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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51部分阅读

   五年,接近一千八百个riri夜夜。如此久远的事情,本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挥之而去,但那一天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却依然萦绕在我的脑海深处。

    战火与硝烟,倾颓的姑臧城门,垮塌的太守府院,赤黑sè的“韩”字大旗,红白相间的炫目尸身,死死紧攥的纤纤五指……

    我忽然感到头晕目眩。

    五年前的一幕幕场景,仿佛刚刚才发生过一样!

    “笔墨!”我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小娥惶惶然将纸铺好,小昭则已开始研墨。

    不顾墨汁尚未磨开,我轻轻推开小昭,拎起如椽大笔,一撸胳膊,挥袖疾书: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chun晖。”

    我一边写着,胸口却如火一般肆意燃烧,写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我难以抑制地仰天大叫了一声,最终重重跌坐在地。

    “公子?!”小昭不知所以,只能将自己整个娇软柔嫩的身子贴在了我的背后。

    我缓缓摇头,却只能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夫君?”耳边响起的是蔡琰关切的声音。

    我牙关一松,眼泪终于还是奔涌着夺眶而出。

    蔡琰从外面跑进屋内,看我泪水纵横,急忙蹲身下来。

    我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遮住了整张面孔:“无事。”我感觉到我的牙齿在不住地颤抖。

    我听到纸张索索地响了两声,而后蔡琰低声叹了口气。

    屋内四人,都暂时说不出话来。

    耳中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之声。

    我忽然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内心之中一片空明,方才的悲痛之情在这一瞬间无影无踪。

    万籁俱静,我只能听到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

    无大喜,无大悲。

    我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仿佛伸手便可以碰到,却又是遥不可及。

    或许有一刻钟,或是两刻?或是半个时辰,我仿佛大梦初醒,从一种恍惚的幻境中挣脱了出来,之后挺身坐了起来。

    窗外的天sè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还好入秋之后房中就铺上了地毯,倒也不觉得冰凉,身上盖着一层被子,蔡琰和小昭伏在案几上打着盹。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又给她们增加了小麻烦。

    站起来活动一下略显酸麻的臂膀,而后将二女依次抱上了宽阔的床榻。

    小昭忽然伸臂搂住了我的左臂,她轻轻睁开了眼。

    “好了,睡吧。”我此刻内心依然水波不兴,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小脸,轻轻在唇上印了一吻。

    她听话地合上了双眸,却依然紧紧将我的左手攥在怀中。

    我无声地笑了出来。

    可惜……我还没来得急继续研究心境,忽然就得到通知,今晚是中秋佳节,陛下与百官同乐,摆宴南宫。

    前来通知的小太监热情地向我解释:“这种宴会一般来讲较为随意,不太注重礼节尊卑,更可以携带家眷。”

    他还压低了声音仔细地叮嘱道:“马大人府中若有舞乐,尽管一同带去。”

    我一边感谢他的提醒,一边却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大好的晚上,又要浪费了。

    蔡琰已经擅自做主,让家中的女xg全部参加。唔,我并不反对。

    汉人尚黑,一般衣衫都已深sè调为主,大致有黑、赤、青三种,至于传说中的白衣飘飘,这绝对是家里刚死了人的。

    “话说……皇帝既然宴请众人,定然要有人争相吟赋的,”蔡琰的笑容为什么这般y险,“夫君可要稍作准备,在宴会上一展身手哟。”

    “算了吧,不要作弄我了!”我连连摆手,那种动辄数千字的长篇大论,打死我我也组织不出啊!

    “那至少也要赞颂一下陛下吧?”她笑笑,“你可是九卿之一呢,总不能一声不吭吧。”

    我立即钻入书室,紧紧锁上房门,从箱子里搬出厚厚的马超孟起文选,拼命查找着可能会派上用场的诗词。

    我不求一鸣惊人,只要能凑合着为陛下歌功颂德就算完成任务了。

    只是……八月十五的诗词……似乎都是感叹离别的呀……

    看着手中两百首名震千古的诗词,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自己要悲剧。

    第五十十三章 中秋之夜

    当天傍晚,我,卫尉马超,携带着众位妻妾,邀请了贾诩夫妇及子女,另有属吏程昱孙坚等人,成群结队地前往赴宴。

    宴会地点的主场是在一座高台之上,台面离地约有一人高,如果要我凭空跳跃,多半是跳不上去的……

    高台的面积有限,当然只有身份最高的官员能够陪伴皇帝坐在其上了。

    三公、九卿、司隶校尉、河南尹、御史中丞、还有像士孙瑞这种官位虽然不高但资历甚重的老臣,都带着各自的家眷妻小,台上已经坐下近二百人。

    其余的人,只能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高台,坐在东西南三面。

    我不得不承认:有了女眷的参与,这场宴会的气氛很容易就进入了高cháo。

    这高cháo忽然一顿,便看见刘协的座驾从远处缓缓开来。

    所有人员立即停止交谈,原地站起侧身,恭恭敬敬地迎候。

    刘协在高寿的搀扶下跳下了御驾,整了整衣冠,登上了台阶。

    “诸位请就坐。”他朗声道,这小子连说话都大气了许多。

    “谢陛下。”宴会者稀里哗啦地坐了一地。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席地而坐,不用挑选场地,也不用费心去找人搬运那么多板凳,而且从另一个角度,也会给环卫人员以无声的鞭策。

    “今ri月圆星稀,正是上好佳节,”刘协祝酒词,“朕特邀诸位臣民,欢聚此地,首杯酒水,以祭上天,愿苍天护佑,大汉永昌!”他举杯示意。

    “愿苍天护佑,大汉永昌!”所有人都捧起了酒杯,随着刘协一同饮下。

    “诸位当不会忘记,就在两年之前,董贼刚刚霸据了洛阳,短短三个月,此贼废杀皇兄,毒鸩太后,胁朕继统。京畿震动,天下惶恐!”他放下了杯子,提高了声音,“朕区区九岁,手无寸力,忠臣良将几乎被董贼残迫至尽,朕虽称天子,每ri却只能缩于宫中,夜夜抖抖瑟瑟,甚至不敢发一言一声,因为……董贼便在肆虐行凶!”他的神sè激昂起来。

    百官都是经历了那场动乱,各各脸sè凝重,甚至有老头子悄悄抹起泪来。

    “然,天幸!天存我大汉!”他话锋一转,“先有山东郡县群起而攻,虽未大胜,却动摇天下;继而马凉州兵连皇甫,戮力东征,董贼群党纷纷授首,洛阳终得光复,大汉终得存续!”

    咦,这话说得很讲究,尤其是山东郡县那一句:明明大家都只是乌合之众整ri胡吃海喝乱开聚会而已,只有孙坚和曹cāo头脑发热拿着全部家当跟董卓拼得你死我活,到了这位少年天子的口中,好像袁绍他们还动摇了董卓的根基似的。尽管马腾确实是趁他们牵制董卓大半兵力的机会才占据了长安要地,但山东群雄实在没有做出一点像样的战绩。

    “而后诸位臣公辅佐朕,尽心竭力,先破黄巾匈奴,解京洛倾覆之危;后连次出兵,平定中原四州,朕才得以放心下来,朕谨代四百年大汉国祚、祖皇帝以来的列祖列宗,敬诸位臣公一杯。”他长身站起,举杯四顾。

    所有人慌忙站起,我暗自埋怨:早知道你要这样整人,大家就不要坐下了,等皇帝陛下发完言,大家再安心就坐多好。

    三公互相看了一眼,王允代表另外两位说道:“陛下天威圣明,大汉之幸,臣民之幸!”

    百官轰然附和,第二杯又是一饮而尽。

    刘协发言完毕,接下来众人就开始随意了。

    四下里有乐官奏起了古老而悠扬的曲乐,蔡琰和貂蝉都是低声赞叹。

    而以我的水平,就无法分辨出这算什么音乐了。

    随着乐曲的演奏,从台下走出了一对舞女,竟然登台在zhong yāng位置翩然起舞。

    我不得不佩服中国人民的享乐jg神,虽然在一年之前,国家还处于濒临灭亡的底部,而现在……朝廷虽然还找不到足够的军队,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专业水准的艺术人员。

    当然,我对这些艺术人员并没有任何偏见,只是对政策和措施的中心有些不满而已。

    接着,王允奏请自家的舞乐团登台演奏。

    我在心底暗骂,你妹的,平ri也没见赏赐过你多少钱,怎么家里藏了这么多妹子!

    继而荀爽也搬出了一套人马。

    余下的张温却始终不见动作,大家谦让了一会,杨彪、韩融、刘艾、宣播等纷纷将私藏的乐队或是舞蹈团展示了出来。

    三公九卿之中转眼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我悄悄咳嗽了一声,得到授意的貂蝉缓缓站起,向四下敛衽一礼。

    她的衣着向来都不华丽,却极为得体。

    只轻轻挥了挥衣袖,便足以惊艳四座。

    蔡琰从一旁捧出了家传的琴。

    琴声低婉着流淌而出,貂蝉的长袖四散开来。

    我忍不住咂了咂嘴:“平时……真该让蝉儿给我跳跳舞的……”

    衣服虽然宽大,却包裹不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一挥一舞之间,玲珑的身段似乎已尽显在世人眼前,庄重却又不是妖娆,妩媚而不落低俗。

    我迅速扫视了一周,全场的男xg差不多都有些傻眼。

    刘协更是已经呆住了,双眼只死死的钉在貂蝉的身上。

    还好现在已是深秋,又是晚间,衣服已经不少了,我不担心他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chunsè。

    但我还是暗叫不妙,同时暗自戒备——这狗皇帝要是敢大手一挥叫道:“这个小妞朕看上了,送到寝宫里!”老子当场就敢拔刀将他剁了!

    九卿之下也有黄琬和赵戬等人的私藏舞乐团登台献艺,但我感觉其水平都远远不如我家的这两位。不过想想也是,我这两位都是妻妾,他们的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下人而已。

    之后进入了歌功颂德的环节。

    一帮刚才没有机会展示的文臣争先恐后地背诵出早已准备多时的歌赋。

    是很jg彩,没错,只不过我听不太懂,只能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一位位文臣声情并茂声泪俱下手舞足蹈的杰出表演。

    “他们说的都是什么呀。”我背后总算有人和我发表出一样的意见。

    “咳,双儿,他们在赞美大汉。”我低声道。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怎么每个人都要赞美大汉么?”

    “当然。”蔡琰似笑非笑地瞅了瞅我。

    我瞪了她一眼:“不要胡扯,我宁愿在台上耍一套绝世刀法。”

    “小心你又昏迷咯。”蔡琰毫不关心我脆弱的身体。

    这文赋的比拼却是从下层往上来的,甚至六百石的太史令蔡邕也早早地歌颂完毕了。

    蔡琰聆听父亲的发言时,倒是十分认真,甚至可以称得上恭敬了。

    我也勉强听明白了,老蔡是从专业角度出发,赞美陛下上承ri月之光,下奉黎民之德,追逐尧舜禹汤之功绩,争取成为千古一帝。

    “父亲还是这样……”蔡琰皱了皱眉,似是对老蔡不太满意。

    我倒是很羡慕蔡邕。

    因为我连用歌赋拍马屁这种基本技能都不会。

    第五十四章 文青本色

    一不小心这章好像有些多?

    两千石官员们的发言,就相对严肃得多了。

    比如韩融,这位在赋词之中还提出了现阶段面临的诸多问题,旱涝饥荒、黎民有难,豪强横肆、法令不行,规劝陛下应大力整治。

    虽然比起称赞的内容只是十分之一二,但就因为这一二分的词句,使得他们的讲话水平提高了几个档次。

    刘协一直保持着温和的表情,无论是对大臣公卿的祝词和赞扬,或是规劝和讽谏,都点头表示感谢,毕竟这只是个比较随意的宴会而已。

    渐渐的,只剩十多人不曾发言。

    王允的目光忽然转向了我:“马大人,不妨也登台献赋一首?”

    我真想抽这老头一个大嘴巴子!

    “司徒大人见谅,下官胸无点墨,岂敢在诸位大家前辈面前卖弄。”我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愤怒。

    “不碍事,”刘协这个好事的皇帝也来插话,“马爱卿近年来多有诗文传于街里坊间,歌赋匆忙不易做,你可以吟诵一首小诗嘛!”

    台上台下的一帮没事找事的王八蛋们纷纷叫好。

    刘协满脸欢乐地看着我。

    “行不行呀?”蔡琰甚至还要偷偷刺激一下我。

    我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说不得,老子又要技惊四座了!

    “值此明月之夜,圣上莅临,群僚俱集,超区区匹夫,本不该妄自言语,”我平静地看着端坐北面的皇帝,“然蒙陛下厚恩,不敢不做词一首。”

    “好好,诸位都稍稍静下来,听一听马爱卿所作的……词。”刘协示意大家安静。

    皇帝挥手,大家哪里敢高声喧哗,只有微微的私语和低笑。

    “咳,恕罪,”我酝酿了半天,抱歉地朝北面拱了拱手,“微臣忽然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父亲和幼弟,有些感伤,失礼失礼。”

    “咳咳,无妨,只是马爱卿不要让朕久等了。”刘协倒不以为意。

    我躬身谢过皇帝的宽恕,转身从案几上捧起一杯酒来,缓缓举起,迎上了皎洁的月光。

    “明月几时有?”我稍稍运气内劲,将原本低沉的嗓音略微放大了一些,“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仰起脖子,吞下了这杯酒水:“我yu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我抛下了空空的酒杯。

    场中又静了一分。

    挥了挥宽大的袍袖,我收拢双手交叠在胸腹之前,缓缓吐字,力求低沉:“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我微微低头,重重地叹气,仰头向月,唱出了此词之中的千古绝响: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y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我稍稍提高了声音,悠然诵道: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献丑。”我从刻意制造出来的伤感氛围中完全跳出,而后洒然回归了座位。

    场中忽然完全静了下来。

    刘协与士孙瑞不约而同地击掌:“好好好,马爱卿此词,合情合景,真乃绝句!”

    荀爽和王允带头,全场的巴掌声连成了一片。

    咳,竟然真的有人感动都流下眼泪。

    我心中也是稀里哗啦难以言喻,在我所能掌握的诗词之中,能和中秋、月亮沾上边的,苏东坡这首水调歌头已经算得上绝后了,当然李白的作品也不乏空前之作,但气势过于霸气,不适合这个温馨的时候,所以我只能赶鸭子上架,将这首搬上了台面,还好发挥稳定,既没有出现忘词卡壳的现象,也没有由于过于紧张而走音跑调,总算没有给东坡先生丢人现眼。

    只是,我忽然很享受方才那种寂静无声的场景,不由暗恨:苏轼你为什么不多写几句?!搞得我刚入了情景,但只表演了不到一分钟就得下台。

    这场盛大的晚宴并没有闹到太晚,毕竟这是皇城重地,不可能昼夜宴饮,总共持续了两个时辰,在天sè完全黑成一片之时,刘协便在众人的恭送之下,回去了寝宫。

    之后大家又畅饮了两刻钟,就很自觉的各回各家作鸟兽散了。

    我左拥右抱拖家带小地往马府走,蔡邕笑嘻嘻地拉住了我。

    “爹爹,娘。”蔡琰乖乖地向两位老人家低头。

    老蔡只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就凑过来说道:“宴上那首词很不错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句子字数长短不一?”

    “呃,词嘛,就是这样……长短句。”我总不能说这词本来就是唱出来的,然后自己高歌一曲再演示一下吧?

    蔡邕拍了拍脑袋,十分关心地叮嘱我道:“以后有了新诗词,最好先告诉为父,为父靠抄写你的诗,也能勉强养家糊口呢。”

    我终于发现了蔡邕为我传播名声的另一个理由……

    我也知道,经过今晚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