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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古咒第26部分阅读

    不生气,跨步而行,赶了上去,心道:“他既然这么要强,我就偏偏不如他所愿,让他生气也好,最多他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无境行在前面,白光悠悠,出了山林,进入甬道,再次往冰谷而去。

    雪翼身上有白羽法器,一旦祭起,奔行迅速,转眼间追上了无境,且将他落在了后面。

    她眼珠子一转,将速度放缓,身上灵光形成护壁,挡住了整条甬道,将无境拦在了身后,令他前行不得。

    “你挡在前面干什么,快让开!”无境虽然气恼,可刚才对雪翼发过脾气,现在已经收敛了很多。

    雪翼转过身子,秀眉一扬,将双臂叉在胸前,大是得意地,轻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破坏我的婚礼,掳劫我,害我来到这鬼地方,我都没有找你算账。刚才,你又跟我大吼大叫,我是你的出气筒?现在,我就是要跟你作对,气死你,气得你七窍生烟,气得你呜呼哀哉才好。”

    无境大怒,浑身灵光暴涨而出,如一条白龙往雪翼身上撞过去。可,就在白光要撞到雪翼身上的那刹那间,他猛然间看到雪翼的脸上竟有些幽荷的影子,不禁一怔,急忙收招。

    可是,这股力量的威势是那么势不可挡,时间短粗,已是覆水难收之势,便只能往一侧偏移,那本已打向雪翼心口的那道白光从她身旁绕过,撞在了她的侧后方。

    轰隆!

    白光撞在甬道之上,轰然而炸,一块块坚冰如锥子一般纷纷扑向雪翼的后背。

    就在那瞬间,他想都没想,白光又如丝绸般缠绕而去,掠过雪翼的身子,在周围祭起一道光壁,护住全身,如箭离弦般的往前冲了过去。

    一冲过此处,便要在潭水中而行,才能到达冰谷,可奇怪的是,此时潭水水位,居然比无境初来时下降了好多。

    无境带着雪翼霍然而入,逼开冰冷刺骨的潭水,水中穿梭,转眼间来到了冰谷上方。

    雪翼惊魂未定,脸色煞白,气冲冲地道:“你到底干什么?”

    无境对雪翼出手,当时便后悔了,怒气自然也消了,微微一笑,强词夺理地道:“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去被那条暗道中的冰给埋了。”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你是不是还想杀我呢?”雪翼气得脸色一张俏脸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却想:“他揭了我的盖头,不是我的至爱,便是我的死敌,看来真是对极了。”

    第25章:禁术(2)

    无境心中惭愧,堆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看上去颇有些恬不知耻,往雪翼看去,只见此时的她,天姿国色,清秀脱俗,在生起气来时,更有几分娇媚动人,尤其是她明眸如水,眼波流动,更让他心中一荡。

    常常的睫毛,在水晶般的世界中,仿佛也闪烁着异彩;秀眉如画,被她几缕柔软的秀发遮挡住,与初雪一般的皮肤浑然一体,在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萦绕之下,美丽的不同凡响。

    三年的相思,三年的苦闷,心头激动,似乎在这一瞬间再也按耐不住,他心神荡漾,凑过去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雪翼全身大震,浑身一抖,呆若木鸡,一双痴迷的美目仿佛呆了一般,脸上转出晕红,更添秀美绝伦,扭身向无境打来。

    无境眼疾手快,回过神来,哈哈一笑,往后退去,大笑道:“你虽然刁蛮泼辣,但毕竟是女的,挺香,哈哈。”

    他一边逃,一边笑,转瞬间已飞到头顶高处。

    恰在此时,下方潭水升起了氤氲白气,入股生寒,二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雪翼身子较弱,停下来打了一个喷嚏。

    二人都是修行之人,武功的功法更是在这三年来突飞猛进,虽未突破仙介层,但也相距不远,早就寒暑不侵,没想到这冰谷的寒气倒是让二人有如此明显的感觉,足见冰谷大非寻常。

    诡异的冰谷,竟似沉睡中忽然苏醒过来,阴寒之气再次释放出来,潭水被逼向四周,顺着岩壁逆流而上,且渐渐冻结,再次形成了明亮生寒的冰壁。

    冰谷四周,倒挂着的火云竟渐渐暗淡了很多,被刺骨寒气逼得逃亡般一直往上空而去。

    “糟了,别闹了,快来帮忙。”无境惊喊一声,一脸着急。

    雪翼抱着身子御寒,喝骂道:“你对我无礼,别想逃。”

    无境看了她一眼,自言自语道:“有什么了不起,还真以为我想亲的是你。”

    雪翼羞恼之极,红色的倩影,仿佛在微微颤抖,原本盈盈如水的目光在此时仿佛闪烁起了异样的光彩,平添几分清纯之气,气冲冲欲说些什么,可被无境抢先截住,道:“想出去就别废话了,我现在将火云引下来,你帮我把这冰谷烧掉,咱们就能出去了。”

    雪翼眼睛一亮,只说了“真的”两字,无境便扶摇直上,如鹰击长空,直指火云深处。

    他凌空而立,火云虽被冰谷寒气打的节节败退,惨败而归,可是高空之上,依然是一片汪洋火海,灼热异常。

    他转眼间已是大汗淋漓。

    白光闪处,一臂撑天,一臂接地,万道光芒,辉煌灿烂,耀眼刺人,渐渐往他两臂之上转移,如一根白光耀眼的天柱通天接地,凛然生威。

    吞天之臂忽然间变粗,近乎五人合抱,白光之内,豁然生出一张巨口,“吞”势惊人,不过却明显和噬天风暴不同。

    吞噬之力生出,火云开始旋转而出,如一条条火龙顺着白光牵引往下方游走,竟不知怎地,转移到了接地之臂上面。

    雪翼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道:“偷、偷天……换地。当年师父就是败在这招上面,留下了病根。”

    无境正是用这招偷天换地打败了无天。

    雪翼之所以如此吃惊,并不是因为他师父雷弩当年败在了这招“偷天换地”之下,而是因为,此招其中精妙之处,即便是资质超绝之人,百年寒暑,也不一定能够学会,领悟其中妙法,可无境年不过二十,怎么可能懂得如此精妙深奥的神秘绝学呢?

    莫非,他这能够一看之下,便学会任何绝妙法门?

    空中火云在通天巨臂巨大吞噬之力下,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随波逐流,逐一涌进白光包裹之中,在精妙法门的转移之下,换到了接地臂上面,就此将灼热滚烫的火云源源不断地引向了冰谷深潭之上。

    可是,天真能遂人愿吗?

    沉睡的冰谷一经苏醒,其阴寒之力,以绝对优势逼得火云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且阴寒之力遇到火焰,竟有暴涨之势,白气瞬间腾腾而起,在冰壁上面冻结,一直往上,一接触到火焰,便将其消于无形。

    无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偷天换地”引来的火焰居然会如此脆弱,竟越来越着急了。眼看着阴寒之气越来越盛,火云早已变得十分脆弱,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心中一急,一时分心,偷天换地竟开始反噬,五脏六腑如被千万虫蚁钻噬啃咬。

    饶是如此,他施展偷天换地也比三年前容易多了,其驾驭能力也已非三年前可比。

    坚持,坚持!

    可寒气实在是太过强大,携带者下方潭水将冰谷再度形成,而天上火云开始脆弱,且逐渐黯淡,早已所剩无几,几乎就要消失不见了。

    内心的坚持,随着最后一片火云的消失彻底瓦解崩溃。

    “哇!”他喉头一甜,涌出一口鲜血,殷红的鲜血,比雪翼霞帔更加红艳的鲜血冻结成血块,砸了下去。

    白光瞬间暗淡,如晕厥一般。

    “你怎么了?”雪翼忙赶到无境身旁,神色和往常有些不同,连自己也忽然一怔:“我、我怎么会去关心他呢?”

    无境脸色变幻不定,似不甘,似气恼,望着四周坚冰,摇头叹道:“今天出不去了,等过些日子吧。”

    雪翼大失所望,心中难免郁结,呆呆的望着无境,沉默了。

    整个冰谷,似乎在瞬间陷入了死寂。

    “好好好,了不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身下传来了侍童一迭声的称赞及笑声。

    无境向来喜欢干净,衣衫被鲜血染红,心中不快,没有去理他,只顾侍弄着衣衫上面的血渍,灵光一闪,出尘不染,竟血渍全都化于无形了。

    “你真是天赋奇才,你师父到底是谁?”侍童本在冰谷底部,竟不知何时,如幽灵般的来到了无境和雪翼身旁,盘旋半空。

    雪翼朝无境望了一眼,见他并无回答的意思,便替他回道:“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能够同时拜魔化天麟为师。”

    侍童眉头一皱,轻轻点头道:“魔化天麟……洪天魔还想以前一样邋遢,到处自称老神仙吗?”

    无境没有征服这冰谷,心中很是不甘,一时心中郁郁,没有回他,心中却道:“原来臭老头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侍童见无境并不答话,轻轻一笑,盯着远方不知名处,道:“云天化……那混蛋小时候还让我叫过他一声哥哥。”当下连连摇头,眼中颇有些温和之色,又跟无境道:“你确实是千古未有之才,只可惜年纪太小,功法太浅,刚才那招威势不足。”

    无境冷笑道:“废话,要是威势足的话,咱们早出去了。”当下又将目光转向雪翼:“一点默契都没有,我不说让你帮忙吗?你一动不动,那怎么行呢?”

    雪翼一愣,不知该如何答话,好像今天出不去成了她的罪过了,支支吾吾地道:“你…你刚才又没说帮什么忙,我怎么帮?”

    无境摇了摇头,轻声埋怨了几句,叹道:“哎,等下次火云出现的时候,再出去吧。”顿了一顿,又向侍童道:“下次火云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一个月以后。

    一个月?如此熟悉的一个数据。

    那不是我信誓旦旦夸口的期限吗?

    无境脸色变幻不定,既尴尬,又羞愧,强笑道:“呵呵,还好,还好,一个月之后,我们便能把火云引下来,烧掉冰谷,大大方方地出去了。到时候,我要做一道‘红烧黑袍人’给那贪吃小畜生。”

    小畜生,自然是说小白猿了。

    侍童将信将疑地道:“把火云谷的大火引下来,真能出去?”

    无境像摸小孩一般摸了摸侍童的头,笑道:“小屁孩,都像你一样还尿裤子,那咱们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侍童里里外外活了几千年,早就看破世情,无境小儿轻狂,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瞪了他一眼,把无境的手格开,说道:“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

    无境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小屁孩,咱们在什么地方,两极族人的地方,对不?”

    侍童点了点头。

    “既然是两极族人的地方,必是分为两路,一路纯阴,白天虚弱,一路纯阳,夜间虚弱。你说过,外面一日,便是里面一月,换句话说,在这鬼地方,每隔一月,他们便会虚弱一次。你刚才不是说,火云也是一月出现一次,这不就得了吗?这鬼地方一个月出现一次火云,便是外面那黑袍人最虚弱的时候,估计是正午时分。我们不趁着他虚弱的时候把冰谷毁掉,出去找他算账,又如何才能够出去呢?”

    雪翼缓缓点头,露出了欢喜的神色,又向无境仔细端详了一下,温言道:“是啊,外面那黑袍人,八成便是纯阴一路的两极族,他虚弱的时候,热毒入体,这蛛网中竟也出现了火云。要是能够把火云引下来,把冰谷全都消融了,那不就能出去了吗?”

    第25章:禁术(3)

    也不知是不是侍童活得太久了,脑子有点不灵活,挠着小脑袋上刚才被无境抚摸过的地方,隔了半晌,眼中才霍然一亮,激动地道:“对,对,对。以前,我们一直都把目光放在这流连谷中,怎么毁都毁不掉,冰谷破损之后又会重新复原,当真是无计可施,可却从未想过外面的情况。不错,没准儿真是一条出路。”

    “什么没准儿?是一定。”无境大是得意。

    侍童眼中,欣赏的神色迟迟不去,不住点头,端详着无境:“你真是千古未有之才,这么点时间,就想通了我们几千年来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人世种种,管窥蠡测,原非可以说的明白的。

    世上本就有一朝悟道,胜过百年修行之说,井外鸟的灵光一现,胜过井底之蛙的千年精研。

    侍童神色忽然间一变,望着四周明亮如镜的冰壁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一直沉默了半晌,才看了看无境,叹道:“你跟我来吧,或许有点东西,你可以学一学。”

    无境微微一愣,看着侍童孩童般的身形,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径自傻傻地笑起来了。他笑的时候,还将目光往雪翼身上看去。

    雪翼奇道:“你鬼笑什么?又想捉弄我?”

    无境依旧笑着,指着走远的侍童道:“出去之后啊,我就到处宣扬,说这外面一天,是流连谷十年。那冒出来的小屁孩,便是我儿子。”

    这流连谷中,只有雪翼一个女子,如此,言外之意便是侍童是他和雪翼所生。

    雪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无境的话,跟着无境笑了起来,可忽然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秀眉又是一横,在无境脑门上轻轻打了个爆栗,怒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又占我便宜?”

    无境眼光一闪,双眉一扬,一拍大腿,大声道:“妙极,妙极,出去之后,我便去找紫誉,说侍童是你儿子,看气不气死他。”

    一边说,一边笑,竟像是亲手创造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雪翼眉头一皱,眼中竟似有些隐忧,轻轻一叹,看了无境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白光一闪,跟在侍童身后走了。

    看到雪翼忽然间的不开心,无境还以为又是他把她给得罪了,相处七日,外加他的确对不起雪翼,可是他又怎么可能向别人道歉,干笑两声,岔开话题道:“喂,怎么了?这么快就想你那紫誉新郎官了?我看你人还勉勉强强过得去,好心提醒你,你虽不算鲜花,可至少也是植物,插在那牛粪紫誉上面,可真是瞎眼了。”

    雪翼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间伤怀,这七日之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出谷,可是此时一想到处出去,一想到紫誉,一想到成亲,心中浮现出连自己都说不出的情怀。

    七日“大战”,二人谁也不肯相让,而且往往都是以无境取胜,雪翼生闷气告终,此时,无境才察觉到,原来都是他在欺负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美丽女子。

    雪翼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无境一眼,那迷离而哀伤的眼神,竟是那样的美。

    无境心中一荡,那不就是幽荷在凤凰岛上,盯着他送的那颗树星圣果时的眼神吗?他用天极三叠图,曾见过的,但就是这种眼神,让他无比激动,险些在天极三叠图中将幽荷抱入怀中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将脖颈中带着的那串项链拿出,怔怔地出神。

    这串项链自然是幽荷赠给无境的东西,他这三年以来,时时带在身上。雪翼一见这串项链,不禁冷笑一声,道:“大男人带着女子的物事,也不怕羞。”

    无境脸色一变,朝雪翼看了一眼,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将项链藏在衣服下面。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接着刚才的话道:“我看要和你在一块儿吃喝拉撒呆一个月,才好心提醒你的。雷政峰那木头可比紫誉强多了,你怎么不去嫁给他?”

    “他是我……”雪翼急道,她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将剩下的话的咽下去了,又轻声道:“他是我师兄,又是我义兄。”

    无境察言观色,自然不会相信雷政峰是她义兄、师兄之类的掩饰之言,心中极不畅快,怒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掩饰有用吗?”

    白光一闪,无境已追着侍童的身影而去了。

    雪翼一愣,伸手去喊,可无境早已去得远了,嗫嚅嘀咕了几句,也是白光一闪,笼罩着红如血的霞帔追上去了。

    雪翼一直跟在无境的身后,看着那白影,一言不发,偶有出神,却因白光在前方折转而一愣,又跟着他们继续前行。

    这儿,古木参天,龙盘虎踞,奇石嶙峋,雄奇倨傲,透着放纵之气,几乎要破体而出,冲天而上,往那苍穹深处,卖弄那沉睡多年的雄风英姿。

    这儿便是流连谷深处。

    一块高约百丈的绝大岩石,通体如墨,如一条