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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第7部分阅读


    严副将默一默,过一会道:“虽如此,子嗣大事也刻不容缓。”

    李副将道:“老将军,将军看不中京城的女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您要赶紧抱上曾孙,若不然,这将军府人丁凋落,总不是好事。”

    谢夺石点点头道:“最近府里来了三个丫头,其中一个相貌像阿云,腾儿稍有些动心,我正打算推波助澜,成就他们的好事。至于腾儿到时要娶要纳,由得他自己作主。”

    谢夺石谈得兴起,把姚蜜等人的身份也说了,笑道:“那三个丫头俱是顾府的亲眷,又生得美貌,正好配他们三兄弟。”

    严副将马上道:“不管他们愿不愿娶亲,总之,把人配给他们,先抱上曾孙再说。”

    谢夺石大力点头道:“我正是这样想。看着你们一个两个抱曾孙,我心里痒痒哪!”

    严副将和李副将对视一眼,我们不光抱曾孙,我们还能抱老妻。老将军就可怜了,老妻早早去世,连儿媳女儿等女眷也皆没了,他还得亲自张罗孙儿的婚事,够呛!

    听谢夺石说道姚蜜是顾庭的外孙女,严副将虽是一个大老粗,也搜肠刮肚帮忙想主意。 顾家在京城本是世家大族,顾庭早年也做过官,十年动乱中,他被指摘结党营私,罢了官职闲赋在家。如今小一辈的不争气,眼看顾家一年不如一年,渐有败落的迹象。像谢夺石这等退敌回京的英雄,正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若肯给顾家下帖子,顾家行情马上就会高涨起来。他寻思着,便道:“既如此,老将军过几日生辰,便给顾府派几张帖子,让他们来热闹一番。指不定老将军最后就和顾家成了亲家,总不能怠慢他们。”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谢夺石赞赏严副将,“还是你想得周到。”

    可怜他们几个武将,心思一点不细腻,只想着将军府没准会和顾府结亲,应该先拉交情,却没想到,姚蜜是瞒着顾府诸人偷偷跑到将军府的,顾府的人一来赴宴,姚蜜的身份便瞒不住了。

    却说德兴郡主出了将军府,轿子才到半路,就被人拦住了,她掀开帘子一瞧,却是罗瀚的妹妹罗润,不由诧异,她往常虽也在宴会间见过罗润,却不能算很熟悉,这是闹哪出?

    罗润看看德兴郡主身边的丫头,见她们避开了,这才道:“郡主,是我二哥想见你一面。”

    德兴郡主更是诧异,挑眉道:“为何?”

    罗润眼见不透一点风声,是请不动德兴郡主了,便压低声音道:“郡主应该知道,我二哥当年喜欢将军府的谢云,一直死追不放。到现下不肯娶亲,也是因为忘不掉谢云。不想昨儿在将军府见着一个相貌像谢云的丫头,这一见便不能放下。他向老将军讨要,老将军却不肯给。无奈何之下,想着郡主现下在老将军跟前说得上话,想请郡主帮忙美言几句。”

    德兴郡主听罗润说完,笑道:“我为何要帮你们?”

    罗润见得这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匆匆道:“我二哥有法子让郡主得到将军的心。”

    罗府和将军府是世交,罗瀚自小在将军府出入,又与谢云有过一段情,若说他知道谢腾的喜好等事,这个却没人会置疑。德兴郡主想了想便道:“约在哪儿见?这就走!”

    姚蜜不知道自己被几帮人马惦记上了,见谢夺石留了两位副将在书房吃饭,又叫谢腾等人去相陪,并不回来,便自行和史绣儿范晴用了饭。饭毕,大家商量要送什么生辰礼物给谢夺石。

    史绣儿和范晴自然认为要送亲手做的东西才有诚意,只是离谢夺石生辰才几天功夫,大件也做不出,只能做做荷包香包之类的。

    姚蜜听史绣儿要做荷包,范晴要做香包,寻思一会便道:“那我绣个手帕子好了。这会时间紧,别的也做不来。”

    史绣儿和范晴一听姚蜜要绣手帕子,不由捂嘴笑道:“这样啊,那你就在帕子上绣一对鸳鸯好了。老将军一看,焉有不明白你心意的?”

    “啐!”姚蜜一想手帕子上一只老鸳鸯,旁边偎依一只小鸳鸯,不由恶寒,忍不住啐史绣儿和范晴一口,嗔道:“什么鸳鸯呀?送老将军的生辰礼,自然是绣松柏仙鹤在上头。”

    她们说着,已是忙忙出门,招一个小丫头去针线房给她们领线。那小丫头见孟婆子也要听她们吩咐,自然不敢不应,马上跑针线房去,很快就给她们领来了线。

    她们先前在家里是狠学过女红的,只一个下午,手里的东西就有了模样。

    谢夺石送走李副将和严副将之后,却让人喊来小刀,说了一番话。

    谢腾现下虽在京城,并没有松懈,白天习武,巡兵营,晚间在灯下看兵书,每至夜深方睡。小刀除去每月两天休息会回家之外,晚上也在书房侍候。现下听得谢夺石的话,让他今晚不必去书房侍候,自然点头,嘿嘿,老将军要出招了!

    至晚间,谢夺石回房,见姚蜜等人已经用过晚饭了,便笑对姚蜜道:“小蜜,我不是让你过去服侍腾儿吗?怎么还不去?”

    “老将军,我……”姚蜜一想到要跟谢腾独处,总有些不自在,我了半天没下文,只是傻站着。

    唉,女孩儿脸皮薄,不能逼得太紧哪!谢夺石决定徐徐图之,因道:“只让你每晚过去书房服侍一个时辰,待腾儿回房安歇,你便回来跟绣儿和小晴一处歇着,不必守夜。”

    这还好点。姚蜜不由吁一口气。虽说自己是准备做祖母的,毕竟要避点嫌。只每晚在书房服侍一个时辰,不过研研墨,拿拿书,端茶递水,却不必紧张。

    谢腾饭毕,到了书房,不见小刀来侍候,也不以为意,只翻了兵书看。看得一会,听得门响,姚蜜的声音在外道:“奉老将军命令,来侍候将军百~万\小!说。”

    谢腾听得声音,眉毛一扬,压着嗓子道:“进来吧!”小厨娘今日跟德兴郡主勾结,卖主求荣,这会跑来书房,想必另有目的,且看你想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扑倒

    姚蜜听得谢腾的声音,不知为何,只觉心口一跳,莫名其妙的,就想起前晚被谢腾拖到书房,吹了谢腾几口迷香的事。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脸上发烫,手心冒汗,脚步便慢了下来。待硬着头皮进了书房,见谢腾坐在案前翻书,看也不看她一眼,这才悄吁一口气。当她不存在最好。

    姚蜜蹑手蹑脚绕到书架后,想藏起身子,让谢腾忘了她。和这么高这么大的孙儿独处,总是有压力的,更何况前晚还喷人家迷香泼人家茶水的,虽则人家这两天没有爆出来,但现下到了案发现场,就怕人家记仇,冷不妨就报复了。还是静静观察几天,看情形如何再说。

    谢腾眼角早觑见姚蜜蹑足朝书架后走去,他手里翻过一页书,这才问道:“书架后面有油瓶吗?”

    “呃,你问我?”姚蜜在书架后探出半个头,见书房除了她和谢腾,并无他人,便反问道:“书房怎么会放油瓶呢?”

    “书房不放油瓶,你怎么像一只偷油吃的老鼠?”谢腾好没气,屈起手指敲敲案台,“倒茶!”

    姚蜜摇头,大龄未婚男的脾气果然古怪,如果再让他单身下去,将军府的人都得遭殃。还得想法子让他早点娶了德兴郡主过门,日子才安生。

    见姚蜜走到旁边提了茶壶倒茶,谢腾鼻孔里哼一哼,又翻过一页书,却没看进去,心下琢磨着谢胜和谢腩的话。与其让皇家塞个郡主牵制着,还不如自己挑一个娶进门。嗯,要不要看在这小厨娘为了接近自己卖身进将军府为奴的份上,给她一个机会呢?

    这小厨娘虽然笨笨的,但她有两个大优点,一,相貌像小姑姑,看着亲切。二,会喷迷香,算是与众不同。

    姚蜜提着大茶壶倒茶,一边倒一边纠结,瞧这茶壶,大肚子长壶嘴,白底青花,和上次那个砸碎的茶壶一模一样。先前在自己家里也好,在顾府也好,就没瞧过这么大的茶壶。不知道将军府用这么大的茶壶干什么?

    谢腾见姚蜜提着茶壶倒茶,还顺手摸了摸茶壶嘴,眼皮不由一跳,小厨娘想干啥?难道又要让他吮茶壶嘴?还是说,想在茶里下迷|药?之前一拨一拨的闺秀跑来将军府,含羞带怯朝他笑的有之,大胆朝他身上撞的也有之,找机会和他说话引注意的更不少,但是喷迷香下迷|药的,倒是第一次见。嗯,小厨娘喷迷香也罢了,和外人勾结这件事,却得敲打敲打。

    姚蜜倒好茶递过去,恰好瞧见谢腾又翻过一页书,书页中间豁然躺着一张小纸条,她一错眼,已是瞧见那张小纸条上的字,分明是自己的字迹,这一下不由失声道:“这纸条……”

    “没错,这纸条是德兴郡主交到我手上的。你跟她说的话,她也全部告诉我了。”谢腾抬起头,见姚蜜俏脸霞红,微微避开他的视线,一时很是满意她的反应,接着道:“你想和她合谋,可惜她不信你。”

    姚蜜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待要分辩,又急急闭上嘴巴。若是德兴郡主真的全部说了,自己还分辩什么呢?现下只能赶紧去求老将军了。

    谢腾端起茶杯,好整以瑕地喝了几口,见姚蜜气急败坏,他眼角闪过一抹笑意,利诱道:“好了,外人说的,我也不一定相信。你自己说一下,进府的目的是什么?好好交代,没准我能如你所愿呢!”

    双方合作,各取所需,而且又商量得好好的,德兴郡主为什么要出卖我呢?姚蜜心里疑惑,迅速镇定下来道:“进府的目的,我上回已跟将军说过了,是为了避婚。至于纸条,确实是我写的,不过写着玩儿,不知道为何到了将军手里?将军让我交代什么呢?”

    谢腾慢吞吞站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踏到一边,倚在案前,用手弹着手里的纸条,抬眼道:“写着玩儿?我可是见你把它塞在德兴郡主手心里的。德兴郡主也知道我看到了,这才不敢瞒着。”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喜欢我就直说嘛,还同外人勾结!

    姚蜜脑袋“嗡”的一声响,天啊,我塞纸条让他看到了?我那么小心那么隐蔽,他还瞧见了?这什么眼神?对了,我怎么忘记他是将军,从小习武,眼力非凡?怎么办怎么办?

    谢腾回身拿起茶杯,一口把剩下的半杯茶喝完,搁下茶杯,这才回身面对着姚蜜道:“说吧,什么目的?”

    腻糊半天还是没上手,效率真慢啊!谢夺石趴在屋顶,趁着谢腾踏椅子发出声响时,已是快速把瓦片移开一条大缝,张眼往下瞧,心里嘀咕:这两人前晚还在案台上扭动,今晚怎么规矩起来了?难道怕有人来“捉j”?放心啦,我今晚已是嘱了府中众人,不得靠近书房这边,听到声响尖叫等,也不用过来。你们只管搂啊抱啊扭啊,爱闹多久就闹多久。

    谢夺石又瞧了一下,眼见下面两人争辩了起来,气氛不大对,心里发急,想抱个曾孙就这么难么?得,不放老鼠是不行了!

    姚蜜说完话,却见谢腾脸上一副编吧编吧,女人就是爱说谎的模样,不由气短,掩饰着半探过身子,拿起案台上的茶杯道:“我给将军再倒一杯茶!”她话音一落,只听“哒”一声,有一件灰溜溜的物事落在她脚边不远处,发出“吱”的一声叫,定眼一瞧,一只小老鼠奄奄一息在地下爬行着。

    “啊!”姚蜜愣了那么一小会,突然发出尖厉的一声叫,手里的茶杯向地下一砸,见没有砸着老鼠,身子猛的往上一蹿,向前一扑,电光石火间,已是伸手搂住谢腾的脖子,双腿盘到谢腾腰上,尖叫道:“有老鼠,有老鼠!”

    “看到了,有老鼠!”谢腾应得有气无力,他的脖子被姚蜜搂得死紧,姚蜜嘴里的气息随着急促的说话声,一口一口喷在他下巴上,很快钻进鼻孔里。晕晕乎乎间,他双手反撑在案台上,勉力才站稳了身子。

    “啊!”姚蜜眼看着小老鼠拖着腿,想跑又跑不快,慢吞吞在地下爬来爬去时,再度发出尖叫声,摇着谢腾的脖子嘶喊道:“天啊,它爬过来了,爬过来了!”

    “看到了!”谢腾张嘴应了一声,冷不妨姚蜜冲他说话,一口热气直扑进他口鼻,这一下再也支撑不住,手一软,往后一仰,半个身子倒在案台上。

    谢腾这么一仰身子,带动姚蜜向前一掼,两人一起摔在案台上。姚蜜搂着他脖子,骑坐在他腰上,侧头看着案台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只小老鼠身上,眼见小老鼠爬到谢腾脚边,就要挨上谢腾的鞋子,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就像骑马一样,屁股向上一蹦,搂着谢腾的脖子把他向前一拖,把他整个人拖上案台,这才转头去瞧案台下的小老鼠,那只小老鼠却没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爬到了案台下。

    屋顶上的谢夺石抖了抖手里的小笼子,得意非凡,看吧,丢下一只小老鼠,我很快就能抱上曾孙子了。他正看戏,听得身边有响动,抬头一瞧,谢胜和谢腩也上了屋顶,趴到他身边悄声问道:“祖父,成事了没有?”

    “你们自己瞧!”谢夺石避开身子,让谢胜和谢腩往里偷窥。啊哈,看吧看吧,有了经验,你们也能如法炮制,赶紧的搂上一个。

    谢胜往里一瞧,喃喃道:“火爆啊!没想到大哥好这一一口,居然就喜欢让女人骑他身上。”

    谢腩在旁边接嘴道:“大哥一把好腰力,就算被压着,照样能反击的,不用担心。”

    谢腾待姚蜜侧头去瞧案台下时,一时吐出一口气,手足恢复了一点力气,双手在姚蜜腰上一扣一掀,翻身而上,一下就把姚蜜按在案台上,学姚蜜适才的样子骑坐着,眯眼道:“老鼠爬上案台了。”

    “啊!”姚蜜尖叫一声,到底意识到不对,在谢腾身下挣扎扭动了一下,想要推开谢腾,只是谢腾这回不容她扭动,压紧了她的手脚,慢慢道:“你实话实说,进将军府想干什么?如果说了,我就放开你。如果不说,我就让小老鼠爬到你脸上。”说一声喜欢我,为了我才进将军府有多难?

    天知道姚蜜有多害怕小老鼠,她一听谢腾要让小老鼠爬到她脸上,只觉又怕又急又慌,哪里还顾得去听其它的话,只扯着谢腾的手,借力半仰起身子,“呼”一声就朝他脸上吹气。想吹晕了谢腾,她好跑出书房外,避开小老鼠。

    谢腾这回有防备,姚蜜一仰头,他已是侧开脸,同时伸手捂住姚蜜的嘴道:“老鼠爬过来了!”

    啊,救命啊!姚蜜拼命扭动,双腿扑腾着,嘴一张,已是咬在谢腾掌腹上,待谢腾一痛缩手,她伸手搂了谢腾的脖子,张口就要吹气。

    谢腾想也不想,一低头,用嘴唇封住了姚蜜的嘴,止住她要吹出来的那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够火爆吧?

    ☆、亲亲

    一股异香,柔嫩樱唇,绵软小舌,甜浓无比。谢腾嘴唇只一触,已是忍不住含住姚蜜的下唇,情不自禁吮了一口。

    男子的气息猛袭而至,拂在颈间,漫向腮边,姚蜜猝不及防之下,感觉樱唇被一件湿热温软的东西堵上,有点发懵,还没反应过来,下唇又被吮了一口,一股酥麻从脚底升起,一时全身轻颤,这时刻已是忘了那只小老鼠,心底只有一个声音道:糟了,糟了,大事不妙了!

    谢腾在姚蜜唇上一吮,口鼻间涌进一股异香,只觉一阵晕眩,他赶紧半屏了呼吸,唇舌并攻,正要深入,突觉唇上一痛,却是被姚蜜狠咬了一口。

    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了?姚蜜狠力一咬,跟着一推,借着谢腾一松嘴,她喷出一口气,看着谢腾闪避不及,按在她肩上的手略松,便奋力一掀,把谢腾掀翻在案台一侧,顾不得那只不知所踪的小老鼠,只一把跳下案台,提着裙角飞一般冲向书房外,一跃出了门槛,慌慌张张消失在夜色中。

    天啦,怎么办哪?要是被老将军知道了,我还能当上老夫人吗?虽然不是存心的,是因为害怕小老鼠这才扑倒了谢腾,谢腾也是因为要诱哄我说出到将军府当丫头的真正目的,这才会阴差阳错堵了一下我的嘴唇,但是,……。姚蜜一边飞跑一边懊恼得不行,不就一只小老鼠吗?一脚把它踏飞就好,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当时见到那只小老鼠在地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