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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将军第4部分阅读

    他以为对方是她,所以他才……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脸上的乌云立即烟消云散,转忧为喜,还贼溜溜地盯着他,逸出一抹得意的笑,令他感到无比窘糗。

    “你还敢笑,我可是很……咳……认真。”他就晓得说出来后,一定会被她嘲笑。

    不用他伸手,苏容儿立即自动自发地黏上来,紧紧依偎着他。

    “人家当然要笑啊,因为开心嘛,原来你也会想吃我豆腐啊!”她撒娇地腻在他怀里,笑容溢满了甜蜜。

    段御石心情愉悦,很高兴两人的误会能解开,双臂紧紧地环住她,充分展现了铁汉柔情,眉宇间的折痕变浅了,显示出他的放松。只有在她面前,他能难得的放下所有警戒。

    痴望着他的脸,她的视线再度落在眉心的那道疤痕上。

    “痛吗?”

    他愣住。“什么?”

    “你脸上的疤,当初受伤时,一定很疼吧?”

    奇异的,他一点也不生气,向来忌讳别人谈论这件事,但在她面前,他却可以坦然面对。

    沉默一会儿后,他突然开口。

    “这疤痕,是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留下的。”

    她面露诧异。“怎么会?”

    “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他的视线飘向远方,忆起当年事。

    “当时我还是将军旁边的一名校尉,在京城有一位未婚妻,因为我常年驻守在外,甚少回乡,所以总是让她一人在京城苦等。”

    苏容儿静静地听着,明白这件事夫君一定从未对人提过,而他愿意告诉她,代表了对她的信任,所以她不敢插话,全神贯注地聆听。

    段御石深吸一口气后,道出了自己一直不想去谈的那段痛苦回亿。

    “有一天,我返乡回京,没有写书信让人先通报,因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偷偷跑去找她,但是当我进入她的闺房时,却瞧见了令我无法置信的事。”

    说到此,他神情一凛,表情变得狰狞而可怕。

    “她跟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而那男人,正是我拜把的好兄弟,我当时气疯了,冲上前揪住那个男人,斥责他不该对不起我,就在此时,我眼前突然一阵光闪过,当我回神时,发现自己脸上都是血,而她……我的未婚妻,手上拿了一把沾血的刀子——”

    小手捣住他的口,不要他再说下去。

    “我懂,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要你再想那件事,能忘就忘,我不要你痛苦,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这事了。”

    软绵绵的小手一轻触他的脸,那抹阴郁森冷瞬间消逝了,望着她担忧的脸,他告诉自己不能吓到她。

    她现在的表情似乎比他还痛苦,她是真的心疼他,为他感到愤愤不平,小手微微颤抖着,她气疯了。

    这番真情流露,着实让段御石冷硬的心受到撼动,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承认自己的痛,但不同的是,他已然能够面对深埋心中的过去。

    “就算我不说,但这道疤永远都在,永远不会消失。”

    这道疤直接从眉心斜切而下,是一道椎心刺骨的伤,是他深爱的女人背叛他的印记,她不但毁了他的脸,也毁了他的心。

    苏容儿深情的眸子专注地凝望着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那道疤。

    他没有躲,任由她的手,碰触这道他从不让人抚摸的丑陋疤痕。

    她的指尖温柔地划过,如花朵的亲吻般柔软,仿佛要抚平那伤痕一般,她的眼神透露出无限心疼,煨暖入冰心。

    “这疤很丑。”他道。

    “一点都不丑,师父常教我们,看人要看心,我知道,你有一颗很热很热的心,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没人在,你可以表现给我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抚在那疤痕上的柔荑,被大掌握住,收紧了手劲。

    “容儿,我……”

    她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眼神好温柔,没有以往的凌厉,表情也不再凶神恶煞,这样的他真的好好看喔,还令她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他有话要说,而她也充满期待地等着他开口。

    偏偏不巧,有人在这时闯了进来。

    “启禀将军!”一名士兵进来。

    “喝!”

    一个使力,苏容儿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段御石给扳倒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

    “跟本将军比力气,你还差得远,自己回去再锻炼锻炼!”

    段御石忙恢复严肃的神态,用的是上对下的命令句、男人对男人的口吻,看似举止正常,其实悄悄尴尬的冒冷汗。

    苏容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抚着吃痛的屁股,硬着头皮对他回应。

    “多谢将军指导。”她用假音回答,那含怨的双眼瞪着他,对他无言的控诉;至于段御石,则是一脸心虚,忙将汤药一口吞下,然后把空碗递给她。

    “下去吧!”

    “是。”

    她接过碗,抚着吃痛的屁股,一拐一拐地走出去,临走前,还满怀委屈地回头睨他一眼,而尴尬的他,始终心虚地不敢瞧她。

    第七章

    入夜后,一抹黑影悄悄摸出营帐。

    苏容儿摸黑出了营,白天摔疼的地方,到现在还在疼,而要快点治愈疼痛的办法,就是去泡温泉。

    善于伪装易容的她,轻而易举地躲过层层严密的巡视,就算遇着了其他士兵,她也会换上校尉大人或是东方先生的面具,利用晚上视线不良的优势,掩饰身高的不足,骗过那些轮番巡视的士兵。

    夜晚在森林里容易迷路,但那是别人,她自幼在此长大,仙山岭一带的地形,她熟得不能再熟了。

    离军营约十里处,有一口地点隐密的热泉,被浓密的森林包围,即使是熟悉山路的猎户也不晓得这儿,所以她可以放心地待下。

    热泉冒着热气,在微凉的夜晚非常吸引人,她常常来此处洗涤沐浴,其他士兵则都在离军营不远的一条溪里洗澡,而她也会做做样子,随便假装泡一下水。

    等到了四更,她就偷偷溜到这里,卸下假皮和面具,真正地洗一个澡。

    卸下了男人的伪装后,属于姑娘家的曲线玲珑,一一裸露在月光下。

    她挑开发髻,让一头缎子似的长发披泻在雪白的肩颈及美背上,直达纤细的腰肢。

    穿透树叶缝隙的点点银月之光,映照她浑圆的胸部、曼妙姣好的体态,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少女的妩媚韵味,修长的玉腿下秀致小巧的裸足,轻踏着天然石阶步入泉里。

    水的热度令她身心舒畅,舒服地吁出一口气,只有这时候,她才可以真正放松自己,惬意自在的独处。

    晶莹的泉波飘荡在她修长的指间,温热的水亲吻着凝脂般的肌肤,柔和的月光以及偶尔从林间传来的虫鸣声,让她几乎慵懒地睡着了。

    她足足有一个时辰可以好好享受这份私密的静谧时光,但突地,一个黑影凌空而降,将她吓了一跳。

    是个男人!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因为对方背着月光,而且穿得一身黑,她唯一来得及做的,是用双手护住赤裸的身子,在张口尖叫之前,已然被一双大掌封住了芳唇。

    “是我。”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吹进一股热气。

    她本欲挣扎,但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便立刻停止了反抗,直直地瞪着对方,她的夫君。

    段御石以披风包住她赤裸的身子,将她揽在臂膀里,一个纵身跃入树丛后,动作迅速而无声。

    别出声!

    他以右手打手势向她示意,她点点头,然后他才放心地拿开捣住她嘴的手。

    苏容儿虽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但只要是他的话,她就听,而且夫君如此热情地将她搂得紧密,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她都高兴极了。

    一时心喜,她忍不住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柔滑似水的藕臂也悄悄将他环抱住,引得他诧异低头,在暗处依然锐利闪亮的黑眸,隐隐燃烧着两把狂热的火。

    静谧的夜里,什么都听得清楚,没多久,终于有动静了。

    不知何时,月光下出现一道黑影,神出鬼没地在树梢间来回跳动,一开始她以为是飞鼠什么的,最后赫然发现,竟是一名男子。

    对方的落地处,就是她适才沐浴的地方,那人身形修长,一身雪白的儒衫,被风吹得飘逸潇洒,有如仙人下凡。

    当那男人一出现,段御石顿时全身紧绷,有如隐身于黑夜中的狼,全身蓄满了随时可撕裂对方的攻击性,但却又沉静得没有一丝气息。

    仿佛心有灵犀,苏容儿同时也屏住气息,她没武功,也不会闭气功,只能尽量减少吐纳的次数,她明白,稍一大意,即使是一个轻微的呼吸,都会被对方发现。

    幸好树叶的沙沙声可以掩盖过她的鼻息,倘若是在室内,对方一定立刻会发现她。

    当那名男子转过脸来,刚好被月光照个清楚,让她得以窥见其真面目。

    那是一张俊美斯文的面孔,眉清目秀,气度卓绝,一身仙风道骨,仿佛不染污泥的化外仙人,又如带发修行的清心高僧。

    再仔细一看,苏容儿这才惊觉,那男人双足根本未踏地,而是腾空的站在一根草上。

    但即使如此,她仍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躲起来,因为那男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啊!正确的说,他慈眉善目得不得了。

    只见那斯文和善的面孔扬起一抹圣洁的笑容,不低不高的嗓音,如暮鼓晨钟,回荡在林间,听似十分友善——

    “朋友,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呀?被发现了吗?

    她心一惊,抬眼瞄向夫君,只见他向她轻轻摇头,搂住她的臂膀稍微一收,似在告诉她,有他在,别怕。

    这个温柔的小动作,还真的立刻消弭了她的害怕。

    正当她疑惑时,对面的草丛里突然飞出一个黑影,几乎是同时的,白衣男子迅雷不及掩耳地隔空劈出一掌,人也飞跃而去,单手擒住黑影。

    原来,那道黑影是一只雁鸟。

    接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衣男子原本俊美温和的神情瞬间转为凌厉,只手将雁鸟的尸体以五爪捏碎,鲜血喷爆而出,浑身散发的邪气,有如地狱返回的魔煞,令人毛骨悚然。

    她被这一幕吓得忍不住就要倒抽一口气,但她没有,因为在她张开嘴的瞬间,及时罩下的唇吻住她,连带含下她紊乱的气息。

    突来的吻,成功地让她忘了害怕,思绪完全被夫君占住了。

    一股热气送入她嘴里,很快的,她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帮她调整气息,不让气息外露,免得被白衣男子察觉。

    她脸儿胀红,感到体内被点起了一把火,延烧到全身,思绪飘向云端,整个人晕陶陶的,不知不觉闭上眼,柔顺地承接这份意外的亲昵。

    明知他是为了救她,但她仍禁不住遐想,这是夫妻间的吻,这男人平日正经八百,难得给她一个脸红心跳的机会。

    不一会儿,白衣男子大概是认为追丢了人,所以离开了,但两张相接的唇,还未有分开的打算。

    段御石发现自己并不想这么快结束,但敌人随时会回来,这里太危险了,还是硬用理智逼自己冷静,勉强结束这个吻。

    隔着月光,看向怀中的娇人儿,不看还好,看了,反而更令他冲动难抑。

    那美丽的脸蛋,多了平时所没有的娇姿媚态。

    卸下男装的她,肤白若雪,柔媚动人,长发披散而下,既性感又婀娜多姿,而她没穿衣服的胴体,就包在那一层薄薄的披风底下,依偎在他怀里,直勾勾瞅着他瞧的眸子,流露出对他的爱慕依恋。

    段御石紧瞧着她酡红的容颜,久久不语,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腰有多纤细,贴着胸膛的柔软有多么丰润,披风遮住了她的胴体,却根本掩藏不了那迷人的曲线,还要命地吸引人。

    在这无人的夜晚,他决定顺从心中再也压抑不住的欲望,俯下脸,狠狠地吻她。

    她有预感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突如其来的掠夺,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但很快的,她便臣服于他的索求之下,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他坚强有力的怀里。

    她早知道,他是烈火,一点也不冷敛淡漠。

    两唇分离时,他盯着她,瞧见她紧促的呼吸和艳丽酡红的两颊,知道她也喜欢这个吻,这让他感到安心。

    她从他隐忍的表情上瞧见了克制,而她非常不喜欢他的理智,尤其在这时候。

    她爱煞他有力的臂膀、霸气的吻,及充满侵略性的热情,才不放过这个向他子取予求的机会。

    “人家还要……夫君……”一声柔柔的轻唤,听在耳里,成了销魂醉人的催q令。

    双手攀住他的肩,羞怯地看着他,妩媚地眨着水眸,眼中是一片醉死人的柔情。

    他无法抑制地再度烙下火舌,撬开她的唇,滑入,深尝她口中的甜蜜柔软。

    他明白,自己想要她,迫切地想要。

    这次,他不打算停止,掀开披风,盯着那赤裸裸呈现在眼前的美丽胴体,像鹰一般狂猛掠夺她的唇,与她深深纠缠。

    抚遍全身上下每一寸令他着迷的肌肤,听着她急切的呼吸,以及因为初次尝试,而显得有些无措的低喃。

    在月光下,他占有了她。

    体念她是初次,所以他特意自制,压下欲望,耐心等着她适应他的进入,免得粗鲁的动作伤害了她。

    她过于娇嫩柔软,仿佛只要他轻轻一掐,她就会如折枝的花朵,花瓣散去而香消玉殒。

    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和怜惜,即使外表是这么威武不屈的大男人,但每一个缠绵的动作都如此小心翼翼,这更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真心真意地将自己奉献给他。

    “容儿……”

    他叹息地低唤她的名字。

    她的笑容在他的灌溉下益加绝艳,完全蜕变成一个女人了,美丽得像朵含苞的花,为了他而绽放。

    今夜,他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过后,她无力地躺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

    段御石抱起她,一同走进温泉里,为她洗涤身子,知道刚才累坏了她,承受着他的巨大冲击,他也心疼她的付出。

    “疼吗?”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担忧的关切,令她心中甜甜的。

    “还好。”

    他在她额上亲了一记。

    “那位白衣男子是谁?”她轻问,此刻全身犯懒,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好让自己紊乱的心跳归于平稳。

    段御石收回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苗疆邪王楚殷。”

    “他就是邪王?”

    “是的。”

    苏容儿难掩惊讶。“根本看不出来,因为他外表是那么……”

    “世间人千百种,坏人的脸上不会写着他很坏,最可怕的并非是那些相貌凶恶的好人,而是那种你完全看不出来,却会在你毫不知情下伸出魔爪的真正恶人。”

    她轻轻点头。“师父也这么说,所以他总是教导我们三位徒儿,人不可貌相。”

    他目光流泄出无比的温柔。“你有一个好师父。”

    “是呀。”她回想适才的景象,心有余悸地嗫嚅:“那人的确是很邪门,一开始我还奇怪我们为何要躲他,因为他长得那么斯文儒雅,想不到一转眼,就变成那么可怕的人,而且他好狡猾,故意用计骗人出去,如果是我,一定上当。”

    思及此,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那人散发出的邪气,打从心里让人发毛。

    察觉她的冷,双臂更加搂紧,轻声安抚。“别怕。”

    她的脸,贴着他的心跳,也搂紧他。

    “那人的武功很高吗?”

    “若我没中毒,伤了内力,我们是旗鼓相当。”

    她蓦地明白了。“听穆大哥说,邪王是北蛮王请来的高手,北蛮人无法南下,请邪王来,就是为对付我军。”

    “放心,邪王性格孤傲,从不听命于任何人,他要对付的,只有我一个,对其他人不会造成威胁。”

    听到这,她脸色微变,十分紧张。

    “将军尚未完全康复,千万不能跟他硬碰硬呀!”她担忧的神色,令人又怜又惜,他喜欢看她关心他。

    “我知道。”浑厚低柔的语气,似在对她保证。

    好难得,他如此和颜悦色,不复平日的冷漠,让她很开心,像只乖巧的猫儿依附着他,享受两人独处的安静时光。

    “将军好无情,白天把容儿摔得不留情面。”逮到机会,她当然要乘机抱怨一下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抱歉。”他轻道。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羞怯地低头,有他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