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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童养媳第168部分阅读

    光。

    韩幕雨的尸体莫非还在小屋里?

    厉海轻烟般掠上屋顶,探首下望,就发现韩幕雨的尸体已被搬走了,一个青衣素服、丫头打扮的少女正在收拾着屋子。

    灯光中看来,这少女仿佛甚美,并不像做贱事的人。她的手中在整理着床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瞟着妆台。忽然伸手拿起一匣胭脂偷偷藏在怀里,过了半晌又对着那铜镜,轻轻的扭动腰肢,扭着扭着,自己抿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厉海正觉得有些好笑,突听一人道;“这次你总逃不了吧!”

    屋角后人影一闪,跳了出来。

    厉海也不禁吃了一惊。这人好厉害的眼力,居然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谁知这人连看也没有向他这边看一眼,嘴里说着话,人已冲进了屋子,那是个穿着自孝服的少年。那丫头显然也惊了惊,但回头看到这少年,就笑了,拍着胸笑道:“原来是少庄主,害得我吓了一跳。”

    厉海这才看清了这位韩家庄的少庄主,只见白生生的腿,已有些发福,显然是吃得太好,睡得太足了。

    他身上穿的虽是孝服,但犹可看到里面那一身天青的缎子衣服,脸上更没有丝毫悲戚之色,反而笑嘻嘻道:“你怕什么?我也不会吃人的,最多也不过吃吃你的嘴上的胭脂。”

    那丫头笑道:“人家今天又没有搽胭脂!”

    施传宗道:“我不信,没有搽胭脂,嘴怎么会红得像樱桃,我要尝。”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搂住了那丫头的腰。

    那丫头跺着脚道:“你好大的胆子,快放手,不然我可要叫。”

    韩宗人赌着气道:“你叫吧,我不怕,我也没有偷东西!”

    那丫头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的娇着道:“好呀!你想要挟我,我才不稀罕这匣胭脂,我若想要,也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来送给我。”

    韩宗人笑道:“我送给你,你送给你艳儿,只要你肯将就我,我把香宝斋的胭脂花粉全都买来送给你。”

    艳儿咬着嘴唇道;“我可不敢要,我怕少奶奶剥我的皮。”

    韩宗人道:“没关系,没关系母老虎不会知道的。”

    他身子一扑,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艳儿喘息着道:“今天不行,这地方也不行……昨天二小姐她。”

    话未说完嘴就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韩宗人的喘息声更粗,道:“今天不行,明天就没机会了,那母老虎盯得好凶……好艳儿,只要你答应这一次,我什么都给你。”

    厉海又好气,又好笑,他也知道老婆盯得越死,男人越要像嘴馋,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也不能怪这位少庄主。

    只不过他选的时候和地方实在太不对了,厉海虽不愿管这种闹事,但也实在看不下去。

    那张床不停地在动,已有条白生生的腿挂下床沿。厉海突然敲了敲窗户,道:“有人来了。”

    这短短四个字还没有说完,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像两条被人啃着尾巴的猫一般颤了起来。韩宗人身子卷成一团的发抖。艳儿的胆子反倒大些,一面穿衣服,一面大声道:“是谁?想来偷东西吗?”

    韩宗人立刻道:“不错,一定是小偷,我去叫人来抓。”

    他脚底抹油,想溜之大吉,但厉海身子一闪,已挡住了他的去路。韩宗人也不知这人怎么来得这么快,惊道:“你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偷东西居然敢做到这里来,快夹着尾巴逃走,本少庄主还可以饶你一命。”

    看到来人是个陌生人,他的胆子也忽然壮了。

    厉海笑道:“你最好先明白三件事,第一,我绝不会逃走,第二,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第三我更不怕你叫人。”

    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示威的动作,因为他知道像韩宗人这样的风流阔少,用几句话就可以吓住。韩宗人脸色果然发青,吃吃道:“你……你想怎么样?”

    厉海道:“我只问你想怎么样?是要我去将你老爹找来?还是带我去找张妈。”

    韩宗人怔了怔,道:“带你去找张妈?”

    厉海道:“不错,这两样事随便你选一样。”

    这选择简直竟像问人是愿意吃红烧肉,还是愿意吃大便一样,韩宗人一颗心顿时定了下来。他深恐厉海会改变主意,赶紧点头道:“我带你去找张妈。”

    小院中的偏厅已改作灵堂。张妈坐在灵位旁,垂着头,似又睡着了,暗淡的烛光,映着黄棺柩,映着她苍苍白发,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凄惨。

    韩宗人带着厉海绕小路走到这里,心里一直在奇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人找张妈是为的什么?只见厉海走过去站在张妈面前,轻轻微咳了一声。张妈一惊,几乎连入带椅子都跌倒在地,但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时,她已哭得发红的老眼中竟也露出一丝欣慰之意,道:“原来又是你,你总算是个有良心的人,也不枉幕雨为了你”说到“幕雨”她喉头又被塞住。

    厉海心中奇怪,上次来到韩家庄,这个张妈,其实是没有见到自己的,为何要说出做这样一句话来?听那口气,好像自己跟韩幕雨之间不过此时此刻,厉海并不打算揭穿真相,只是叹了口气道:“不认得你的人,一定会以为你才是幕雨的母亲。”

    张妈哽咽着道:“幕雨虽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有她可算是我的亲人,现在她已死了,我……我……”

    厉海心里也不禁觉得有些凄凉,这时韩宗人已悄悄溜走,但他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

    张妈擦着眼泪,道:“你既来了,也算尽到了你的心意,现在还是快走吧,若是再被二庄主发现,怕就”张妈口中的二庄主,自然就是韩牡丹了。

    厉海忽然道:“你想不想再见幕雨一面?”

    张妈霍然抬起头,吃惊的望着他,道:“但……但幕雨已死了!”

    厉海道:“你若想见她,我还有法子。”

    张妈骇然道:“你……你有什么法子?难道你会招魂?”

    “你现在也不必多问,总之,明天正午时,你若肯在象山屯儿的桥头等我,我就有法子带你去见她。”

    张呆了很久,“明天正午,桥,你你难道”突听一人道:“好小子,算你够胆,昨天饶了你一命,今天你居然还敢来!”

    厉海不用回头,就已知道这是韩牡丹来了,但他看来一点也不吃惊,似乎早就等着她来。韩牡丹身边还有个少奶奶打扮的人,想来因该就是韩宗人的夫人了。两人今天都换了一身紧身衣裤,还带着十几个劲装的丫环,每个人都手持弩枪,肋栓长剑,行动十分矫健。厉海笑了笑道:“久闻韩家庄二庄主的娘子军,英勇更胜须眉,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韩牡丹冷冷笑道:“拍马屁也没用,我只问你,你究竟是不是厉海?”

    厉海道:“厉海,我看来很像厉海吗?”

    韩家少奶奶铁青着脸:“我也不管你是厉海,还是厉害,你既然有胆子来,我们就有本事叫你来得去不得。”

    厉海叹了口气,道:“好威风呀,好杀气,难怪韩宗人少庄主要畏你如虎了。”

    韩宗人忽然在窗子外一探头,大声道:“我们相敬如宾,你小子少挑拨离间。”

    韩牡丹见自己侄儿说话,连忙开口道:“废话少说,我问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在下活得蛮有趣,自然想活的。”

    厉海不住的摇头,像是很有几分感慨。韩牡丹道;“你若想活,就乖乖的跪下来束手就缚,等我们问清楚你的来历,也许……也许非但不杀你,还有好处给你。”

    她故意将“好处”两个字说得又轻又软,怎奈厉海却像一点也不懂,淡淡问道:“我若想死呢?”

    韩牡丹这只母大虫顿时被厉海这句话给激怒,他这分明是在说:宁死不屈!这不是瞧不起人么,尤其是瞧不起她的长相,怎能让母大虫不发怒:“那就更容易,我只要一抬手,连珠箭一发,你就要变刺猬。”

    厉海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做刺又何妨?”

    韩牡丹道:“好,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她的手一招,手中弩枪已搭起。十几个娘子军也立刻摆正弩枪,看她们的手势,已知道这些小娇【娘一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何况“连珠箭”连绵不绝,就算能躲得了第一轮箭,第二轮箭就未必躲得开了。

    谁知就在这时,厉海身子忽然一闪,只听一连串娇呼,也不知怎地,十余柄弩枪忽然全都到了厉海子上,十余个少女石像般定在那里,竟已全部都被点了岤道,韩牡丹和韩家少奶奶虽然明知道:江湖上盛名鼎鼎的厉海,是有两下子的。却从未想到他竟有如此快的出手,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一柄弓,两口剑,闪电般攻出。

    但厉海今天却似存心要给她们点颜色看,再也不像昨天那么客气了,身子一转,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式,就已拎住了韩家少奶奶的手腕,将她的剑向前面一送,只听“嗡”的一声,韩牡丹手中弩枪被长剑砍中,震的韩牡丹连连后退。厉海也倒退几步,躬身笑道:“唐突佳人,万不得已,恕罪恕罪。”

    韩家少奶奶脸色发白,她毕竟是名家之女,识货得很,此刻已看出自己绝不是这厉海的对手,忽然抛下双剑,一把将韩宗人从门外揪了进来,跺脚道:“你老婆被人欺负,你却只会战在旁边做缩头乌龟,这还能算个男人吗?快打死他,替我出气。”

    韩宗人脸色比他老婆更白,道:“是是是,我打死他,我替你出气。”

    他嘴上说得虽响,两条腿可没有移动半步。、韩家少奶奶用拳头播着他的胸膛道:“去呀,去呀,难道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韩宗人被打得呲牙咧嘴嘴,连连道:“好,我去,我这就去。”

    话未说完,忽然一溜烟的逃了出去。韩家少奶奶咬着牙,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天呀,我嫁了个这么没用的男人,你叫我怎么活呀……”

    她忽然一头撞进了韩牡丹怀里,嘶声道:“我嫁到你们家里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否则有谁敢欺负我,我也不想活了,你们干脆杀了我……”

    厉海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也想不到这位少奶奶不但会使剑,撤泼撤赖的本事也不错。只见韩牡丹两眼发直,显然也拿她这侄儿媳妇没法子。厉海悠然道:“少奶奶这撤赖的功夫,难道也是家传的么?”

    韩家少奶奶眺了起来,哭吼着:“施放的什么屁?除了欺负女人你还会干什么?”

    厉海道:“我本来也认为你真是女人,现在却已有些怀疑了。”

    韩家少奶奶咬着牙道:“你能算是男人么?你若敢跟我去见爹爹,算你是个男人,否则。你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囡种?”

    厉海淡淡道:“我若不敢去,今天晚上也就不会再来了,但你现在最好安静些,否则我就用稻草塞住你的嘴。”

    番外:玉边云的日记本14

    韩家庄也是依山而建的,青色的山脉,蜿蜒伸展入后山,有时园中的雾几乎已时和山间的云雾结在一起。

    他们踏着碎石子的路,穿过后园,园子里并没有鲜艳的花木,一亭一石都寓着雅致古典之意。并肩而行,谁都没有说话,一个人到了某种地位时,就自然会变成个不多话的人。秋天的早上风并不冷,天却很高。青翠的竹林,露珠凝结在竹叶上,就像是镶嵌明翠的珍珠。竹林的尽头便连结着山麓,已被青苗染缘的山壁上,有间古拙的小屋,看来坚实沉重。韩清开了门,道:“海哥请,老夫带路。”

    门后是条长而黑暗的石道,寒气森森,贬人肌肤,韩清等厉海走进来,就立刻又将门紧紧闭上,将光明和温暖一起隔断在门外,四下骤然沉寂了起来,连丝声音都听不到。若是要杀人,这的确是好地方。但厉海却并没有丝毫不安,他似乎对韩清有种信任,韩清将他带到这秘密的重地中来,他似也并不觉得奇怪。

    石道转几折,便到了个洞岤。石壁上嵌着铜灯,阴森森的灯光下,只见洞岤四面都排着石案,每张石案上都有个湛黑的铁匝。迎面一张石案上的铁匣长而窄,里面装的想必就是韩清视同拱璧的剑器,但另一些铁匣中装的是什么呢?韩清掺着剑匣,似乎忘了身旁还有厉海存在,他全心全意都已溶入剑中,到了忘人忘我的境界。

    厉海忽然发现这老人竟似完全变了。第一眼看到他时,只觉得他的风度优雅而从容,就像是个不求闻达的智者也像是个已厌倦红尘,隐退林下的名人,神情虽未免稍觉冷厉,但却绝没有露出令人不安的锋芒。厉海方和他并肩走过还不到三尺宽的小径上也没有觉得丝毫警兆,就仿佛和个平凡的老人走在一起。

    但现在,剑还未出,厉海己觉得有种通人的剑气透体生寒,这剑气显然不是“剑”发出来的。这剑气就是韩清本身发出来的。在这里他已不再是和女儿亲家闲话家常的老人,一踏入这道门,他就又变成了昔日传闻江湖快意恩仇的名侠。这地方藏的不只是剑,还藏留他昔日的回忆,所以他才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到这里来。

    韩清缓缓开启了铁匣,取出了柄剑。这口剑形状古,黝黑中措着墨绿的剑身,并没有摄目的光芒,只不过厉海远在八尺外,已觉得寒气贬人肌肤。“呛”的,韩清以指弹剑,剑作龙吟。厉海脱口道:“好剑。”

    韩清目光闪动,道:“海哥认得这口是什么剑么?”

    厉海缓缓道:“自古有传,不周膝上绿,相比此剑就是不周剑了。”

    韩清道:“好,好眼力。”

    他虽在大声称赞,面上却毫无表情,又取出口剑来。这口剑皮贿华美,柄上嵌着松绿石,镶金丝,剑柄与剑身中的“彪”虽似黄金铸成,都作玄铜额色。韩清道:“这口呢?”

    厉海道:“可是文光剑?”

    韩清又道:“好好眼力”他冷漠的面上却仍不动声色,但目中已有些赞赏之意,过了半晌又缓缓取出了一口剑来。这口剑黑鲨皮鞘,黄铜吞口,长剑哐啷啷出鞘才半寸,已有种灰蒙蒙、碧森森的寒光映入眉睫。

    韩清手里捧着这口剑,眼睛里的光仿佛更亮了。

    他凝注着剑锋,沉默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海哥请看这口剑是什么剑?”

    厉海也凝注着剑锋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未名剑。”

    韩清讶异道:“未名二字何解?”

    厉海道:“干将莫那,前辈可知道么?”

    “干将莫邪上古神兵,老朽虽未得见,却听到过的。”

    厉海笑了笑,道:“其实‘干将莫邪’只不过一双夫妻的名字,但百年以后,提起‘干将莫邪’四个字,却只知有剑,而将其人忘怀了。”

    他不等韩清说话,又道:“越王聘欧冶子铸剑五,是为‘纯钩’、‘湛卢’、‘毫曹’、‘鱼肠’、‘巨阙’,楚王命风胡子求剑得三,是为‘龙渊’、‘太阿’、‘工布’,千载以来,提起这八口剑来,可说无人不知,但知道欧冶子与风胡子是这两位大师的又有几人?”

    韩清道:“海哥的意思是……”

    厉海道:“这只因为人因剑名,人的光芒已被剑的光芒所掩盖,是以后人但知有湛卢、巨阙,而不知有欧冶子。”

    “不错,武林中还记得欧冶予的人确实不多。”

    厉海道:“前辈掌中这口剑,剑虽未名,但能使此剑的却必非寻常人。”

    “哦?何以见得?”

    厉海道:“只因此剑锋芒毕露,杀气逼人,若非绝代高手,若无惊人之手段,更不足以驭此剑,只怕反要被剑伤身。”

    他笑了笑,道:“若是在下两眼不瞎,这口剑必定就是前辈昔日纵横江湖时所佩之物。”

    听到这时,韩清才为之耸然动容失声道:“海哥当真是神日如电,老朽好生佩服。”

    这番话也正是厉海赞美韩清的话,两人相视一笑,各人心里都不禁生出几分敬重相惜之意。韩清道:“江湖传言的确不虚,海哥的见识和眼力果然都非同小可,但海哥可知道四壁的这些铁匣里装的是什么?”

    厉海道:“能与名剑作伴,匣中必非常物。”

    韩清打开了个铁匣,匣子里却只有件长衫。长衫已微微发黄,可见贮藏的年代已有不少。韩清将长衫一抖,厉海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