她已经下了坡,早起的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一大早的,还是别影响心情了。

    凭着记忆,九月快步来到了昨夜来过的那个小屋。

    这会儿天已大亮,屋里屋外的情形一目了然,倒塌了一角的那一间以前应该是用来放东西的,里面放着一些腐朽的凳子和木具,只不过,那边的茅草也比这边的破得厉害。

    九月先瞧了瞧两间屋子的情况,便又那了一根破棍子围着屋子四下里打探去了。

    没一会儿,她便瞧明白了,这一片以前应该是片地,这两间屋子想来是用来照看地里的东西宿夜用的,屋子建在土垅下,往上不远便是一片竹林,她要是收拾收拾,这一片地还能种不少的菜,想来混个温饱不会有问题吧。

    九月虽然不懂农事,可这些年跟着外婆也是种过菜的,伺弄一些自己吃的没问题。

    屋子破点不要紧,地方偏些也不要紧,天无绝人之路,她的日子总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九月扔掉手里的棍子,撩开草帘子先进了屋,把包袱放在一边,挽了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地上的稻草还算好的放到一边,烂的暂时先扔到外面去,以后要是种菜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虽然用手兜着有股味儿,可为了自己以后的小家,忍了。

    扔完这些,又去外面拔了一把草扎在一起,在外面把碎叶碎末什么的甩了个干净,便充当了扫帚,屋里的地很快便清了出来,凹凸不平的地方,找块小石头搓一搓铲一铲便好了。

    弄好了这些,九月又围着墙细细查看了一番,茅草稀疏的地方再补点儿,破的地方嘛,先扯些滕草修修,确定屋子的墙都没有遗漏,九月又转身去看架床的凳子,屋里的凳子虽然沾满了泥土,有些地方已经出了青苔,不过,有一条还是挺结实的,只是另外一条却是断了一条腿。

    想了想,还是把这些都搬到了杏边,拿之前当扫帚用的那把草沾了水清洗了起来。

    正洗着,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九月立即抬起了头,看清是祈稷,她才松了口气。

    这样荒芜的地方,虽说清静,却也让人不得不随时保持警惕。

    “十堂哥。”九月站了起来打了个招呼,祈稷的手上还拿着柴刀,显然是给她帮忙来了。

    “嗯。”祈稷点点头,大步过了独木,经过九月身边,径自去了小屋那边,拿着柴刀便开始清理屋前面的荒草。

    九月见状,微微一笑,又蹲了回去继续清洗凳子。

    把凳子架了回去,九月又去搬床板,只是,这木板可不像前世那些复合板那么轻,张着手没能搬起来,只能侧竖着拖出去,刚刚拖出一点点儿,九月只觉得手上一轻,却是祈稷在外面接了一把。

    “要洗?”祈稷问了一句。

    “是。”九月点头。

    祈稷随手把柴刀扔在一边,只一个蹲起便把木板举了起来,九月跟在后面,谁知,祈稷把木板浸了大半个下去,就这样洗涮了起来。

    “十堂哥,还是我来吧,那边不是忙吗?你先去忙吧。”九月看着祈稷俐索的洗着,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她这个初见面的堂妹,他都和他娘对上了,现在又来这边忙,万一让他娘知道了,只怕又是一番闹,她现在最见不得就是闹腾,也懒得闹腾。

    这闹得烦了,说的过火了嘛显得她泼,不说又显得她好欺负,这度可不好把握啊。

    “那边人多,用不着我。”祈稷摇头,把木板翻了个个儿,看了看九月,有些别扭的说道,“昨晚……谢谢你啊。”

    “啊?”九月惊讶的看看他,“十堂哥,说起来也是该我谢你吧,怎么反而是谢我呢,反了吧。”

    “不是……是我媳妇儿的事。”说到媳妇儿,祈稷的脸上出现可疑的绯红,还好他肤色偏黑,不至于那么突兀,说完这话,倒是打开了话题,“要不是你让十八妹来提醒,我媳妇儿还不好意思告诉我呢,她呀,就这点儿不好,胆子特小,要是换了她,大白天也不敢往这儿来。”

    “十堂嫂人瞧着挺好。”九月对他媳妇不了解,也不好随意说,便笑着应了一句。

    到是让祈稷找着了话,脸上带着淡淡的幸福说起了他媳妇如何如何:“她叫钱来娣,隔壁村的,家里也有四个姐妹,她是大姐,只比你小一岁,她奶奶……一样看重孙子,所以,受了不少的苦,胆子也就养得小了,可心眼挺好,等以后闲了,我让她来陪你说说话。”

    “十堂哥,还是别让她过来了。”九月倒不是不待见人,只是,她的名头够大了,牵连了她们可不好。

    “你听那邪干嘛?全是胡扯,也就那些老糊涂了的……”祈稷说到这儿,忽的想起了他自己的娘,顿时尴尬的停住了话,冲九月笑了笑,低头继续洗最后一点儿。

    洗好后,又举着送回了屋里,有了祈稷的帮忙,九月总算轻松了些,断掉的那条凳子腿也被祈稷找了一根粗粗的树枝绑了起来。

    九月试了试,还挺结实,基本上像她这样的体型和规矩的睡姿,是不会发生那种睡到半夜塌床事件的。

    “这一片原来是瓜地,屋子也是为了守夜才搭的,很简单,改天得了空,我找我哥一起过来,把屋子重新修一修,边上添个灶间,边上那一间也整整,平时也能放个东西。”祈稷见九月没闲着,收拾了屋子里又出来和他一起拔草,心里对这个堂妹倒是另眼相看,这十五年来,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被人说成那样,要是换了他的性子,早就心存怨愤了,没想到这位堂妹如今回来却还能保持这样一份平和的心性,显然是周师婆将她教得极好。

    想起周师婆,祈稷不由又想起了这些年听来的话,听说,周师婆曾是定宁县里颇有名头的师婆,年轻时她曾消失了三年,回来后却是怀了孩子,不顾流言生下了孩子,还一个人把孩子扶养长大,在祈稷的记忆里,还有当年对大伯娘的印象,那个似乎一直鼓着肚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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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8大祈安家(小修)

    祈老太的遗体在家停了七天,请了和尚念了七天的经文,总算风风光光的被出了殡,被葬在了竹林后的坟地里。

    这七天,九月晚上在那边守灵,在那边吃饭,白天仍回小屋这边收拾,倒也没有人专门为难她,便是余四娘偶尔碰到了也是远远的绕开了她,所以,有了祈稷和祈喜相助,日子倒也不算难熬。

    送完了殡,九月跟在人群后面回到祈家院子,迈过了燃烧的火盆,众人便成群的入了席,九月进了堂屋,对着堂屋上摆的画像和牌位上了三柱香出来,两边院子的酒席已然坐得满满的,也没有人主动过来喊她过去,想了想,便直接出了院子,回了小屋,她一向素食,对这些鱼呀肉的东西不感兴趣,她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贴到别人身边的那种。

    祈老太的事圆满结束,那边除了一个祈老头还让九月有些挂心之外,再没有过去的必要了,反正祈稷和祈喜有事儿会自己过来找她。

    回到小屋,九月从床底下翻出了她刨坑埋进去的包袱,其实这包袱里也没什么东西,只不过,要是被谁顺了去的话,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这几天她便把这包袱埋在了床底下。

    打开包袱翻了翻,九月从里面拿出了剪刀,翻出了里面的小包袱再把别的东西又放了回去。

    外婆不在了,祈家的丧事办完了,她自己的日子也该正儿八经的开始了,等着别人的接济那是不现实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想要不让自己饿肚子,就得自己去找办法。

    之前那十五年,被限制在落云山里,九月和外婆以制香烛为主业,平日倒也有旋蓄,只是外婆一贯能干,九月又安于现状的性子,每日除了帮忙外婆制香制烛制符,便是种菜种地、练祈福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