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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第15部分阅读

供出了二王子私藏王袍玉玺。他到底是做为什么用呢----却原来是巴望着王上龙驾有所闪失。这燮国便是他地天下了!”

    萧淑容说到此处。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王上。您就算不为妾身母子。也千万不能遂了某些人地浪子野心!”

    她地哭诉隐忍而软弱。却似一簇利箭一般。朝着朱闻飞去。众人听到这里。都已吓得面色惨白。却无人敢插一句嘴。

    朱炎仍是不动声色。眼中光泽却略微深黯了些。他看向阶下跪着地燕姬和虹菱。微微沉吟着。却仍是不开口。

    朱闻上前一躬。“父王……儿臣有话要说!”

    他扫一眼四周众人,目光停留在阶下两女身上,随即,他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隐晦笑容,却是让萧疏容心中一紧。

    “那王袍玉玺,确实是儿臣存着的。”

    他轻飘飘一句,却是在殿中起了轩然大波。

    萧淑容眼中一亮,一抹喜色从眉梢掠过,却随即浮起更为狐疑的阴霾,她迟疑着,重复问道:“果然是你?”

    朱闻微微一笑,口齿清晰的答道:“是我睦元殿所出之物,我看得清爽。”

    朱炎默默听了,此时终于抬起头,鹰一般犀利的眼看向自己这危险不羁的次子,“你存这犯忌之物做什么?”

    第八十八章 罪妾

    此时殿中人人翘首等待,静得连衣袍摩挲声都清晰可闻,朱闻沉然面对各色不怀好意的目光,竟是微微一笑。

    他声音清朗,不疾不徐,却仿佛在众人心中投下巨石,激起无穷涟漪,“儿臣存这些物件,是不想让您看了发怒。”

    朱炎一听这话,竟是一楞,萧淑容心中隐隐感觉不妥,此时却是骑虎难下,于是冷笑着以宫扇掩面,娇艳朱唇吐气如兰,却是字字讥讽,“哟,这时候却是担心王上生气了,你先前怎不多想想孝顺二字?!”

    朱闻扫了她一眼,却是连应有的回讽都懒得,只是对着朱炎微微躬身,“我本来不欲父王闻之,如今既然闹腾出来,再瞒也是不妥。”

    他轻挥袍袖,不羁之外更见轻松,“父王若是还有疑惑,不妨将那王袍玉玺去来一观。”

    一声令下,玄底金线的袍服与匣中玉玺全数呈上,锦绣清贵,不可正视。燮王示意从人将它放上御案,细细凝目。蓦然,他全身一震,抚着内襟一块帛巾,竟是怒得双手发颤。

    再看玉玺的字样,他已然心中有数,惨然苦笑道:“真是逆子!”

    他随即抬头,森然低问道:“看这情形,你早已得到此物,却为何不告知寡人?!”

    朱闻不惧不怒,只是静静站着,宛如芝兰玉树一般从容潇洒,“他既伤不到父王你,何苦把事情折腾闹大,使得王家颜面无光……况且人死入尘埃,又何苦再去追究?”

    朱炎深吸一口气,将所有郁躁压下,却是对着朱闻冷哼了一声,“寡人倒是想要这王家颜面……你既然做了,为何却不做干净些,蹦出这么个妖精。到为父面前敲起了登闻鼓。”

    他手指之处,赫然便是跪在地上的燕姬。

    他父子二人一对一答。却是将一旁地萧淑容惊得魂飞天外。她简直不敢置信。柳眉深蹙之下。颤声道:“王上……?”

    朱炎瞥了她一眼。却不愿多费口舌。于是示意她看桌上地物件。萧淑容罗袖翩然。白皙玉手接过抖开细细一看。却是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怎会是……?”

    王袍锦绣潋滟。七爪蟠龙游离翱翔。玄色下摆五色眩迷---惟独那内襟一块帛布。却是细细绣了几行蝇头小楷。

    萧淑容一眼便看了出来。那是生辰八字并非他人。十成十是世子!

    朱闻轻笑悠然。却是打破了满殿沉寂。“萧淑容对世子地身形想必也熟悉。他比我矮半尺。肩却宽了四寸----这王袍对我来说很不合身。难为你却把它视作宝贝……”

    这话实在毒辣,含沙射影之下,好似萧淑容真的与世子有甚暧昧,萧淑容羞怒交加,却是气得双颊绯红,她颤着手拎起玉玺,却是终于颓然了----

    玉玺上刻的,却并非是朱闻的名讳相关。而是世子以“棠”字起首的帝号。

    一切都毋庸置疑了!

    朱炎终于开口,声音却是有些沉凝,“吾儿不得无礼……”

    他一挥手,制止了萧淑容的哭诉,却是直视朱闻,眼中湛然神光一盛,威仪立现,“朱棠私藏禁物,狼子野心自不必说---为何这些物件会在你手里?”

    朱闻连眉梢都没有动。径直道:“父王忘了么----先前他掳我侧室,我曾率人闯入东明殿。”

    他微微一顿,笑容清逸之外,带出些邪意,“反正已经得罪他了,我就顺手不告而取了这两件东西,也让他有所忌惮。”

    朱炎微微挑眉,算是接受了这种说法,他眼中神光如电。射向了长跪阶下地燕姬。声音仍旧平和,却让人平白生出冷汗来。“你侥幸没死,却为何要来告发旧主?”

    燕姬此时看似平静,却是面色苍白,双目仿佛是燃烧的炭火,带着幽微奇异的火光。她一开口,双手痉挛轻晃,声音尖利发颤,在深殿之中破碎回响-

    “我好不容易逃了一条活命,也想离这里远远的……”

    她哽咽着,仿佛再不能忍受这众多目光的压力,声音越发凄楚,随即她抬起头,有些瑟缩地看向萧淑容。

    这一瞬,萧淑容只觉冷汗滴滴落下,连手中丝帕都被她绞成了乱团,她感应到一阵不祥。

    越发尖利的声音在殿中回荡,震撼了众人之耳,久久不散----

    “是萧淑容……她把我养了起来,说这时候才用得着我---我若是不出来指证二王子,她绝不会让我再活下去!!”

    燕姬低声哭泣,声调绝望落魄已极,听得人背上寒毛直竖,却也听得燮王朱炎剑眉高挑,颤动之下,仿佛就有雷霆无边!

    这一声措不及防,骤然哭嚷而出,峰回路转之下,满殿里众人顿时大哗,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好大胆地贱人,居然敢指使人攀诬王嗣!”

    王后原本在侧帷暖阁听着,她由于朱瑞之事,行事不免低调许多,此时听到于自己绝大有利之处,竟也好似义愤填膺,怒得拍案而起,尖锐声音宛如冰刃一般传来。

    她快步由屏风后走来,出现时眼中含煞,精神却是抖擞了好些,凤眸中仿佛要射出无形利箭,却又含着不易察觉的喜色-

    “王上,如此市井之间有些希奇传言,内容滛亵下流,尘臣妾实在说不出口……”

    她有些暧昧的拖长了声调,眼风斜飞之下,朝着萧淑容便是一闪,“朱棠狼子野心,私下不知还搞过多少恶毒阴谋----他能这么顺利就在宫中下毒,其中必有人与他同谋。”

    她放低了声音,却仍是让满殿人都听了个清楚,“有些人媚骨天生,安分不了,只怕跟这个逆子有所牵扯……”

    这话隐晦恶毒,却等于是明甩萧淑容耳光,指责她是个滛妇,萧淑容气得已是失去理智,她颤抖着跳了起来,十指纤纤,又尖又利,朝着燕姬就戳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诬赖我!”

    燕姬闪身一躲,面上却也多了三道血痕,她索性也痛哭号啕道:“淑容娘娘您饶了我吧……明明是您让安乐侯把我养在家中,让我伺机攀扯二王子----我只是个罪妾,惹不起这天大祸事

    第八十九章 虹菱

    “你……!!”

    萧淑容怒不可遏,正欲再闪身上前,几个寡言沉默的王前内侍从一旁闪过,竟是不软不硬地挡在她身前。

    她心中一凛,眼角余光瞥见上首的燮王,更是激灵灵一个冷战!

    她微微喘息着站直了身,从不离身的宫扇也被她抛在一边,她忍着指甲折断的疼痛,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燕姬见她气竭词穷,越发泣不成声,“淑容娘娘,你饶了我吧……你想做一国之母,要除去其他几位王子,却也不能扯了我当替死鬼呀!”

    此时殿中已是一片混乱,燕姬的哭声回荡在众人耳边,她被萧淑容逼得狼狈不堪,钗横鬓乱之下,更是叫起了撞天屈,直言不讳地点穿了萧淑容隐秘的愿望!

    萧淑容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却是明白自己已经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之中,她香肩起伏之下,伸手欲揪过人来对峙,却在下一瞬颓然放下----四周讥讽闪避的眼光之下,她只觉自己浸在冰水之中,正在被寸寸冻结,虽是初夏,却是冷汗满身!

    王后盈盈行来,在右侧落座,却是意态娴雅,一派轻松,“萧淑容你为何如此冲动?这么不顾体面尊荣的,莫非是因为她说中了你的痛处?!”

    萧淑容猛然回转,那样狠狠的盯着她,发间珠玉撞击之下,在日光下发出耀目光华,“是你们……你们设的好计!”

    王后微微冷笑,却是连嗤之以鼻也不屑为之,“萧淑容,你这话说得真奇----你又不是本宫手中的木偶,我让你往东往西,也要你肯听我才是!”

    她话风一转,转为略带苦涩的自嘲,“可怜我家瑞儿,没来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在那昭狱中苦熬度日----也是我这个作娘的没本事,无法替他去杀人害人,这才落到这步田地!”

    这话讥诮之外。又带哀怨自嘲。朱炎咳了一声。沉声道:“瑞儿地孝顺。宫中之人有目共睹。你不必如此。”

    萧淑容听了这话。浑身都为之一颤。她踉跄着倒退了一步。将唇咬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她深吸一口气。孤注一掷地嘶声道:“就算私藏王袍玉玺是假。那此女所说地毒药。王上不该查个清楚吗?!”

    她狠狠盯牢了朱闻。眼眨也不眨。“那日王上中毒。一片大乱之下。惟有二王子你处变不惊。那般镇定自若。却原来这毒物乃是出自你宠爱地昭训房中……”

    她伸出手。颤抖着指定了跪在更远处垂首不语地虹菱。“这可是她贴身侍女所说。你如今倒要怎么解释?!”

    朱闻深深看了虹菱一眼。只见她被人指点着。却是瑟缩一下。将头垂得更低。

    她怎会如此……?!朱闻双眉一轩,愤怒之外,却只觉不可思议----她乃是疏真历尽颠沛流离,这才寻回相认的胞妹,疏真为人虽冷,对她却是照拂周到,温煦殷殷之情,便是他在一旁也看得清楚。

    她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的亲姐姐……?!

    他斟酌着,正要开口逼问,却听燮王咳了一声,不高不低,正是清楚明白不过的示意。

    他缓缓开口,并不见怒色,所有人却都噤声不语,“你抬起头来。”

    虹菱听着这句,知道乃是对自己而说,缓缓抬起了头。

    朱炎打量着她,只觉得虽然娟秀,却与猎苑那日见到的女子神韵截然不同----下一瞬,他不禁因自己的乱思乱想而微微惊愕,那女子满面黥印,又染满鲜血朝下,自己根本不曾记得她的容颜,却又哪来的这般念头?!

    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这个荒谬的念头湮灭,“听朱闻说,你是那位昭训的妹妹?”

    虹菱的面色略带苍白,微微点头道:“是……奴婢与姐姐失散多时,如今才得以相认。”

    “这倒是一桩传奇佳话。”

    朱炎的笑容和煦,逐渐加深,却是让人越发看不出喜怒来,“你为何会出首举告你的亲姐?”

    “回王上的话,奴婢此举,正是为了救我长姐。”

    “哦……?”虹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朱闻,眸中水色一闪,哽咽道:“姐姐是被二王子控制迷惑,这才秘密炼制毒药,做出大逆之事----为了不让她一错再错,我不得以才出首禀上。”

    这话一出,朱闻倒不觉得如何,一旁的萧淑容却是秀眉一动,满心惊疑----先前吩咐这丫头的,根本不是这套说词!

    果然还是胳膊肘往里弯……她是要将主要罪名都推到朱闻头上,把那贱婢干脱干净

    第九十章 落幕

    萧淑容对朱闻最在意之人下手,是想让他痛不欲生,却也有艳女惯有的嫉恨之心,如今虹菱冲着朱闻而去,她先是暗怒,随即却也释然了

    今时不比往日,她如今岌岌可危,比起那素不相识的黥面女子,朱闻陷进这鸠毒之事中,却是对她更为有利!

    她冷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却只觉得上首一道锐利目光瞥来,惊疑之下,却是以袖掩唇,故作咳嗽起来。

    燮王朱炎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只是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声,“你倒知道得一清二楚……”

    虹菱的面上掠过一道嫣红,不知道是惊还是愧,眸光幽微之下,却仍是稳稳的磕了一个头,“奴婢的姐姐身体嬴弱确实是真,她无心照管那些药材,都是奴婢替她保管的。”

    朱炎微微一笑,“你真是细心,还能识出那些毒药。”

    这话甚是模糊,实则却极为凶险,虹菱好似懵然不觉,垂目答道:“二王子每次来都极为紧张这些药材,奴婢耳濡目染之下,略懂其中诀窍。”

    这话听着直白,却是如白刃再挥,跗骨之蛆般咬定了朱闻。

    朱炎闻言哼了一声,微微侧身,日光照着他沉静清癯的容颜。整个人都仿佛散发出威严光华,让人不敢正视。

    风从遥远之处吹来,拂动他玄色掐金衣袂,额前玉琉沉沉----下一瞬,所有的冷笑戾气都爆燃而出,将他的黑眸都染成灼亮。

    “你小小年纪,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思虑慎密,滴水不漏。”

    他地冷笑声宛如闪着寒光地利刃。狠狠划过众人心头。“你没说错什么……只可惜。寡人却是连听地兴趣也无!”

    他居高临下。只淡淡瞥了一眼。轻声道:“吾儿是你主上。你长姐是你至亲。无论真假。你都是将主仆之义、手足之情卖了个干净。这么个狠心决绝之人。寡人连一字一句也不敢相信。”

    虹菱汗湿额头。勉强张口道:“奴婢实在不忍见王上遇害……”

    “不忍?!”

    朱炎地笑意更甚。却未曾到达眼底。“你从未见过寡人。寡人也未曾给过你什么恩惠----我就算再糊涂。也不会以为自己是尧舜之君。天下景爱。到底是什么让你把主人和长姐地性命都弃之不顾?就凭这区区不忍二字?!”

    他未曾疾言厉色。淡淡说来。却是让众人都汗流胛背。心惊肉跳。

    朱炎笑着摇头,举目望去,森重大殿中明灭半分。人们目光各异,躲闪畏惧,却都不敢与他直接对上。

    日光与昏暗交织,却是将人的身影拖长摇曳,仿佛鬼魅一般颤动----这满殿众人,此刻看在朱炎眼中,却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不仅无趣,更是可笑!

    他的目光灼灼。却止于下首左侧,停留在朱闻地深蓝绸衣良久,却只见他垂首敛眉,明明是恭谨已极,无可指摘,却莫名从心中生出噪怒。

    他如今处变不惊,泰然自若,是自恃清白,或是……城府深重到不露痕迹?!

    朱炎心中一动。笑容缓缓收敛,有些索然无味的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虹菱,挥手之间好似抹去尘埃,“将她押入昭狱,稍后仔细拷问。”

    众人面面相觑之下,萧淑容却是恨得几乎将银牙咬断,朱炎回眸望定了她,仔细打量之下,让她心头乱跳。深恨自己方才为何没有晕厥过去。

    “从今日起……”

    朱炎凝望着她。眸中却是空寂毫无温度,声音传入耳中。却是越发不祥,“你便在自己内殿闭门思过,不许擅自离开一步。”

    萧淑容捂着胸口,面色宛如金纸,蹙眉楚楚之下,眼中沁出泪来,映着她那欺霜赛雪的面庞,越发让人怜惜。

    朱炎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一笑之下,声音越发低沉,“这一阵闵儿便不用住在你宫里了。”

    萧淑容剧震之下,腕间玉镯轻晃,在几案上几乎磕出裂痕来,“王上……”

    她凄然轻喊道,一头青丝几乎要坠落披散,凌乱之外越添柔弱,“臣妾若是惹您不悦,您尽可惩处----可是闵儿还小,他离不了我!”

    “他天天与你同处一殿,却也没学得多么贤明卓越。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自己善自思量。”

    朱炎仍是一句重话也无,轻描淡写一句,却是比斥责庭杖更让人惊怖莫名。萧淑容深知他的禀性,虽然无助低泣,却是再不敢多说一句,任由几个健妇宫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