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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54部分阅读

    风自指尖缱绻而过,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如此真实的存在感,许久不曾有过了。

    “咳咳……”身后传来少女的低声轻咳,凌夜连忙转身,只见左丹青裹着厚厚的棉衣,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见到她这身打扮,凌夜哭笑不得,无奈的耸了耸肩,叹道:“我说……你不至于吧?”

    左丹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懒的同他纠缠,直奔主题:

    “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确定你需要的是我么?”凌夜抱着肩膀,隐没在阴影中的脸上情绪不明。

    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左丹青有些讶异,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区别么?”

    凌夜闻言莞尔,从阴影中走出,一直来到左丹青的面前,才回答道:“恩,没有,说吧,你需要什么?”

    左丹青盯着他看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答道:“祖母想要送我去乡下避避风头,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脱身。”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直到整句话说完,眼底才划过一丝精光。

    “脱身?”凌夜眉心紧蹙,犹犹豫豫的开口:“你要离开丰都?”

    “是。”左丹青回答的斩钉截铁,对于这儿,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也不想再走前世的老路,接下来的人生,她要交给自己。

    “那准备去哪儿?”凌夜皱紧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见到左丹青笃定的神色,明白她一旦决定则无可更改。

    “这个就不妨透露给公子了。”左丹青狡黠一笑,眼底满满的算计像足了一只小狐狸。

    凌夜也不刁难她,而是兀自眯了眯眼。像是赌气撒娇的口吻吧抱怨:“你让我帮忙,却又不肯说所去何处,半点诚意都没有,唉……”

    他这是以退为进,在套自己的话么?左丹青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我只能跟公子说我会先去一趟绥县,至于之所以要找你帮忙……”说到这里。左丹青的声音渐渐暗淡。眼前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情绪。

    “是因为,我担心会有人对我下手。”说到底,左丹青是不会相信王氏有这么好心。与其说让她避避风头以免苏家刁难,牺牲自己的行踪被苏家的人处理掉,才更像是王氏的风格。

    也许是她太过于谨慎,但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

    听到左丹青这么说,禅心的神色也渐渐凝重,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

    “我会想办法的,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后天就会动身。”原本王氏想让她明天就走。可是顺丰商行的事情未了。她又怎么能甘心离开,只等着明天小扣子出手,了却所有的心愿。

    “这么着急?”凌夜有些诧异,但还是努力平复情绪,弱弱的问道:“那还会回来么?”

    闻言。左丹青猛的抬起头,乌黑的双瞳对上璀璨如星的眼眸。

    “还会回来么?”凌夜就像是个固执的孩子,不依不饶的重复着这一句。

    左丹青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中秋之约,我记得的。”

    她说她记得,惊喜自凌夜的眸中一闪而逝,他转瞬换成如花的笑靥。

    “那好,我会帮你的。”他突然伸出手,摸向左丹青的脸颊,左丹青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却仍旧没有躲过。

    微凉的指尖接触到柔滑的肌肤,左丹青突然有些茫然,到底是他的手更冷,还是自己的心更寒?

    相比于陷入深思的左丹青,凌夜反而十分享受,这样真实的触感,让他觉得无比踏实。

    左丹青见到他这陶醉的表情,莫名的有些伤感,张了张嘴,终于开口问道:

    “后日……还会再见么?”

    冷冷清清的声线伴着夜风一块儿荡入耳中,凌夜一怔,渐渐低下了头,也缩回了手指,嗫嚅道:“我不知道。”

    才说完这四个字,他继而就猛的抬起头,十分肯定地说:“不过你放心,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会叫子楚扮成你,如果有什么不测,他自会应付。”

    看着凌夜真诚的目光,左丹青有几分动容,她咬了咬唇,柳眉紧皱,忍不住将他打断:“他知道么?”

    “他?”凌夜反问了一声,旋即明白过来,苦涩的咧了咧唇角,回答了左丹青心底长存的疑问。

    “知道,他会知道我的想法,你……会觉得我是个怪物吧?”凌夜的笑容愈发苍白,在如墨的夜色中,强烈的对比刺痛了左丹青的眼眸。

    “不,我不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轻声回答,心底轻叹出声,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样呢,重活一回,在世人看来也同样是异类吧?

    凌夜凝视着她乌黑的双瞳,在其中看到了一片真诚,丝毫没有敷衍和厌恶。

    一股暖流骤然注入胸口,静谧的夜晚,安静的让他足以听清自己的心跳。

    “青青……”他低声呢喃出这个名字,突然跨步向前,将她用力揉入自己的怀抱,任性收紧,让她快要不能呼吸。

    “公子,你!”左丹青很是无奈,这朵大水仙还真是我行我素。

    “司冕,我叫司冕,你记住。”怀抱并没有丝毫的松动,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幽幽的飘入她的耳中,带着潮湿的气息,熏红她的耳垂儿。

    司姓,南擎国姓。

    禅心没有骗她,他真的是元宜公主和南擎前太子司青的儿子。

    夜风缱绻,那声音也在左丹青的耳边久久不散,待到她如梦初醒,却发现眼前之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望着骤然变得空荡的院落,左丹青只觉得心中也似乎缺了一块儿,她整理好情绪。转身进门,木门发出一声叹息,将所有关闭在外。

    ※※

    “小姐!小姐!”白宣火急火燎的从外头冲了进来,伏在门框上狠命的喘气,脸上还溢满了兴奋的红晕。

    “怎么了?这么急?”左丹青心中猜到了大半,却并不点破,她等这一天等打太久。所以要听白宣一字一句的说个清楚。

    “扣子说他昨日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那李掌柜的夫人去报官了!今天一大早。换票的就踏破了顺天商行的门坎!奴婢让卫珂去瞧了一眼,那些人都红着脸跟顺天商行里头的伙计争执,有的甚至大打出手!顺天商行完了,他们就要倒了!”白宣越说越兴奋。眸光熠熠生辉。

    左丹青脸上却无喜无悲,声音也如常:“未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么?”

    白宣的笑容瞬间僵住,皱眉愁苦的问道:“那依着小姐您的意思,他们还能撑多久?”

    “三日,不超过三日,顺丰商行必倒,只是我担心的是。有些人听到了风声。将钱迅速撤走,最后倒霉的不过是那个掌柜,还有一干商户,不过……”话锋一转,左丹青又诡谲的笑了笑:“这也够他喝一壶了。损失了顺天商行这枚棋子,往后的路,他可就不好走了。”

    听着自家主子的喃喃自语,白宣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地问道:“小姐,您说的是谁啊?”

    左丹青没有做声,显然不想将白宣也搅入这滩浑水,白宣见状便也没有追问,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您要去乡下,大夫人和大少爷还说要过来看看您呢。”提起兰氏和左玄英,白宣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

    这两个人是左府里头她看着最顺眼的了。

    左丹青亦是如此,见到白宣这么说便也点头应允。

    “是要见见。”她解决掉了苏氏,虽然齐氏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但好歹不会像苏氏那样赶尽杀绝。

    相信这回,她这个堂兄不再需要自己的帮助也会平安无虞。

    “还有……”白宣话还没有说完,却支支吾吾的吐不干净。

    “有什么就说清楚些。”左丹青向来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白宣吞了吞口水,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老夫人要见您,说什么要要让您过去一趟,奴婢私心想着,是红杏姑姑……”白宣并未说明,左丹青却已然清楚。

    “见就见吧,此去一别,也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恩,老夫人体谅咱们府上的情况,不能随便出去,所以已经过来了。”

    “什么?”左丹青脸色微变,没有想到应老夫人会亲自过来,似乎自上次她替锦年去豫州开始,应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就慈爱了许多,往日的严厉也不复存在。

    左丹青能够体谅她的心情,人老了,也就越害怕失去。

    思及至此,她叹息出声,对着白宣点头:“带我去见见吧。”

    “恩,刚在上房跟老祖宗说话呢,这会儿就过来了。”白宣出去望了望,果然见到应老夫人左右牵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向着这里走近。

    见状,她赶紧迎了上去,转眼的工夫,就一同进了屋。

    许久未见,左丹青只觉得外祖母的身影似乎更佝偻了些,心中默默有些酸楚。

    锦年也敛了平日里的锋芒,乖巧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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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这章写了很久,表示不太擅长感情戏,作为补偿附赠笑话一枚:

    今天跟室友去吃食堂,又见奇葩菜谱,继之前的辣椒炒土豆饼之后,居然出现了蒜苗炒油条!里面还有一丢丢的南瓜饼碎末,我去……食堂你敢不敢再坑爹一点?

    言情望江楼的童鞋讲说或这还不算什么,曾听i旬,他们食堂每逢中秋过后就会多一道一一月饼炒辣椒!咳咳,推荐流连宝贝儿的文《嬉农记》简介:穿越女欢喜种田记

    第二百零七章:背后捣鬼

    熏香淡淡味道氤氲在空气中,应老夫人四下打量了一番左丹青所居住的屋子,只觉屋如其人,简洁清雅,干净整洁。

    满意的收回目光,应老夫人再对上左丹青清秀的容颜,平添一份惆怅。

    “青青,听红杏姑姑说,你祖母要让你暂时搬到乡下去?”应老夫人说话的时候,特地压重了“暂时”这两个字,听在左丹青的耳中,让她的心尖儿不由得一颤。

    “是……”拖长的尾音是因为心虚,左丹青自己也拿捏不准,这个暂时到底是多久。

    应老夫人眉心紧蹙,也不好追问,联想到红杏说过的话,也心知左丹青过的不易,反复思量,她终是开口:

    “青青,你有没有跟你祖母商量过,干脆接到我那儿小住几日?过阵子给你舅舅过寿,正好请你姨母回来,有你姨母在,苏家不敢难为你。”

    左丹青听了,心中骤然一暖,应老夫人这番话,是完全替自己着想,只是……

    对着应老夫人这样期待的眼神,左丹青却只能拒绝,看着她的眸光一点点暗淡,左丹青也并不好受。

    “不能过去的,祖母的意思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等我一走,二夫人才会病重离世,如若我不在乡下,而是去了国公府……这样打脸的事情,祖母是绝不会允的。”左丹青轻描淡写的分析厉害,应老夫人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

    “那你路上小心。”应老夫人这句话是纯粹的出于关心,她半点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与她而言,既然是自家的血脉,绝没有坑害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应晚馨如此嚣张。她也只是小惩以示警。

    “恩,您放心,倒是您年岁大了,应当注意身体。”左丹青说完,垂眸看向一直站在旁边低着头的应锦年,突然走向他。

    锦年感觉到耳边的动静,徐徐抬起头。正对上左丹青凝视着自己的眼神。

    “表姐……”他的声音很低。表情极为乖巧,看在左丹青的眼中不觉得有几分好笑。

    “锦年比以前懂事了呢,以后也要懂事,别惹祖母生气啊。”左丹青柔声开口。却见到锦年麋鹿般的大眼中写满了失落。

    左丹青见到他不答话,却只是用力的摇头,那架势恨不得将头上的金冠都摇下来。

    “怎么?你不答应了?”左丹青故意板着脸,看着这小家伙渐渐红了眼眶。

    “表姐,你真的要走?”锦年的鼻尖儿也红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见状,左丹青没有吱声,点头默认。

    “我不要!年儿以后会很乖的,再也不说洗脚丫头的话。再也不往你身上泼水。见到表姐会乖乖问好,还把好吃的分给你,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你不要走了好不好?稚嫩的童音回荡在房中,让人莫名的鼻子发酸,左丹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俯身,抚摸着锦年的额头,叹道:

    “我只是去小住几日,等过阵子还会回来的,你担心什么。”

    也许是几日,也许是几年,也许……她也不知道,事到如今,她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的休整心情。

    “不是我担心,祖母和爹爹都说……你这次去了,就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了,表姐,这里一点都不好,你跟年儿回去吧。”锦年天真的说着,那副认真的摸样任是谁看了都会动容。

    左丹青感慨的看着眼前精致的小人儿,想到前世竟会错过,就忍不住惋惜。

    至少这一世,她没有再错过。

    不仅如此,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邂逅。

    想着想着,左丹青的笑容渐渐扩大,笑眯眯的敷衍道:“不会的,我还要看年儿长大呢。”

    “真的?”锦年的眸光一亮,瞳孔深处倒映出左丹青点头的摸样。

    “那拉钩!”锦年伸出小指,固执的要跟左丹青许下约定。

    她向来说的谎话不少,也不差这一条,左丹青想了想,便也释然的配合。

    应老夫人在旁边看着却始终眉心紧锁,左府的这个老太太她是知道的,自私又凉薄,苏家一朝不失势,自己这苦命的外孙女恐怕就回不来。

    思及至此,她忍不住埋怨道:“这家里头的人难不成都是死的?还偏要个孩子去顶罪。”

    应老夫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左丹青默不作声,并不打算将苏陵和苏骥这两条人命记在自己头上。

    苏骥是她有意,至于苏陵……呵呵,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见左丹青没有应声,应老夫人知道她也是么法,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开口道:“青青你放心,我会让你姨母想办法,让陛下疏远苏家,只要苏家败落了,你祖母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

    应老夫人这话说的轻巧,殊不知辅国公府如今也在渐渐败落,左丹青幽叹出声,摇了摇头:“不必如此,人各有命,咱们不能强求,若是成了还好,可是一旦不成,咱们输不起。”

    是啊……输不起,应老夫人心下陡然一沉,看着左丹青的眸光多了几分愧疚,蓦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改阴郁的表情,突然激动地开口:

    “等等!我想起一事,或许有用!哎呀!真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看应老夫人这副兀自开心的摸样,做丹青忍不住好奇问道:“外祖母这是想说什么?”

    带着剥茧的手掌将自己柔嫩的小手攥得更紧,有些粗粝的指尖摩擦着她的手背,左丹青被应老夫人牵着坐下,认认真真的听着她开口: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同云嬷嬷去庙里敬香,谁承想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乞丐,你说他是乞丐吧,也不尽然。”应老夫人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那人卖艺拿钱,一手胡琴弹得相当不错,我瞧着可怜便施舍了一点,还没走几步,便见他被人围住了殴打,还是应祁出面摆平了此事……”

    听到这里,左丹青出声将她打断:“您且说那人是何来路?难不成和左府有关系?”

    左丹青试探性的一问,应老夫人果断的摇了摇头,开口却道:“同左府到无甚关系,不过……兴许跟苏家有关。”

    “此话怎讲?”下意识的,左丹青觉得这件事情不想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尤其还发生咋这敏感的时候,不由得多了份心思。

    “你还小,许是不知道多年前凤栾城一案……”

    又是凤栾城?!左丹青敏锐的蹙起眉头,鼻尖沁出点点冷汗。

    “那人是个老兵,我问他几件事也都无差,想来他的身份不该有错,只是应祁同他闲聊的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