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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111部分阅读

    湛蓝无际的天空之下,迤逦行来一只铁骑大军。

    说是大军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一、二、三、七四个营加起来也不过七千五百人马而已,但铺展开来,也是浩浩荡荡一幅恢弘巨画。

    这幅巨画的最前端,高擎着数杆大旗,其中有三杆共在一军之前。

    “征北将军马。”

    “辽东太守马。”

    “虎豹飞骑马。”

    这一路人数最多,显然是我的直属一营。

    左右分别是:

    “虎豹飞骑二营高。”

    “虎豹飞骑三营秦。”

    “虎豹飞骑七营张。”

    我纵身上马,与拓拔野、公孙续带着五千盔甲齐整的轻骑兵列阵以待——既然要彰显郑重,不如全军共迎。

    大军渐行渐缓,高顺、张辽、秦阵三位营级干部与一营几位旅级干部当先出列,驱马直到我的面前。

    “几位督军而来,辛苦辛苦。”我在马背上团团一揖。

    “劳烦主公亲迎,属下惶恐。”高顺急忙躬身回礼。

    秦阵则笑道:“原本我与文远计划在边境小打小闹一场,不料却接到主公飞马传信,这才耽误了几ri。到底是主公,不动则已,一出手就要灭掉他高句丽一国哈!”

    “秦营长休要嬉笑,”张辽肃然叱道,“就是因为你我二人,耽误了主公出兵的战机!”他当即翻身下马,单膝而跪,“属下无令出兵,甘受主公责罚!”

    “这……”秦阵挠了挠脸颊,也摇头下马,照模样跪于追命之前,闷声道,“属下也甘受责罚。”

    高顺也紧跟着下马,结结实实抱拳而跪:“属下未曾阻拦……”

    “停停停!”我截断了他的话,“三位快快请起。当今大事,乃是迎战高句丽大军,而不是自己给自己定罪!”

    “延误战机,乃是实罪。”张辽倒是固执。

    我扬了扬马鞭:“两军合拢之后,我再处置此事!”

    他这才住了嘴,指挥自己的部下士卒觅地休整。

    我看着兵士们来来往往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本说是为了体现我对营长们的重视……怎么连几句温暖人心的话都没出口,就成了这么僵沉的情景?

    但是……这能怪我吗?

    待安置好七千大军之后,张辽果然旧话重提。

    这两刻钟的时间,已经让我想好了说辞:“我快马发令,可曾约定期限?”

    他略微一怔:“并无期限。”

    我摊开双手:“既然没有期限,那又何来延误军期之罪?”

    他抱着拳呆呆看我。

    “我们初来辽东,本就人生地不熟,又是仓促之间出兵境外,方方面面都要费心,相比之下……你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大事!”我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文远,为大将者,目光要放在大局之上,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啊!”

    张辽目光由呆滞变得凝聚起来,最后重重点头:“主公教训得是,辽实在惭愧!”

    我拍了拍双手:“你若真感到惭愧,在高句丽戴罪立功才是正道!”

    “不负主公期望!”他掷地有声地应了下来。

    左右已经迟了这么多,我不妨再迟一些,也算让匆忙赶路的西路大军喘口气。

    顺便也将太史慈等十余人编入营中。

    大战在即,考虑到上下磨合问题,我并没有直接履行诺言分兵任命太史慈为营级干部,而是将一十六人分为两个班,太史慈与段建各为队长,隶属于一营一旅之下。

    当然,我正sè告诉太史慈,这并非我马超食言而肥,而是形势所迫。

    太史慈表示完全明白。

    九月二十九ri,一万两千人又休息了大半ri,午饭之后才向东挪了三十里地。

    不知为什么,距离国内城不过百余里地,我却没有什么紧张感,甚至有些悠闲。

    这种悠闲似乎也传染给了全军将士,兄弟们吃喝嬉戏,一切如常,连晚上守夜的人手都撤掉了大半——当然,这是我第二天才听高顺汇报的。

    我很诧异,在这种情况下,高句丽方面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还任由我们在国都附近野营。

    莫非……真是新王登基,无力掌控全局?

    或者……高句丽见我挥军而来,自己吓破了胆子?

    我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高句丽与大汉为邻已经数百年,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这几十年大汉国力军力如何,恐怕高句丽朝廷上下早已心知肚明,我这个征北将军兵力如何,想必他们也能估量得仈激u不离十。

    但是……我在高句丽境内走走停停,已经逗留了六七ri,他们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甚至连我军周围都极少看到高句丽的斥候或平民模样的人物。

    高句丽这种空门大开的架势反而让我疑窦丛生,直至怀疑到这从头到尾是否都是高句丽设计的圈套……

    幸好这种怀疑不会持续太久。

    十月初一,正午刚过,疾驰近百里的一万两千余名骑军大队便遇上了刚刚拔营南下的高句丽大军。

    对方当即停止了行军,仿佛在思考是否继续前进。

    相距不过三里之地,彼此之间一马平川,毫无阻碍。

    高句丽总兵力约有两万,骑兵只是远不到一半。

    我再无犹豫,拍马冲出!

    身后鼓噪之声顿时甚嚣尘上,各营以营长为矢锋如同五把尖刀,从五个方向游龙一般向敌军直扑而去。

    高句丽先前已经停了一停,又见我军兵分五路四散出击,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人数不到我军半数的骑兵更是畏缩不敢轻动——这就是四散出击的好处。

    一营俱是老兵,不待我发令,均已满弓上弦,箭如雨出。

    可能略有夸大,三千只长箭,恐怕算不得箭雨,但五个方向万余箭矢,足够让外围士兵惊惶失措了。

    战术是所有人闭着眼睛都能演练出来的游走轮shè法,而且将高句丽的步军作为重点攻击方向——毕竟,用骑兵来shè步兵,总是要占大便宜的。

    几轮shè击之后,千余高句丽人倒伏于血泊之中。而他们的骑兵大队,终于按捺不住,集中数千兵马,朝着我方的一路支队猛扑了过去。

    他们选择的对手……是三营。

    三营的营长,名叫秦阵!

    一瞬之后,距离最近的张辽与高顺在第一时间选择率军支援,我与公孙续则在两翼稍作掩护,不分步骑地朝敌军倾泻箭矢。

    在这里我必须称赞一声,毕竟是悍不畏死的蛮夷之人,已经被shè杀了两三千人的高句丽步卒们没有崩溃,反而激发起了最原始的血xg,高高擎起手中的刀枪,迎着箭矢发动了逆向冲锋!

    如果是秦阵,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拔刀迎上,可惜他遇上的是我。

    我带领一营猛然加速,避开了杀意鼎盛的高句丽步军,继续与对方保持shè程之内,一点一点消磨敌军的数量与斗志。

    另一边的公孙续紧记着我的叮嘱,也没有盲目地与敌军战成一团,也是走走shèshè,shèshè走走,让万余步军疲于奔命。

    转眼,大半袋子的弓箭已经shè出,我在思考是不是到了该肉搏的地步。

    便在这时,短兵相接的骑兵战场发出了一声惨嚎。

    ;

    20 国内城

    高句丽阵中哗然大噪:“汪!哗!吼!嗬!呼!”

    由于语言不通,我又不可能在战斗中召集向导翻译,因此只能引领一营向骑兵交战处靠拢过去。

    说实话,听到这声莫名而来的大吼,在一瞬间我心忽然一沉:该不会甫一交锋……我们这边就折损了大将吧?

    秦阵与张辽,我绝不担心他俩会在阵前被剁;唯一存在阵亡可能的营级干部……只有高顺。顺哥与张辽从小便是老友,又跟了绝世猛将吕布,自身武艺却是平平——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庞德如此轻易便生擒了……

    但眨眼之间我的担忧与疑惑便烟消云散。

    虎豹飞骑毫无败象,几面大旗依然迎风高展,全军攻势也并无半点减弱的趋势。

    反观高句丽,骑兵似乎在一瞬间丧失了所有斗志,我甚至在乱军中看不到任何一面涂有鸟文的旗帜。

    我不用再去猜疑了,是高句丽的主将被宰了!至少是骑军的主将!

    如今我唯一需要去做的……就是屠戮这群临近崩溃的敌军!

    “枪!”我收回了弓箭,伸手向后。

    亲卫旅长庞淯立刻将飞星递来。

    “敌军已溃,随我冲阵!”我高声传令,单臂擎举铁枪,调转马头加入了对敌军骑兵的围剿大阵,当先一枪砸飞了一名骑士。

    三千主力骑兵加入战局,高句丽骑兵一触即溃,再无战心,七千铁骑毫不留情,一举将其碾成粉碎。

    我隐约感觉到……这场战斗会立刻结束。

    “一个不留!”我运足了内劲,向全军传达最新的指令。

    厮杀之中的虎豹们发出了雷鸣一般的回应,吼声之中满是狂喜。

    战马交错之间,我看到了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高顺铁青sè的肃穆脸庞、秦阵杀气逼人的劈斩、拓拔野豪烈无俦的刀意、张辽狂舞着的双戟,连同公孙续兴奋略微颤抖的嘶吼,从我眼前、从我耳边接连飘过。

    我挥枪刺倒前方最后一名骑士,继而将目标转向已经开始溃散的步卒大队。

    主帅的阵亡、我与公孙续的数轮扫shè、骑军的迅速覆灭,导致尚无刀枪相接的步军战意在一瞬间跌到谷底,甚至放弃了最后肉搏、可能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直接选择了分头逃窜。

    没有战马的士兵……如何逃得开?

    何况他们人数并不算多,我一万多名飞骑人手一个半人头就足够了。

    交战与清理战场总共用时不到一个时辰,其中后者花去了大半时间。

    休整部队时我第一时间获得了伤亡数据。

    “一共损失了一百四十四人。”庞淯拿着几片竹简向我汇报,“其中一营三十人,二营二十一人,三营十六人,六营十三人,七营二十四人,公孙续部四十人。”

    刨除公孙续部,我虎豹飞军折掉了一百零四名兄弟,折损率超过了一点一五个百分点,考虑到敌军数量远超于我,这个成绩勉强还可以接受。

    “慈斗胆问一声,”太史慈拱拳道,“将军已然击溃高句丽南侵之军,接下来……”

    我从半路接过了他的话:“去攻打国内城试试。”

    “国内城?”他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将军真的要以万余兵马……去攻打高句丽一国国都?”

    “也只是试试而已,”我不以为意,“能打就打一下,打不得就撤回辽东。”

    太史慈看着我不说话。

    我笑了笑:“子义放心,马超绝非狂妄固执之辈,可不会认为区区一万轻骑就能扫灭一国。”

    “看来……又是属下多虑了。”他微微低头。

    我想了想,招来向导首领问道:“你去过国内吧?”

    “是。”

    “城防规模如何?”

    “单以城池大小而论,国内还比不得襄平城,”他解释道,“句丽人半耕半牧,仍有大半百姓逐水草而居,因此虽然人口数十万,但如我大汉这般成规模的郡县城池屈指可数。”

    “喂喂喂,”我有些不满地说道,“我问的是城防!”

    “是是是!”他惶惶不安道,“城防……城防的话……国内城的内外守军大约也有两万上下,平时也不算太严,但现在将军已经兵临城下,他们恐怕也有所准备了吧。”

    又是两万……

    我单手拄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向庞淯下令道:“通传全军,今夜早睡,初晨便起。”

    十月初二,重阳佳节。

    天sè尚未大明,万余轻骑已逼至国内城下。

    我设想中的最佳情景,自然是国内守军惊慌失措,大开城门任我军纵横,高句丽国王带领文武百官反缚双臂出宫归降。

    可惜现实总是有些残酷。

    城上寂静无声,不见一刀一枪一弓一箭之影;城下铁门紧锁,未闻一人一车一马一狗之声。

    看起来不像毫无戒备,但也不像戒备森严滴水难进的样子啊……

    我打量着不太规则的国内城,感到有些棘手,。

    “谁告诉我……现在该怎么破门攻城?”我朝身后几位将领提出了这个令人头疼的难题。

    “攻城自然需要器械。”高顺接口答道,“但是以我军数量,正面攻城胜算太小。”

    我也同意他的意见:“伐木为器,以战攻城,此乃下策。”

    拓拔野道:“不如让属下与秦阵率领jg锐死士潜入城中,伺机打开城门,与主公大军里应外合?”

    “拓跋老弟深得我意啊!”秦阵立刻出声附和,“只要我二人出马,就足以打开城门!”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潜入城中赚开城门,比起登墙猛攻的损失自然不能相比。

    “此计虽佳,但颇具凶险,”张辽沉声道,“还是让辽来实施吧!”

    秦阵怒道:“张营长以为我就不行?”

    张辽一时语塞,怔怔不知应对。

    我急忙调解道:“文远也是立功心切,你何必较真?”

    秦阵撇了撇嘴。

    “不过……”我话锋一转,笑道,“若单论个人勇武,我记得当时饿了三天的张辽也能和酒足饭饱的秦阵打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啊!”

    一提起当时的情景,秦阵顿时有些底气不足,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来。

    “将军若不嫌,属下也愿潜入城中。”太史慈从一旁绕出,抱拳毛遂自荐道。

    之前都是营级干部讲话,忽然一个班长也插嘴其中,立刻让几位旅长坐不住了。

    “庞淯愿为主公分忧!”

    “请主公下令!刀山火海,吴石眉都不皱一下!”

    “哇!”

    不远处的城头上忽然传来了声音。

    大概是守城士兵终于开始上班了吧……

    我抬起头,用力皱了皱眉头。

    追命摇着脑袋,扑哧哧打了个响鼻。

    ;

    21 忽如而来

    “但凭主公下令,属下立刻入城。”程武也加入了自荐的队伍之中。

    追命昂着脖颈,自发地踱起步来。

    我有些诧异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这匹小马极通人xg,除了在朔方突遇狼群那一次之外,不论是平ri游猎或是战场厮杀,极少会自作主张胡乱行动。

    “奇怪!”秦阵和拓拔野几乎同时叫了起来,“马!”

    两人的坐骑都是不安地左右摇首,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嘶鸣。

    “不对不对!”太史慈身后有人大叫,“战马受惊了!”

    大概是宫赫吧,我来不及询问,追命忽然猛地原地一窜,差点将我从背上摔下。

    与此同时,高高低低的马嘶陆续响起,数千匹战马同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这种状态,我并不陌生……是一种天然而生的畏惧与恐慌——就像是在朔方草原上一样。

    “下马!下马!”我咆哮着吼道,用内劲传声,生生将马嘶之声压下,“全军下马!”

    其实不用我提醒,士卒均已经察觉到坐下战马的异常,手脚利落的早已跳下马背。

    不少战马还在躁动不安地摆头,但更多的却已经有脱离缰绳的趋势。

    “主公!”拓拔野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惶,“不会又是狼群吧?!”

    “不能吧?”我极力否认掉了这个可怕的可能,“此处好歹也是一国国都,怎么会有大批狼群!?”

    不过……我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次我们人马更多,就算再来一两千野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只是我万余骑兵,国内城中似乎也陷入了混乱,隐隐听到了鸡犬吠鸣此起彼伏,期间甚至还夹杂着一两声蛙鸣。

    “邪门得很啊主公!”庞淯死命地拽住了战马,嘶声向我喊道。

    “天意不让我们攻打国内啊!”吴石面sè如土,“我们还是返回辽东吧……”

    “什么天意?!”我怒瞪了他一眼,“天要保佑高句丽的话,直接一个雷劈死老子才是正道!”

    “呱!”

    一只癞蛤蟆不知从何处蹦跳着过来,鼓着两腮咕咕做鸣。

    轰!

    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一声巨响,功力深厚如我,也忍不住全身一颤。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