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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第83部分阅读

    迷惘了。

    娉娉见他神情迷惘,问:“你怎么啦?你好像很奇异似的。”

    “我不大明白,这不是长江吗?干吗它不叫长江楼,却偏偏叫黄河楼?”

    娉娉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她心中日夜牵挂的聂十八,在某方面完全没有变,依然是深山里的一位猎子。想不到二年来他武功虽然大进,而对祖国的名山和各处的名胜之地、文物古遗迹,却什么也不知道。便说:“你以为它是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黄河吗?它是天上飞的黄鹤。”

    聂十八怔了怔:“原来是会飞的黄鹤,我还以为是在我们河南流过的黄河呢。这么看来,那处山中,一定栖息了不少黄鹤!”

    娉娉又是一笑:“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它现在,连一只黄鹤也没有”

    “哦?黄鹤都叫那里的猎人们捕捉完了?”

    娉娉格格笑起来:“你怎么想到的是猎人?不想到其他的?”

    “不是么?”

    “当然不是。我听人传说,那里过去曾有一只黄鹤却叫一位仙人骑走了,从此以后,就再没有黄鹤啦。所以众人才建了这么一座楼来纪念,盼望这位仙人将黄鹤骑回来。”

    “这世上不会真的有仙人吧?”

    “你看呢,有没有?”

    “我不知道,但我母亲和爷爷说,世上不但没有什么仙人,就是连鬼神世没有,有也是骗人的。”

    “你别说你母亲和爷爷了,我是问你。”

    “我?我也认为没有。因为我从来没看见过什么神仙和鬼怪的。娉娉,你看呢?”

    娉娉一笑说:“我认为有。”

    聂十八一怔:“你认为有?你看见过了!”

    “我当然看见过。”

    “真的?你在哪里见过神仙?”

    “就是我们这条船上呀!”

    聂十八愕住了:“这是几时的事?神仙长得怎样?”

    “跟人一个样,没什么区别。其实这个神仙,你也见过来。”

    “我?我几时见过神仙了?”

    “刚才不久呀!”

    聂十八瞪大了双眼望着娉娉,又四下看看,哪里有什么神仙了?半晌问:“娉娉,你个是在捉弄我吧?”

    娉娉抿嘴而笑:“我怎么捉弄你了?你还和神仙碰过杯,饮过酒呢!”

    聂十八讶然:“你是说那吴老前辈么?”

    “你看他像不像一个神仙?”

    “噢!他是一位极好的武林老前辈,要是说他是一个人间的神仙也可以!”

    “我看他老人家比神仙还好。”

    “这么说来,我爷爷也是一个神仙了。”

    “那么说,你是一个小神仙啦?”

    “不,娉娉,你千方别拿我来打趣,我哪像什么小神仙呵。其实,你一家人,才真正是不为人知的神仙。老伯是老神仙,你是仙子,你妹妹是小仙女。”

    “你这不是拿我一家来打趣吗?”

    “不不!我是说真的?”

    “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一家的?”

    “喜欢,我怎么不喜欢呵!”

    “你这不是信口而说吧?”

    “不不!我这是心里的话。”

    “那么说,你愿意永远和我一家在一起了?”

    “我当然愿意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啦!”

    娉娉扬扬眉问:“你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得每年回去看我母亲和爷爷一次。”

    “哎!只要你永远和我家在一起,你每个月回去看你母亲和爷爷都行。”

    “那太好了!不过……”

    “又不过什么?”

    “我得要去追查挑起蓝美人这一事件的幕后人。”

    “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聂十八怔了怔:“不不!你别和我在一起,那,那……”

    “你害怕我会妨碍了你的行动?”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因、因、因为太危险了!”

    “你一个人去就不危险吗?”

    “我一个人有危险时,可以跑开。”

    “我是不是没有脚了?”

    聂十八愕了:“你怎么没脚了?”

    “你可以跑,我就不能跑开么?”

    “这……”聂十八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穆娉娉不高兴地说:“看来你刚才所说的,都是骗我的。”

    “我怎么骗你了?”

    “你说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又不准我跟着你,不是骗我又是什么了?”

    “娉娉,你别误会,我是担心你有危险。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我……”

    突然,婷婷从后面搭过一句话来:“你还是少为我姐姐担心吧!就是你出了事,我姐姐也不会出事。别以为你的轻功好,跑得了,可我姐姐比你机灵多了!”

    娉娉问:“妹妹,你几时跑来的?不用帮爹了?”

    “姐姐,你们是看两岸风光呀,还是说个没完没了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黄州府城早已过去了,快到下巴河小镇啦!爹打算就在一处江边靠岸停泊,用过晚饭后,是连夜赶路还是在这里停宿一夜,看你啦!”

    娉娉望望天色,果然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染得长江水面一片殷红,水波晃动,宛如万道金蛇乱窜,近处江岸人家,家家户户已飘起炊烟了,下巴河小镇已遥遥在望。便问:“妹妹,你说呢?”

    婷婷看了聂十八一眼:“姐姐,我们又不急于赶去看什么钟离夫人和钟离公子,不如在这处江岸边停宿一夜的好,何况巴河弯曲窄小,夜里不大好走。”

    娉娉又问聂十八:“你说我们在这里停留一夜好不好?”

    聂十八说:“既然夜里不好走,那就在这里住一夜吧。再说老伯掌了大半天的舵,更应该休息一夜才对。”

    娉娉说:“妹妹,那你去叫爹转舵靠岸吧,我来下帆。”

    聂十八问:“那我做些什么工作?”

    婷婷说:“你呀!最好洗米煮饭,船头上的活。你帮不了,有姐姐一个人行了。”

    “好好,那我进舱洗米煮饭去。”聂十八说着,便转身进舱了。

    娉娉说:“哎!你别瞎忙,就是要洗米煮饭,也等船靠岸停泊下来后才说。”

    “那我现在干什么好?”

    “你不能进舱去休息一会儿?”

    “这时吗?”

    婷婷说:“这有什么好不好的?进舱吧,别在这船头上妨碍了姐姐靠岸停泊的工作,万一不慎,我姐姐将你撞下江里去,到时更手忙脚乱,不知是救你好,还是泊岸好。”

    聂十八说:“那我进舱坐。”

    “这就对嘛!”

    不久,娉娉干净利落地将两面风帆都落了下来,婷婷也奔到船尾,帮助爹将大舵一摆,船便斜斜地向小镇的江岸驶去。婷婷在船快要靠岸时,用撑篙一点岸边,船徐徐地停了下来,接着便是抛锚,跃上岸边缚缆。

    当船停泊好后,娉娉对聂十八说:“好啦,现在我们可以动手做饭啦!”

    聂十八说:“娉娉,有一个人上船来了,不知是什么事。”

    娉娉回头往船头一看,在苍茫的暮色中,果然有位年青而风度翩翩的文雅书生,身穿白衫,轻灵敏捷地登上船来,大约十七八岁,却生得风雅脱俗,神态飘逸。娉娉看得惊讶:怎么这处小镇上,有这等一位人物的?同时也警惕起来,因为娉娉从来人的轻灵步履中一下看出,来人是位身怀不俗武功的武林高手,不是一般泛泛的书生之辈,暗暗示意聂十八一下,问:“先生,你上我船干吗?找人?雇船?”

    青年书生文雅一笑,一揖说:“姑娘请了,在下特来借宿一宵,要是姑娘方便,在下也可以雇请姑娘的船只,到江南一游。”

    “对不起,先生,我家船不去江南,请你另去雇请别家的船吧!”

    娉娉这一句话,已很客气地拒绝了书生的请求。对这位白衣文雅书生仍不知进退,一揖说:“姑娘,那在下就求宿一夜了!”

    这时,婷婷从船尾走了过来,更不客气他说:“你以为我这条船是客栈吗?去去!你要住宿,小镇有的是客栈和大户人家,你干吗不去投宿?跑到我家船来?”

    白衣书生修养极好,不为婷婷的话所怒,微笑说:“姑娘怎么这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不像一个姑娘人家呀。”

    婷婷一瞪眼:“我像不像一个姑娘,关你什么事了?”

    白衣书生笑道:“你这样的性路,却像个野小子。”

    “酸秀才,你是不是想讨打讨骂?”

    “不不!在下只是想借宿而已,姑娘何必动这么大的火?再说,在下也不是白住,可以奉上一定的宿金。”

    婷婷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瞅着书生问:“你知不知道在我船住宿一夜,要多少银两的?”

    “姑娘请说,几两银子,在下也付得起。”

    “几两银子,你就想住吗?”

    “那要多少?”

    “没一千八百两,你别想住下来。”

    白衣书生一怔:“要一千八百两?”

    “是呀!你住不住?不住,请走开。”

    白衣书生打量一下船舱,又看看四周的景色,点点头,目言自语他说:“这船清雅明亮,干净异常,四周水色风景如画,一千八百两银子,却也值得,好!那在下住下了。”

    这一下,反而轮到穆家姐妹和聂十八都愕住了。婷婷的本意,是想用这么吓人的高价来吓走书生,令他知难而退。想不到他竟然愿意出一千八两住下来,就是富豪人家的纨绔子弟,也不会这么的花钱。

    除非是别有用意。婷婷睁大了眼问:“你哪来这么多的银两?”

    “姑娘别问,在下自然拿得出来。”白衣书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来,这时已是夜幕降临。夜明珠一掏出,登时船舱明亮如白昼,说:“姑娘,在下这颗珠子,可值一千八百两吧?”

    穆家姐妹是识宝之人,这颗夜明珠,何止价值千余?价值万金也不止。婷婷问:“你用这颗珠子来住一夜?”

    白衣书生笑着道:“姑娘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吧?”

    婷婷一下没话说了。娉娉说:“先生,请原谅,我妹妹是跟你闹着玩的,请先生快收起明珠,到别处去住宿吧!我家船小地方窄,没地方能安排先生住下。”

    “那么说,你们说过的话是不算数了?”

    婷婷问;“你一定要在我家船上住下来?”

    “不是这样,在下怎么会不请自来?”

    “我实在不明白,你干吗偏偏要在我家船上住下来的?”

    “因为在下感到在别的地方住下,十分不安全。”

    “难道在我船上就安全了?”

    “要是说,连长江三蛟的穆家船都不安全,那世上没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

    白衣书生这么一说,穆家姐妹顿时惊震了。婷婷问:“你早已知道我们了?”

    “在下要是不知,又怎会冒昧而来,以千金而换一夜的安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姓白名慕容,只是一介书生。”

    白慕容?这可在江湖上从没有听说过。婷婷说:“白慕容?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吧?你最好老老实实说出你的真实的名来。”

    “姑娘,它怎么不是在下的真实姓名了?”

    “白慕容,这好像是个女子的名字。你虽然是个书生,可不是一个女子,你干吗取这么一个名字的?不怕人生疑么?”

    “这是在下父母所取,在下也无可奈何。不过旧有人称在下为慕容白。不管白慕容也好慕容白也好,一个人的姓氏名称,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在下并不怎么看重。”

    看来这个白衣书生,连祖宗的姓氏也不怎么看重,未免太过洒脱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是官府中的鹰犬,还是江湖上的一个怪人?他为什么要来?恐伯不单单是借宿一夜这么简单吧?

    娉娉锁着眉问:“先生,你是来求我们保护你?没别的用意?”

    “在下的确是求一夜的安全而来。”

    “那么说,有人要追杀你了?”

    “不错不错!是有人追杀在下。”

    聂十八这时出声了:“谁在追杀你了?”

    “官府。”

    聂十八一怔:“什么?官府?你招惹官府的人了?”

    “在下没有招惹他们。”

    “那,官府为什么要追杀你?”

    “在下也莫名其妙。”

    婷婷冷笑一声:“是不是你身上的这一颗夜明珠,是偷来的?”

    “不不!在下像小偷么?”

    娉娉问:“既然不是,干吗官府的人要追杀你?”

    “在下不是说也莫名其妙么?”

    婷婷说:“姐姐,别问他了,他准是一个小偷,说不定还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江洋大盗。他身上那颗珠子,一定是贼赃,才那么大方说给我们,其实想栽赃嫁祸给我们。”

    白衣书生听得好笑起来:“姑娘,在下实在佩服你无中生有的天才。”

    “我说得你不对么?”

    “姑娘!幸好你只是长江中的一姣,不是什么知府大人和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不然,你不知造下多少冤假案,枉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我懒得跟你多说。我不管你是小偷也好,是大盗也好,你走吧,我们这里是怎么也不能留你住下来的。”

    “姑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是一个小偷,我们救你干吗?我们不将你送到官府里去。已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白衣书生说:“要是在下是个小偷,那你们都是一伙人犯了!”

    婷婷竖起了一双柳眉:“你说什么?”

    白衣书生一见婷婷发怒,慌忙作揖道:“姑娘,请息怒,在下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其实,你们杀的不是人,都是一些为害江湖,残害平民百姓的野兽和魔头,是在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但是在下,也不是什么小偷和大盗呀,是个本本分分的书生,只是喜欢四处游山玩水而已。”

    婷婷本来大怒,听白衣书生这么一说,忍不住卟嗤一声笑起来,叱了他一声:“鬼才相信你是什么本本分分的书生了!”

    “好了!好了!姑娘笑了在下也算是放下一颗心了!”

    “你放什么心了?你别以为你可以在船上留下来。”

    白衣书生一怔:“姑娘不会这么绝情吧?”

    “谁跟你有情了?”

    “在下仍然要离开?”

    “是呀!”

    白衣书生喟然叹了一声:“姑娘既然这么不见谅。在下只有告辞了!”

    “请!”

    白衣书生摇摇头,神色黯然:“看来在下今夜里,只好听天由命了!”

    婷婷说:“你别装可怜相,想我们同情。”

    “好好!在下就走!”

    聂十八看得不忍,想出声。娉娉暗暗拉了他一下衣袖,示意他别出声。白衣书生又是长叹一声飘然离船而去。

    聂十八问,“你们真的要赶走他,不能留他住一夜么?”

    婷婷问:“你不会是看上了他那一颗夜明珠吧?”

    “噢!我是这样贪心的人么?”

    娉娉问:“你是同情这白衣书生了?”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异乡,举目无亲,又身怀异宝,实在危险。现在只求我们借宿一夜,我们这么拒绝,似乎太过无情了!”

    娉娉说:“十八哥,你为人太过好心了。江湖上人心难测,你知道这位书生是什么人?不防他别有用心?”

    “我看他不是什么坏人”

    “一个人的好坏,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要相处一段日子,才能分辨得出来。要是碰到城府极深的伪君子,就是相处几年也看不出来,甚至为他的表面仁义所迷惑了。”

    “娉娉,这个年青的书生不会是一个伪君子吧?”

    “这个难说,他起码不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为人机灵,举止之间,有一种令人不可捉摸的神秘感,而且他还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一般泛泛之辈,可近不了他的身边。”

    婷婷说:“十八哥,你别为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而心软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