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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24部分阅读

有军人在响应!这是泰坦民族反侵略战争的新,古老的战斗警讯会由首都传抵四方军区,泰坦民族的每一名成员都能由不断涌起的烟火中读出不畏强犦、反抗压迫、抵御侵略的决大勇气和百折不挠、无坚不摧的斗争精神!

    “东北方向!”桑迫南伸手一指,都林城的东北方突然亮起火光,火把汇成河,火河由郊区流动辗转,如火山熔岩一般横贯宁静浑黑的市区,带着璀璨的光亮向城市西部挺进。

    “那是什么?”法利莫瓦特上校一直都在颤抖,人在高处的视野自然别有一番洞天。

    “大泰尼亚第一掷弹兵师!”桑迪南欣喜若狂地向蜿蜒而行的火舌挥舞着手臂,也不管对方看见看不见。

    “你再看东边!”

    “东边怎么了?”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惊骇欲绝地瞪大眼睛。

    都林城的东郊似乎正在剧烈地燃烧,光火映红了东方天宇,空气中传来了暴烈燃烧的炙热气息。远方的森林和旷野之中似乎燃起无数篝火,火点时而稀疏、时而密集!烟雾很快便喧嚣尘上,进而弥漫四野!

    火势不减、红色的光晕就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到半座都林城都被血色的红芒彻底笼罩。

    “由帝国各地汇集首都的军人代表点燃了营帐!哈哈哈……够第一军区的傻小子们忙上一夜地啦!”桑迪南大声向正在记录这一切的法利,莫瓦特上校解释着。

    莫瓦特上校突然停下笔,他已用尽脑海中掌握的修辞格,可这时他又不解地指向城西。“那里……那里是巢岤吗?”

    “恩哼……一点都没错!”恶魔桑迪露出恶魔才有地惨冷笑容,虽然看不真切,可他知道陆续点亮三条长街的巢岤已经变成全副武装地刺猬!那里的每一户人家都置办了刺马枪、绊马索、冷箭和燃烧瓶!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无数亡命徒在迎接自己的狂欢节。

    “光明神保佑圣骑士……他们也是帝国军人的一份子!”法利莫瓦特上校在胸口划下向神明祈祷地手语。不过桑迪南立刻就把他的手给打开了。

    “别像娘们一样懦弱无知!他们已经不是帝国的军人了,他们只是那块墓地里的死难者。你甚至无须提到他们的名字!”南方人边说边把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在记事本上写下的当前页给扯了下来,然后他就把这张承载着无尽悲哀的纸页撕成碎片,再稍稍摊开手……碎片顷刻之间就散入夜空,一部分被凌厉的寒风送进燃烧着的烽火台,另一些被卷入深邃地透着血色的苍穹。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这样一个夜晚,许多人都走在路上,气势高昂的军人由小巷中三三两两地走到大路上,再由大路向都林城南部市区地主干道上不断会聚。

    军人边走边说着笑着,他们状似不甚经意,可他们却在行进中调整着步伐、位置、建制和心情。

    他们持有刀兵、持有盾牌、持有箭羽,持有一颗以满腔热血报效祖国的赤诚之心。他们被来自首都卫戍区的军人阻在一栋高大的建筑物前,这扇历经千百年地风霜洗礼的厚重城门从未被侵略者开启过,它通往胜利广场、通往泰坦光明门、通往王者之路、通往这个大帝国最高权利象征的所在地!

    军人与军人隔着古老顾唐、面相憔悴的城门对峙着,他们似乎没有沟通的打算。因为立场问题;他们没有用兵器互相试探虚实,似乎这也是立场问题。

    过了半刻钟,想要进门的军人里面有个站在最前排的家伙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他松开紧按着的刀柄。探手入怀,从怀里摸出一袋烟叶,然后便就着草纸仔仔细细地卷了起来。在卷好纸烟之后,这名士兵犯难了。他找不到引火的火种,于是他便灵机一动,冲守在对面不让他进门的士兵招了招手。

    “兄弟!借个火!”

    站在这家伙对面的首都卫戍战士神色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他的战友都往旁边让了少许,对面那个捏着纸烟的家伙显然是在同自己说话,他无奈地走出一步,对方也走出一步,他无奈地递出手里的火把,对方就借着明火点着了纸烟,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始终隔着门前的警戒线。

    “呼……”想要进门的士兵吹出一口香浓的烟气,他满意地看着守在门里的士兵大力地扇着鼻翼。“兄弟!你是哪里人?”

    “你是哪里人?”守在门里的士兵不想再让对方占便宜。

    “我?蒙蒂塞洛人!圣克利尔镇!”想要进门的士兵提起故乡就轻松地吸了一口气。

    “我的天!怪不得你带着家乡烟!”守在门里的士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在跟我开玩笑!”想要进门的士兵把纸烟拿到一边。

    “一点也不骗你!世界还真小!”守在门里的士兵笑呵呵地打量着这个想要找麻烦的家伙。

    “我的光明神!你们相信吗?”想要进门的士兵转向自己的阵营,他向战友们摊开手,泰坦帝国有巨人那么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得好好问问你!”急切需要印证这件怪异事情的想要进门的士兵卷起袖口,真正做出一副要找麻烦的样子。“你说你也是圣克利尔人!那么好吧……苏利德教堂门前有几棵柳树?”

    守在门里的士兵笑呵呵地摇了摇头,“你可骗不了我!家乡种不得柳树,教堂前边有七棵大橹树,左边三棵、右边四棵!”

    想要进门的士兵猛地拍了拍额头。他再次转向己方阵营:“我的天!这是我地家乡人!你们看到了吧?这是我的家乡人!”

    “我也得问问你!”守在门里的士兵完全放松下来,“老柯尔斯家地酒馆有几个门墩?”

    想要进门的士兵突然露出一脸诡笑,“你这个小家伙是想念叨老柯尔斯地小女儿吧!我可警告你。你就别做梦了!那个美得流水儿的小酒娘是我的人!”

    不分门里门外,身处现场的近卫军士兵统统笑作一团。似乎完全忘记他们站在这里是为的什么。不过,““那名守在门里地士兵却幕地冷下脸。“喂!放尊重点,那是我姐姐!”

    这次轮到想要进门的士兵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的妻子……”

    不分门里门外,近卫军士兵都不笑了,他们打量着刚刚攀谈起来的姐夫和小舅子。这种事说出来是没人信的,可在军中却时有发生。年轻的近卫军战士少小离家,告别妻子、告别亲朋,奔赴祖国的四方军区,戍守边疆、护卫城市和村镇,为军人肩上的荣誉和义务奔波奋战,等到老大归乡,他们再也不是年少时的样子!父不识子、兄不识弟,他们将青春献给祖国,将近卫军的荣耀和誓言永存于心!除了这样一颗心灵。他们一无所获,只有当熟悉地口令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们才会重新振奋精神!

    “立正!”

    守在门里的士兵和想要进门地士兵已经停止交谈。他们同时止住就要拥抱在一起的身形。

    军情直属第二特种作战旅的临时指挥官排众而出,首都卫戍司令也已在门前的警戒线上地立定站稳。

    “帝国近卫军!你们在干什么?”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将军用冷厉的眼光扫过想要进门的士兵。

    “帝国近卫军!你们明白该做什么!”李·麦克伦将军用古井无波的眼光打量着守在门里的士兵。

    “帝国近卫军!你们已经触犯了泰坦法典上十条以上的罪状!”

    “帝国近卫军!你们无须为此自责,泰坦法典只会惩处投降敌人的懦夫,而不会加罪于为着使命和信念挺身而出的真正的军人!”

    “帝国近卫军!女皇陛下命令你们向后转!回到驻地等待进一步的训,令!”

    “帝国近卫军!奥斯涅亲王命令你们继续前进!将那些怂恿女皇陛下发布训令的坏种全都送上法庭!”

    “帝国近卫军!”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将军猛地拨出配剑。城门后立刻响起一片刀兵出鞘的声音。“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切勿盲从听信心怀叵测的阴谋家、切勿做出令祖国母亲受伤受辱的蠢事来!”

    “帝国近卫军!”李·麦克伦将军用胸膛迎上对面递来的剑锋,可他身后的士兵却已奏响张弓搭箭的噪音。“最后一次鼓励你们!切勿忘记心怀叵测的阴谋家在谈判桌上的丑恶嘴脸、切勿放过那些令祖国母亲受伤受辱的坏种!”

    门里门外的士兵胸膛对着胸膛、刀剑对刀剑,唯一两名手底下空空如也的士兵立刻变得异常突出。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他们身上,想要进门的姐夫就对守在门里的小舅子低声说:

    “我的好兄弟!你快过来!我以帝国勇士勋章所代表的一切向你起誓,这是正义和信念的进军!”

    守在门里的小舅子向想要进门的姐夫摇了摇头:

    “我的好兄弟!你快停下!我以一名普通近卫军士兵所拥有的操守向你起誓,骨肉相残可不是正义和信念的进军!”

    城市中突然响起一声炮火的爆鸣!门里门外的士兵都被突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在想要进门的战士里面有一名神情紧张精神亢奋的箭手下意识地松开弓弦……

    “不!”想要进门的兄弟绝望地惨叫了一声,他那位守在门里的兄弟胸口中箭,口鼻都在喷涌鲜血!

    惨绝人寰的悲呼听在战士们的耳朵里竟然变成前进的口令!想要进门的士兵猛然爆发呐喊,他们擎着盾牌疯狂地冲了上来!守在门里的士兵也不甘示弱,他们一样高举盾牌,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撞冲袭而至地人群。

    在拥挤成团的军人中间。兄弟与兄弟拥抱在一起,他哭得声嘶力竭,但他还是紧紧拥着刚刚结识的亲人!在此之前。任何人都相信他从来不曾怀疑军人地使命和信念,可在这一刻。没人试图向他讯问,也没人试图打扰他的心灵。他在无数兄弟地舍命碰撞中失声痛哭,就像失去了他的整个世界。

    炮火卷起的烟尘很快便消散无形,负责勘校炮位的火力观察员准确地报出弹着点的位置。环抱街口地四门八磅火炮立刻投入新的工作,隶属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的炮兵战士根据火力演示图上的数据仔细调整着炮距。

    “真想认识一下制订这项阻击计划的塔·冯·苏霍伊将军!”第一掷弹兵师师长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子爵不无感慨地打量着火控图。

    “他是天才!天生就该是炮兵将军!”纳索夫准将敲了敲图纸。

    “每一门火炮都在最关键的位置上,火控图上规范的弹着点也是人员最密集、通行最流畅的地区!”

    “塔里要是听到你这么称赞他一定会把他的臭屁股翘到天上去!”

    前圣骑士萨尔拉·德罗夏不无告诫地对年纪轻轻的步兵师长说着话。

    “若是被塔里那个小臭虫抓到把柄,你这辈子就算完蛋啦!”

    “有那么严重?”纳索夫笑了起来,但他地笑容并没保留很久,他望着已在街道路口上排成“v”字口袋阵的步枪兵和掷弹兵,神情有些迟疑,不过更多的是难以名状地紧张和恐惧。

    “第一次上战场?”萨尔拉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纳索夫猛然回神,“恩!是的!”

    前圣骑士呵呵笑了笑,“这不足为奇!记得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这种第一次地体验,那次真可谓是荒不择路、鸡飞蛋打……”

    “可你还活着!”纳索夫打断了刺剑大师的话。

    “是啊!可那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差点让我落成终身残疾!”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掷弹兵师的指挥官总算明白对方是在形容哪个第一次。

    “我可不行!”纳索夫的笑因又一次嘎然而止。“我遇到的第一次太多了!第一次大规模在城市战中投入火炮、第一次在实战中指挥步兵、这些步兵是西大陆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火器部队、这支部队第一次作战就要面对整正一团圣骑士!您能告诉我吗?万一圣骑士组成的队伍冲出我的防线那该怎么办?而且……他们也是帝国的军人!忠勇无畏的帝国军人!他们若是冲不出……就会在街道上被屠戮殆尽!”

    “不!不会……”萨尔拉摇了摇头,他突然跨上自己的战马。由远及近,城市边缘的夜空接连腾起三枚响箭。这代表奥斯卡的猜测一点也没错!莫瑞塞特皇家圣骑士团为了行动迅速已经排开了三队冲击阵营,他们会由巢岤外围冲锋而来,解救被困于城内的帝国女皇!不过萨尔拉·德罗夏还是感到难以置信,校验弹着点的炮火已经暴露了阻击位置。圣骑士为什么仍要义无返顾地冲过来?

    “别去想这些事情啦!”刺剑大师立在马上向第一掷弹兵师的指挥官挥手告别。“年轻人!奉劝你一句,等到这里变成一片墓地之后你再来忏悔吧!你的任务只是不停地开枪、不停地开炮,直到面前能够移动的东西全都倒在这里!”

    纳索夫微微一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但他还是向萨尔拉·德罗夏点了点头,“谢谢您的提示,我会的!”

    “你很快就会见到塔里……”前圣骑士在往巢岤深处奔行而去的时候突然转回头,“他的炮兵师会来支援你……”

    说到这儿,塔里就打了个大喷嚏!这个心事重重的臭屁股无赖坐在马车上,马车已经停下来了,军情行动人员为他打开车门,这些人都是生面孔,塔里一个都不认识。

    “请!”五处处长菲尔楠德莫利斯向车门摊开手,塔里突然显得有些忸怩。

    “你说……仇恨真的能够让人丧心病狂吗?”

    菲尔楠德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但你的妻子必定深有感触!被人锁在十字架上,在暴雪天里泼满一身冰水!我想……换作是我的话也会朝你抱怨几句。““说得也是!”塔里点了点头。“可我真地把她看作妻子!”

    “你现在发现她是想要你的命,又和你的表弟勾搭成j,难道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再安慰她几句?”

    炮兵准将低啐了一口。他若真敢像菲尔楠德说地那样做也就真的算了吧!不用等到他地妻子把他丢在雪地里,愤怒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会代她料理此事。

    塔里终于还是下车了。他打量着自己的家,与灰熊城堡比起来,面前这座并不算多么奢华的小院落竟比出生成长的家庭承载了更多地记忆!这里有他的妻子、有他的管家、有他的笑容、有他关于婚姻和家庭的一切美好回忆,可现在他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睡在一张床上,他的妻子背地里向特勤处传递消息。

    人生在世的意义突然不重要了!塔里有感而发。他曾认为庭院里地生活就是他的全部,可此时此刻他要亲手将这一切彻底摧毁,或者说……摧毁这一切的不是他、也不是背叛他甚至从未属于他地妻子……

    要怪就怪该死的光明神,人类的苦痛就是这位造物主的开心剂。

    “亲爱地,我回来啦!”塔·冯·苏霍伊子爵轻巧地推开门,虽然他一直都在忙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业务,可他对这个小小的厅堂还是十分熟悉。也是因此,他并没被倒在血泊中的管家吓得惊声尖叫,而是无可奈何地转向脸上带着歉意的菲尔楠德莫利斯。

    “朋友!看看你把我家的地板搞成什么样子了?”

    “难道要我把他打发回特勤总部吗?”军情五处处长不耐烦地摊开手“,咱们快点行不行?亲王殿下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你的炮兵部队得即时到位!”

    塔里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皇帝的新衣”

    “我始终以为他是个好管家!”炮兵将军朝倒卧在地的尸体摊开手,“记得把他引荐给我的库雷里奥男爵也是这么说的!谁能想到他会是特勤密探呢?”

    菲尔楠德轻轻扯住炮兵将军将其领往内室,这位军情官员一边走一边不无遗憾地感叹一句。“在首都做人可不容易……”

    内室的沙发上倒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是塔里的妻子,一个是他的表弟。

    “你想怎么处置这两个人?”菲尔楠德示意守在室内的军情密探将待宰的男女扶了起来。

    塔里摇了摇头,“我只想知道他们打算怎样处置我。”

    炮兵准将边说边拨开妻子散乱的头发,可他的小拉朵竟然向他吐口水!塔里抹了一把脸。他真的无言以对。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