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和小区域的高烈度战斗将成为各国军火供应商的试验场。
人类在生死亡存的极限中最能够曝露出战争装备的优缺点，也能够吸收到竞争对手的技术。
“是！大队长！”
林默向冯大队长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向加满了油的武直-12，里面的所有零部件都已经更换为刚出厂时的全新部件，依然保持了金币的改进方案。
“深渊涅槃”虽然充满了人类所有的阴暗面，可是世界却需要它维持大环境的稳定。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就是整个世界真正残酷一面的写照。
林默参战除了洛克希德设下的阳谋外，也有那名美国空军第1联队大队长上校的邀战原因，冯大队长早就知道了那个老美王牌的缺德事。
戴维德·希德上校在向林默发出挑战的当天，中国军方和情报部门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在全国特勤大队的集中营里想要隐藏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实在是一桩不容易的事情。
林默下定决定参加国际飞行员死亡格斗赛，国内的航空航天公司恐怕也要为此折腾出不小的动静，特别是他背后关系密切的沈飞、成飞和国防星，更是要上蹿下跳了。
国内其他厂商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会闻风而动，想通过林默这次参加“深渊涅槃”得到一些好处，又或是天大的好处。
中国几次航空器大跃进大升级，无一不是跟“深渊涅槃”有着重大关联。
这不是个人荣辱，也同时牵涉到了国家利益，由于“深渊涅槃”大赛的非正义性，人命在里面根本就不值钱，也不受任何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完全就是一个黑暗的，疯狂的死亡大赛。
平时有国家供养，有队友支援，有充足的后勤保障，有详细的作战计划，还有家人的牵挂，师出又无名，而且其本身带有的血腥和残忍，并非每一个顶尖飞行员都愿意参加这种对于个人毫无意义的黑暗竞赛，何必去参加这种九死一生比赛。
像林默这样毫无所图，自愿参加的飞行员寥寥无几，飞行员不是菜市场上卖的大白菜，几毛钱一斤，先天素质和后天培养，即使是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普通飞行员，国家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资源。
除了美国、俄罗斯和印度等国家不是拥有先进的技术基础，就是拥有庞大的人口基数，若不是为了积累空战王牌飞行员的保有量，谁也不会愿意把自己宝贵的飞行员资源送上如此残酷的杀戮场，替别人成就ace之路。
第602节 回归“鸡窝”
林默驾驭着武直-12保持在1000米的高度，拥有军方飞行员的身份就是好，可以很快获得了航道审批，避开了民航航线，周围其他的小型民用飞机一概退散。
若是换成民间航空器，想要获得航道，根本达不到给林默办理航道的效率。
一边驾驶着武直-12，林默一边利用“龙将”的移动电话模块拔出了7759大队的电话，他的特勤大队权限甚至可以申请接通国内任何一架战斗机，这就是拥有特勤部队杀人执照的好处。
“海青同学！”
“怎么，老战友，我的林董事，怎么终于有空打我电话，我还以为你被关禁闭了呢。”
“你怎么没点好话呢，别说关禁闭了，我待的单位就和关禁闭没什么区别，每天都是暗无天日。”
“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吧，平常不见你打电话给我，我猜你一找我准没好事。”
“当然没好事，我要去参加‘深渊涅槃’！”
“什么什么？‘深渊涅槃’？那是什么？”
“国际飞行员死亡格斗大赛。”
“国际飞行员死亡格斗大赛？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你没听说过那是你资格不够，那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
若不是林默一个人实在是给那些组织和势力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洛克希德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否则也不会花费如此大的代价给他送上一张入场券，这入场券不是有钱就能拿到的。
换成陈海青，恐怕一辈子也难得几次实战任务，更大多数飞行员一样，完成基本训练后就是各种无休止的战术演练和巡逻，再没可能跟“深渊涅槃”这种高规模的竞赛发生交集。
“胡说八道，我可是国防星的少东家，航展又不是没有参加过，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个比赛。”
被人鄙视了，陈海青自然不可能甘心，这什么鬼大赛，怎么听起来跟黑市拳似的，可是战斗机能跟黑市拳一样到处乱摆场子吗？
林默却是在无线电里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你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了，我可没有蒙骗你，按你的权限，恐怕还没有能力接触到这种机密，只有沈飞和成飞等一些军用航空器生产商高层才知道这个大赛。”
“怎么可能？”
陈海青还是不太相信。
看来林默想要说服陈海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这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的陈大少来说更像是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
别说刚刚涉及航空航天业的陈氏家族，就是陆军和海军高层也没多少人知道“深渊涅槃”，这个“深渊涅槃”是只流传于空军和总装备部高层才知道的秘密。
当初沈飞和成飞派遣飞行员去参加“深渊涅槃”，参加的人在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担负的使命，甚至临出发前都写好了遗书，谁都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空战的高危险性几乎都是有死无伤，最后活着回来的也没能超过一手之数。
尽管付出的人力物力代价巨大，中国硬是拼着被人甩巴掌的伤痛，用这个代价换回来的果实，成功的推进了中国航空工业的发展。
哪怕是现在中国不断推出的几款高性能先进战斗里面，依旧还有不少应用的是当初那些飞行员用性命换来的技术。
可想而知，“深渊涅槃”这个十死无生的虎岤对于各国航空界的大佬们有多么重要，可是这却又见不得光，要是让公众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可怕的赛事，还不会一片哗然。
林默开始改变航向，接着说道：“好吧，你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去打探一下，到时候我们见面聊？”
“见面聊？什么意思？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你在开飞机吗，怎么声音怪怪的。”
“当然是我过来！我开的是直升机。”
“……你什么时候改行了，难道犯错误了吗？”
“难道你不能没好话？我好不容易请了假，上面批给我一架直升机代步。”
“你狠，居然开直升机代步，比咱们开法拉利保时捷的爷们儿牛多了，你现在在哪儿了，我通知食堂给你接风，对了，我还在出巡逻任务呢，要不我来接你？”
“那敢情好，没想到你还在‘鸡窝’里，你可是乖了不少，我的坐标是……”
林默没想到陈海青竟然也在天上飞着呢，难怪刚才的通信转接是人工转的，这可是隔着好多道中继，要不是林默是7759大队出来的，“鸡窝”的通信员才懒的转接呢，肯定是层层报告再报告，审批再审批，估计都着陆在“鸡窝”都没办法跟陈大少爷搭上话。
“没问题，咱们五分钟后见，我的飞机比你快，你就慢慢飞吧，有歼-10战斗机替你护驾，你就美吧，一会儿聊。”
陈海青乐呵呵地挂断通信，然后拉着操纵杆转动副翼调整方向，对准了林默所在的方位，开始给油。
“一会儿见！”
听到陈海青说起歼-10，林默心中就是没来由的一痛，他又想起了在阿富汗青金石古堡战斗中失去的“大老婆”。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被击落的记忆，让他刻骨铭心。
“帮我转接蒋大队！”
林默依旧保持着与7759大队“鸡窝”的通信连线。
“喂，哪位？”
“龙将”头盔内置耳机里传来了林默熟悉的声音，林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腕一抖，他脸上浮现出会心一笑。
这头巨龙在这个世界尝到的第一个深刻教训就是拜这个蒋大队长所赐，不仅把这头桀骜不驯的金系巨龙打得满地找牙，还险些儿直接就给当场打挂了。
当时逃回来的那个凄惨样儿，林默现在还记忆犹新。
林默这次回“娘家”很大程度也是为了这个蒋大队，从“暗夜”情报组谢封刀中校那里看到的机密情报里关于中国曾经派出参加过“深渊涅槃”国际飞行员死亡格斗大赛的飞行员名单。
按林默的权限本来是不够级别看到这份名单，有资格查看的谢中校却是放开了自己的战术平板电脑让林默临时阅读，7759大队现任大队长蒋仁斌上校的名字却正好在这份飞行员名单里。
“我是林默。”
“咦？‘金币’？是你吗？”
蒋大队长似乎在办公室里接地电话，他显然还记得林默当初离开7759时的飞行代号。
“没错，我是‘金币’，我现在的行动代号是‘龙骑士’！”
“是你！你竟然是‘龙骑士’？真，真是没想到！”
蒋大队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没想到这个从他们大队里出去没两年的优秀飞行员竟然和国内风头正劲的新晋空战王牌ace是同一个人，这似乎太有些不可思议。
林默飞行小时才多少时间啊，成长竟然这么快。
蒋大队长本来就认定林默有成为空战王牌ace的潜力，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ace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林默的成长会如此惊人。
结合空军内部分享的实战案例，哪怕是蒋大队长看到了也会有十分惊艳的感觉。
“我正在飞往7759大队基地的路上。”
“哦？！”
蒋大队很意外，不过按照林默现在的身份权限，应该也是可以知道7759大队所在的坐标位置，不再像以前初来的时候，需要经过特殊保密。
“我想再回来深造一番。”
“你……”蒋大队长哑然失语，他没想到林默这个已经成为一名ace的王牌战斗机飞行员竟然还想到回来继续学习。
难道要把正常学习的训练课程都补上吗？可是每一个能够成为王牌的飞行员，其基本功都是无比扎实，甚至从这位“龙骑士”的经典战斗记录上也可以看出来，这有必要吗？
“‘龙骑士’，恐怕，我们这里也没有太多的东西能够教你。”
蒋大队长苦笑起来，林默要是回来，肯定又会给新丁们带来极大的轰动吧，还不知道谁教谁呢。
“我参加了‘深渊涅槃’！”
“什么？”
蒋大队长的声音变得十分震惊，紧接着他的语气立刻严肃冷厉起来，“通信员，启动二级通信加密，关闭通话记录，把你的耳机放下并拔出插头，接下来的通话你是没有资格监听的。”
林默还在惊愕之间，通信频道里在蒋大队长一番话后，插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是，长官！”
原来是这样，林默恍然大悟，他和蒋大队长的通话依旧处于被监听和备案中，这在军事通信里面非常普遍，即便有特殊的加密机制，也不一定代表百分百安全。
蒋大队长一定是听到了特殊敏感关键字，才立刻命令通信员退出监控，并且启动更高等级的加密方式。
这并不影响“龙将”的通信，其本身就拥有非常高的权限和加密key
“你从哪儿知道的‘深渊涅槃’？难道上面又要组织一次实战赛了吗？”
第603节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仿佛被触动了某根神经，蒋大队的话非常严肃，一点儿没有轻视林默吐露出来的某个关键词。
听到蒋大队长的话，林默完全确认了对方真的参加过“深渊涅槃”的老飞行员，而且是那几批飞行员中，活着回来的少数人之一。
从谢组长得到的消息，国家组织蒋大队长等优秀飞行员送入“深渊涅槃”参战也是无奈之举，空战一向都是技术战争，最能代表着国力的拼杀，激流勇进，不进则退。
通过亲自经历实战将各种对手战斗机的飞行特性和战术用人命记录在黑匣子当中，结合情报部门的渗透行动获取技术或样品，以倾国之力组织资深技术专家们展开技术大会战，进行评估和逆推还原。
凭借中国扎实的技术基础和人才基础，他们只需要一个灵感或一个方向，就能使中国空军的装备和空战技大跃进，节约下大量实验成本，中国在研发投入上实在是没办法和老美一样几十亿几十亿美元的砸钱，可战斗机偏偏就是砸钱烧的玩意儿。
毕竟一架战斗机经历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研发周期，投入进去的资源几乎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或许投入大量的资金都无法得到任何收获的巨大消耗，就像中国难产的大飞机就是因为耗费巨大而中途夭折。
光是时间就堪堪抵得过一名优秀飞行员的生理成长成本，对于中国来说，派人参加“深渊涅槃”付出巨大，收获何尝不是一样巨大，国内最近出的几款新式战斗机无一不是摆脱了俄系的影子，越来越拥有中国自己的技术特征。
“不是上面，是我自愿，我干掉了洛克希德家族的人，他们搞不定我，就给我送来了‘深渊涅槃’的入场券，半个月前美国佬第1联队的大队长向我发出挑战，所以我想去见识一下。”
“你理他们作什么，那不是你应该接触的。”
蒋大队长显然不会相信国家会为了积累王牌飞行员，像少数国家一样把许多优秀种子飞行员送去“深渊涅槃”经历生死淘汰，要是让国内老百姓知道了，那还不造反，现在都是独生苗，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
拿人命换王牌这么残酷的事，也就只有印度、日本和朝鲜才会干得出来。
自从苏联解体后，由于经济不断衰退，俄罗斯人的全民身体素质下滑，他们已经不再通过这样的方式快速积累王牌飞行员。
现在只有美国人才偶尔送自己的飞行员去历练一下，不过也仅仅是浅尝辄止。
毕竟不是每一个飞行员愿意将自己送入这个地狱一般的死亡战场。
“我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上的真正高手。”
除了外部其他原因推动外，林默也有一种对手难寻的感觉。
大多时候他都是在执行对地攻击任务，要不就是欺负一下武装直升机，欺负菜鸟和没有还手能力的地面部队实在没有什么成就感。
他也不想老是这么被国家养着，特别是其他作战中队经常有任务出，而自己就跟闲人一样，要不是有一架未完工的战斗机，估计待在空勤组机库里都会发霉长出蘑菇。
印巴的战争已经平息，想要再打一次过瘾的空战，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世界的空战规模相当受到限制，一旦出动空军就意味着战争升级，有可能会向失控演变，曾经有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各国政府都不愿意看到失控的战争，一旦有发生这个倾向，立刻就会派出大军强行干涉，推平其中一方。
例如美国就爱这么干，而中国老是喜欢推平周边国家，像印度、巴基斯坦、越南什么的。
“你不了解这种竞赛的惨烈，那不适合你。”
蒋大队长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有点不堪回忆曾经在“深渊涅槃”的可怕回忆，一个又一个战友在战争中丧身，与座驾在殉爆中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蒋大队长不想看到一名非常有潜力的优秀飞行员葬身于这种毫无意义的竞赛，成为那些权贵们博弈的棋子。
“我了解！”
林默语气十分坚定，斯兰帝国与特西帝国旷日持久的战争早就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大规模战争的惨烈。
两大帝国持续投入的兵力，甚至不亚于这个世界的中日战争，冷兵器和魔法、战气构成的杀戮场，尸横遍野都不足以形容这场战役的惨烈。
想必即使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在那个世界的两大帝国在连续两个大禁咒的杀伤之下，必然会元气大伤，无力再战了吧。
只要这个世界不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不会让林默的心境有任何变化，只要人类还存在，就永远都不会争斗。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那你就来吧。”
蒋大队长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每一个飞行员都是倔汉子，飞行员了解飞行员，就像王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