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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3部分阅读

    的救下了这群小姐妹。她喜极而泣,磕头如捣:“婢子叩谢奶奶恩德!”

    心弦一松,瑞珠整个人瘫在地上了。

    宝珠惊喜交加,回头却见瑞珠瘫倒地上,吓得尖叫起来。

    夜深人静时刻,宝珠哭声显得十分突兀、刺耳。听得瑞珠一阵心肝儿乱颤:今日之事,任何一件叫人窥破,自己姐妹二人想要好死,也难了。

    瑞珠头疼如裂,强忍住晕眩,一声断喝:“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宝珠吓得直抽噎,却是不敢再哭了。怯怯拉着瑞珠抽泣:“姐姐,我们怎么办啊?卤水可是”

    瑞珠伸手捂住宝珠嘴巴,低声呵斥道:“真想死啊?怎么办?能怎么办?做都做了,反悔也晚了。而今之计,我们唯有顺服奶奶心意,一条道走到底了。”

    宝珠将头埋在膝盖上浑身颤抖。

    瑞珠心头一软,柔声哄道:“是她们自己做错事情,跟我们不相干。”

    顿一顿,冷声叮嘱宝珠:“可记住了?”

    宝珠眼泪汪汪,乖巧点头:“嗯嗯,我听姐姐!”

    瑞珠这才心悬一松,却是浑身绵软,再次跌了个屁股墩。瑞珠挣扎着半天起不来身,伸手向着呆立一旁宝珠,嗔道:“傻了啊,扶我一把呢。”

    宝珠这才惊醒,不好意思一笑,摸摸泪水,搀扶瑞珠。眼角余光瞅着奶娘养娘翻来覆去折腾,心中怕得很:“姐姐,她们会死么?她们死了怎么办?”

    瑞珠也只比宝珠大两岁,乍然间,却要让她亲手断人性命。

    这一个晚上经历,要比她十五年经历总起来,还要惊心动魄。

    瑞珠却能理解蓉大奶奶,凭谁被人暗算残害,也会反弹复仇。

    只是她万万料不到,平日里文静娴雅蓉大奶奶,一出手就是这样狠绝毒辣!

    卤水喝多了会死人,纵然不死也废了。

    瑞珠摸着后颈,她怀疑这些婆子醉酒并非偶然。

    瑞珠甚至暗暗庆幸,蓉大爷不在家,否则,这事儿被他知晓闹出去,凭着珍大老爷狠绝,不说自己姐妹两个是贴身丫头,就是蓉大奶奶未必有活命。

    虽然想的通透,但是瑞依然有负罪感。她只得不停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作恶,自己是奉命而为,不得已。

    经历今天残酷事实,宝珠直吓得半死,浑身哆嗦着,揪着瑞珠不放,一时担心被人发觉要杀头,一时又怕奶奶要灭口。

    瑞珠却是心中清明得很,要想活命,必须将今夜一切遮掩过去。

    否则,不但自己要死,还会连累奶奶。

    看着宝珠惊弓之鸟一般,瑞珠不敢再刺激她,伸手轻轻拍着宝珠瑟缩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们今日一直陪着奶奶,咱们睡迷糊了,什么也不知道,记住了?”

    宝珠可怜兮兮,点头又摇头:“可是姐姐,刘婶子她们”

    瑞珠摁住宝珠嘴唇,催眠一般告诉她:“她们是好酒贪杯,喝多了酒,得了酒痨了,跟咱们不相干。”

    宝珠抽抽噎噎,抹抹眼角:“可是,姐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少奶奶方才凶得很呢?”

    瑞珠看着堂妹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否则,自己姐妹都不能活命。

    这一想,瑞珠觉得腿杆子没那么绵软了,她先稳稳站起身子,然后弯腰替宝珠拭泪:“只要咱们信守诺言,一切都听奶奶,奶奶一贯心善,必定会保全我们姐妹。所以我们要活命,必须奶奶先活命。知道么?”

    宝珠懵懂点头。

    瑞珠向宝珠伸手道:“真乖,起来,随姐姐去给奶奶守夜。”

    且说姐妹们这一耽搁,那淘婆子滚来滚去折腾起来,一时间酒盏,菜碟,纷纷落地,一阵叮当脆响。

    姐妹惊悚之下抱成一团,却见贾蓉双手撕扯着胸襟,乱滚乱踹。

    淘婆子乃是贾蓉奶娘,若是大爷追究起来,只怕难以善了。

    瑞珠稍微犹豫,毅然上前抓住陶婆子,伸手在她喉咙一扣,这婆娘哇的一声,喷射般吐了一地秽物。

    然后如法炮制,也替养娘催吐一番。

    宝珠双手合十祈祷不住:“别死,别死,千万别死啊。”

    10夺舍一之秦可卿

    回头却说尤氏,她为了自己今后能在宁府占据一席之地,允了赖娘子,一路领头往可卿院子而来。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一时暗恨那作死奴才,胆大包天,值夜竟敢吃酒赌钱。

    一时又暗自欢喜,若非如此,自己如何能有机会收服了来谋深算赖家人?想着此事了结之后,自己在府中地位将今非昔比,扬眉吐气,尤氏无端兴奋起来。

    只是想到沁芳苑失窃之事,尤氏不免牙疼,凭可卿那一份妩媚婉转,哪个男人不动心?

    思及此处,尤氏一时心惊肉跳,有些不敢深想!

    她一路揣测思忖,及至瞧见了可卿所居沁芳苑那油漆大门,尤氏瞬间打定主意。此番若能找回失窃首饰自然一好百好,如若不然,创造假象也要这些奴才担下窃盗之罪不可。

    至于沁芳苑那些刁钻婆子,尤氏几不可闻一声冷哼:当值醉酒,自己作死,怪得谁人!

    一时主意拿定,尤氏气定神闲迈进了沁芳苑。

    宝珠奉命查看动静,这边尤氏一进院门,她便忙叨叨叩门禀报:“奶奶,瑞珠姐姐,太太,太太来了。”

    瑞珠正端着燕窝粥劝慰可卿:“奶奶您昨夜劳累半宿,至今水米不曾沾牙,如何吃得消呢?您好歹吃一口吧,别饿坏了身子,还得自己受着。”

    李莫愁却是一味摇头,直说没胃口。

    乍听宝珠通报,太太驾临,李莫愁不由一愣,这才真切感到,自己不再是闻名江湖赤练仙子了。

    一时可卿记忆复苏。不自觉间,李莫愁觉得自己应该起身迎接才是。

    却是昨夜,李莫愁因为这刻骨耻辱与屈辱,辗转一夜,彻夜未眠,整个人疲惫不堪,似乎被抽干了精气神,一丝力气也不剩了。

    她刚一抬身,顿觉眼前金星乱蹦。仰面变跌回去了。

    瑞珠见状心中又惊又怕,主母这般羸弱不堪,若是被人窥破露了白,这屋子之人谁也别想落个好。

    她慌忙服侍可卿躺下,轻声劝道:“奶奶且别逞强,仔细又添了病,还是好好躺着歇息是正经。太太一贯疼爱奶奶,想不会怪罪。”

    李莫愁既疲惫,又跟尤氏这个婆婆没什么感情,见了面,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再者,昨夜主仆们已经议定,自己将称病。既然病了,起不来床也很自然。

    李莫愁是个很能审时度事,眼下尤氏敌友不明,还是静观其变了好了。

    李莫愁微微额首,示意瑞珠见机行事。自己依就躺下,闭眸假寐,心里却是聚集最后一丝气力,反复思忖,昨夜布置有无遗漏,如何补救。

    瑞珠安抚了可卿,回头低声吩咐宝珠:“你在这里伺候奶奶,我去迎一迎太太去!”

    却说尤氏到了上房厅房,却不见可卿出迎,心里越发忐忑起来。

    须知可卿平素最为柔顺守礼,每逢尤氏来时,都会亲率丫头婆子至院门迎接。

    今日纵然受了惊吓,怎么连房门也不出了,难不成真是出了大事不成?

    尤氏心里无来由一阵慌神。

    尤氏正在拧眉思忖,瑞珠一掀帘子出来了,见了尤氏,忙着肃身行礼:“婢子请安来迟了,还望太太赎罪。”

    尤氏心里着急,哪里计较这些,伸手一抬:“快些起来,什么时候还论这个虚礼儿?”

    及至瞧见瑞珠发红眼圈,尤氏心里越发慌乱,劈脚进就往可卿内室闯:“你们奶奶呢?可好呢?”

    瑞珠却抢上一步,挡住尤氏,遵照主母吩咐,瑞珠此刻必须夸大可卿病情,一为坐实恶奴欺主罪过。二为了可卿装病铺垫造势。

    瑞珠怯懦低哑声音直打颤:“婢子不敢隐瞒太太,咱们奶奶,不大好了!”

    尤氏就怕这话,一时心肝乱跳,竖眉呵道:“休得胡言,你奶奶年纪轻轻,花枝一般,如何不好呢?”

    说话间,尤氏脚步如风进了内室,乍见可卿披头散发,一张俏脸白纸一般苍白无神,尤氏心肝一阵乱跳,急忙趋前一步,伸手抚上可卿额头:“我的儿,这才一夜功夫怎么成了这样了?”

    李莫愁瞬间便认出了这人,乃是这本主继母婆婆。不过这尤氏虽是继母,待原主可卿很是慈爱,婆媳关系十分融洽。

    李莫愁十分聪慧之人,瞬间已经理顺了思绪,她双眸蕴泪,一份痛,装作十分病,十分吃力抬首,引颈,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是力不可支,气喘吁吁跌落枕上。

    尤氏见状暗自吃惊,想可卿平日是多么风光霁月,如今竟然这样蓬头垢面,憔悴如斯。看来这媳妇儿这回真是吓得不轻

    尤氏虽然有些自私心,却是心性善良,见状好生不忍,忙着上前安抚可卿,不许她起身折腾。

    尤氏慈爱理理可卿额前散发:“你这个孩子,身子不舒坦好好躺着就是,自家人要这些虚礼做什么?倒是快些儿告诉婆婆,这是哪里不舒坦了?”

    这一问,勾起可卿残存心底委屈,兼之李莫愁蓄意造势,顿时哭得抽抽噎噎,喘气不赢:“婆婆,媳妇命薄,消受不起婆婆厚爱,只怕,只怕今后无命,无命再伺候婆婆”

    因为勾起心底愤怒委屈,李莫愁心情激动,瞬间咳得面红耳赤,语不成句。

    尤氏急忙低声叱道:“花骨朵的年纪,胡说什么!”

    此时此刻,尤氏已经断定可卿只怕吃了闷亏了。心底却是惊骇不已,原本想要套话心思顿时吓飞了。她怕问出真相来,自己承受不起。

    宁府只怕也承受不起。

    这一刻,尤氏心底对可卿疼爱占了上风,心里也有几分嗔怪可卿,即便被人占了便宜吃了亏,也要遮掩过去才好,哪有这样咋咋呼呼吵嚷出来呢?

    女人名节就是性命,如此这般闹得人尽皆知,岂非要断了自己活路呢!

    尤氏说着话,眼睛睃来睃去只给可卿使眼色,暗示她忍耐低声,切勿自毁名节。

    李莫愁当然不会傻到自曝其丑说实话,否则也不会杀人灭口了。更不会告诉婆婆事情,他日报仇,贾珍死了,婆婆岂不怀疑自己?

    她哭泣示弱,不过摸一摸尤氏底细,见尤氏收起落井下石之心,心头稍安。慢慢止住了饮泣:“婆婆厚爱,媳妇只怕没有机会”

    尤氏扬手止住了可卿丧气话,反手握住可卿,故意大声言道:“这些可恶婆子,竟敢偷盗主母财务,实在可恶。这都是咱们平日太过优待他们,纵的他们要翻天了,都当这府里规矩难道是摆设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府里奴才合该整治整治了!”

    旋即,尤氏又压低声音耳语道:“媳妇直管安心养着,万事自有婆婆替你做主,婆婆必不叫你屈辱,这就与你出了这口恶气!”

    瑞珠心思灵巧,自幼寄人篱下,在府中也见的多了,知道事在人为。只要尤氏全心全意替主母遮掩,必定能够圆满解决此事,还能不叫大爷贾蓉起疑,跟奶奶生分。

    心念一动,她语带双关劝慰李莫愁:“奶奶您瞧瞧,太太多疼奶奶啊,奶奶您可要听太太,放宽心怀,珍重身子,一切都有太太做主呢!”

    尤氏正要可卿冷静下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见瑞珠口齿颇为伶俐,乖巧懂事,心中顿生好感,微笑赞道:“真是个好丫头,这话说得甚好。”

    李莫愁却是得了瑞珠提示,凝神静气,瞬间泪盈于眶,她跪在床头,就在枕上磕头:“谢谢婆婆怜惜,媳妇一切都指望婆婆您了!”

    尤氏多年无出,对子嗣已经绝望,一直把贾蓉当成亲生儿子一般教养依靠,她很享受媳妇可卿对自己的这份依恋,瞬间心里柔软花水一般,再不记得自己只是继室婆婆了,满眼慈爱安慰道:“我的儿,这还需说呢。咱们娘儿们还不是应当应分呢!”

    尤氏亲自安抚可卿躺下,又替她掖掖被脚,这才抬脚出了房门。

    瑞珠恭顺替她掀起珠帘,尤氏心中熨帖,顺手拔了自己头上一根点翠钗子,插在瑞珠头上:“难为你口齿清晰,且带我去,瞧瞧那些背主东西!”

    尤氏这话是要单独跟瑞珠询问详情了。

    11夺舍一之秦可卿

    李莫愁闻言心中顿生警惕,娥眉微皱,眸光在瑞珠脸上一闪而过。蓦地想起昨夜沐浴之时,瑞珠那惊骇抽气声。

    李莫愁断定,瑞珠必定是瞧见了自己身上淤青紫痕,或许也猜测出了昨夜之事。

    自己能够信任她么?

    却说瑞珠,一夜之间遭遇大变,稚嫩心弦恰如催生一般,瞬间成熟长大了。奶奶眸光她岂能不懂?

    她知道,自己命运自今日起,就跟容大奶奶绑在一起。自己必须跟奶奶相互信任,才能度过这一劫。

    她平静上前替可卿放下帐幔,坦荡荡迎上可卿眸光,微微一笑:“奶奶安心歇息,请您相信奴婢!”

    李莫愁生性多疑,如何能够安心?

    只要闭上眼睛,昨日那些纠缠滛靡画面,便会纷纷扰扰在在脑海盘旋纠缠,直让她犹如芒刺在背。

    不过,李莫愁如今就是虎落平阳,身无长物,不相信也是别无他法。为了瑞珠安心去实行下面的计划,李莫愁也只有选择信任瑞珠。

    她微微额首,眼眸灵动闪烁,示意瑞珠依计行事。

    可卿卧房对面稍间。

    尤氏坐定,屏退左右,令银蝶跟自己奶娘守住门户,一切妥当,这才招了瑞珠近前细问:“昨日倒底什么情景?你知道什么,仔细说了我听!”

    尤氏虽不至于迫害可卿,是人总有好奇心。尤氏想知道昨夜事实真相。

    瑞珠深知,自己必须咬死了昨夜只是失窃,余者决不能吐露半分。只要奶奶能够装病日,身上痕迹消了,这桩祸事也就烟消云散了。

    至于那些挣扎在生死之间的婆子,瑞珠早就按照可卿吩咐替她们安排了铁证,是死是活,但看她们造化了。

    瑞珠趋近些,小声禀道:“太太容禀,咱们奶奶昨日陪着西府太太奶奶斗牌,原本有些累着了,晚间又固执要等大爷家来,只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只过了四更天方才胡乱歇息了。“

    顿一顿,瑞珠声音就有些颤微了:“谁知道呢,今日早起梳妆,却发觉昨日搁在妆台上首饰不翼而飞。起先奶奶还道是奴婢们闹着玩儿藏起来了,后来方知当真丢了,立时就吓得面色煞白,差点晕厥过去。奴婢忙着安慰奶奶,让宝珠去寻奶娘过来帮忙,奶娘养娘一个个不愿起身,搁哪儿哼哼唧唧装病行。”

    说着说着,瑞珠声音气愤起来:“奴婢无法,只得带着宝珠去寻门房婆子,却见那门房婆子,巡更守夜婆子七叉八仰,睡了一地,一个个迷眼不睁。”

    “奴婢这才吓着了,跑去求了赖妈妈帮忙!”

    瑞珠说着作势跪下:“平日小偷小摸奶奶不计较,如今竟然这般盗窃起来了。求太太您可怜咱们奶奶,替奶奶做主。”

    “可恶东西!”

    骂过了,尤氏终于记起哪里违和,不由眼皮子一跳:“你说,人事不省?”

    尤氏眼眸一凛:赖家?是该收回自己主母权利了。

    瑞珠哪里知道尤氏这些心思,还道是尤氏看穿了这院子里的猫腻了,吓得紧握拳头,死死撑着精气神,低头道:“正是,奶奶原本只是恼怒,以为婆子们手脚不干净,熟料竟然一个个都被撂倒了。奶奶向来胆小,唬得惊厥过去,婢子好歹救醒了奶奶,奶奶哭说什么头面寻着了则好,寻不着”

    瑞珠至此有些吞吐起来,吞下下面那些不吉利言语。

    尤氏心中诧异着头面失却蹊跷,却也不敢贸然深究。皱眉片刻,尤氏决定大事化小,把事情在奴才身上了结了。

    瑞珠见尤氏并不追究头面如何失窃,反是追问起了一干婆子,知道奶奶的算计灵验了,太太视线果然引到奴才身上去了。

    昨夜那事儿当是可以遮过去了。

    性命复得,瑞珠心中狂喜,面上却无一丝波纹。

    瑞珠说话之时,尤氏仔细观察瑞珠,见她虽是面色惶恐,声音怯懦,却是口齿清晰,说的有礼有节,毫不慌乱。

    瑞珠当初是尤氏亲手挑选进府,那时就觉得她伶俐,此刻对她更添一份喜欢。这丫头说话谨慎,句句守礼,却是句句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