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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楼窃玉第2部分阅读

不见踪影了,他才跳起来。“妈的,居然防守得这么严密?”匡云北算是服了花阴茴了,但是——

    “我要这么容易就认输,我匡云北跟你改姓花。”

    “花云北?很难听耶,王子。”一个声音蓦地在匡云北背后响起。

    “哇!”匡云北大吃一惊,想也不想,一记扫堂腿往后一踢。

    香香俐落地跃起闪避。“没踢到。”大概是被整多了,他应对危机的功力十足地高超。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匡云北“玩人”的功力比他更厉害,在踢出飞腿的同时,他一只拳头早高举半空中,待得香香一跃,脑门再巧不过地正中重捶。

    “好痛。”香香抱著脑袋蹲下身。“主子,你明明答应过我宰一名海盗就一个月不玩我的。”

    “对喔!”他甩甩拳头。“不好意思,一时忘了。”

    “哪有这种事?”香香泪眼汪汪。

    “不然我再赔你一个月免玩期好了。”

    “那有什么用,反正你还是会忘记。”匡云北是小人!香香嘟起嘴。

    “咦?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到底暗恋我多久了?”

    “除非我不想要命了,否则我永远不可能会去暗恋主子你。”

    “那你鬼鬼祟祟跟著我干什么?”以为他没发现吗?匡云北只是不想讲。

    “我好奇主子为何对花岛主的终身如此关注嘛!”基本上,香香对哪家姑娘将楣星罩顶、成为匡云北的心上人是没兴趣啦!但身为西荻国民,他有义务告知匡云北,在淘金大业未成前,请他别玩得忘了任务。

    “我有对她的终身非常关注吗?”不过是好奇心人皆有之嘛!

    “有。”香香用力一点头,当然,又如愿邀来一颗爆栗长在额头。“好痛,主子,你又耍赖皮。”

    “那你再说一遍,我有对花姑娘的终身非常关注吗?”他笑得咬牙。

    诚实是美德。从小,宫里的嬷嬷就教香香,做人一定要诚实,但跟小命比起来呢?

    “没有。”他摇头。人要懂得识时务,才能成为俊杰。

    但匡云北还是赏了他一记指骨头。

    香香一蹦半天高。“为什么又打我?我明明摇头了。”

    “因为你撒谎。”匡云北狠瞪他一眼,转身走人,嘴里还喃喃念个不停。“妈的,这回栽得有够冤,我居然这么在乎那个女人!”

    说起花阴茴,也不是顶漂亮——不过很有味道。

    她强悍霸道,有损他的男性尊严——但很值得钦佩。

    她脾气不好——却别具魅力。

    她……算啦!他认了,就算她有千般不好,在他眼里都会自动化成万般优点,再搞下去不过自找苦吃,他决定亲自去问她,倘若那个“曾经”已成了过去式,那么她的未来不妨交给他,他很乐意负责。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花阴茴——将她当成一个纤纤弱女子般照顾、保护。

    匡云北是第一个,恐怕也会是最后一个;毕竟,这世上的蠢人不会太多。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解开我?”她一口吞进他送到嘴边的粥后,问道。

    “等你的余毒全清吧!”谈话间,他又喂了她一口粥。

    “那还要两天,太久了。”吞粥的同时,她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其实她很讨厌喝粥,稀稀稠稠的东西,光看就恶心,更遑论将它吃进肚里。

    她也躺够了床铺,浑身骨头酸得发麻,真希望可以下床好好地打几套拳。

    但她知道以目前景况而言,这全是不可能的事,聪明人不时兴作梦,因此她老实地躺在床上,咬牙喝下每一口恶心的粥和药,以期能更迅速地复原,做所有她想做的事。

    “如果你想今天就下床,我可以帮你。”喂完粥,他笑嘻嘻地对她说。

    “条件?”她很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之前那段亲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以为你会自己去挖掘。”那日,妹妹跟他提起订亲问题,他一脸惊骇,她就知道他对这件事极有兴趣,大概是好奇哪个男人这么大胆,居然敢要“女战神”吧?

    她是无所谓啦!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对这件事表现出兴趣的人。

    不过之前,她一直认为匡云北是那种凡事必亲力亲为的人,想不到他会直接来问她。

    “昨天加今天,两日内,我总共问了六十八名女子、八个躺在碉堡里养伤的男人、十一个小孩,而他们都给了我同样的答案——想知道任何事,去问花岛主。”

    “原来你连碉堡都进去啦!”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对啊!”可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呢!这才发现,原来飞凤岛上不只有女人,也有男人,不过多数因为之前的战事而死亡了,重伤者如今全躺在碉堡里接受众女子的保护。

    看来他这两天吃了不少排头,花阴茴忍不住噗哧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我三岁就订亲了,对象是鹰岛少主。”

    “鹰岛?那里不是东瀛浪人的集中地吗?”

    “之前不是。百年前,鹰岛和飞凤岛本是一家,后来才分开的,但一直保持联络,直到我父亲当家,希望将两岛再度合并,便为我和鹰岛少主订下婚盟。”

    “那……那位少主现在……”

    “已经过世多年了。”

    “就这样?”很难相信耶!事情果真如此单纯,为何所有飞凤岛的岛民皆不愿对他谈起此事?

    “是的。”只不过她省略很多罢了。

    她没说,当东瀛浪人开始在附近海域劫掠过往船只和两岛粮食、财货时,她父亲主张反抗,但鹰岛却坚持纳献,以保暂时的和平。

    她也没说,在东瀛浪人攻击飞凤岛时,鹰岛不仅没看在同宗的分上施予援手,还与那些浪人合作劫掠他们,导致她爹娘惨死,飞凤岛元气大伤。

    她更没说,在那场战役里,她亲眼看到她的未婚夫残忍地持刀砍杀她的亲人和朋友。

    鹰岛的人以为助东瀛浪人攻下飞凤岛,就可保住自己的性命财产,但他们忘了一件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在飞凤岛因场场战事而败退后,东瀛浪人接下来的目标就转向鹰岛了。他们只花了一天就打下鹰岛。

    而她则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将可用的人力、物力搬进爹娘生前倾尽全力兴建而成的碉堡里,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抗战岁月。

    八年后,她终于如愿从东瀛浪人手中重新夺回飞凤岛,尽管是块伤痕累累、又贫困弱小的地方,但他们总算保住了自己的家。

    他知道她没说谎,可是也没说实话。

    显然她尚未完全信任他,这真教人泄气。

    不过算了,能够知道她的未婚夫早亡,她目前是自由之身,他已经很满足,其余细节就留待日后他俩更相熟后,再来问她吧!

    他伸手解开束缚住她的腰带,并恢复她的功力。

    “因为我不晓得你中的是什么毒,所以只能用最笨的,强行运功逼毒的方式为你解毒,过程会有些辛苦,你能耐得住吗?”

    她知道运功逼毒很痛,但对经年累月在战场上打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她而言,那并不算什么。

    比较令她惊讶的是——“你要为我运功?”那很伤身耶!

    “我答应过你了。”他坐到她背后,双手抵住她背心。

    “慢著。”她不能无端承受别人这么大的恩惠。

    “干么?你怕痛?不然我点你昏岤好了。”虽然对他来说会更费力,不过无所谓。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没好气地说。“运功逼毒非同小可,你可能会数日、甚至数月功力大失,我不能让你为我牺牲这么多。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要被人说食言而肥。”话才落,他双手已吐出浩瀚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呃!”她顿觉全身骨头似要解体,肌肤的每一处都有针在扎。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发出一个音,只感觉到她的心,在他的盛情下微微一缩,然后,像被灌进什么东西,正缓缓地发热、融化。

    第四章

    匡云北的功夫真是不错,她都没把握在为人运功逼毒后仍能活蹦乱跳,像似活龙一尾,然而他却做到了。

    真想跟他打打看,在她伤势痊愈,精神气力全数恢复到最完美的状况时。不知她与他之间,何人的武艺高一些。

    “你知道吗?你那种眼神对男人的自尊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伤害。”为她运功逼完毒,匡云北打了半趟拳、略松筋骨后,停下来,满脸无奈地看著她。

    在他打拳的时候,花阴茴一直专注地凝视著他。

    本来,被女人专心注意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偏偏她一脸的兴奋,闪闪发亮的眼底尽是挑战的光彩,没有其他。

    真是让他伤心啊!亏他这么努力在她面前力求表现,她却只想挑战他的强,丝毫不欣赏他的尽心尽力。

    “我的眼神?”她不解地低下头。“有什么问题吗?”

    他摇头,长喟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和你打的。”

    “你……”他怎会知道?

    “你的眼神告诉我的。”不待她说完,他直接给答案。

    她会意地颔首。

    “那你愿意与我切磋一番吗?不比刀剑也行,我们可以较量一下拳脚、轻功。”她以为他拒绝与她交手是怕刀剑无眼,万一伤著了彼此,不大好。

    却不知,他心中根本另有答案。“不必了,不管比什么,只要是跟你较量,都没意思。”

    “为什么?你看不起我的功夫?”口气立刻冲了起来。

    他好想哭。“没有一个男人会蠢到跟自己中意的女人对打。打伤了你,我心疼,打败了,我自尊心过不去,怎么样都是输,你说,这种仗有啥儿好打的?”

    “有……有有……”她一句话都说不全,怀疑自己耳鸣了,听到可怕的话语。

    “我对你很有兴趣。”他说。

    她一副大受惊骇的表情。

    “你不必表现得像见到鬼吧?”他会很伤心的。

    事实是,他的话语比鬼怪更恐怖。

    “四皇子,我想你大概搞错了。”她与他,别说八竿子了,再加一倍,十六竿子也不可能凑到一块儿去。

    他是堂堂一国皇子,她是偏远孤岛之主,两个人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原生地;对于他的好意,她只有敬谢不敏。

    “我自己的心我还会搞不清楚吗?”不过他了解她的恐慌,也就不再相逼。“算了,这件事暂且不提,先说说你的箭伤。我虽已运功为你逼出箭毒,但你元气耗损甚重,还是应多加休息,切不可过度劳累,以免留下可怕的后遗症。”

    他说“算了”耶!可见他的心意并没有那么强烈,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吧!她松口气之余,也有股莫名的惆怅。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过去,曾对她表示好感,后又因现实问题而选择离开的男子,匡云北不是头一个,料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该习惯了。

    虽然这一次除了无奈外,她还感到一点点空虚、懊恼、烦躁,还有……理不清楚,这真是挺莫名其妙的。

    “也罢。”她咕哝。

    “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不会乱来的。”扫去满心烦忧,她故作欢颜。情感不是她现在该在乎的,岛务才是。

    是喔!他要相信她有如此理性,他就真的该跟她改姓“花”了。

    但他不会在此时此刻与她强辩,地点、时间都不对。他们两人的身体目前都不大好,休息最重要。

    “那你好好保重,我晚一点再来看你,再见。”

    她冷下脸,眉间的皱痕好深好深。

    “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本岛,『再见』二字是禁忌。”而且,她敢保证,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警告他了,她搞不清楚他为何不遵守?

    “你是说过。但我也记得,我问过你原因,你没回答。”要人家遵守那种诡异的规定,总得有个理由吧?什么都不说,却非要他答应不可,这很奇怪耶!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但她也非泛泛之辈。

    “入境随俗,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是够,那好吧!我不说再见,我们……晚上见。”

    “差别在哪里?”不管是“再见”、“晚上见”、还是“待会儿见”,她全都讨厌。

    “『再见”两个字,『晚上见』三个字,中间差了整整一个字。“他眨眨眼,大笑地走了。

    她坐在床上,吹胡子瞪眼睛地目送他的身影离去。

    在走出房间、关上大门的瞬间,他还回过头给了她一记俏皮的眨眼。

    她愣了半晌,再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家伙……呵呵呵……”从没见过像匡云北这般特出的人,以后大概也遇不到了,她想。

    不可讳言,这次多亏有他,飞凤岛才能逃过一劫,但她对他的戒心并未消失:越亲密的朋友,背叛起人来越可怕,她永远都忘不了十多年前那场教训。

    “我还以为走错房间了,居然听见姐姐在笑。”一阵嘎吱声后,花阴茴闺房的门二度被开启,走进一道窈窕身影,是花阴舞。

    “阴舞。”花阴茴下床,请妹妹坐下。

    “咦,你能下床啦?”她记得匡云北说过,在花阴茴毒未全清前不让她下床的,难道……

    “刚才四皇子为我运功祛尽毒素了。”花阴茴解释。

    “原来如此。”看来这匡云北对姐姐挺费心的嘛!花阴舞唇畔含笑。

    “别胡思乱想。”妹妹的诡笑让花阴茴头皮发麻。

    “我有吗?”

    “你为什么对四皇子提起我订亲的事?你的用意为何,我岂会不知。”

    花阴舞默默地提起几上茶壶,倒了杯水,缓缓轻啜。

    待她喝完,花阴茴又为她倒了一杯。“阴舞,四皇子的身分非比寻常,不是我们高攀得起的。”

    但匡云北是近三、五年中,唯一让花阴茴另眼相看的男人。

    一个女人要独自撑起一片家业是很辛苦的,事实上,别说女人了,男人也是一样,孤独最易摧折人心。

    因此,花阴舞一直很希望姐姐能够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携手共度难关。

    “阴舞……”花阴茴还想劝妹妹放弃为她寻伴的念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打扰了,不好意思。”房门三度开启,匡云北手里端著一碗热腾腾的药汁走进来。“你的药。”他把药碗放在花阴茴面前。

    她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别人也许很难相信,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女战神很怕喝药,但她确实是。

    而他也很轻易地看穿了她的心思。

    “倒数第二帖了,你就勉为其难喝了它吧!”他笑。

    她真的觉得他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对人心了若指掌,她一举手、一投足都瞒不过他。

    这样的人让人欣赏、也令人畏惧;今朝,他们是朋友,他对自己也许可以千依百顺;但他日,若不幸意见相左成了敌人呢?

    过去的经验教会她,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她不想跟匡云北赌这一局,一点也不想。

    面无表情地,她端起药碗,一口喝尽苦涩的药汁。

    “真乖。”他突然这么说。

    她觉得才入喉的药忽地反呛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著他。

    “奖赏你的听话,这颗果子给你甜甜嘴。”他送了她一颗芳香四溢的艳红果子。

    她目瞪口呆。

    他收了药碗,朝她挥挥手。“你们慢聊吧,我先走了,晚上见。”

    她没反应过来,看著果子,看著他……

    良久——

    花阴舞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打破满室的沉窒。

    “他在哄你呢,姐!”真难得,花阴茴也有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时候。

    花阴茴只觉好气又好笑。“那个家伙,真不知他几时才是正经!”

    “而这样的他却让你笑了。”多久了?打父母亡故之后,她们姐妹俩就不知欢乐为何物,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记得怎么笑。

    听到她的话,花阴茴却沉下脸。长久以来,她日子过得辛苦,却不感到痛,因为习惯了。

    如今,有人给她快乐,她很感激;但也不禁深怕喜悦过后,她已忘了要如何去适应那种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