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也有所发现，不过具体情况我不是太了解。”
“打扰一下，”gry警长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探进身来：“不过，我想你们需要听一听这个。”
三个fbi探员抱着手臂和警长一起站在一名黑人女警员背后，看着她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播放器的进度条慢慢移动着，同时音箱里的声音也随之传出。
“这是……911的电话录音？”jj支着下巴问道，她不明白gry警长让他们听这个做什么。
“呃……是的。当我们的警员到达现场之后，发现被困的是cpt。”警长回答道。
“cpt？”探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要找的那个？”
“没错。cpt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他们现在在医院里——没有生命危险，只受了点小伤。”
“感谢上帝，总算抢先了一步！”jj庆幸地说道，她抓起外套：“我现在就去医院了解情况！”
“我和你一块去。”reid说道，然后他看了e11e一眼，e11e点点头：“我和n去现场，不过——他人呢？”
桌上的电话响了。
gibn夫人朝两位探员作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坐到沙发那头，接起电话：“gibn家。”
两名fbi探员十分自觉地侧过身进行自己的交谈，gideon将日记合上，摊了摊手：“最糟糕的情况。”
hotch将视线落到日记本的封面上——那是很典型美国十六七岁的少女会选择用来盛载自己心事的本子，硬壳，无锁，简洁不失精致的封皮——然后bu负责人眉心那两道似乎从来不曾舒展的皱纹变得更深了，他抿紧了嘴唇：“unsub，——他——是个凶手。”
“he11o？”gibn夫人等待了几秒，电话那头始终并没有回应，只有几声略微急促的喘息，她微微皱眉，开始怀疑这是否一个马蚤扰乃至恐吓电话：“he11o？我准备挂了。”
对方终于开口：“妈妈……是我。”
“g！”gibn夫人捂住嘴低声惊呼，两位探员刷一下转过头来：“你……你还好吗？”
gideon从日记本上撕了一张纸，摘下胸前口袋里的钢笔，唰唰唰写道：“问她在哪”，然后朝gibn夫人举了举，而hotch已快步走向门厅去取耳机，同时开始给grci打电话：“grci，你能截取到gibn家里住宅电话现在在进行的通话信号吗？查出对方的位置。”
“这，这很难，头……我没有许可令，不能监视公民电话。”grci为难地说。
“打电话给jj，让她去申请一张！立刻，现在，马上！”
“是的，长官！”
“等等，grci，你……你把1exnder的情况告诉n了吗？”
“哦，当然！我已经把他的档案传到纽约那边，大伙应该都拿到报告了，有什么问题吗，长官？”
“不，没什么……打电话给jj吧。”
“是的，头。”
简短的几句话说完，hotch将耳机接到gibn夫人正在使用的电话上，然后和gideon一人一只听起来。
电话中n1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偶尔会停顿一下，带着某种不自然的呼吸声——某种被刻意压抑后反而放大的呼吸声。她回答：“我……我很好，妈妈。很抱歉前天对您做了那么无礼的事，我……我只是太想知道真相。对不起，妈妈，请您原谅我。”
“当然，当然。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gibn夫人柔声回答，然后她看到gideon再次对她举了举那张纸，她问道：“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一直没接通，亲爱的，你现在在哪？我很担心你。”
“我……我在纽约。”n1犹豫了一下，回答，然后又快速地说：“妈妈，我……1exnder，嗯，1ex的事让我有点儿……我想我得离开几天，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明白，我明白。那一切和你没有关系，宝贝，别担心，会好起来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和你父亲解决。”gibn夫人的口气仍旧温柔，像是每一个关怀自己孩子的慈母，但她此刻看向两位拿着耳机的探员的表情已经恢复成刚见面时的冷淡从容，那双蓝眼睛里不加掩饰地写着防备，如果可以，gibn夫人大概会立刻拉下连接他们耳机的插口，但她不能，因此这位女士只是接着柔声说道：“g亲爱的，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们。”
gideon耸了下肩膀，将他刚写在纸上的那行“让她尽量保持通话”划掉。
“对不起，妈妈。我对前天的事很抱歉。”n1停了下来，他们听到她周围似乎有人在向她打招呼：“早，gibn医生。哦，你看起来真糟糕，你还好吗？”hotch和gideon对视了一下，给组员们发了一条“n1也许在长老会医院”的短信。
这时n1似乎走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她深呼吸了一下：“对不起，妈妈。我很抱歉，对前天的事……对一切发生的事。我……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哦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上帝，我——”她似乎哽咽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n1……”gibn夫人低声喊道：“宝贝，我马上到纽约来。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n1低声重复了一遍，她叫道：“妈妈。”
“我在，g，我在。”gibn夫人安抚自己的女儿。
“妈妈，我爱你。”n1沉默了一会，平静地说道：“我很爱你。还有爸爸，请转告他，我同样爱他。我为能成为你们的女儿而骄傲。我爱你们。”
“对不起，请原谅我。”
电话挂断了。
gibn夫人捂住胸口，脸色有点苍白。她动了动嘴唇，盯着手中的话筒：“不。”她低声叫道，略微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转向两位探员：“阻止她——救她。”
hotch沉默地一点头，和gideon站起来转身离开。
纽约圣乔治医院。
被警方送进医院不久的母女三人并无大碍，母亲和双胞胎中的一个身上只有一些被绑缚的淤伤，另外一个有部分刺伤，但失血极少。
reid和jj到达医院的时候，cpt夫人正呆在病房外的走道上。她提供的讯息并不多，都是些劫持她的人将自己包裹得很好，看不清面貌什么的，直到——
“他？”cpt夫人惊讶地问：“我没说吗？那是个她！”
reid和jj面面相觑：“这不可能。”
“我不会把一个差点杀了我孩子的人的性别都弄错。” cpt夫人抓了一下头发，然后耸耸肩：“虽然最后她还是放过我们了。”
“放过你们了？”jj不解地问。
“是啊。我那时都快绝望了！感谢上帝，虽然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她突然就把自己的左手给扳了一下，那声音——如果不是不可能，我会以为她把自己给弄骨折了。” cpt夫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想她大概是嗑药嗑过量了。”
“为什么这么说？”
“她抱着自己脑袋尖叫的样子很像那些毒瘾上来的瘾君子，跌跌撞撞走路的样子也像——她就那么离开了，我真庆幸孩子们没事。” cpt夫人叹息着说。
reid没说话，他走到走廊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像是陷入了什么难题而努力思考。
jj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那么cpt夫人你是在对方离开多久后才拨通911的？”
“不，那不是我打的。我们都被绑着，仓库里也没电话，我想也许是哪个目击到的好心人干的？”
“不是你打的电话？”reid猛地站起来问道，他突然拔高的声音让cpt夫人有些吃惊地退了一步，点点头。
“我明白了。”reid用力拍了额头一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dn——我得去找n，jj，你——”
“你去吧，这儿我能处理好。”金发联络官善解人意地表示。
reid联系上n时他正在长老会医院，他本来应该和e11e一齐去早上的现场的，但是到那后不綜aootch发了短信过来通知他们，n1可能在医院里，所以n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从医院的工作人员那知道，他的女孩早上的确到医院来过，但很快又离开了，没人注意到是什么车子，而那个曾用来打给gibn夫人的即抛型手机，也被留在了办公室的桌上。
reid到的时候，n正站在桌边看着蓝色的手机屏幕。他走过去时注意到屏幕上是一条未发送未完成的短信，只有很简单的五个字母：“rry。”
没有收信人的号码，reid不知道这条短信本来是准备发给谁的，不过他看了看n的表情，咳了一声：“呃……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
“什么时候？”
“看到那些录像时我就有所猜测，我……”n没说下去，reid拍了他肩膀一下，博士不擅长安慰人，于是只能生硬地扭转话题：“刚才hotch已经要求纽约警局调动全城监控了，也许很快她就会在哪个十字路口被发现。”
“也许。”n已经从gideon那知道那个电话的内容，比起真相来他现在有更重要百倍的理由去找到她，但他不可能茫无头绪地开着车到街上乱转以希冀在某个拐角能刚好碰见，他得冷静下来——他必须冷静：“g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到医院来一趟。”
reid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忍住了。
即便博士再不擅长与人交谈，他也明白在这种时候“她也许是想再到工作的地方来看看”这样的发言有多不合适——这的确可能是原因，但这原因绝不该被说出来。
尤其是在n面前。
n没注意到同事的表情，继续站在桌前思考着。
他刚才已经调出了早上医院内部的录像，n1进入医院后就直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去别的地方，而在这她也没呆太久，十几分钟后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没有监控，n无从得知在那十几分钟里她干了什么，但她在走进办公室前打电话的表情仍旧让他胸口发闷——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来找他——n按了额头一下，他没时间想这个，他得尽快找出n1到医院来的目的。
reid同样在思考着，但他有些无从着手。
侧写师擅长的是对罪犯的行为进行心理分析，从而找到他们行动的内在依据和外部特征，推断出他们的下一步计划——这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用的。
但现在，年轻的博士不知道是否能将原来的侧写套用在这里，而如果不行的话……他其实并不了解n1&8226;gibn。
不过，也许可以先从这间办公室的布置推测她的性格。
reid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书柜，书柜里摆着许多相框，那一张张金发姑娘开怀大笑的照片令博士也不由感到一阵低沉，他随手拿起其中一个看了看：“这是n1小时候的照片？她看起来跟她妈妈一点儿也不像。”
n抬起头。
n1和gibn夫人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这间办公室里只有她毕业后的照片——n皱了下眉，照片上的小女孩和金发女性看起来似乎有一点儿眼熟，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们。
然后他想了起来，那对他来说也是个颇特殊的日子：湖人队和尼克斯队的比赛，手术，拥抱——以及他们终于开始正式约会。
“不，不是g的。”n收回视线：“小女孩是她的病人，叫什么来着？ren，还是r？我想不起来了。挺不幸的一家，双胞胎中的一个在事故中死了，另外三个——”
n突然停了下来，他再次抬起头，怔怔地盯着reid放回去的那幅相框：“……天哪……这才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第一个？”reid从他正在翻阅的书里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同事，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刚才自己还拿在手里的相框。
博士摄像机般的记忆力往前翻了两页，找出了他在百~万\小!说时n的喃喃自语，以及那段话里的关键词——“双胞胎”。
然后reid的脸色也变得僵硬了：“……上帝。”
n突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将桌上的那只手机往口袋里一扫，大步往外走去：“reid，告诉大家我们的最新发现。”
“哦，好的。”reid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发现n已经走出了门，他急忙赶上：“嘿，那你呢？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去找她。”
“但你又不知道——你知道她在哪？”
“是的。格兰特公墓——如果现在的是n1，那么她只会在那。”
“好吧，等等我……jj吗？我们发现在第一起案子之前也许还有更早的一桩双胞胎谋杀案。是的，没被发现的，没错。哦，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我们正在前往他们的墓地，格兰特公墓。对，没错，……嘿！n，走慢点！……对，就是那，我猜n也许认识他们，不，呃，我不知道。不过n1的办公室里有他们的照片，我想医院里应该还有病人档案。不，当然不，不过n认为n1可能在那。好的，我会再跟你联系。”
黑色的suv飞快地奔驰在车道上，reid看着身边同事线条冷硬的面孔，不太确定这是否一个交谈的好时机：“那个……你还好吧？”
“我没事。”n点点头，打了下方向盘，将车开下交流道，然后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同事：“我没问题。”他再次重申道：“我现在关心的只有能不能及时找到她。”
车子驶入墓园范围后n放慢了速度，他的确来参加过jbs夫妻的葬礼，但那点印象早已随时间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他可不是reid，就算过十年还能想起读过的某段话是在哪一年出版的第几版的哪本书的第几页上。
他一边搜素着记忆，一边将车朝那个大概的方向开去，当那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视野后，n猛地踩下了刹车，他飞快地从车上跃下，并向那边跑去。
reid思考了两秒，判断这不是一个适合他参与的场景，于是博士决定留在车上，同时他拿出手机给同事们打电话：“我们找到她了。”
脚步声惊醒了坐在墓碑边像是陷入沉思的姑娘，她抬起头，看见大步走来的探员，一个微笑从她唇上浮起：“我真高兴能见到你，derek。”
n在她身边停下，他不知自己此刻该回答什么。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还是“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或者“你可以相信我，你应该相信我，为什么没有找我？”？
最后探员也在草地上坐下，他看着她正注视着的墓碑，方才还难以寻找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n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天他穿着黑西装陪n1出席葬礼的情景，他的女孩很难过，发自内心地同情这不幸的一家人。
n觉得自己无法想象她现在心里的感受，他伸出手臂环住她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程西西眨了一下眼睛，她感到眼眶有些酸热。
这不是她的错，她也这么告诉自己。
没人想承担别人的错误。她没做过那些事情。那罪恶不是她的。
她有爱她的家人。有喜欢的工作。
她有健康。有朋友。
她有感兴趣的活动。有想支持的球队。有在期待的电影。
……她有她爱的，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那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她为此付出代价？
她不愿意。
是的，她为所有一切发生在那些人身上的不幸感到遗憾。她很抱歉，她非常抱歉。
可那真的，真的不是她的错。
她想要回自己原来的生活。健康的，快乐的，幸福的，——自由的。
她不想成为一个杀人凶手。
所以她保持沉默——现在她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他别再想那么容易使用她的身体。然后一切都会过去……
她想得多美好啊。
但不行。当她看到那个陌生的小女孩满是泪水的脸和惊恐绝望的眼睛，以及握在自己手中的匕首时，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错，可沾在手上的血依然是她的。
她永远没法回避这个事实。
而最后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的身体，不是她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