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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115部分阅读

  刘政再次开口:“敢问大人,何者需变?”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年未加冠,有些想法只是一厢情愿,但却非说不可。”我先做了个铺垫,然后搬出了我的理论,“目前在我看来,大汉制度,最急需改变的……乃是取士之道。”

    “取士之道?”管宁重复了一遍,而后问道,“如何变?”

    我不答反问:“三位都是大才,不知对于当今察举孝廉之制有何看法?”

    刘政沉吟道:“世人皆知,察举已是名存实亡。”

    “正是,”我点头道,“所谓孝廉茂才,早已被豪门大户子弟所把持,寒门士子想要为政,何其难也!而我之所想,则是另立选拔之制,不限门户,但凭真才实学而已。”

    管宁呼吸一紧,急急问道:“如何为之?”

    我微微一笑:“笔下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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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程昱的提醒

    管宁浓眉向内微蹙,问道:“如何考试?”

    哪来这么多问题!

    “可召集当代大家、名臣将相,罗列各方问题,既有儒学经典,亦含当今时政,甚至……”我缓缓道,“也可以问兵法、农事、民风、礼教等等。”

    “如此出题……倒是未曾听闻。”刘政自上而下捋着长须。

    “听起来……确实比察举制度更佳。”管宁表示出肯定的意思。

    邴原叹道:“诚能如此,寒家子弟幸甚!”

    “三位还有什么问题?”我最怕听到他们再一次追问我是否会称帝——因为这个问题,我现在确实难以回答。

    “大人尚未弱冠,老夫却已年近半百,当如何自处?”刘政道。

    我微微一笑:“若先生不嫌马超愚钝,超当持弟子之礼。超之郡丞程昱程仲德,年岁尚在先生之上,先生不会感到不适。”

    “如此……便好。”他点了点头,在坐席上直起上身,并手低头,向我宣誓道,“得蒙马大人赏识,老夫便以残弱之身,为大人谋划一二。”

    管宁亦道:“愿为大人效力!”

    我不禁喜道:“好!幼安先生,是否仍有忧虑?”

    邴原叹道:“在下远行辽东,本就是为了躲避名利纷扰,如今……”

    “先生yu保名声?”我问道。

    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淡淡道:“我所yu者,乃破除陋规,整饬乾坤,先生若是在意自己区区一些名声,那便永远隐居在这世外山村之中吧!”

    “唔,”我又道,“只是……令嫒,我要一起带走。”

    管宁一怔,神sè间竟有些慌乱:“马大人……yu逼迫在下?”

    “马大人,此举与仁义有违啊!”管宁也急忙劝道。

    “令嫒寒气入体久矣,若是住在此地,能否度过这个冬天尚是未知之数,”我并不客气,“我这位兄弟的医术,整个幽北恐怕也无人可比,”我指了指张贲,“我自会安排侍婢照顾令嫒生活起居,待得过了冬季,病情好转,你随时可以带她离开。”

    “如此,大人乃是大德!”刘政舒了口气。

    “吱”的一声,邴夫人自侧室中走出,静静地来到邴原的身后,紧咬下唇,一脸恳切地望着自己的夫君。

    我立刻将选择权抛给了她:“邴夫人,我想将令嫒接到府上修养数月,不知你是否舍得?”

    邴夫人两眼晶莹闪烁,却只是道:“我一届妇道人家,但听夫君之言。”

    邴原终于松口,叹道:“马大人如此关爱,邴原若是再不知报答,便实在无脸面对妻女了。”他长身站起,转向我来,一揖到地,“原不为官爵名利,但愿能为大人方才所说之雄图,略尽绵薄之力。”

    我这才喜笑颜开:“马超何其幸哉!今ri寻得三位大贤!子异,”我向庞淯吩咐道,“你立刻挑选三十士卒,帮助三位先生收拾行装,明ri便随他们一起返回襄平!”

    庞淯应了声诺,当即前去点选人手。

    “大人,”刘政笑道,“不知大人是否听说过王烈王彦方与国渊国子尼之名?”

    “当然,这两位大德之名行于海内,我也是如雷贯耳了。”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直到今天早上才听说过你们的名号……

    他点头道:“老夫与这两位颇有深交,大人若不嫌弃,老夫愿为大人跑一次腿……”

    我抚掌道:“求之不得!”

    我的确有理由高兴,因为每见一次陌生人,我都少不得要费一番唇舌。

    如果是面对荀彧荀攸郭嘉司马懿周瑜鲁肃吕蒙陆逊诸葛亮庞统法正之类的,我或许还会兴致勃勃,但是……王烈?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些累了。

    从成果上来看,这一次出行算得上大丰收,我心满意足地带领着七十人马返回了襄平。

    得到消息后的程昱第一时间前来询问:“结果如何?”

    我伸出三根手指:“至少会有三人来归附于我。”

    当下,我将前后经过大致讲了一讲,又道:“今后,先生不用一个人负担所有文事了。”

    他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道:“主公yu成大事,文臣武将自然越多越好,但是,却要分别对待和使用。”

    一听他的口气,我立刻肃然道:“先生教我。”

    “无非看三点,其一是才,其二是德,其三则是忠。”程昱解释道,“人之才能有高下之分,一个人的才能又可能有所侧重,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其才能,这是为人主者最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点头。

    “德行cāo守,世人历来看重。德才双全固然最佳,但人生而有优劣,完人圣人实在罕见,”他叹了口气,“昱之为人,刚戾果敢,不惧权威,在常人看来,却也是德行有损了。”

    我默然:程昱当时和贾诩都能摩擦出小火花来,更不用说遇到其他脾气差劲的人了。

    他继续道:“如何处理德与才的关系,也是一道难题。”

    我忍不住问道:“若是真的遇到一人,才能卓越,却德行有损,我该如何用之?”

    “这就要说第三点了,”程昱道,“他对你是否忠诚。之前主公也看到,军中将士,绝大多数都可以称得上是你的支持者,但ri后主公事业做大,文士武将渐多,是否忠诚便会越发重要。你必须要能够看清楚,哪些人是真心死忠于你,可以跟着你图谋大事。”

    似乎都是些老生常谈的理论,并没有什么太新鲜的内容,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记在心里。

    而且我也认为,在用人这个方面,原本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创新思路——如何用人是个矛盾问题,是个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博弈过程。

    “作为一个属下,大才且忠,却德行有亏,主公不妨重用之,同时多多规劝。”他开始回答我方才提出的问题,“但是……若是其德行败坏,屡教不改,犯了众怒时,当下手处置之时,主公却不可手下留情。”

    我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疑道:“仲德先生……你似乎有所指?”

    程昱点了点头,沉声道:“属下所指,正是秦阵!”

    我一怔:“为何是他?”

    “秦阵有勇武,对主公也是忠心可鉴,但是其毕竟出身西羌,以昱ri常所见,其与主公甚至不分主从,大违臣下之道。”他缓声解释道,“或许现在还可以互相称兄道弟,但是,若有一ri,主公真的称王称帝了,他的这种态度……必然会害死他!”

    我咧开嘴,口中一阵发苦,却只能说道:“先生之言,超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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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竞争上岗

    等待了两天之后,刘政果然引着王烈与国渊来到了襄平。

    我并没有组织大量人手夹道欢迎,只是在郡守府内举办了小型了酒宴。

    王烈与程昱同年,刘政也只比他二人小了六岁,管宁比刘政小了十岁,国渊再小四岁,邴原又小两岁,不过刚刚三十。

    酒宴之中,新来的两个人言谈倒也得体,没人提到什么什么反动论调,想来刘政应该已经向他们提过。

    五名文士,也纷纷借敬酒之机向我表达了效忠之意。

    这便算正式收下了刘政等人。

    至于他们的职务,经过与程昱的商量,最后决定任命王烈为五官掾,刘政则从程昱手下接过了户曹,管宁为决曹,国渊负责田曹,邴原被任命为督邮,负责巡视各县,另外,秦阵接过了赵云留下的贼曹,太史慈则被临时拉来做个主簿。

    目前辽东郡的主要官吏变更如下:

    长史:程昱;

    都尉:张辽;

    襄平令:褚燕;

    五官掾:王烈

    户曹:刘政;

    兵曹:高顺;

    决曹:管宁;

    贼曹:秦阵;

    田曹:国渊;

    仓曹:程武;

    法曹:陈到;

    督邮:邴原;

    主簿:太史慈;

    正门亭长:庞淯。

    考虑到我军的实际情况与辽东的自然资源,我又特意任命了几个官职:

    医曹:张贲;

    铁曹:段建;

    马曹:宫赫。

    辽东郡不缺铁矿,自襄平往南,新昌、安市、汶县、平郭,均有大量矿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应该是鞍山铁矿吧?

    走马上任的段建立刻接到我的任务:为新设立的第九营打造兵器与鞍镫装备。

    他满怀信心地接受了,然后就成为了这个冬季辽东最忙碌的官员。

    十一月十八ri时,万余人齐聚襄平城外。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欣慰地说道:“老天爷总算还给了我一点面子。”

    “确实,”特邀嘉宾张博眯起眼睛,“这几ri出猎在外,也没有见到如此好天。”

    “没想到我等初来,便能参与如此盛事。”王烈呵呵而笑。

    新近加入我方的五名文士也作为嘉宾全数到场,今ri阳光明媚,不少人也将妻儿带出来看个热闹,邴原的妻子抱着裹在厚厚皮衣之中的女儿,颇有兴致地坐在管宁身后。

    小姑娘叫做邴冰,我怀疑她寒气入侵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谁让她爹妈给她取了个“冰”字做名?

    此外,还有王烈的长子王启,次子王贺,刘政的儿子刘浩,国渊的幼子国泰,管宁的儿子管殷。

    国渊也点头道:“之前仲礼兄曾言,府君有志采取新法拔擢人才,不料这么快便能亲见。”

    秦阵撇撇嘴:“当考官……就是坐在这里?”

    我笑道:“有你动武的时候。”

    他双目一亮:“当真?”

    我点点头,那边主持人程昱已经开始宣读规定:“诸位,今ri齐聚于此,便是要选出我虎豹飞军新立第九营之营长。此前已有公文,凡我军中子弟均可参与。”他向外踱了几步,朝北一指,“在下也不废话,第一项比试便是shè箭!”

    北面正是军中靶场,二十只箭靶并排而立,监考官程武与吴石分别带人立于两侧。

    程武朗声宣道:“每人五箭,三箭以上中靶者留,可加试一次。”

    “三箭……”张辽低声问道,“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吧?”张博反问道。

    秦阵表示赞同张辽的意见:“五发四中才有资格吧?”

    我解释道:“虽然说shè箭是基本功夫,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擅长。”

    “距离为八十步,诸位请站于线外shè箭。”吴石补道,“随时可以开始。”

    二十名应试者一字儿排开,身后皆有两名士卒,一名递给弓箭,一名专门监督计数。

    一时间,场中飞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喝彩与惋惜之声也是此起彼伏。

    毕竟是营级干部的选拔,尽管我没有设置任何门槛,但报名应试者并不算太多,目测……最多也就四百来人。

    正如张辽和秦阵所说,五中其三不是难事,第一轮二十人中就有十四人达到了标准。

    早有引导者将合格者领到一旁,第二轮二十人则继续shè箭。

    “哎?”秦阵好像发现了什么,指着其中一人嚷道,“那边那个箭法不差!”

    几名主考官急忙去看,我笑道:“那正是太史慈。”

    高顺颔首,沉声道:“五发五中。”

    “每箭都shè在红心正中,箭法果然不凡!”张辽目力也是极佳,连声赞叹。

    第三轮人选之中,我看到了与太史慈一同归顺的段建,这人块头不小,肌骨健硕,马术刀法均称得上高手,偏偏箭法算不得jg妙。

    这一次,段建五箭中二,加试之后才堪堪入围。

    我看到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不住擦汗,忍不住笑了一声。

    四百来人一通乱shè,也耗去了半个时辰的功夫。

    程武与吴石并肩上来,拱手道:“启禀主公,第一项比试已经完毕。”

    我点头:“达标者几人?”

    吴石答道:“中三箭以上者共两百六十人,其中,中四箭以上者一百零八人,五箭全中者三十六人。”

    我忍不住摇头暗笑,这数字还真是吉利,一百单八将吗?还有三十六天罡?

    “敢问主公……是否不妥?”程武问道。

    “很好,”我笑着摆手道,“继续第二项比试吧。”

    他二人拱了拱手,主持人程昱又提声道:“第一项,合格者两百六十人整,请各位做好准备。第二项,驱马!”他指了指另一侧的大片空地。

    这片南北而行的长方形空地并非一片平坦,而是略有起伏,前两ri辽东降雪,中段更是残存着几潭融雪,泥泞不堪,我又派人另外放置了大石草堆作为障碍物。

    此项的监考官则是陈到与宫赫,选择宫赫的理由是他熟悉马xg。

    “诸位,我军以轻骑为主,这第二项比试比的就是诸位骑马的速度,”陈到咳嗽了一声,以马鞭指示方位,“从此处开始一直到终点,整整十里之地,前一百名到达者方可进入第三项比试。”

    宫赫又道:“中段有一排旗杆,诸位需在此处取得一杆棋子,方可算数。在下还要告诫诸位,场中颇有阻碍,若是因为骑术不jg导致战马受伤,那也是要取消资格的!”

    秦阵在我身旁点头:“这第二项还差不多。”

    “主公考虑得周详,哪里是你我能够相比的。”褚燕道。

    “你倒是会说话。”他瞪目道。

    褚燕只是一笑,并不和他争辩。

    一声令下,两百多人同时纵马而发,场中顿时响起了震天的马蹄声。

    之前的shè箭,纵然也有众人呼喝赞叹,但战马一开,场外观众的热情才真正被点燃起来。

    天地之间,满是蹄声与喝彩。

    “果然壮观!”刘政抚须叹道。

    “这不过才两百余骑,先生便叹壮观,”张辽笑道,“若是ri后看到我虎豹飞军万马奔腾,又该如何称赞?”

    刘政呵呵道:“老夫自幼自知闭门读书,确实不曾见过如此令人激动的场面,让将军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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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搅局者

    王启、王贺、刘浩都是文气胜于武胆,看到场上众骑飞奔跳跃,脸sè都隐隐有些泛白。

    国泰年纪尚小,似乎被这种气氛吓得不轻,缩在娘亲的怀里抖抖索索。

    反倒是小姑娘邴冰嘻嘻哈哈地观赏着这热血澎湃的竞技运动,还不时地拍掌喝彩。

    我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暗自摇了摇头,将目光又转移到场地中飞驰的参赛选手们身上。

    都是百战勇士,都是jg选战骑,些许颠簸和雪水根本难不倒他们,但配合我专门搁置的巨石与草堆,却刚好能够形成一道一道的阻碍。

    他们固然可以调整方向避开阻碍,但无疑会降低速度;他们也可以驱马跳过,但同样存在风险。

    如何在颠簸的马背上于一瞬间做出正确的选择,正是这个项目考核的重点。

    驰了两三里之后,参赛者之间渐渐显出差距,但尚不算明显,到了五里中段摘取旗杆之后,才终于分出了先后。

    多亏了之前的雪水,空气还算湿润,如此拼命地飞驰也没有激起太大的尘土。

    但就算如此,在奔出六七里之后,即使我眼力再好功力再深,也看不清场上选手的具体情况了,只能看到两百余骑都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

    “来人,给大家都倒些酒喝。”我向后招手,庞淯不在,只有陆仁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诺!”陆仁急忙带人取酒,自己则首先给我倒上一碗。

    我刚刚接过酒碗,就见陈到纵马而来:“禀主公!第二项选拔已经结束!一百人合格者随后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