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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07部分阅读

    呢!”喜悦的妻子厌倦了你来我往地语言游戏,她猛地抖起被子,迅速把自己和丈夫一同埋入欢乐的天地。

    所以我们说……人心是一个可怕的谜。对别人来说它是一个封闭地器官,你要用匕首才能知道它长宽几何,而偏又无法知道它的秘密和感情。心脏最深处的空洞里潜藏着黑暗,那是光明神的圣光也照射不到地角落,是这位伟大的造物主赋予人类的最神秘、最隐私的处所。驱走一颗心中的黑暗是很困难的,而要照亮神明也无法达到的领域则更加困难。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心灵在膨胀、在时光中穿梭,他的身体因g情飞扬显出惊心动魄的扎实肌肉和恐怖的累累伤痕。而他的心灵……这个沾满凝固的血的小器官,把他从自己心中聚集起来的黑暗一点一滴地借由蒸腾着的情感排放出去。在这一刻,他是圣人无疑。

    他带着怀孕的妻子虔诚地跪在教宗陛下的金袍前。即使对方给他的只是冷言冷语,他还是耐心地等待最高神仆为他的妻子和仍未谋面的孩子降赐神恩。他心满意足地离开圣罗曼洛夫兰大教堂,接着就去了距离城市最近的修道院,他向那位受宠若惊的院长承诺……他会为这间修道院扩建翻修。要把它建设成世界奇迹!代价是修道院要易作孩子的名字。

    哦对了!孩子的名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琢磨了一个星期,结果他的脑袋里面蹦出来的都是“约翰、里昂、塞纳、罗兰”这类不入流的东西。他只得再去拜访教宗陛下,不过很明显,教宗不是很乐意。以他的身份,为孩子赐名之后就要担任教父,目前的最高教庭还不该与安鲁那么亲近。

    奥斯卡第一次没有威逼一个不愿让他达成心愿的家伙。他开始四处征集,但他的亲信将领甚至是花园里的园丁就像不识字一样,征集到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难听,还晦气。

    这个时候,泰坦亲王那位一直躲在恺撒皇宫里的未婚妻终于出面了,她先是聪明地征求了安鲁主母的意见,然后才找到浇头烂额的准父亲。

    “辛亚利安鲁内塔加波——这是男孩儿的名字!”卡罗阿西亚碧蓝色的双瞳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辛亚利?”

    “水仙郡的原住民如此称呼安鲁的领地,意思是‘永不干涸’”

    “哦啦……”奥斯卡就像陷入梦境,好一会儿才找回神志。“女孩儿呢?女孩儿呢?”

    “罗曼尼娅!水仙郡的原住民习惯用古神教的旧称礼赞给安鲁大地送去春天的神女!”

    “辛亚利和罗曼尼娅!”奥斯卡急急地搓手、使劲儿地抓鼻子,“棒极了!这两个名字可真是棒极啦!我要去告诉萨沙,我要去告诉萨沙……我的子女有名字啦……我的子女终于有个好名字啦……”

    所以我们说……人的伟大不在于他是什么,而在于他可能做什么!

    尽管,评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人十分不易。但在田,年末,以及之后长达两年地第二次卫国战争里!残忍、阴霾、不尽情理等等的恶劣情绪一直纠缠着他,他做了许多悔事憾事。也成就了古往今来的英雄都无法达到地赫赫威名。

    我们得问,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怎么了?他已经拥有四位夫人。

    已经拥紧怀有身孕的妻子。这将是他与妻子们地第二个孩子,不是情妇的、不是束手束脚的阿莱尼斯,是他和萨沙的孩子!而他那决大的信心足够令他相信——萨沙会给安鲁和未来地大地孕育一个接班人,叫做辛亚利!可熟悉大陆史特别是安鲁帝国早期历史的人都该知道,世界上并没存在过一个叫做辛亚利的安鲁帝王。一切关于这个名字的记载都被刻意抹去。

    不管怎么说,主母大人怀孕的消息对年纪轻轻的大家长绝对是一种莫大的鼓励,是前所未有的心灵激励。在意利亚逗留期间接触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人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从那时开始,奥斯卡的精神面貌变得从未有过地开朗。从早到晚,他始终带着笑,对妇人谦卑有礼,对男人和蔼可亲。对他的军人……他爱上踢他们的屁股,并用教训下一代地口吻开他们的玩笑,就像天底下的军人都是他儿子。要是说到最有意思的一件事——他侍候孕妇地精神头连最称职的奶妈也会钦佩不已。

    奥斯卡听说烟草对孕妇有害,于是就把自己藏的、朋友送的、顺手牵羊得来的大盒大盒的雪茄全都丢进井里。一点都没犹豫;他又听说应在孕期就对胎儿开始教育,这有点考验男人的想象力,但他还是从维耶罗那和罗曼当地请来最著名的军事家、音乐家、文学家、画家……他和这些,家,变着法儿地折磨萨沙伊的听力;有一天。奥斯卡听说妊娠纹的颜色深浅与孕男孕女有关系!和街上抓来的孕妇对比一下,不得了啊不得了!萨沙的腹线颜色浅了少许,奥斯卡就找来颜料和画笔,即使他的妻子骂他蠢货他也不理……萨沙怀孕只有一个月。那条腹线能深到哪去?

    大家应该看得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他的辛亚利寄予了多么大的希冀!他枕在妻子单薄的雪白肚皮上,尽管那里一点都未隆起,他还是对儿子小声嘀咕:

    “儿子啊儿子!辛亚利啊辛亚利!告诉我……你喜欢德意斯的雪还是意利亚的雨?你爱恋西葡斯的海还是法兰的巴厘?作为父亲,我推荐巴厘!那是法兰人的首都,据说是世界上最浪漫最时尚的大都市……”

    “闭嘴……让我睡……”

    奥斯卡没有理会渴睡的妻子的无病呻吟,他换了个姿势,尽量让孕妇舒服一些,然后他接着人家的肚皮上自言自语。

    “儿子啊儿子!辛亚利啊辛亚利!进攻巴厘有两条作战原则,这虽然不关你的事,因为做父亲的会把法兰送给你,可你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儿子,你必须知道!进攻巴厘有两条路!”

    奥斯卡边说边将一枚早就给儿子刻好的桃木骑士放到妻子的肚子上,这枚木骑士在女人的胸膛上奔驰,直达峰顶。

    “第一!以三个最精锐的骑兵纵队由你的卡罗阿西亚妈妈的祖国出发,翻越阿卑西斯山上的冰帽,奇袭法兰东北,突入高卢平原!不要顾及法兰人的围追堵截,一路向前,直捣巴厘……”

    “第二!”女人肚皮上的桃木骑士变成一大片,“稳扎稳打,将足够法兰王国军啃上半个世纪的庞大集群会兵维耶罗那,由勃特恩省的边界出发,在国境线对面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打几场大型战役,然后……”

    萨沙伊翻了个身,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全军覆没”

    “你可真扫兴!”亲王殿下大声抱怨,换来的是妻子用一颗巨大的枕头彻底堵住他的嘴。

    后来……奥斯卡换好衣服,又亲了亲沉睡中的爱人。不是他玩够了,而是他要去实现给儿子的一系列承诺。

    缪拉将军像个桃木兵偶一样面无表情地耸立在门边,亲王殿下一出现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对方:

    “南方集团军群打响了先行者之战。”

    时间是教历801年7月23日,南方集团军群遵照传统打响了抵御侵略者的“先行者之战”我们还没看到《泰坦卫国战争史》上的明确记载,只知道一位泰坦元帅在事发时吭起了水仙郡古老的摇篮曲。

    第二十五集 第九章 上

    和那些守卫大城市的老爷兵比起来,在偏远边境地区的卫所打发日子自然最是难熬。七月底,守护泰坦南部边疆的战士们刚刚送走令人想要诅咒的雨季,来自法兰的侵略者就找上门来了。

    自打第五军区的大本营送来战事安排之后,边境各处卫所里的士兵就没睡过一次好觉。他们忙碌地向后方抢运物资,忙着布置各自的防御工事。说是工事,可战士们心里清楚,卫所兵站的木板墙和石头堡垒架不住一发投石机的大石子。

    话虽这样说,战士们都没抱怨,他们像往常一样紧张地训练,在各条边境要道和开阔地上往返巡逻,协助当地居民撤往大后方,帮助地方税务部门和政府机构转移办事人员。

    这样一忙就是一个多月,边境对面的侵略者越聚越多,距离泰坦国土越来越近,有时隔着一片小树林就能看到法兰人的炊火。在南方的大平原上,无数朵炊烟腾空而起,看得泰坦战士的心胸一阵冰凉,可他们是军人,在念叨几遍“狗崽子还真多”以后,战士们就撇撇嘴,各干各的去了。

    西尔布特村在勃特恩省最南端的边境中轴线上,这里本该是一座大集镇,其实它曾经的确就是,可近卫军以防卫上的需要为借口硬是拆毁了这个大村子的一半建筑、迁走了一半村民,这件事让久居于此的人们十分不满,即使过了数十年,村里的老人见到当兵的还是免不得要数落几句。7月23日,一大早。西尔布特与村口那条跨越边境地小河一同醒了。金色的阳光铺在河流和小村之间的谷场上。一头奶牛独自闲逛,把小牛犊丢在一边。年纪小地东西都有好奇这种坏习气”卜牛犊一动不动。它凝视着不远处那座彻夜未眠的卫所兵站,状似仔细地思考问题。

    最近。大约是一星期前,村里地人开始议论一件事。堂娜大婶家的小西尔失踪了!确切一点说,是在附近那所兵站就快服役期满的西尔上士失踪了!原来村民都相信堂娜大婶的儿子是附近山里迷了路,总有一天会回来,可是……西尔生在这儿、长在这儿。在服役期间,即使他的长官出门巡逻也要西尔带队。

    这样一来,始终关注这件事地村民就分成两派,一派是“俘虏派,”他们说小西尔必是在巡逻的时候中了法兰鬼子的埋伏,不过他要是肯冲人家鞠几个躬再说些好话,等战事一了,法兰人就会把他遣送回来;另一派……这可不好说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不好张口:

    西尔失踪也好。被俘也好,都不是真的,真实情况准是他牺牲了。

    早上。两派中的代表人物围着堂娜大婶家的院子匆匆吃过早餐,正准备开始一天的辩论,这时就有好事的孩子来通报,一队当兵的把雷顿大叔家的小牛犊拉走了。他们留下四个银泰。人们就起哄,说是当兵地给的价钱还满公道……再过一会儿,孩子们又来报,村里又来了一个当官的和几个骑士,骑士抬着一个漆成白色地木盒子。

    一名近卫军中尉和四名役兵骑着马,他们在堂娜大婶家的篱笆栅栏外面停了下来,中尉向目瞪口呆的村民望了望,转身对役兵们说:

    “没错!下来吧,就是这儿。“四名役兵中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白色的木盒子,这个盒子要比棺材小得多,观望地村民就轻呼了一口气,“还好!那不是西尔。”

    “堂娜大婶!”近卫军中尉向必恭必敬迎在院子里的老妇人致以军礼“,我们把西尔上士给您带回来了。”

    和老邻居们一样,寡妇堂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儿媳妇吃力地搀扶着这位太太,两个女人交握在一起的布满茧子的手掌不断地颤抖。

    “老爷……您……您说什么?”

    中尉军官脱下军帽捧在手里,他转身示意战士们把那个白木盒子抬进门。“那是西尔……我们……我们只能找到这些!”

    院子里静静的,祖祖辈辈在此地耕作繁衍的农人还搞不清状况,军人们送来的不是棺材,那里面就不该是西尔。

    “西尔上士和他的小队在巡逻途中遭遇伏击,我们的人在昨天夜里才从边境那边把他的尸体抢回来!林子里的狼崽子把西尔……”中尉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面对两个相依相偎的妇人,那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堂娜大婶探出手,农妇的大手稍稍碰到儿子的小棺材就猛地缩了回来。

    中尉猛地提起一口气,“狼崽子把西尔中士啃得没剩下什么,连骨头都被它们扔得到处都是,我们……”

    “啊!”年轻的小媳妇突然悲叫一声,然后就像集市戏团里的演员一样两眼一阖,顺着母亲的肩膀滑了下去。村民们乱作

    一团,他们争先恐后地冲了上来,搬椅子的搬椅子,取盐水的取盐水……有人小声嘀咕,“是法兰王国军的狼崽子还是树林里的……”有不耐烦的长者猛捶了一下这个没脑子的家伙:“都是狼崽子,还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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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和村子里唯一一位牧师在寡妇堂娜家的门廊里面摆好了一个小小的灵台,一位识字的先生在灵台上的字帖里写下西尔的名字。人们就熙熙攘攘、前拥后挤地走进大婶家的屋子。

    “您若是想哭就……”

    “不!”寡妇堂娜坚定地摇头,她指着白木盒子,“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小西尔?那肯定不是!那肯定不是!”

    中尉没有办法,他只得吩咐牧师可以开始。

    白木盒子摆在灵台下的桌子上,军人为其守灵,牧师为其颂念弥撒祷文,村里的两派终于变成一派。年轻人愤愤不平地瞪着门外边境那边;老人们垂着头,低声安慰痴了又或傻了的堂娜大婶。

    面相呆板地寡妇堂娜等了一阵,她发现牧师似乎不打算停下来。健壮的女人也不怕冒犯了神明的仆人,她几个健步就冲到桌前。手臂一搡就把牧师掀到一边。

    “老爷!您得跟我说说……怎么打开这个盒子?”

    近卫军中尉诧异地望着老妇人,他感到很吃惊。

    “大婶,盒子……盒子钉死了,我们怕里面地东西洒出来。”

    寡妇似乎没有立刻明白军官的意思,她还是倔强地瞪大眼睛。一分不让地凝视这名帝国军人。好半晌,中尉只得再解释一遍:

    “大婶,盒子打不开,钉死了!若是砸……”

    “我只想看看我地孩子,我只想看看我的孩子,您能理解吗?当母亲的不忍心不看孩子一眼就把他埋葬!”堂娜终于忍不住了,她的泪水伴随喊叫一同倾泄出来。

    中尉异常难堪地砸着嘴,他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在事前见过西尔的遗骸。怎么说呢?不好形容!但一位母亲若是真地见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一副碎落零散的骨棒子……远远的,兵站那边传来集合号的奏鸣。获救的中尉军官长出一口气,他带着士兵最后一次向牺牲的战友致以军礼,然后就告别痛哭失声的妇人。转身走进院子。

    一部分村民留在屋里没有出来,女人们安慰着寡妇,老人们开始张罗丧事。年轻人围着当兵的,他们反复追问那些布告上早就已经说清楚的事。“法兰人什么时候来?”“家里地牲口怎么办?”“秋收前他们会走吗?”“这个时候去哪报名参军?”

    中尉耐心地一一解答。就在他要上马的时候,堂娜大婶突然冲出家门,近卫军军官吓了一跳,他害怕老妇人再用一些令人想要投河的问题折磨他。

    寡妇没有避讳旁人,她抓住军官地手,用自己的手掌附在军人的手掌上按了一会儿,这似乎是当地的老百姓迎接官差时地习俗。

    “辛苦您特意跑一趟,刚刚我可真没礼貌……我家西尔有个好上司,谢谢您!”

    近卫军中尉摊开手,手心里多出三枚带着体温的银币。这该是西尔一家人两个月的收成,好大个男人两眼一酸就滚下一颗泪来,他连忙抹了一把脸,攥紧银币跳上马背。

    四名役兵很快就跑远了,若有所思的中尉军官却从村道上折了回来,他在院门口向村民们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滩地。

    “就在那里——等到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带着近卫军兄弟赶跑了狼崽子,那里就会立起一座纪念碑!用以纪念在第二次卫国战争西尔布特先行者之役里面牺牲的将士!您的儿子西尔上士就在那里,您不用埋葬他。““那……那您呢?”寡妇匆匆迎了上来,她知道这位和自家的西尔仿佛年纪的老爷也是一个女人的儿子。

    “呵呵……我也会在那!”中尉踢了踢马腹,军马嘿咻一声就冲了出去。

    老妇人还在后边追,“您叫什么名字?您叫什么名字……”

    《泰坦卫国战争史》是一部正史读物,任何人在上面也找不到西尔上士的名字,也找不到有关第二次卫国战争西尔布特先行者之役的阵亡人员名单,也许军部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