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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上的恋人第9部分阅读

死得好,虽然也有网友说杀人就是该偿命,觉得判十年太轻了,但大部分的网友还是希望法官能判轻一点;他们说温雅琦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如果当时能给她一个公道,别吃案,也许那三个就不至于被她杀害。”看至此,她关了网页。

    她侧首看他,说:“好难理解那些觉得十年刑期太轻的民众在想什么。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他们没想过是当年我们的法律没有保护温雅琦,那么凭什么现在要她承担法律给她的重罪?还有,现在想起检察长骂你的声音还有那张生气的嘴脸就觉得恶心;当年如果不是他让案子办不下去,怎么会有后来这些?他自己学法律的,却还知法犯法。”

    相较于她的义愤填膺,周师颐显得淡定,他微一扯唇,嘲弄的口吻:“台湾司法时常这样,遇上政治就变得没有担当能力。”

    “我突然很崇拜刘检。”章孟藜眨着圆眼。

    “因为他是当年原先承办检察官?”

    她笑一下。“对啊,好意外。原本以为他很懒、以为他喜爱乱骂人,尤其动不动就开口怀疑谁谁跟主任检察官还是跟检察长关系好,真的让我反感;但现在细想起来,才发现他可能是因为当年的事才对这环境不满。”

    他只低应一声。能理解刘检的心态,换作是他,未必还能在这条路上坚持。

    一个青春年华的漂亮女孩,正是人生最精华时,却因为一本无意间被翻阅的日记本而惨遭三名同校男学生轮流性侵,人生至此变调。事发后不懂得保留证据,又受胁迫怕家人遇险而不敢声张,错失了第一时间采证的机会,身上没有任何男性留下的体液、毛发等迹证,说破嘴也无人相信她的遭遇。甚至在有政治背景的犯嫌家属的施压下,警方不断劝说和解,偏当年性侵罪仍属告诉乃论,检察官不会主动侦办,即便温家后来提告了,原承办的刘治方却被调离原单位,换来犯嫌家属熟识的张金安接手,后者之后还一路直升检察长。

    关关掩护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官官相护是为了官位,对一个单纯、朴实过生活,完全不懂法律的平凡家庭来说,能拿什么对抗特权阶级?这是这份工作

    让他愈感茫然的地方。杀人的有罪,被杀的那三人难道就无辜?破案这件事,又真是死者迟来的正义?

    “其实,温雅琦会变成这样,也不全然是许朝翔那三人的错。”他开口,有些感叹。

    “不然是谁的错?”她瞠圆了眼。

    他想了想,又摇首,“这样说好像也不对,他们当然有错。我要说的是,因为从小我们所接收的是一夫一妻制、是男女异性恋,所以性别对我们来说,不是男性就是女性;但是性别只是这两种吗?有的人也许是男人的样子,心里其实是女人的灵魂;有一是女人的外貌,心里住着男人的灵魂。你懂我意思吗?”

    第11章(2)

    章孟藜思考一会,说:“你意思是,我们的环境、教育,还没能进步到教会我们如何和男、女两种性别以外的人相处?”

    “大概是这样。我记得我大学时,系上有位男同学,总是在他头上别着草莓发夹,他喜欢穿粉红色夹脚拖,说话声音很嗲;我每次看见他、听见他说话,心里就……很不以为然。那时觉得他一个男人没男人样,不伦不类。”

    他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是出社会了,也有了些历练,心态和想法慢慢都在改变。如果是十年前让我认识温家兄妹,我恐怕也没办法用一般的眼光看他们。”

    她沉默一会,忽抱住他手臂,靠在他身上,说:“老实说,我曾经也会特别觉得哪个男人很娘娘腔,现在想一想,其实我也没多高尚。”

    周师颐握住她的手,道:“没关系,还好我们还知道反省检讨。所以,婚后教育孩子时得多留心这部分,将来他们开始谈感情了,如果对象是同性,我们也要支持;能相扶相持一辈子的就是好伴侣,不是吗?”

    她脑海里接收到“婚后教育孩子”时,其余已无心听下,她只讷讷问:“教育孩子?你……你意思是,你要跟我结婚?”

    他看她一眼,心里无声笑。他说这话时其实没有这种想法,但她都自动送上门了,岂有放过的道理?片刻,他问:“结婚很奇怪吗?难道你不想结婚?”

    “不是啦,不会奇怪,年纪到了,结婚很正常。”

    “那你一脸见鬼的表情?”

    章孟藜摸摸发烫的脸。“不是,是觉得太快了,我们才交往多久……”

    “你很想嫁我吗?”

    “……”她停顿一下,反问:“不是你先说起教育孩子的吗?”

    “是啊,有一天我会结婚,你也会结婚。我意思是,我觉得不管你我,等我们都结婚后,也都有了孩子后,应该要支持孩子的选择。”

    “都”结婚后、“都”有孩子后?她怔怔看他。这意思是,两人各自寻找对象结婚生子?所以他跟她交往并非以结婚为前提?

    见她错愕表情,周师颐忽然就笑,他伸指掐她脸,笑得满面春风。“当然,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她嗔他一眼,红着脸目视前方萤幕。“你百~万\小!说吧。”

    她绷着脸,他看了好笑。“嗳,我认真的。”

    章孟藜不看他,只盯着萤幕开口:“所以说……是你比较想娶我吧?”

    “是吗?你这样认为?”

    “不是吗?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

    良久,才听他从鼻腔轻轻哼一声。“嗯。”

    那种“不得不”的表情实在好笑。这是他没事就爱口头整她的原因?原来感觉很不错。像他这样的个性,以前都怎么对他的女友?像对她这样的方式吗?还是不一样?明知谁都有过去,无需探究甚至计较,然而心思只要一稍触及,那种想知道他过去感情的想法就如藤蔓一样缠上了心。

    “那个……”

    “嗯?”他瞄她一眼,欲言又止样,他只摸摸她头发。“想好再说。”

    “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周师颐愣了下,偏首看她时,目光带了点促狭,也有着意味不明的暧昧。

    “想知道?”说话时,玩着她的头发,吊人胃口似的。

    “你、你可以不讲啦。”

    “那你何必问?”

    “……”她张圆嘴,挤不出声音。

    他倏然失笑,捏捏她脸腮。“一个。”

    “怎么可能?”他这样的外型,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吧?

    “这意思是觉得我应该情史丰富?”

    章孟藜点头,仔细看他五官。“科里同事都说你是署里最好看的检座,脾气又好;我刚接股时,好几个前辈都说我运气超好,跟上你。既然你这么好,不是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吗?”

    他弯着眼睛笑,显得有些风流。“但我不喜欢。”

    这意思是,喜欢他的女生真的很多,但他不喜欢;现在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他喜欢……她可以想成她比那些女生更吸引他吗?念头刚冒出,唇角便逸出不受控的笑。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交女朋友?然后,你为什么跟那个女朋友分手啊?”

    “也没有刻意不交,就是忙读书准备考试,也或许是因为缘分未到吧。本来以为考上了,脱离课本,应该会有时间谈感情,结果你也看到了,每天忙不完的事,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交?至于分手原因……”

    他回想一会,道:“志向不同,想法也不同。”他神色坦然,又说:“是我大学同学。有时看见一些案子,会讨论,但常常因为想法不同起争执,就散了。”

    她有点意外。“可是现在我们讨论案子,有时意见也会不一样,但你好像不会跟我生气。该不会是现在只是保持形象,以后就露出马脚吧?”

    他一脸好笑。“我怎么觉得露出马脚的是你?刚报到那几天,对我态度多恭敬,现在呢,还有下属样吗?”

    “又不一样,现在是男朋友嘛。”她勾上他臂膀,脸颊枕在他肩窝,笑得很甜。“你还没回答我呢。”

    “年纪吧。那时候还是学生,没社会经验,比较自我,两人都想被认同,所以忘了尊重对方的想法,只觉得为什么她不懂我,她也埋怨为什么我不让她。”

    说完久久未听见她回应,只见她玩着他的手指,他问:“问完了吗?满意了?”

    章孟藜点点头,忽然就抱住他的腰,把脸蛋埋进他胸怀。“难怪我妈说找对象就要找年纪大一点的,因为年纪大的男人比较包容,也比较疼女人,果然是真的。”

    “……”他闭了闭眼,展眸时,问道:“章孟藜,我到底是有多老?”

    看着晨间新闻提及草莓季,章孟藜才愕然惊觉,再几天就是她在地检署满一年的日子。她揉揉有些发沉的眼,捞来抱枕,半躺在沙发上。

    长大以后,愈发觉得时间匆促;等进了地检署,更深刻体会时间永远不够用的无奈,尤其正值年底大结案时,几乎每日皆是凌晨时刻才能沾到床,所以这刻即使醒了,明知该准备上班,仍贪恋这短暂的慵懒时光。

    “今天不扎头发?”周师颐从房里走出来,双手扣着衣扣,见她已换好上班衣裙,却散着发,懒洋洋地半躺在椅上,他靠了过来,摸上她额面。“不舒服?”两人可算是半同居状态了,有时他在她那里过夜,有时她留在他这里。

    她坐起来,抱住他腰身,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低嚷着:“想睡觉。”

    他顺着揽上她腰,另一手摸着她的发,比刚认识时长了许多。“年底都是这个样子,要习惯。早上跟我去晨跑,体力会好一点?”这提议他不知说了几回,总被她拒绝。

    “我甘愿睡觉。”她超讨厌跑步。

    他闷声笑。“这样吧,春节有假,我们去日本玩?”

    “日本?你这么怕冷,去日本好吗?”她精神来了,离开他肩窝,拉开他未全部扣上的衬衫,检视他今日里头穿什么衣服。发热衣、长t……外加衬衫,想想他一定会再加上背心、外套……这个人能去日本吗?

    冷空气钻了进来,他按住她那双掀他衣服的手,笑道:“穿暖一点就好。”

    “如果去日本,可能只能三天,除夕我必须回去过年,我爷爷奶奶很重视团圆,除夕一定要大家一起吃顿饭的,而且我三个多月没回家了。”

    周师颐想了想,问:“初一我下去接你,跟你家人拜个年,初二出国?”

    “你不怕我爷爷又找你喝酒?”中秋前夕,回了苗栗一趟,还带上他;她第一次交男友,第一次带男友回家,她仍记得当时她是有些紧张的,却想不到他与她家人相见甚欢,尤其是爷爷爷拿出米酒头,直接灌了他一个碗公,他那次没起红疹,只是走不了直线。

    “没关系,老人家开心就好。”

    “不过,你上次喝完那一碗公米酒头,整张脸都是红的,其实很可爱。”说完,戳他脸。

    他轻哼一声,“你可以再差不多一点。”

    她哈哈笑。“但是我们现在才决定,会不会买不到机票?日本很热门。”

    “问问旅行社,应该还可以。”他拍拍她。“快起来整理,别偷懒。”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拉拉裙摆,走欢他房里,梳整着头发。

    周师颐跟进来,挑了条领带,走到她身后,见她颈背上方一缕发丝没抓着,他拿过梳子,帮她重梳好马尾。“会太紧吗?”发圈束上时,他问。

    “不会。”转过身看他。“技术这么好,是因为以前都这样帮你以前的女朋友梳头发?”

    “你吃这么多醋好吗?”他掐掐她脸。“是我妹。除了她,就是你了。”

    他其实不介意她问他过往感情、不介意她吃醋。这女孩第一次恋爱,全心全意待他,他能给她的,当然也是全心全意。

    “你真好。”她笑咪咪地凑唇,吻了下他。

    “少狗腿。”他笑两声,递过领带,微倾脸。“帮我打。”

    接过领带时,章孟藜红了脸。她低着眼睫,双手在他颈间忙碌着。

    他盯着她微泛粉泽的脸,“脸有点红,又不是没帮我打过,害羞什么?”

    “……”她瞪着领带,不说话。

    怎么跟他说,之前一晚他特别热情时,却不巧没了保险套,那一晚到最后,是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两腿间,俯唇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三个字。现在,每回他把领带递给她,对她命令同样的三个字时,她如何镇定?

    后来的某一晚,两人情动时,她杀风景地说:“我……今天那个来了。”

    他似不在意,只吻遍她全身后,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她手才覆上,他倏然埋首她肩窝无声失笑——难怪每递出领带,命令她时,她老是别扭古怪。

    原来是这样。

    番外篇:认罪告白

    吕彦峰是温仲莹的初恋,高中分类组后的同班同学;他品学兼优,拥有出色外型;而温仲莹在班上成绩也好,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张漂亮脸蛋。初同班时,两人并不对盘,她看不惯班上女生对他如花痴般的示好行为;吕彦峰也不懂她那么高傲的性子,为何那些男生要将她视为宝,评选她为校花?

    明明互看不对眼,却莫名其妙滋生出情意,成了班对。

    温仲莹的父亲在街上开了家自助餐馆,母亲是保母,在家中为人带小孩;两人学历虽不高,但务实、脚踏实地的性子也展现在教养态度上,严格禁止孩子在未成年前恋爱;可这是初恋,热情浇不熄反对的声音。

    那一天,吕彦峰知道双亲会晚归,两人终于有独处机会。

    吕彦峰解着她制服钮扣,她红着脸,紧护胸口。

    “那个……彦峰,我那里很平……”都高三了,只长身高不长胸,也未有月事,她曾对此疑惑,但母亲

    说每个人发育时间不一样,不用急。她不急,只是担心平胸让他不满意。

    他对上她含羞的眼神。“有什么关系,你皮肤这么好,这么美,身高又高,那些模特儿不都和你一样的身材?再说了,我们还在发育,还会长大的。你别遮,让我看。”他拉开她手,解开所有扣子;他推高她胸衣时,不是不失望,甚至觉得自己的胸膛可能都要比身下女孩还来得大。

    然而,她肤色很漂亮,胸口还能见着肤下分布的青筋,尤其顶端两点嫩红如梅,他着迷地俯唇,在那上头落了吻,他热唇不断在她脸上、唇上、颈项、胸口落下湿吻。她笑着:“会痒……”

    这么甜的声音,听在他耳里,只觉得是种诱惑,甚至是邀请。他手往下探,滑进她裙摆下,她一颤,按住他双手。“我怕怀孕……”

    他想了想,说:“射外面就不会了。”

    她信任他,松手,让他爱抚,也羞怯地被他领着去摸他腿间。他手指钻入她底裤里,彼此互相探索、抚慰,他粗浓的喘息与他手指带给自己的欢快,令她对自己再平坦不过的身材渐渐有了点自信。平胸也能让他这么兴奋啊……所以,她还会发育,不用着急,但即使不长了,也没关系。

    不知是他第一次做,没有经验,还是她太窄,尝试几回才顺利把自己的坚硬送入她体内,很紧、温暖、潮湿,摩擦的快感令他兴奋不已。他汗滴落她胸前,那是多性感的风景;他下/身像要爆炸,一阵酥麻感漫至头皮时,他退出她身体,在她小腹上释放。

    抽纸擦净她肚腹,不经意看见她大腿上那一缕血丝,心疼不已……

    余韵后,身体那种快慰感平息,温仲莹见他呆坐不动,疑惑坐起身。吕彦峰看看她,指尖又在她腿间一抹,手指移到她眼下。

    “这什么?”

    她怔怔看着他指尖,红着脸摇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目光下移,盯着她腿间,指尖去抚弄,看见那里又渗出一滴液体。“从这里流出来的。”

    “我、我第一次做,我不知道会流这个,我——”

    “衣服穿一穿,我送你回去吧,我爸妈应该要回来了。”他不再说话,背对着她穿衣裤。

    她未觉他态度变化,只爱慕地望着他背影,拾起衣裙穿上。

    风势带起裙摆,温仲莹停步按压,待风势稍减,她拉了拉书包背带,低眼继续走着。她一脸清秀,清汤挂面的发型仅一根黑色细发夹夹起刘海,身上白色制服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