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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的新娘第5部分阅读

    笑得阖不拢嘴。

    原本以为他这可怜的宝贝孙子要一辈子打光棍了,没想到人海茫茫的,少虎这小子居然有办法“试”到了命定的真爱,真有他的!

    “是不是那位朱小姐?”聂少龙笑吟吟地问。

    看来,当日他“看”到的没有错,老三和那个小姐真的有缘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聂少鹰用一种“知情不报”的数落眼光青了老四一眼。

    聂少龙俊唇微勾,轻松的笑道:“不要怪我,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啊,而且我什么天机都没有泄漏。”

    聂少鹰严肃的挑了挑眉。“我是你们的老大,有权利获得第一手情报,下次知道些什么,第一个来告诉我。”

    说完,他神清气爽的叉起火腿吃,一边忙不迭的把三明治往嘴里塞,胃口全回来了。

    谁管老三是怎么找到那么难找的命定真爱的,反正他可以烧符喽,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才是重点。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容许自己失手了。

    第九章

    顺着蜿蜒山路,两旁树木蓊郁,气氛安静宁谧,一路上的建筑物都是独栋别墅,车子弯进一条岔路,没多久,一栋傍山而建的古堡风别墅耸立在眼前。

    “我真的要进去吗?”

    朱幸儿看着眼前那栋富丽典雅的豪宅,比刚刚路上任何一栋别墅都来得气派雄伟,有股忐忑不安的感觉令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家好高雅。

    光是从外面看,就知道里面肯定大得吓人,花木扶疏的庭园一望无际,各式冬季花卉在园里吐露芬芳,房子看起来有品味,住在里面的人品味一定更不俗。

    而她……看看她的左手和右手各提了些什么?

    她买了一束鲜花和一篮水果,但怎么看都觉得很寒酸,知道少虎家里有长辈,她却穷得连盒燕窝都买不起。

    “我爷爷身体很好,不需要吃燕窝。”聂少虎凝视着她烦恼的双眸。“看到你,他会比看到燕窝更高兴。”

    “真的吗?”她的手心又开始冒汗了。“我好紧张哦,我不太会讲话,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她没有把握他的家人会喜欢她,毕竟她从来不是个受欢迎的人。

    在家里,她被母亲厌恶、被弟弟欺负。

    在学校时,她的内向被误认为孤僻,她动不动就害羞、口拙也惹人讨厌,除了思渝,没人要跟她做朋友。

    在职场上,她的内向让她失去别人可以轻易求到的工作机会,她想到了上一个老板开除她的理由──

    不擅言词、没有企图心、没学历,连跟客户打交道都不会,跑外务就更不用说了,留下你简直是浪费公司的资源……

    这样浑身都是缺点的她,他的家人真会满意吗?

    有时候,她甚至连少虎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个一无是处的人也怀疑。

    唉,她叹息了。

    “听着!”聂少虎扳着她的双肩,直视着她流转着忧愁的眼睛。“你不必擅言词、不必有企图心、不必备学历、不必跟客户打交道、不必跑外务!因为你要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你只要懂得我爱你,我会保护你就行了,其它的,你不需要懂!”

    “少虎……”朱幸儿感动的看着他。

    如果说,夫妻是需要互补的,那么她跟他就是了。

    她不擅表达内心的想法,而他毋需闻问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害怕和人相处时找话题,而他比她还静,她根本不必烦恼他会嫌她像哑巴。

    没错,夫妻之间就是要互补才完美……夫妻……天哪,她在想什么?她脸红了。

    “走吧!”

    他稳健地执起她的手,带她走进大门。

    这次她的脚步不再退怯,因为他已经为她打了强心针,而且她相信,待她如此温柔的他,必定有群温暖的家人。

    朱幸儿心情轻松的走进大厦中庭。

    少虎的家人如她所想,全都亲切和蔼极了。

    爷爷从她一进门就对她笑得阖不拢嘴,是个完全没有门户之见的长辈,而聂妈则拉着她的手,说她太瘦了,中午煮了好多东西说是要替她好好补一补,她从聂妈身上看到了母爱的影子,让她感觉好温馨。

    而他的兄弟们,她全都在公司见过了,他的二嫂也在圣诞夜那晚见过了。

    至于他的大嫂安采智,那是一个爽朗又健谈的女人,小赫也很可爱,长得俊俏又活泼,跟副总裁狮少长得很像。

    总之,见过他的家人之后,她的心是满满的,也不再害怕他们会认为平凡的她配不上少虎了。

    傍晚,当她跟少虎一起步出聂家的大门,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那个家的一分子了。

    那感觉实在很微妙,好像她天生就是属于那里似的,虽然对屋子里的金碧辉煌她并不习惯,但她却自在极了。

    “听八楼的朱太太说,她的大女儿很不知检点,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岁而已,上礼拜居然跑出去跟野男人过夜,把她气得半死。”

    中庭花园里,两个提着菜篮的中年妇女在闲聊大楼里的八卦。

    “何止呢。”另一个人接口道:“朱太太还说,她那个大女儿思春,在日记里写些见不得人的恶心东西,她看了差点想去跳楼。”

    “真的吗?这段我倒没听过,日记里写些什么东西?”

    “就是些黄铯的东西啊,男欢女爱的,朱太太说他们家是书香世家,二女儿在念大学,小儿子将来也要出国留学,就出了个不爱念书的大女儿来让她头疼,她呀,每次讲到她那个大女儿,都一副希望从来没生过她的样子。”

    “是啊,如果我女儿像她大女儿一样不检点、不知羞耻,我也会烦啊……”

    听到这里,朱幸儿浑身僵直,看着那两名妇女边聊边走进电梯里,她呆了、愣了、傻了。

    晚风中,她站在原地,好像有把细细的刀子,猛然从她心脏划过去,她的心,流血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虽然她答应过爸爸,她会忍耐母亲对她的行为,可是这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忍。

    有哪一个母亲会到处造子女的谣?

    有哪一个母亲会把亲生女儿形容得那么不知羞耻?

    母亲对她的厌恶和轻视已经表露无遗,笨的是她,一直在等待母亲会忽然爱她的奇迹!

    她颤抖着,身体里的血液到了顶点,她连电梯也不搭,直接奔上了楼,直到站在家门口,她抖着手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一切的动作都飞快无比,然而内心那股苦涩的滋味却不曾消去。

    她要问个清楚,明明白白的向母亲问个清楚,到底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

    “你干什么?”

    听到巨大的甩门声,刘芳如不悦的看了眼玄关,看到朱幸儿脸色阴晴不定,她没有关心,表情马上嫌恶无比。

    “你摆这死人脸给谁看?还不赶快去煮饭,你弟弟还要去补习,要是耽误到他的时间,看我怎么治你……”

    朱幸儿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看我怎么治你、看我怎么治你……这句话,她已经从母亲口中听过上千上万遍!

    她是从母亲肚子里生下来的,为什么母亲老是要用“治你”这么严厉的语气,她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非要母亲时时刻刻治她才行?

    “妈!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朱幸儿挺直背脊看着母亲,乌黑的眸子燃烧着一簇怒焰。

    刘芳如撇了撇唇。“你不要给我装腔作势,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煮饭,快点去煮,要是耽误到尚霖补习的时间,看我怎么治……”

    “妈!”朱幸儿大叫一声,又是怎么治她,她悲哀的看着母亲,语气激动而悲愤。“我听到你跟邻居说的那些话了,你为什么把我说得那么不堪,为什么要故意让我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

    “怎么?你现在是在向我兴师问罪是吗?”刘芳如叫了起来。“你除了惹我生气还会做什么?我刘芳如真是后悔生下你,你要是还知道羞耻,等尚霖和福儿成家立业之后,你就去庙里出家当尼姑,吃斋念佛来替我修福,报答我把你生下来的恩惠!”

    朱幸儿一怔,她……有没有听错?

    她的母亲说,等弟妹成家立业后,不是要她也去寻觅自己的幸福,而是要她去出家当尼姑……

    荒唐,太荒唐了,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说的话吗?要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儿遁入空门,就为了报答她的“恩惠”?她根本不知道母亲对她有何恩惠。

    她气得笑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笑得出来,那是一种悲愤到极点的反常反应。

    “我不会去出家,”她望着母亲的脸,慢慢地说:“但我会离开这个家。”

    “你要走,可以啊,我怕你不成?”刘芳如的表情充满了谁怕谁的不屑。“你什么都不许拿,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以后也永远不许给我再回来!”

    朱幸儿吸了吸鼻子,她的心好像很痛,又好像没有任何感觉,她木然的走出家门,身后没有传来挽留的声音,只有母亲迫不及待甩上大门的声响。

    冬风吹拂过她的脸颊,空气里飘荡着一丝下过雨的味道,她幽幽的站在纜乳|芟拢α四羯倩5氖只怕搿?br />

    “可不可以过来接我?”

    如果没有他,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离开那个家,但现在她有了他,她的人生多了另一条选择,她不必任由不爱她的母亲剥削她未来的幸福。

    “你等我,我马上到。”

    他什么也没问,这点令她感动及安心,也让她知道,他支持她做的任何决定。

    夜风冷冽,她拉紧了外套翘首张望,直到看到银灰色的房车驶近停下,她飞快上了车。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必她言述,他都看到了。

    他紧握住她的手,支持之意尽在不言中。

    早晨的阳光唤醒了床上的聂少虎,但他旁边的床位却是空的,梳洗整装过后,他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找到朱幸儿。

    这几天,他们都同居在他的公寓里,每天一起上下班,她的心情看似渐渐平静了,但他知道,要抚平她心中的痛,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正要去叫你呢。”她笑容可掬的招呼他,把刚煮好的咖啡倒在他专用的浅米色咖啡杯里,再替他把刚烤好的土司涂上奶油。

    他微笑看着忙碌中的小女人。“礼拜六晚上,我们一起飞汉城。”

    朱幸儿一愣。“什么?”

    他拉开餐椅坐下。“你的护照已经办好了,我们一起去汉城。”

    “这是……真的吗?”她的双颊兴奋得染红了。

    她真的可以去韩国?可以实现她的梦想?

    犹记得,她与他第一次通电话时,他人就是在韩国,当时她还问了他许多无厘头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她居然可以跟他同游汉城!

    一整天,她都被这个消息迷住了,心里幻想着要一一去看那些经典的韩剧场景,品尝韩剧里的美味食物。

    “幸儿,你心情好像很好?一直在笑。”钱芸很难不察觉助理的神游太虚。

    这小女生的情绪起伏很大,前几天才看她一脸落寞,今天又精神抖擞,情绪高亢得好像飘在云端。

    “没什么啦,钱姐。”朱幸儿不好意思的一笑,把整理好的档案交给钱芸,连忙专心汇整数据。

    要命!她居然笑得让人发现了,真糗!

    她努力把心思拉回工作上,但是下班时间一到,在公司外和聂少虎一会合,她又开始满脑子韩国了。

    “那里还在下雪吧?”她问他。

    知道他二嫂金曜喜是韩国人,而且就是赫赫有名的韩国家电一星集团的接班人时,她吓到了,不过也很羡慕他二嫂。

    居然是韩国人耶,那她一定游遍了韩剧里的景点,而且她长得跟韩剧里那些漂亮的女明星好像,气质一流,连说话都很迷人。

    “嗯。”他淡淡地说:“所以吃完饭后,我们要买些衣物。”

    她笑逐颜开的重重点头。“知道了!”

    而随后,她见识到了他所谓的“买些衣物”是怎么个疯狂买法。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个购物狂。

    百货公司里,他买了数不清的衣物给她,每一件都是昂贵名牌,每一件都漂亮极了,穿上那些衣服,她觉得脱胎换骨,自己像变了个人。

    “这真的是太离谱了。”

    把衣物一袋一袋的搬回他公寓后,朱幸儿看着地上像小山般的战利品,笑得弯腰。

    他买的那些衣服,她可以穿一年。

    她从来没有一次拥有二十几件大衣过,鞋子也不超过两双,他却一口气买了十双给她,呢帽也是,每种颜色的保暖呢帽,他各买一顶,他连内衣裤都买给她,一套一套的,买了三十几套。

    这些,满满的,全都代表了他的心……

    在他身边,她终于知道被呵护的滋味是如此美好。

    周六下午,朱幸儿怀着兴奋的心情和聂少虎搭机飞抵了汉城机场。

    在零下三度的汉城,他买给她的衣物全派上了用场。

    两人相偕走出机场,朱幸儿睁大了眼眸看这个美丽的城市,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雪。

    接着几天,他们的足迹游遍汉城市,去了她向往的华克山庄和济洲岛各住两晚,让她一圆韩剧梦,还到度假村的滑雪场让她体验滑雪的乐趣,然后一起泡汤、一起大啖泡菜锅。

    她从没想过,原来生活还能用这种方式过。

    他开启了她的新视野,也让她深深感慨自己过去在过些什么日子,如果没有与他相遇,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敢想,也不该想,因为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结束了假期,回到台湾之后,他们先到他家看他爷爷,聂妈煮了一桌子的菜等着他们。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聂少鹰很认真的翻着手中的黄历。“我看就下个月五号好了,那天是好日子,嫁娶皆宜。”

    一想到他快脱离苦海了,他就忍不住想要笑,但他得忍住,他可不想在未来的弟媳妇面前狂喷鼻涕,把人家吓得不敢嫁给老三,损失最大的是他。

    “下个月五号?”聂少龙挑起剑眉想了想。“可是那天我要去美加出差,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聂少鹰马上白了弟弟一眼。“谁管你那天出不出差,又不是你结婚,你在场与否重要吗?”

    聂少龙耸耸眉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家里的一分子,老三结婚,我当然要在场。”

    “真是麻烦。”聂少鹰蹙眉另找了个好日子。“那就下个月十八好了,十八那天也是好日子。”

    “那天不行。”这次换聂少狮有意见了。“我丈母娘生日,我和喜儿、小赫要回韩国为丈母娘作寿。”

    “拜托!有没有搞错啊?”聂少鹰火了。“那你们一家三口可以不要参加婚礼啊,反正少了你们也没差。”

    “老公!”安采智拉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停火,不然待会儿在幸儿面前哭了可不能看。

    “我知道,我又没有生气。”聂少鹰睁眼说瞎话地撇撇唇,深吸了口气,让火降下来。

    “其实谈谈恋爱很好啊。”聂少龙闲着也是闲着,嘴角一扬,发表着自己的高见。“所谓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何必那么早结婚,幸儿才二十岁不是吗?”

    闻言,聂少鹰立即从椅子里跳起来。“你这小子给我闭嘴!”

    他抓狂的喊,气急败坏的怒视着聂少龙,眼角飙出了泪花。

    “破功了、破功了,老大破功了。”聂少狮慢条斯理的绽出一抹笑,全家人也都笑了。

    朱幸儿微笑看着这一幕。

    有家人,感觉真好,真的很好。

    假期结束,回到工作岗位的头一天,一早,聂少虎就带着钱芸到金控银行去开会了,午休时间,朱幸儿没有出外用餐,她泡了杯热奶茶,吃饼干当一餐。

    当她听到手机响,看到来电号码是母亲时,她足足愣了几秒才接起电话。

    母亲居然会打电话给她?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这是一通打来责备她的电话?

    “妈!”她觉得心跳加速,很不安。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也没有跟家里任何人联络,当然家里也没有人打电话给她,她有种近亲情怯的感觉。

    “幸儿,你总算接电话了,这几天你是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开机?”刘芳如颤抖着哭喊。

    “妈!你怎么了?”听到母亲异于往常的哭声,她心一紧,隐隐之中,好像感觉到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