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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16部分阅读

丸药齐备,什么都有。”

    李莫愁闻言忙着接过话题:“瞧老太太这话说得,也太小看咱们这些服侍人了,这样些许小事想不到,还能跟着老太太呢?才刚在屋里,婢子已经做主,请贾菖大奶奶用了一颗人参养荣,一盏冰糖燕窝,保管贾菖大奶奶无病无灾,万无一失。”

    贾菖一听这话,顿时发了疯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捏住他老婆嘴巴,手指就往她喉咙里抠,贾菖大奶奶本就有些害口,那里经得这个,顿时吐得一塌糊涂。

    贾母凤姐一个个目瞪口呆。

    李纨最是会察言观色,一见这个阵势,知道又是一件不能对人的隐私丑闻,忙着招呼三春姐妹回避去了。

    李莫愁却在瞬间暴虐起来,但见她一个飞身冲过去,那手直戳贾菖眼窝子:“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给贾菖大奶奶下药不成?你给我说清楚?”

    贾菖是爱妻心切,浑然忘记了这里不是他自家里,能偶为所欲为。待他看见王氏铁青面色,顿时面色发白,嘴角一抽一抽的只抽筋。

    李莫愁旋即跪倒贾母跟前大哭:“老太太,您要替林姑娘做主,也要救一救婢子,这样大罪,婢子可是担不起啊”

    事情发展至此,贾母再是愚笨,也知道大概了,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拐杖一戳贾菖:“给我跪下!”

    贾菖噗通一声跪下,恸哭嚎啕:“老太太,侄孙情愿一死,只求您放过杏花母子们。”

    贾母气极冷笑:“你的儿子命贵,谁是该死的?说,说叫你干的?”

    贾菖根本不敢抬头,只是拼命磕头。

    丸药原本无毒,不过是李莫愁故意弄出障眼法,意在让贾菖上当。

    他媳妇黄杏花此刻也警醒,回想前些日子丈夫夜夜辗转,长吁短叹,忙着跪下磕头:“老祖宗,我们大爷不是狼心狗肺之徒,他必定有不得已苦衷,请您网开一面。”

    这事儿关乎黛玉,且黛玉丸药一直跟着贾母丸药一起走账,这叫贾母如何能够息怒,她恨声怒道:“网开一面?他作恶之时可曾想到对别人手下留情?”

    贾菖闻言怕上前抱住贾母退杆子:“老祖宗明察,侄孙若是坏了良心,林姑娘焉有命在?早就骨肉能打鼓了啊!”

    贾母恨得一拐杖狠狠击在贾菖头顶,瞬间血流如注,贾母又不解恨,怒骂:“你也敢说,当初就不该就你母子性命!”

    贾菖知道听见贾母如此绝情之话,知道今日自己若不给个交代,只怕自己一家人都不会好下场了。她母亲年迈,妹妹待字闺阁,妻子挺胸大肚,女儿年幼,自己一旦死了,他们如何生活?

    贾菖也不说话,回头抱住王氏退杆子:”太太,侄儿一心一意替您办差,您可要救侄儿一命啊?“

    二太太正跟哪儿杀鸡抹猴挤眉弄眼,想叫贾菖自己担下罪过,摘除自己,熟料贾菖竟然当众来这么一手,顿时气得七佛升天,抬腿就踢贾菖:“你猪油蒙心啊,敢来诬陷我,你说,是谁教你诬陷我,你需记得,我乃贤德妃之母,皇亲国戚,诬陷皇亲,乃是欺君死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贾菖正是想清楚了,他若不拉扯上王氏才是死路一条。如今只要把王氏供出来,跟自己坐在一条船上,荣府投鼠忌器,他或许能够苟活性命。

    贾菖想透这一层,马上转头爬向贾母,他一边砰砰砰死命磕头,一边将当初王氏如何吩咐他给黛玉下药,给了多少银子,是谁谁经手的,这些银子他又做了什么用处。

    后,这一次黛玉回京,原本无事,他还在沾沾自喜,以为就此摆脱了噩梦了。熟料贤德妃省亲之后,一切又重回当初。二太太王氏因为要让宝钗取代黛玉,命令他给黛玉下寒宫绝育之药,又命她给黛玉食用人生养荣丸下反药。意在让黛玉婚后身子逐渐虚弱,不能生育。

    如此,二太太就有借口跟林姑老爷谈判,以林姑娘害了女儿痨,体弱不能生养为由,威逼林姑老爷就烦,那时正好顺理成章迎聘薛家大姑娘进门做平妻,主理中馈。

    如此这般,林家姑老爷也不能说什么,荣府就可以权财兼得。

    贾菖这一番交代,莫说是贾母气个仰倒吐血,就是邢夫人跟凤姐也是惊震惊莫名,世界上则会有如何狼心狗肺之人呢?

    凤姐只是心里庆幸,幸亏黛玉患病不能前来,否则,还不得当场气死了。

    宝玉却是被他母亲这样恶毒心肠吓得肝胆俱丧,因为骤然打击,宝玉一下子被打懵了,便有些精神失常,他忽然笑嘻嘻道:“太太,您是白操心了,我是不会娶宝姐姐的,林妹妹死了,我就跟着去。我这就告诉林妹妹去,好叫她安心!”

    贾母一听这话,知道宝玉又迷了心窍了,忙着命人捉住:“快些将宝玉拦住,去请王太医。”

    回头叮嘱晴雯:“好生回去守住你们姑娘,谁敢在姑娘面前胡咧咧,乱棍打死!”

    凤姐自动下去操持一切。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邢夫人,王氏,以及贾菖一家人。

    就在这个当口,贾赦,贾政贾琏爷三都到了。不等三人行礼问安,贾母就哭起来:“家门不幸啊,娶了这么个毒妇丧门星,若不是今日晴雯丫头机敏,我跟黛玉只怕明儿就被人毒死了,还要被人咒骂说是发了急症,死了也是白死,还要落个臭名儿”

    贾母哭声凄凉,杂七杂八的列罗哭诉,只把贾赦,贾政听的糊里糊涂。

    贾琏这里已经听平儿详细说了经过,一边劝慰贾母不要悲伤,老爷知会为林妹妹做主,一边又对父亲叔父述说一番。

    饶是贾赦是个老纨绔,也没想到王氏这般大不孝,竟然敢对贾母丸药动手脚。

    其实,平儿并未说王氏毒害贾母。贾琏只是依理推断,自己得出定论:林妹妹的丸药跟老祖宗一起做的,林妹妹丸药有毒,老祖宗丸药必定要有毒。

    贾赦闻听这事儿是贾菖办得,上去照脸一脚,骂道:“妈的,人家喂狗守门户,你这个白眼狼,狗杀才,竟敢暗害老太太,不想活了呢?”

    “娘希匹,你个老子竟敢在我荣国府里捣鬼,杀人养命,用老太太的害命前钱养儿子,老子叫这就叫你断子绝孙”

    贾赦咒骂贾菖不解恨,反头要踢贾菖媳妇,却被贾菖死死抱住:“侄儿不敢害人,所以这些年来下药一直减半的,否则,是个老太太林姑娘也没有,大老爷您明鉴,饶了侄儿吧,侄儿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侄儿不想的”

    这话兼之就是赤果果打在了贾政的脸上,贾政是七窍生烟,心头恨,蹬蹬蹬上前,抬腿就给王氏当胸一坡脚:“成日家算计,想叫这个死,那个短命,其实这阖府之人,最该死的就是你,你这个毒妇怎么不去死呢?”

    65夺舍二之俏晴雯

    王氏没想到文质彬彬的贾政会动粗,顿时又惊又气,想她自出娘胎,何曾受过这样嫌弃,遑论如今她生的女儿封了贤德妃,她可是皇亲国戚啊?

    王夫人心里,她在贾府已经是舍我其谁了,贾政竟敢又骂又打,嚎叫一声扑过去抱住贾政退杆子,想跟贾政拼了,却被贾政毫不怜惜,连踢三脚,将之摔倒在地。

    贾政眼见王氏满脸血水晕厥过去,犹自愤恨:“毒妇,听着,我要休你!”

    王氏敢给婆婆下毒,这种行径绝对算得忤逆,罪在七出之条。故而,这事儿溢出来,贾政心头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休妻。

    不过,王氏这种生了女儿很有出息,得到皇帝喜爱封妃的例子,又当别论。

    王氏眼下可谓整个贾氏家族的有功之臣,这种情形下,要休出王氏,就不是贾政一人说了算了,需要族里公议,拿出个两全其美法子。

    贾氏因贾珍死后,族中合议,族长便理所当然落在了荣国公府最高爵位,年纪最大,资格最老老的威烈将军贾赦身上。

    贾政最是古板教条之人,因此很守规矩的冲着兄长贾赦躬身一礼:“此等恶妇岂可为妻,兄弟这就写休书休她,还请兄长做主。”

    王氏休不休,贾赦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他老婆,留在府里也不丢他老脸,他还可以在王子腾这个冷待自己许多年宠臣面前甩甩脸子,翻个白眼。

    贾赦因此厉声言道:“王氏犯下这个事儿,论理就该乱棍打死,二弟你只是说休妻,已经是仁慈宽宥了。”

    贾政一听这话,忙道:“就请兄长开祠堂吧。”

    贾赦却摆手,话锋一转:“只是,这事儿设计整个荣府,最主要是宫中娘娘,若有个忤逆被休出母亲,在宫中如何立足?将来若是生下一儿半女,如何看待我们荣府?”

    贾政气愤道:“娘娘封妃乃是我贾府祖上有德,跟王氏有什么相干?”

    子女贵贱,多以父族论,就比如娘是个乞丐,只要爹是皇帝,所出儿女照样是王子公主。贾政这话倒也没错。贾赦于是觉得王氏休了也没关系。

    王氏刚才被贾政连着几个窝心脚踢得半死,好容易才被凤姐又掐、又打、又灌热茶,给弄活了,咋一醒来,就闻听贾赦贾政兄弟正在议论要休妻,那言语之间,似乎把自己当成草芥一般,顿时惊怒交加,寻死觅活起来,挣扎着要撞房中最大那根顶梁柱子。

    凤姐李纨妯娌岂容她死在面前,无论娘娘面前,还是王家舅舅面前,都无法交代。因此,妯娌二人死死拉住二太太,不许她寻死觅活,回头双双跪地磕头,声声恳求贾母开恩饶恕。

    凤姐李纨很清醒,贾政跟王氏已经多年无恩情,贾政偶尔惠顾上房,也不过是银子不够使,如今身为娘娘之父,出门吃酒饮茶自有同僚抢着付账,他很久不求王氏了,态度异常强硬。

    所以,二太太王氏事情,要有转圜,还在贾母身上打主意。

    故而,李纨两妯娌拉着痴傻傻的王氏,转头去给贾母磕头,直说让贾母看在娘娘,看在宝玉面上饶恕一回。

    这个时候,外面三春也知道了贾政要休妻,先是宝玉无端端发病,三姐妹都围着宝玉关切,此刻忽闻贾政休妻,顿时吓得不轻,忙着一个个出来了。乍见王氏像个血葫芦,大嫂子二嫂子哭得泪人一般,顿觉事态紧急,忙跟着李纨凤姐一起跪着求情。

    贾赦这人虽然对贾母很有些意见,但是大面子上头还是维系的很不错。今儿这个事情,他也看出来了,既然因为黛玉而起,势必要让贾母亲手处理,无论是休、是留,都该有贾母决定,好歹叫老太太除了这口气儿。

    因此,贾赦也转头对着贾母躬身一礼:“王氏这个事情无论国法,还是家规,都是罪不可恕,儿子以为,二弟休妻,合乎礼法纲常。不过,事关宗族,最终休与不休,还请老太太拿个主意方好。”

    贾琏心里很不喜欢二婶子王氏,不仅公然霸占属于大房荣禧堂,还要明里暗里挤兑自己,自己捞钱不认人,生生把自己这个少爵爷,挤兑成伸手纨绔,若不是被二房攥住库房,自己这些年也不会看媳妇面色过日子。

    不过,贾琏心里也清楚,贾府如今无人能够顶门立户,无论是父亲还是叔叔,在朝堂上,就是忝陪末座,不敢说话主儿。

    贾府如今万事仰仗王家与娘娘,二婶子这事儿,其结果必定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过是跟王家要些好处,让王氏收敛收敛。也让老祖宗跟林妹妹出一口恶,将来也好跟林姑父一个交代。

    贾琏料定,只要王家答应这三条,王氏休不休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一贯瞧不起父亲贾赦,不过是走过场的考校竟然被降三级,生生把个爵位从子爵贬低成了将军,还沾沾自喜不知羞愧。

    今日闻听自家老爷说这话,顿时有些刮目相看,几日不见,他老子竟然有些腹黑了,这话说出口,既给二叔撑腰,也给王氏定了罪,还给贾母莫大面子。

    正是三全其美啊!

    贾母闻言心中也拐了个弯儿回来,王氏当然不能休,但是也不能让王氏这般嚣张下去。因此冷冷一笑:“珠儿媳妇,琏儿媳妇,你们给我磕头,是觉得王氏做得对,老祖宗早该死?”

    这话甚是诛心了!

    凤姐,李纨妯娌吓得赶紧磕头,凤姐直接哭起来,跪行几步上前,伸手抱住了贾母腿杆子:“老祖宗说这话,简直比叫孙媳妇去死,还难受几分呢,老祖宗明鉴,太太做下这等事情,公公与叔公已经下了定论,这必定是以理而行。

    ”孙媳妇岂敢置喙?孙媳妇这会子来求情,不是说太太就做得对,而是子不言父过,身为子女,必须要敬孝道,这才上前求情。

    “求情也不是说太太没做错,而是请老祖宗看在娘娘面上,看在宝兄弟面上,看在死去珠大哥哥面上,看在年幼兰儿面上,饶恕太太一回吧。

    “无论老祖宗您信不信,在孙媳妇心里,无论最后老太太做出任何结论,孙媳妇都会觉得理所应该。孙媳妇一片拳拳孝心,还请老太太明察。”

    李纨一贯嘴笨,及至凤姐说完,也忙着磕头:“孙媳妇心思跟凤丫头一个样儿,还请老祖宗明察。”

    李纨其实也很憎恨王氏,但是王氏被休,贾珠贾兰父子出身要如何写族谱呢?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出面求情,保下王氏,也就是保住了夫君儿子的合法地位。

    贾母这话不过是让王氏瞧瞧人心何在,收到了预定的效果,贾母见好就收,一声冷哼:“那就下帖子请舅爷临门,下休书,准他王家派人清点嫁妆,迎接王氏女儿回门。”

    王氏以为今时今日,贾母必定不敢休妻,熟料贾母竟然邀请王子腾,顿时气血蹦心,一口鲜血冲口而出,人也倒了在,这个女人这回是真的晕厥了。

    凤姐没想到贾母竟然得出这样结论,顿时愣住了:“老祖宗?”

    贾母却不容置否看着贾琏:“还不去?”

    荣府外面与官府以及方方面面的俗务,一直是贾琏出头办理,所以,邀请王子腾入府,应当贾琏出头露面张罗才成。

    贾琏答应一声,又看了父亲叔父一眼,见二人并无异议,这才出了荣庆堂,往前院书斋来寻清客沾光,着他给王府写帖子。

    回头却说宝玉,他正在那儿糊里糊涂发疯癫,却被小红走了来对着他哭诉道:“二爷啊,太太都要被休了,您还在这里神神叨叨,就不想想,太太一旦被休,娘娘面子搁哪儿,二爷您的前程要怎么办呢?林姑娘可是出身世家大族,林姑老爷不可能跟忤逆之人做亲家呢?“

    “二爷,您醒一醒啊?”

    还别说,林小红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肝,她把宝玉脉搏摸得准。

    宝玉此刻说谁也是听不进去,唯独听见林如海不喜欢自己,娶不成林妹妹了,他倒知道了,这可是他人生头等大事儿,疯颠颠趿着鞋子就往荣庆堂来了,进了房门,纳头就给贾母跪下了,死命磕头:“老祖宗,看在宝玉份上吧,看在林妹妹面上吧,太太一休不打紧,林姑父必定不许林妹妹入府了,您开开恩啊?”

    凤姐一贯看宝玉,就如同看个懵懂儿子,不想这会子他倒是清醒得很,说话有条有理,于是也跟宝玉跪在一排磕头,伸手也拉着贾母哭道:“老祖宗,您看看您吧宝兄弟教的许多懂事啊,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儿呢,林姑父是想门第,如何看得起忤逆之人呢?”

    李纨也醒过神来,忙着帮腔磕头:“老祖宗看在宝兄弟吧!”

    贾母斜眼王氏:“你也算是有福气,养了一群好儿女呢!”

    这话却是松动了。

    凤姐忙给宝玉使眼色,宝玉就滚在贾母怀里搓来搓去:“老祖宗最疼宝玉了,宝玉以后一定孝敬老祖宗,老祖宗百年,宝玉必定头顶着老祖宗上五台山去,天天跟在老祖宗灵前说笑话老祖宗听,您说好不好?”

    贾母闻言把宝玉脸蛋一捏:“就你嘴甜!”

    回头吩咐凤姐:“把你太太搀扶下去,请王太医过来看看,也免得亲家舅爷以为我们不讲道理。”

    这话还是含着怒气,不过能够吩咐请太医,后面就好商量了。

    凤姐李纨忙着搀扶王氏出门。李纨便道:“凤丫头,这事儿还得舅老爷使力才是,凤丫头你跟舅老爷是嫡亲血脉,这事儿还得你去跟舅老爷好生说说。”

    凤姐哧道:“未必不是嫡亲外甥呢?”

    李纨笑道:“谁说不是嫡亲呢,你明知道我嘴笨,故意挤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